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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本不老,只为雪白首。
绿水本平静,只因风波皱。
江湖本无事,奈何百争流。
苍天本无常,奈何不低头。
秋到了,似是披着黄金战甲而来,给整个山林和田野都裹上了戎装,风声呼啸,像是挟着利刃收割着枯叶带着沙沙的哀嚎声,一片如鲜血染红的长河一般的枫林斜铺在山坡上。坡后山峦起伏蜿蜒成一条长龙,龙头处一个圆形的山丘被四季常绿的松树林包裹着,俨然是一颗自龙口之内吐出的碧绿龙珠。
正因此处山脉的走势形似金龙衔珠,故而得名金龙岭。岭北便是妖族居住活动之地荒北森林,荒北森林再上便就是整个大陆的五大禁区之一的极北冰幻禁地。
而金龙岭就横亘在荒北妖族与人族领地之间,盘绕环抱着岭南的许多人类村庄。故而此处又被称为界山。
此时天色还未彻底放晴,天边依旧还有几颗星星在眨着眼睛,忽然一道流光极速而过划破了长空,落在界山以南那个如被金龙所衔碧珠的圆形山丘下的荒林之中。
一个仆人装扮的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婴儿,身形狼狈的奔跑在枯黄的草丛中。深一步、浅一步,踉踉跄跄,一看就是已经极为疲累。
“虽然用计将他们甩开,但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恐怕不出多时他们就又会追上来了。我云裴自幼受四公子之恩才能苟活世间有了今日的成就,如今四公子将小少爷托付给我,我云裴即使万死也要护小少爷周全,只是追在后面之人,每个实力都远超于我。继续抱着小少爷恐怕不出多久就会被他们追上,到时凭我之力必然无法护全小少爷了。我云裴死不足惜,但决不能让他们找到小少爷。”
心念间,男子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流下,神情中满是愧色与焦急,伸手抚摸了一下怀中婴儿的俏脸。逐而抬头向着四周看去。
此处荒山之下的不远处已有炊烟袅袅升起,看来山下应该是有人家的,只是回首再看远处追来的淡淡流光,恐怕少顷之后就能追上自己了。心中不免叹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能将怀中的婴儿安全的送到山下的人家中了。
仆人装扮的男子一咬牙,似是做了极为艰难的决定般,便将怀中的婴儿放在了眼前树下的枯草丛中,双腿一曲就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不舍的说道:“希望老天保佑山下的村民会有人能来到这里发现小少爷,救小少爷于危难。云裴已经奔逃了一日一夜,实在是已无力气再难护全小少爷了。前方便是荒北森林,如果再带着小少爷前行,恐怕即使不被后面的恶人追上也会成为妖兽口中的食物,云裴别无他法,只能先将少爷安置在这里,孤身去引开那些追来的贼人。”
随即男子缓缓起身,回头看了看由远而近,渐渐在眼中放大的流光坚定的一咬牙便就转过身去。
“小少爷,此次云裴如果不死,必当再回来寻找少爷,如今也只能委屈少爷先歇身至此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至希望老天垂怜,小少爷福源深厚能安然于世。”
言罢,男子便强自提起身上已近枯竭的元气,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去。而后面即将到此的流光也是跟着一变方向错过了婴儿所在的这边追着老仆而去。
……
一缕缕金芒如利刃般割破了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太阳已经越过山头,一边装扮着瑰丽的朝霞,一边升上空中。
山丘下的林子外面几里处的一个小村庄,村内约有几十户人家,村尾一个用柴木围城的篱笆小院,院内左侧一颗已经落叶的梨树,树下放着一张石桌,另一侧放着几个圆形的簸箕,里面晾晒着不同的草药,正中是柴草搭建的房屋,此时房屋之内的土炕上正盘膝坐着一位体型健硕,鬓发灰白,面上却无半丝皱纹的老者。如若要是剃掉胡须,再将发色转黑,想必应该很难看得出其真实的年纪。
此人名为仲孙彦,村子里的人都称呼为彦伯。乃二级修仙家族,仲孙家的一个旁支的子弟,因天生灵根缺陷,始终无法凝结金丹,又由于年龄偏大,且境界和资质都属于一般,在家族中并不受重视。正所谓仰头欲向苍穹去,焉能轻易任平庸!本是心高之辈,自是不甘于如此。故而在几十年前便离开了家族在外闯荡,想寻一些机缘,历练道心,试图有所改变。但终是机缘不够,境界桎梏至今也仍未有松动。因为自身灵根和身体经脉原因,彦伯常年研习医术和药理。一次巧合之下救了一位奇人,两人相处多日,极为融洽,那人也是早就看出彦伯的修行问题,但此乃天生,非人力可变。又见其神魂之力充盈,强异于同阶,心动之下,临走时赠与彦伯两本秘籍,分别为《问星术》和《阵法纲要》,并建言彦伯应该于凡尘历练一番,或有奇缘,而两术虽无法帮其打破修为桎梏,但习之可趋吉避凶,有益于天道感悟。
彦伯恭敬答应,收下馈赠的两本秘籍。经过几年潜心钻研,彦伯终于在两术之上都略有小成。
三十多年前,彦伯游历至大夏王朝,途中在荒庙避雨时遇见乔装出行的皇帝。见彼此双方都器宇不凡,各自都升起好奇之心,故意亲近一番。交谈欢愉之际,彦伯心中一动,运用新学的占星相面之术于对面之人,心中一惊。卦上所述:“龙出于海遇劫难,不逢真仙不能回。”由此可见对面之人乃万人之尊,此行应有一劫,正要属实相告之下,外面兵鸣之声乍起,皇帝所随侍从一一倒下。紧急关头彦伯不得不出手相救,最后一路护送至皇都。
皇帝心中感激彦伯相救知恩,并倾慕彦伯的能力,故此诚心相邀彦伯留在王朝担任国师,不以君臣之理。
彦伯因当年所救的前辈奇人所建议的凡尘历练,便也欣然答应了。而后十几年间,更是帮助大夏王朝开疆扩土、稳政安民,更是几次相救与皇帝,使之两人相交莫逆。
十三年前先皇病重,各皇子结党拉营、争权夺利、暗中相斗。而他也成为了每个皇子既想拉拢又十分忌惮的特殊存在。每日更是门庭若市,来访之人皆是朝臣与各皇子的说客,简直烦不胜烦。最后甚至有人因拉拢不得而起杀心,幸好金丹之上的修士都不理俗世,加上他能预卜凶吉,所以总能化险为夷。直至先皇病危前,临终嘱托要求帮助四皇子继位,彦伯他才不得不参与进来这皇权之争中,他先是用计分化其他各皇子的实力,然后在逐一降之、吞之,最后又拿出先皇遗嘱以服众人,才顺利让四皇子登基。而其他皇子因实力已经不足以在继续抗衡,最后也都不得不从。四皇子登基之后,依照彦伯所转达的先皇嘱托也并未对其他的皇子痛下杀手,只是削去了除六皇子之外的其他皇子的所有兵权,授以封地,并设亲信良臣军将佐以监察。
新皇登基之后,也当真没有辜负先皇的期待和彦伯的扶持,终日勤于政事,很快一切也都步入了正轨。此时,彦伯也因相交好友先皇的离世心闷不已,在这王朝之内也是无可眷恋,又厌倦了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暗中争斗,故留下辞信后离开了皇都一路北上漫无目的的来到了这个小村庄。
当来到这个村庄之时,彦伯就心中隐约间有所感应,此处恐怕会能有他突破的契机。站在山岗之上细细的观察着这里周围的环境,便就被此地的山脉走势所吸引,仔细观察之下,便就下定了决心要留下来。更何况此处已经是整个大陆人类生活之地的边缘地带,大夏王朝的最北处。如若再往北走就已经是人类的禁区,妖兽的居住活动之地荒北森林了。森林里面强大的妖兽不知多少,以彦伯目前的实力也根本无法保证可以安全的进出,所以此处也只能作为彦伯的选择之地。
彦伯本想在村子后方那条蜿蜒横卧如长龙的龙头之处前方一座山丘上建造居所。但说来也巧,路过村子之时有些口渴难耐,便就找了户人家想向其讨一杯水喝,顺便看看能否再买得一些水酒,自身所带的那些水酒这一路上早就被他喝光断了口粮。
来到一户人家时正巧这家主人的母亲因受风邪而突然昏厥,便被讨水的彦伯所救。而这户人家的男主人也正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念及彦伯的相救之恩,又想到彦伯的医术可以泽福村民。听说了彦伯有意在村后的山丘上建造居所常住于此后便就出言挽留,希望能定居村内。沉思之下彦伯也就欣然的答应了,从而便顺理成章的留在了这个村子,十三年如一日,平时以帮村民看病和采药为主,很受村民们的尊重,他自己也乐得这般逍遥自在。
彦伯将凝结的元气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大周天,缓缓收功,微微一叹,卡在这个瓶颈三十年多了,日夜勤修,但境界的桎梏仍旧没有松动的迹象。
起身将桌子上的酒葫芦拿起挂在了腰间,举步行至院子,阳光足好,但秋风已起,虽不至寒,却已有凉意。弯身拿起放在茅屋门前的药篓与药锄,推开柴门,便顺着村路向后山行去,行路间总会碰见一些热情的村民向他打着招呼。
“哎呦,彦伯今天这是准备去山上采药啊。”
“呀,彦伯好早就要去采药啊,我家媳妇前两天割地时抻了筋肉,这些天总念叨着胳膊疼,什么时间得空还要劳烦您老给开两副汤药。”
“彦伯我家孙女快慢月了,您有文化,还得劳烦您给起个好点的名字,记得来喝满月酒啊。”
“彦伯您夜晚给观星看看,这几天哪天会有霜冻啊,田里的地瓜还没挖了,这一下霜冻可就坏了啦。”
彦伯含笑的一一打过招呼,与每个人都略为寒暄,便继续向后山的山林走去,再过几个月就要入冬了,他要在入冬之前进山里多采一些药材,不然以这里的天气,入了冬以后,山上几乎全是积雪,地冻三尺,那时如果村民们有个小病小灾的再想找药可就麻烦了。
在这个村子里,几乎没人知道彦伯的来历和真正的名字,从一开始大家就都叫他彦伯。人们只知道,这位国字脸,长期青衫长袍,斑白头发总是蓬着却从来看不出凌乱,眼睛深邃如一汪潭水般极具智慧,面色红润在其眉角有着几根并不是很长的长寿眉且,如果不是因为发色和胡须根本看不出来是老者的彦伯非常的有本事,不仅会看病,还会占星问卜,预知天气。因此在这个村子里彦伯的地位相当之高,仅次于村长。
这紧邻大山的小山村,平日里难免会有野兽袭扰,自从彦伯来了以后建议村长带着些男丁,说按他的方式在村子四周栽上一些树木,便不会再有野兽来村子里袭击,果真自从按照彦伯说的栽上树木以后,十几年野兽再也没有进过村子一次。
记得有一次也是彦伯刚来这个村子不久,村子里王二媳妇害病,王二火急火燎的来找彦伯,彦伯出门的时候在拿了药箱的时候却又带了把油纸伞,王二很不解,外面艳阳高照明明是响晴的天,彦伯带个油纸伞做什么,王二没有深究,拉着彦伯匆忙的往家赶,可就在彦伯给王二媳妇看完诊以后,时间已近晌午,王二留彦伯吃饭未果,便送彦伯到了房门前,就在这是外面已近起了风,阴云自远而近,雷声乍现,忽的就下期雨来。
王二喃喃道:“咋的晌晴的天忽然就下气了雨来,咱们这的地方干旱,一年也没几场雨,今这可是邪了,彦伯,您是咋的知道会有雨的,还知道会在这会儿下的?我还纳闷这大晴的天,您带个伞做什么,原来您老早就知道会有雨啊。”
彦伯笑了笑道:“老夫年轻的时候学过一些观星问天之术,通过昨天夜里观星,就已经知道今日午时必有大雨,所以出门的时候就带了把雨伞,这些不足为奇。”
王二惊讶:“这还不奇,自您老来村里以后,但凡有病有疾的,您老一看一个准,从来都是药到病除。现在又会看天问卦的,我看您老就是活神仙。”
彦伯笑而不语,便打着纸伞离开了王二家,自此彦伯会预知天气的事就在村子里流传开了,但凡春耕劳作,村名总爱提前来彦伯这里问问天气。
……
行走在山林间,穿梭在草木中,转眼已近正午。虽已经入秋,但正午的太阳依旧还是很烈。彦伯背着药篓,药锄上还沾有一些泥土,显然是刚不久采到了些草药,伸手去摘下挂在腰间的酒葫芦,打开就往嘴里倒灌而下,可是仅仅只有几滴液体流出,彦伯无奈的笑了笑,看来这半天时间又把这一葫芦的自酿药酒给喝没了!这会儿正口渴的很,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发现原来穿过前面一片很深荒草地,不远处便是以前采药中找到的一颗野果树,彦伯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果子,只知道每年这个时节果树上便会接满红红的果子,甘甜可口。正好也快到了午饭的时间,肚子里也空的很,就拿这美味的果子来充饥止渴吧,甘甜美味实在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想到此处,彦伯便向果树的方向走去,鞋履划过满地枯黄的野草发出沙沙的声音,枝头上的树叶在眼前飘落。当走过枯草地的一半时,前方的婴儿的哭声和野兽低吼声让他忽然止步,轻轻一跃到了旁边的一颗树上,寻着声音的来源举目看去,原来是两只野狼在和一条斑黄的长蛇在对峙,而长蛇的腹部似乎还盘卷着什么东西。
彦伯不由诧异,北方的蛇本身就很少见,而这个季节的蛇解更为少见了。彦伯仔细看来,不由一惊,那条蛇盘卷着的居然是一个婴儿,两只狼正不时的试探着向蛇腹下的婴儿袭击,但总是被黄斑蛇躲过或逼退,并发出嘶嘶的警告之声。
也许是为了争夺食物,但在彦伯看来更像是这条蛇在极力的保护着婴儿。但无论怎么样,还是要先想办法救下被裹在蛇身下的婴儿再说,不然在这种情况下,卷在蛇腹下的婴儿被这样一拖一拽、一紧一勒的,也终归是危险异常,一个不慎婴儿可能就会因此而直接丧命。
面对眼前的情况,也只能先击退两只饿狼,再从蛇身上救下婴儿。彦伯二话不说,轻身一跃,好似微风托扶着的落叶般轻盈的向着那边飞飘而去,身形如仙,似缓实疾,转瞬间便已到正在争斗两方的不远处。
向前行进间他顺手在所过的一颗小松树上摘下两颗松果,裹着淡淡的元气甩手便向两只饿狼掷去,发着微黄光晕如流星般的松果瞬息而至,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的还不待两只饿狼有所发觉和反应,就已经分别打在了两只狼的身上。噗噗两声,小小的松果像是携带着巨力一般让正在伺机而动的两只恶狼同时一个踉跄,身体不由自主的摔向一旁,溅起少许枯碎的草屑,并发出两声痛苦的哀嚎。
彦伯也如谪仙一般的在两只狼还茫然不知究竟发生何事的向一旁摔落的同时,飘然而落站在了两只恶狼与那条蛇的中间,正好阻挡了那两只狼再次攻击的路线。
受惊不小的两只恶狼忍着疼痛站起身来,这才发现眼前忽然多出来的人类。并没有因为刚刚受到惊吓而转头离去,反而露出凶厉的眼神,呲牙低吼着看向彦伯。
两只恶狼试探性的围着彦伯挪动了两下身体,调整好最佳的攻击姿态便就向彦伯扑来。
彦伯一声叹息,到底是两只低智商的普通野兽啊,如果换做有灵智的妖兽灵兽,明知不敌,估计早就已经逃跑了吧。现在两只恶狼如此不死心的继续扑来,自己也只能要小小的费上一番手脚了。
看着两只扑来的恶狼,彦伯不慌不忙,只待将要近身之时忽然身子一侧,躲过了一只狼的扑咬的同时顺起一脚将这只狼踹飞,正好砸在了另一只扑来的狼的身上,两只狼同时摔了出去,又是哀嚎两声,然后再次蹒跚的站了起来。有些惊恐的慢慢向后退了两步,分开两侧。
彦伯微微一笑,知道这两只畜生还没有放弃想要逃跑,从它们站的位置就看的出来,它们仍处于夹击的位置。
只是有短暂的时间,两只狼果然就又冲了上来,分左右两边同时扑咬。这次彦伯并没有侧身躲避,而是待到两只狼靠近之时向后退了一步,双脚用力一个腾起,如俯身浮在云上一般,像是借着风力双腿后摆,上身前倾,好似被风掀起飘舞在空中的绸缎一般与两只前扑来的恶狼速度一至的向后飘飞。双手忽然向前探出,两团微黄的光晕自手上流转,同时拍击在了两只狼的额头上。并借着拍击之力,身体又迅速向后退了一下,然后很是轻飘写意的直起身子飘落而下。于此同时两只腾空扑起的狼也是空中一滞,然后瞬间僵直了身子,直直的落下砸在了地上,溅起些许的尘土与碎草屑。两只狼的额头都渗出了鲜血,睁着惊恐的眼睛,躺在地上抽搐两下,就再也没了动静,想必是已经气绝了。
彦伯看也没看地上的两只饿狼,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两掌之力,这两只狼已经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双手相互的轻拍了两下,又随意的在衣服上擦了擦。随后便转身向蛇和婴儿的那边走去。
虽然依照常理来看,这蛇应该也是和两只恶狼一般将这个婴儿当做了食物,方与同样目的的两只恶狼争夺了起来。但不知为何,彦伯始终没有在这条蛇的身上感觉到那种贪婪嗜血,反而有种不真实的相护之意。难道这蛇似乎是为了救婴儿才和两只恶狼争斗起来的?彦伯不确定的在心中自问了一句。也正是因为心中的疑问让他有所迟疑,故而他才没有对这条蛇直接动手。
似乎是为了证实彦伯所想一般,那条蛇缓缓的从缠在婴儿的身子上松开,竟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彦伯一眼,转而又看向婴儿,似是警告,又似是嘱托,然后便不顾彦伯的微愕,迅速的隐没在了山林中。
彦伯心中的狐疑更盛,刚刚他探出感知,并未在这条蛇的身上发现任何异常,就如一条普通的蛇一般无二。但这蛇所做之事特别是离去前看自己的一眼是让人感觉如此的具有灵性。
“真的会是普通的蛇而不是通智期的妖兽吗?”
彦伯不死心的又放出神识仔细的渐渐远去的那条蛇身上感应了几次,依旧是未感应到任何妖兽的气息。可是如果不是妖兽,这条蛇又怎么似乎会有只有通智期妖兽才有的灵智呢?刚刚意味深长的那一眼还犹在脑海之中浮现。难道真的只是自己的错觉?
叹息一声,彦伯的心中虽有不解,但却也并未过多纠结。目光那条蛇消失的位置收回看向地上的婴儿。迅速两步上前赶紧将之抱起,认真检查婴儿的情况。
婴儿的生机还在,只是气息微弱了一些。应该是如自己之前所想的那般,在两方争斗下婴儿虽是被蛇身盘卷护在其中,但在两只恶狼环伺和不断地进攻试探之下,难免会不自觉的收紧腹身勒伤弱小的婴儿。看着婴儿有些发紫的嘴唇,彦伯赶紧催动元气,手上裹着一道柔和的光晕缓缓地按在了婴儿的胸口,光晕如波浪般荡漾开。不多时婴儿的紧闭的眼睫毛舒服的眨动了两下,彦伯嘴角上扬,微笑的抱着婴儿起身,便步履稳健的朝山下林外的村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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