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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北森林深处,一个负伤的仆人装扮的汉子踉跄前行,脸色苍白的无一丝血色。手臂之上的血还滴答的流个不停,淡淡的血腥味弥散,虽然如此微薄的气息对人类而言难以捕捉,但对天生嗅觉就灵敏的妖兽而言就不算什么了。
“我不能倒下,我还要接小少爷与主人他们团聚,我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
已经摇摇欲坠的汉子,强自睁开欲昏欲迷的眼睛,撑着极度疲乏、痛不堪忍的身体,亦步亦趋的向前又走了几步,终是再也支撑不住,被一根树枝绊倒后,就直接陷入了昏迷,再难清醒过来。
就在汉子将要昏迷之时,模糊的看见了三个陌生的身影出现在眼帘。三个身影分别是两女一男。
三个身影中,站在右边的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子开口道:“奇怪,这人实力并不算太高,居然能在森林中跑到我们这里而不死,也算是一个奇迹了吧!”
说完,抬头看向中间妩媚婀娜、丰腴绝代的为首女子。
为首的女子并未答话,而是皱眉的看着远方,淡淡的说道:“那边有人正快速的向这边过来,应该是追着此人而来的。”
站在右侧身形看上去健朗却不笨壮、面容俊好、神色刚毅的男子也开口道:“人类的自相残杀,我们不管就是。只是他们闯入了我们的领地,就不能轻饶了,应该要给他们一些深刻的教训。”
“我觉得鵟说的对,大人要不我和鵟去会会那几个人类。”
面容清丽的女子也是一脸的兴奋,期待的看着为首女子,等待她的吩咐。
“鹞,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就别凑热闹了。”
被称为鵟的男子一脸淡然的说道。
“请叫我彩雅姐姐好吗!这可是大人帮我取的名字,你想死不成,再叫我鹞,看我不拔光了你的一身羽毛。”
被称为鹞的面容清丽的女子,瞪着杏目,威胁的看着男子。
男子不为所动,开口说道:“那就也请彩雅美女叫我羽墨好吗?此名也同样是大人所赐,当着大人面不唤大人所赐之名,是否有不敬之嫌。”
清丽女子被名为羽墨的男子一时说的语塞,正欲向自驾达人解释自己绝无不敬之时,身旁的大人却率先开口了。
“好了,你俩整日斗嘴难道不知道厌倦吗?小雅,你去打发了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如果他们依旧不知敬畏,那杀了便是。”
“放心吧大人,彩雅知道怎么做。”
彩雅高兴的答应了一声,同时有些挑衅的看了羽墨一眼。
羽墨不爽的刚要别过头去,就见自家大人转头向着自己吩咐道:“羽墨,你将这个人类弄回去,好好的看管起来,正好现在研究的那个兽魂转嫁大法需要个人类的载体。竟敢违背禁令,闯到我的领地,那么生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羽墨连忙恭敬的答应了一声:“知道了大人。”
“大人,要不然我把那些往这边赶来人类也一起擒住抓回去算了。”
“随你吧,处理完赶紧回来。”
言罢,为首的女子就要转身离开,但刚迈出去的脚步又忽然顿住,请咦了一声,随即便有转过身来对着弯腰扛起地上受伤人类的羽墨说道:“羽墨,你也留下帮彩雅吧,过来的那几个人气息不弱,彩雅一个人恐怕要大费一些手脚也不太好应付。”
说着,女子伸手接过羽墨刚刚扛起来的受伤人类,很是轻松的提在手上,就好像提一团棉花般轻松。然后还不待被称为羽墨的男子回答,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没入了林中。
羽墨只是微怔的看了一会儿女子消失的地方,很快就回过神来,便也就回过了头来,看着由远而近的流光,咧着嘴角嘲讽的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何人竟敢在荒北森林内这样肆无忌惮,难道还有什么来历不成?即便真的是有大来历,但既然闯到了连妖皇大人又要礼让三分的大人的领地内,也就只能算他们倒霉了。
“何处来的人类修士,竟如此大胆,敢擅闯荒北第一妖王风大人的领地?”
听到喝声,将到近前的几团流光急忙方便了速度,然后慢慢的显露出了身形出来,竟是四个蒙着面的人类修士,从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来看任何一个的修为都要比刚刚晕倒的那个人类要高上一些。
几人似乎并未听到羽墨的话一般。眼中并无多少惊惧,反而还有一丝傲慢之气的打量着眼前的羽墨和彩雅。
“羽墨,你和他们费什么话,直接动手就是了。”
看着对方如此傲慢,彩雅心中极为不爽,上前一步就要直接动手,却被羽墨一把拦住,并缓缓的摇了摇头,意思是要看看对面究竟怎么说,在动手不迟。
“两位可有见到一个仆人装扮的男子和一个人类的婴儿?”
几人中为首的那人并未直接回答羽墨的问题,而是盛气凌人开口的向其反问道。
羽墨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真不知道来人是哪里来的这般狂妄的自信,尽然在这里还不知收敛,不知道他们是无知还是白痴。
心中也是很不耐烦了的羽墨叹了口气对着身旁的彩雅说道:“看来还是你说的对,真不应该和这些人浪费口舌,好了我们动手吧。”
彩雅闻言兴奋的搓了一下手掌,率先的就冲了出去,直奔刚刚开口之人而去。羽墨见状也紧随其后五指成爪向着几人攻去。
两妖都是以速度见长的飞行类妖兽修炼成人形的,其速度之快非寻常妖兽和人类的修士能比。只是转眼之间就到了几人近前。罡烈的劲风如风刃拂过几人,吹的衣服烈烈做响,让他们同时一惊。
他们没想到会有人不顾及他们的身份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只是他们可能也忘记了自己也并未公开身份,或许就算他们公开了自己的身份,这两妖依旧也不会给他们多少好的脸色的。
慌忙间几人赶紧出手抵挡,因为两妖的实力要高于四人一些,虽是人数上占据了优势,但仍是让几人一时间乱了阵脚。只是一个回合过来就有两人受了些伤。着实让四人心惊不已,正要出声喝止对方,可是彩雅好不容易才能找到人大放手脚,怎会让他喊出,攻击转瞬便至,凌厉无比,让其刚要喊出的话又咽了回去,慌忙抵挡。
酣战了许久,四人疲于应对两人的凌厉攻击,身上都受了一些伤。元气也越来越有不支的迹象。未过多久,就纷纷被两妖制服。
“无知人类,擅闯这里之罪还未惩罚,竟还敢在这里这般的盛气凌人,真是不知死活。封住他们的元气,唤些手下过来一起抓回去给大人的实验做载体吧。”
羽墨不屑的看着四人说道。弄得一旁的彩雅极为不爽的投过来一个白眼,说道:“你这是在吩咐我吗?”
羽墨尴尬的讪笑道:“哪里有,我这只是提醒,怎么会是吩咐呢!”
“算你识趣。”
说着彩雅就从口中发出一声嘹亮的鹰唳响彻森林。
四人终是开始惊恐了,依旧是方才说话之人开口:“我们可是第一大家族战家的人,我是战天傲,你们这样对我们出手是想与战家交恶吗?”
羽墨闻言鄙夷不屑的看了一眼说话之人,说道:“战家就可以这般眼空四海、高傲自大吗?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天下还不是你战家的天下,修真界也不是你战家的修真界,更何况你战家也只是在人族强大也已,和我们妖族有什么关系吗?记住,不是谁都会给你们战家面子的。起码我家大人就不会。”
那个自称叫战天傲的人心中也开始害怕了起来,对方态度明显是真的不太惧怕战家的实力,不由的颤声开口问道:“你家大人难道是荒北的妖皇?”
“那道不是,不过我家大人是妖皇之下的第一妖王风大人,你们应该听过吧?之前和你说过,只是你没有当回事儿而已。”
羽墨笑着说道,随即抬头看向空中飞来的几只妖兽,又对着吩咐道:“将这几个人类的修士带回去,严加看管起来。”
然后就再也不管地上的四人,与彩雅一起转身离去。
几人此时肠子都要悔青了,他们自然是听说过这位风大人。要早知道这里是那位风大人的地盘,之前就不会那般的傲慢无礼了。即便是妖皇也多少会碍于自己等人是战家之人可能会高抬贵手一下,但在这荒北森林中唯独这位风大人和另一位妖王是绝对不会卖战家面子的。而且在荒北森林内,他们是真的有可能会杀了自己等人。因为千年前人、妖两族订立盟约之时就提到过,只要人族修士无故踏入妖族生活的领域,妖族都有权利直接将其击杀。所以他们即便杀了自己等人也是合情合理,即使是战家也无法逾规越矩。
……
时间如流水般飞逝,转眼间便是十二年后的仲夏。满山的青翠如碧玉雕成,蝴蝶嬉戏追逐在花丛,鸟儿悦耳的鸣唱似是总不知疲倦。而此时村子田间的小路上,一个杏面桃腮、冰肌莹彻、明眸如水、眉似新月、朱樱丹唇、齿如齐贝、头上扎着乌黑的发辫跑动起来左右摇摆的灵动俏丽少女正面色微红,呼哧娇喘的追着一个手腕上缠着一条小蛇的男孩,开口如娇莺初啭,嘤然有声道:“沐阳哥哥,等等我,瑶儿追不上你了。”
男孩闻言,慢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剑眉入鬓、目若朗星、面如莹玉,这男孩生的也是英朗俊逸,神色中似有几分顽皮更多几分坚毅,行动间时如虎奔、时如豹跃,静止间却是稳如磐石。
“瑶儿快些,彦爷爷教过你的身法武技的,也不知道叫你学到哪里去了,怎么还跑的如此之慢。”
女孩儿快速几步来到男孩的身边,说道:“彦爷爷说过,不许我们无故在村子的人面前施展他所传授的功法武技的,瑶儿可不敢不尊。更何况哥哥乃是法体同修,实力又高出瑶儿许多,不用功法瑶儿怎么可能追的上哥哥。”
“这道也是,也不知道彦爷爷怎么想的,教我们本事却不让我们随便使用。”男孩儿慢慢的蹲下身子,将缠在手腕上的小蛇,慢慢的拿了下来,放到了田地上。又开口对着女孩儿说道:“好了,我看咱们也跑出来很远了,赵泽他们肯定是追不上我们了,就在这里把这条蛇放了吧。”
“嗯,好的,只是哥哥这次动手之事,恐怕仍是瞒不过彦爷爷的,回头肯定又要挨罚了。”女孩也凑了过来蹲下身子,有些担心的说道。
“我才不怕,他们活该被打,谁叫他们不但嘲笑你我,还要残忍的杀害这条蛇的。难道这条蛇就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吗?更何况哥哥我小的时候就是被一条大蛇所救,如今见它的同类受难,哥哥又怎能袖手旁观!知恩不报非君子,哥哥莫不成还不如一条蛇吗?”男孩一脸无所畏惧,言辞色正的说道。
女孩看着一脸认真的哥哥,摇了摇头,他知道眼前的哥哥无论做什么总是会找到合适的借口的,无奈的说道“可是即便如此,哥哥下手也属实重了一些,赵泽他们虽然可恶,但哥哥救下这条小蛇便是,如今你把他们打成那个样子,他们定会去找彦爷爷告你的状的。”
男孩努了努嘴,说道:“我这都已经手下留情了,要不是看在他们并没有杀死这条蛇而酿成大错的情况下,定会打的他们几天下不了床,让他们知道教训,日后不敢再如此藐视任何的生命。”
女孩闻言叹息一声站起身子道:“哥哥以后还是少动些手吧,更不要再责难他们了,赵泽等人心性并不恶,其实也都是很善良的,只是贪玩了一些罢了。”
男孩站起了身子,依旧看着田间的那条小蛇说道:“贪玩也不能随意残害生命吧!当年那条大蛇都能搏斗双狼救哥哥,难道我们这些自诩智慧最高的人类还不及它们这般尊重生命吗?瑶
儿你也不必担心和再劝哥哥,彦爷爷那里我自有说法,他老人家是不会太过重罚与哥哥的,最多也就帮我熬练熬练筋骨,增加一些修炼量罢了,反正每天都要练的,也不差多练那么一点。”
说罢又对着,已经快没了踪影的小蛇大声说道:“赶紧走吧,别再叫那些坏小子抓到了。”
待蛇进了田里彻底没了踪影,男孩才抬起头对身边的女孩说道:“走吧瑶儿,咱们回去吧。爹爹估计也该回来了,咱们去村口等他。”
女孩也高兴的点点头答应了一声,然后两个人便一起说笑着向村口的方向走去。虫鸣伴随着两人的脚步声忽起忽落,鸟儿时而盘旋在天空,时而落在枝头,相互嬉戏吟唱。蜻蜓展着薄薄的翅膀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动着幻彩飞舞在路上,两人一路被其萦绕而行。和风拂面,极为的舒爽。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能远远的看见村口的那颗大槐树了。
“不知道爹爹这次回来都给我们带了一些什么好东西,爹爹也真是的,每次都不带我和他一起出去。”说着男孩就噘起了嘴,神色间有些郁闷。
女孩一手盘弄着头上的发辫,一边看着自己的哥哥开口说道:“彦爷爷不是说了嘛,你我未到时机合适之前是不能出村庄的,所以即便爹爹想带你去也是不能的。”
男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颇有几分少年老成的样子,说道:“哎!时机、时机,那什么时候才算是时机合适啊,如果事事都要算清楚要怎么做,并提前知道结果,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女孩看着哥哥这般学着老人的口吻说话耍宝好笑的样子,忍着笑意劝解道:“哥哥就听爹爹和彦爷爷的话吧,他们也都是为了你好。况且我们现在也应该以修炼学业为重。”
“我自然知道修炼重要,只是父亲每次出去多少也会有些危险,我跟着不是可以保护爹爹吗!哥哥我现在怎么说也是除了彦爷爷外村子里的第一高手,有我在爹爹就会安全多了。”男孩说道。
“哥哥难道忘记彦爷爷说的了,我们现在的实力,放在普通人眼里算是高手,但要是遇见真正的修士,就和普通的小孩一般无二!我们还是安心的好好修炼吧。”女孩说道。
男孩故意装作颓丧的样子道:“罢了罢了,我不过也就是想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怎么会没事去招惹那些强大的修士去。奈何彦爷爷和爹爹始终不允我出去,还是听瑶儿的安心的好好修
炼吧。”
看见男孩装出来的神情,女孩噗呲的一声轻笑了出来,脸上挂着甜甜的酒窝,如桃花盛开一般,说道:“哥哥心里肯定清楚的很,彦爷爷教咱俩这么多本事,早晚有一天会让我们出去闯
荡的。又怎会急于一时,你就是感觉修炼苦闷,不过想借出去的引子偷几天懒。难怪彦爷爷说你总是变着法子想要偷奸耍滑了。”
说完就咯咯的笑了起来像前面跑去,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又似燕语般能唤得春回,提醒花开。发辫在跑跳之间来回摆动,漂亮的衣裙随风舒展,如美丽的蝴蝶一般展翅在这山村小路。
男孩听着女孩的话,佯怒的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说道:“好你个瑶儿,敢取笑哥哥了。如此目无尊长,看我抓到你定要好好教训你的。”
“你只比我大几天,虽可为长,但不可为尊,何况瑶儿说的乃是实话,不然哥哥怎么会恼羞成怒。”跑动中的女孩笑着说道。
两人追逐嬉笑的很快便接近了村口的那颗大槐树,都停止了奔跑,向哪里走去。
“我不信你不想出去见识见识,上次我偷听爹爹和阿娘说外面的女孩子可都是擦胭脂水粉的,又香又漂亮,穿的也叫一个好看,”男孩揉了一下女孩的头发,说道。
“瑶儿才不需要那些东西,还是努力修炼要紧,日后也能帮得上哥哥。”女孩说道。
“对对对,我们瑶儿天生丽质,根本不需要那些俗物装扮,可是哥哥确实是想出去见识一番呢,瑶儿不是和彦爷爷学了占星问卜之法吗,要不你给哥哥看看,究竟需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呗。”男孩一脸讨好的说道。
“彦爷爷不是说了吗,契机到了就会让我们出去了,哥哥还是耐心的等待吧,况且瑶儿所学的《问星术》不到大成不可乱用,容易受到反噬的。哥哥就不必再纠缠瑶儿动用此术了。所谓天道有序,该你出去之时,自会出去的。”少女一脸狡黠,忍住笑意说道。
少年叹息:“哎!学了不能用,那学来又什么用,还不如和我一样专注修炼呢。”
少女道:“怎么没用啊,春耕占雨时,秋收占霜冻。这不都是很有用的吗。不然埋下种子之后久不雨,岂不是白埋了,霜冻之前未收果,果子不是都要被冻坏在山上了。所以这话以后千万不要再乱说了,叫彦爷爷知道非要打你板子。彦爷爷说了,我学《问星术》,日后可能会帮的到你。而你修炼资质很好,且一心不可多用,所以还当以修炼为主。而我神魂力较好也更适合修炼阵法和《问星术》。”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大槐树下,缓步走近将身体依靠在树干上,便就举目向前面唯一一条通往村子的道路上望去。
原来男孩便是十二年前彦伯在荒山上救回的那个婴儿,如今已经是翩翩少年了。女孩便是沐阳自小被寄养的农家夫妇沐良和韩秀莲的女儿沐瑶。如今十二年过去,当年的襁褓中的婴儿已经翩翩少年郎了,少女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两人自幼便在彦伯那里学习,沐阳因为修炼资质绝佳,骨骼也极为不凡,故此彦伯只传了沐阳的修炼和炼体之法,以免他分心耽误了成长。而沐瑶因为天生灵根经脉都较平凡,但神魂力却强于常人,彦伯便传沐瑶修炼之法的同时,还教导沐瑶《问星术》和阵法的修炼。而当年憨厚的沐良,也从妻子认了彦伯做父亲之后,得到了彦伯的传授,学习了一些凡家的强身武功,并在彦伯的指点下,做起了一些买卖,这些年下来,家境也算富裕。
槐树下的两人很是耐心的等待着,不待多时,村外不远处,便依稀看见三个身影由远而近,慢慢的向这边行来,渐近之时,沐阳两人发现,这三人为两高一矮,高的其中一人身形匀称,
麻布青衫,行走间步履轻盈,显然就是沐瑶的父亲、沐阳的养父沐良,这十几年彦伯也会时常教沐良一些凡家武学,虽算不上是一个高手,但对付半吊子的拦路劫匪还是绰绰有余。遇见高手也会也自保之力。当年彦伯建议他弃猎从商的时候,为了防止行商途中遇到危险,便时常会传授一些武学以供傍身。
另外一个高者,身形雄壮,身高八尺,行走间虎步生风,是沐瑶的舅舅,在燕北城的一个帮派供事,是一个头目,少时便喜欢习武,又因神力过人、善交好为、待人仗义,故而结交了一些江湖朋友,后加入听风堂任三当家。
听风堂是燕北城内的一个大帮会,靠马匹、木材和走镖押运等生意为主,更是以消息灵通,情报准确而闻名于江湖。其帮主人称“断魂锥”解延风,一手家传的断魂锥极其诡变莫测;军
师“鬼命师爷”陆怀庆,武器是一把软剑缠于腰间,灵动多变与之相对总会让人捉摸不透,其妹妹是‘夺命飞蛾毒娘子’陆怀英,早年于一次走镖途中被韩苑舍身相救,最后便产生了爱意,
嫁给了韩苑;二当家“飞天虎”杜北,此人轻功极好,手长带着如虎钩一般的铁爪,威猛无比。;三当家就是沐瑶的舅舅“铁臂神猿”韩苑;他还有个别称叫“好义公”。也是这些年江湖人给的称呼。
韩苑父亲本是陌城的军队的金枪统领,因得罪权贵,被陷害问了罪,母亲带着兄妹二人逃走时染了寒疾去世。兄妹二人便一路北逃到了沐阳他们现在所在的山村附近,被当年憨厚的沐良所救。又求了彦伯治好了当时已染上了风寒的韩秀莲。当时韩苑十九岁,韩秀莲十七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见沐良为人憨厚勤恳,对人又细心微至。相处多日后已稍有情愫。待三年孝满,兄妹二人便再此回到山村,韩秀莲也嫁给了沐良为妻。
韩苑身边还有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是韩苑的儿子韩刑,体型精壮,皮肤黝黑,像极了父亲,一看便也是从小习武。
韩刑比沐阳和沐瑶大一岁,早年因为沐瑶母亲韩秀莲一直体虚体寒,所以怀上沐瑶也相对晚了一些。在怀着沐瑶的时候差点小月,还好那日彦伯没有上山采药,才保得母子平安。
几人说笑着很快便来到了沐阳和沐瑶所在的大槐树下,沐良看见两人诧异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今天的功课可都修习完了?”
沐瑶听见父亲问话,急忙答道:“今天彦爷爷所教都修习完了,彦爷爷说您今天定会和舅舅一起回来,就叫我们早些结束,所以我和哥哥便来相接了。”
韩苑的声音极为爽朗浑厚,慷锵有力,一听便知道定然是一个习武之人。也笑道:“原来你们是早知道舅舅要来,前来相接的啊,真是没白疼你们,可惜舅舅这次来没有给你们带什么礼
物,只把你表哥带来了陪你们在这边多玩耍几天。”
沐阳闻言,眼睛滴溜一转,开口对着韩苑顽皮的说道:“舅父前来,我和瑶儿自然是要扫尽十里尘灰前来相接的,只是舅父这么客气的把表哥当做礼物带来,也不提前问一下我们喜不喜
欢,看表哥这般精壮的样子,这下阿娘做的好吃的可都要被表哥抢光了。”
说着还一脸心痛的表情。
众人闻言均是一愣,随即便就都反映了过来,沐瑶则掩嘴偷笑,沐良刚脸色一正刚要说什么,就被笑骂着沐阳奸滑的韩苑一把拦住了。
微愣之下韩刑也是迅速反应过来,则佯怒的笑骂道:“好你个沐阳,你居然敢挖苦表哥我是饭桶,看我不收拾你的,你别跑。”说笑着便追逐着沐阳而去。
沐瑶并未同沐阳和韩刑两人一起嬉闹而去,只是乖巧的拉着父亲的手,一边掩嘴偷笑,一边跟随在父亲和舅舅的身旁向着村内走去。
韩苑哈哈笑道:“这小子几年没见越发人小鬼大了,实在是逗趣的很啊。看似打趣他表哥,实则把我这个舅舅也带上了啊。”
沐良看着跑来出去的沐阳,气恼道:“大哥拦我做什么,这孩子越发的不知尊小了,居然拿他表哥打趣,成何体统了,就应该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
韩苑闻言道:“教训他作甚,这小子的性格我颇为喜欢,就应该这样无拘无束,才显得不生分,这孩子虽然不是我亲外甥,但这一笑一闹间却是已经早把我当成了亲舅舅。真是个好孩子
啊。沐良你就是太一本正经了,应该多和这孩子学学,那样才多些乐趣啊。”
“大哥有所不知啊,这孩子从小就野,不多管束一些,我怕他以后会闯大祸啊!”
“没事儿,我见这孩子虽然好动,但并不是鲁莽之人,反而很有分寸。你就放心吧!对了,这么多年,就没人来这里找过这孩子吗?”
“没有,哎!也不知道谁家这么狠心,遗弃荒野,并十几年不闻不问。”
……
几人边走边说,跟在嬉笑追逐的沐阳和韩刑身后很快便就来到了家门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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