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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内外谁也想不到钦差大人如此霸气,亲自动手惩戒人犯。
寂静过后,掌声一片。
言楠烬也很意外,墨桦生做了她想做的事。
心中竟然有些欢喜。
“咳咳,你们都看到什么了?”
墨桦生尴尬的咳嗽几声,怪只怪他长的丑,真没忍住。
“什么都没看见。”
无需训练公堂内外异口同声,甚至有人捂住了眼睛。
言楠烬嘴角抽抽,这人公然蒙蔽视听,这样真的好吗?
“嗯,不错,本官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审问人犯。”
墨桦生公然装傻,没人敢说一个不。
“张献你来说说为什么杀人灭口。”
忽视良久的张献被突然点名有些楞,想了想,才说道。
“因为本官,不,因为罪人张献舍不得手中大把的银子。”
这一句又犯了众怒。
“多少?”
“十万。”
……
一问一答,众人怒火中烧,尤其是言楠烬,仅仅十万两就赔上一家千百口人的性命。
她怒,可更气的是自己,当初为何狮子大开口,为何不少要点,或者什么都不要,也不至于赔上整个言家寨。
是她的错。
言楠烬的身体一软跪倒在地,大哭。
墨桦生蹲在一旁陪着,冲着一边的刘礼点头示意。
意思是定罪吧!
案子已经结了。
领上来的几个丫鬟衙役竟然没用上,怪可惜的。
要说为官十三载,张献手中只有些三个案子他不信,可在追究下去也只一条命而已,赔不起。
不如就此打住,让一切尘埃落定吧!
刘礼领会,拿着手中的本子,向大家展示。
“罪人张献,早年与罪妇林氏合谋杀妻夺子。
罪人张献,夺人至宝,致人身死,黄家老小被迫流亡。
罪人张献,因贪恋银钱,与罪人李贵合谋杀人灭口,导致九百八十九人枉死。
综上所述,判午后斩立决。
罪妇林氏,谋杀在前夺子在后,终身收监,不得探视。
罪人李贵,集结江湖人士杀人灭口,收买刺客刺杀朝廷大臣。
判,午后斩立决。”
刘礼还加了一条,之前李贵收买杜川的事。
念完,张献李贵,林倾淑,已如死人,颓败的怂拉着脑袋,任人带走。
人们对此还算满意,神情中的怒火也消减了。
最后,是杜川等人。
刘礼替墨桦生宣布,墨桦生带着言楠烬退在一旁,任由她哭,由她拉着自己的官服擦鼻子。
案子已定,衙役押着三人准备去大牢。
这时人群中,一个锦衣少年,步履蹒跚,跌跌撞撞的挤了出来,一脸泪水,满眼的失望,不可置信。
他的父亲母亲,一朝成了死囚,那他该怎么办?
他才十三,他该何去何从?
“爹,娘,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明明心中有数,却还不甘心问了一句。
孩子的话,让张献他林倾淑泪目,他们死了,儿子该怎么办?
“易儿,爹对不住你,以后,保护好自己。”
张献没脸见儿子,可还是老泪纵横,看着年少的儿子嘱咐一句。
“易儿……”只是一声,林倾淑已经泣不成声。
孩子抱回家后取名张怀易,也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带养大的。
时日一久早就当成自己的孩子了,如今要割舍,如何放的下。
张怀易的出现,惊醒所有人,大人犯法,最终是苦孩子的。
角落里的杨绣珠,更是泣不成声,十三年未见,她的孩子已经成了大少年了。
她多想即可将他拥入怀中,可看看她一身残疾,脏兮兮的不堪入目。
再看儿子一身华服,像个高贵的少爷,便无颜面见。
悄悄转身,想离开县衙,离开儿子视线,独自一人安度余生,挺好。
“等等。”
张怀易发现杨绣珠要走,出声阻止。
“他们要弃我而去了,你也离开我吗?”
张怀易歇斯底里喊着,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一朝公子,一朝乞丐,说的就是他啊!
杨绣珠听着儿子的哭声,再也忍不住一瘸一拐的奔向张怀易,将她想念十三载的孩儿紧紧的搂在怀中。
这一幕,刺痛的不止一人心。
围观者纷纷落泪,都在忧心,以后这一对孤儿寡母,该怎么过活。
张献林倾淑再悔恨与不舍中,被押走,李贵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看着张怀易母子只是冷漠的笑了笑。
晌午过后,菜市场门口,又是围着一群胆大的人,目睹张献李贵被刽子手,砍下头颅。
纷纷拍手欢呼。
狗官终于死了。
是啊,狗官死了,那谁来做县令呢?
十来天了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墨桦生。
因为先斩后奏,义父的指令还没下来呢,他只能暂时坐一坐县令的职位。
处理着县令该处理的事情。
所以又翻出了几庄旧案,多为冤案,一查才知道这是因为张献贪恋钱财,受了贿赂,做出的审判。
连连叹息,一人贪,百人受罪啊!
何况一个县令,手下一个县呢,十三年贪墨了多少他就不细算了。
可他不算,有人算,刘礼兄弟太闲,暂做师爷工作,将近年来所有的县衙进出账目核实了一下,那个缺口大的吓死个人呐。
甚至还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拿着账本火速来找墨桦生。
“公子公子,你快看。”
这大嗓门,一听就是刘礼,墨桦生愁的皱眉,无论多少遍就是改不了这大嗓门。
刘礼一进门,就迎来一本书,刘义在后面偷笑。
他早就料到会如此,所以早早跟在刘礼身后,等他进去,再进入。
“什么事,不重要你就给我缝上你的嘴。”
墨桦生气的头疼。
刘礼赶紧捂嘴,可看看手里的账本,声音小了些。
“公子,你看看这个。”
墨桦生刚要抬手一巴掌,就被面前的动作吸引了注意。
一把抢过来仔细看着。
乖乖,张献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贪污受贿,行贿官员,买卖职位,增加百姓赋税,这一条条,哪一个不能治他满门抄斩。
可如今人已经死了,就一个年幼孩童,他也不至于再去治罪。
合上账本,交给刘礼。
“整理一份上奏。”
刘礼应下,转身离开。
刘义还有事说,并没有走。
“你还有事?”
墨桦生是想问问,言楠烬怎么样了,毕竟案子定下以后她将自己关在屋内很久了。
十多天只出去过一次,就是去紫荆山祭拜已亡人。
“公子,姑娘又去了紫荆山。”
自从有了言楠烬,刘义一直跟着她,所以他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言楠烬。
“由她去吧!其他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他问的是杨绣珠母子,黄小琥一家子。
“已经安排妥当,张献家里的银钱除了安抚他们,其余充公了。但是……”
刘义说到一半停顿了。
“说!”
墨桦生最讨厌刘义这点了,经常说话至说一半,另一半还要他问,不问就不说。
说话这方面他更喜欢刘礼,虽然他大嗓门真的很讨厌。
“杨绣珠母子没要钱,走之前想跟你见一面。”
一口气说完,刘义呼了一口气,他这毛病改不了,说话慢,有时候还习惯性的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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