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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安醇如愿以偿见到了会说话的夏燃,而且是生龙活虎的那一款,一点看不出来这人后背上有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前几天还二次撕裂过。
只见她坐在住院部楼前东南角的六角飞檐亭里的美人靠上,可是浑身上下没有美人的影子不说,还匪里匪气的,头上顶着不足一寸长的头发,神情更是不耐烦极了,好像世人都欠了她五百万。
她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光脚穿着软底拖鞋,虽然是个病人但是没有一点病人的自觉,竟然夹着一根烟在那里猛抽,对着冉冉上升的日头吞云吐雾,还不时发出“卧槽,没道理啊,他是抖M吗?”,这样没头没尾的话。
安醇对着夏燃的背影咽了一口唾沫,神情逐渐忧虑。
他左手一只零食袋,右手一只保温袋,像个早起出门买菜的家庭主妇。这个主妇今天带病上阵,还没走到住院部大楼前,就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胃又开始阵阵绞痛。他生怕上楼见到夏燃后自己又露出病态,被她赶回去,所以中途绕路来亭子里中场休息一下,却没想到遇上了裁判。
他气喘吁吁地站在亭前几米远的地方,看到夏燃抽了几口后开始咳嗽,一咳嗽又牵动了后背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竟然还继续边抽边念叨,简直有病。
“夏燃,抽烟有害健康。”安醇放弃躲开的心思,忍不住出口劝道。
夏燃倏地回头,阴郁的神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眼角嘴角上的瘀伤也未消除,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西游记动画片里回头桀桀一笑的妖怪,下一刻就要扑过来吃人咯。
但安醇是何许人也?这是一位能说出“我不怕你欺负我,就怕你不理我”的勇士。
所以他顶着妖怪凛冽的目光愣是上前一步,英勇谏言道:“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应该好好躺着,不可以下来吹风还抽烟。”
夏燃看着他那张汗涔涔的小脸,被重物坠得不断打颤的手臂,以及他不断起伏的胸口,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句娘,心道小样儿你自己都这副尊容了,还反过来管我,有点说服力行吗?
她表情由阴转多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小思思跟你告状了?”
小思思就是安醇那间病房的专属护士之一,夏燃才清醒了不到一天时间就跟人家混熟了,所以小思思发现夏燃躲在楼梯口抽烟非常愤慨,追在她屁股后面劝她说,咱们女人哪能抽烟啊,对皮肤多不好。
夏燃已经怕了她一口一个“咱们女人”了,趁着她换班赶忙溜出来抽烟,谁知还有安醇这个阴魂不散的,半包烟都没抽完,苦恼的事还没想通,就被打断了。
夏燃把烟头扔到地上,捻灭,走下亭前的台阶,一步一步走到安醇面前。
安醇看着活生生的夏燃走过来,眼睛都看直了,嘴角缓缓漾起一丝笑容,笑意逐步扩大到整个脸上。忽然,他觉得手里一空,两个袋子都被夏燃接过去了。
“你有伤,我来。”
“老子有伤也比你强,上来。”
夏燃右手拎着两袋东西,看起来果真好不费力。
安醇迟疑了半秒就接受了这个安排,亦步亦趋地跟在夏燃身后,仗着比夏燃高出一大截,就低头从各个角度打量她的脸,夏燃重新坐到美人靠上,他立刻紧挨着她坐下,拿袖子抹掉自己脸颊的汗水,喜滋滋地看着她,卡姿兰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开心得像个刚刚得了小红花的幼儿园小学生。
夏燃额头上挂着三行黑线,本来想拿烟的手愣是伸不到兜里去了,改为捂脸:“这么开心吗?别别别这么笑了,我心脏受不了。”
唉卧槽,罪孽啊,你长成这样就别总对别人笑了好吗,这是犯罪,犯罪!夏燃总算明白为什么荧屏上的男神们总爱摆出高贵冷艳脸了,就这样还有人看一眼就昏倒呢,要是再对人展颜一笑,那不得立刻倒下一片。
可是现在安醇笑容的辐射范围内只有她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她手里也没有个反光镜反射伤害,只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朝着两袋东西努努嘴,问:“给我的?”
安醇乖巧点头,一样一样把保温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清粥小菜,包子茶叶蛋,又抄起另一只零食袋打开,把里面花里胡哨的零食一字排开,摆满了半面美人靠。
在安醇如春天般温暖又鼓励的目光下,夏燃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擦,素菜的。
她不满地三两口嚼完又拿起一个,还是素的。
可能是夏燃的怨念太深,以至于蔓延到空气中去了,安醇贴心解释道:“忌荤腥。”
忌你妹!我宁可吃完一个肉包子立刻翘辫子!
夏燃愤愤然连吞仨包子,正想对着那一碟黄呼呼,似乎是辣的小咸菜下手,忽然发觉安醇坐在美人靠另一头不动筷子,还一直在搓手。发觉夏燃在看他,还装模作样地抬头假装欣赏风景。
夏燃心里一凉,这他妈不是等着我喂吧?
夏燃嘴角抽了会筋,心里天人交战了一会儿,忽而大喊道:“你自己吃!”
安醇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捂住了胃,半晌才回过神来,讷讷道:“我吃过了。”
不信。
夏燃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用狼虎一样的目光恨恨地盯着他,最后啪一下把筷子拍在椅子上,扶着腰站起来,端着一碗南瓜粥走过去了。
老子就是欠你的,欠你的!
“张嘴!吃!”
夏燃把粥直接怼到安醇嘴边,心说现在成了吧,您老得吃饭了吧!但是出乎意料安醇竟然一直往后缩,捂着嘴闷闷地说:“真得吃过了!”
夏燃狐疑地看着,又看看他一直按在腹部的手,忽然问道:“你喜欢夏燃吗?”
“喜欢。”安醇想都没想就答。
“你喜欢你哥吗?”
“喜欢。”
“你今天起得很早吗?”
“是。”
“胡清波一直在照顾你吗?”
“嗯。”
“你不太舒服?”
“……”安醇迟疑了。
好,确诊了。
夏燃停止快问快答,嘶嘶地抽了一口凉气,一手叉腰,一手撑在柱子上,把安醇困在柱子栏杆和自己组成的三角区域里。
安醇懊恼地低下头,左看右看了一会儿,扒着椅背,看样子想跳出去。夏燃以一个高难度动作把腰稍微弯折,但是后背依然笔挺如松,居高临下地瞪着安醇,大有你再说一句谎我就咬死你的威胁意味。
“只是一点点。”他捏起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夏燃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他连头都不敢抬了。
“说实话,燃哥不骂你,嗯?”
安醇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继而垂头丧气地说:“哥哥预约了一会儿做检查,如果要做胃镜,需要空腹,所以我才不能吃,我很想跟你一起吃饭的!”
“我知道。”
夏燃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摸了摸他的头发,试了试额头的温度,倒是不烫。
但是他的手凉得要命,被太阳晒着还像个冰块似的。她把他的手攥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唉,何必呢?
要是没有我,你现在估计还好好在家里待着吧。治疗可能早就结束了,安德那个腹黑男没准都乐得尾巴撅到天上去了。你以后可以骑自行车,去上学,去你喜欢的英国,清清爽爽地站在阳光下,虽然身上扣着一个玻璃罩吧。
夏燃心里那条反复无常的小船又开始往海里飘去,这次受到的刺激不小,木浆一划就溜出去三十里,岸边那个麻杆一样的人彻底看不清了。
她第一万次问自己,这样一个人我……哎哎哎!
安醇的手指头被夏燃攥住了,他得寸进尺地抬起手,亲了夏燃的手背一下。
好吧,这臭小子彻底学坏了,上次偷亲我额头,现在光天化日就敢亲手背了,那下次……这怎么得了!
夏燃愤怒地甩开他的手,后退几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胆子肥了是不是?你就仗着我不敢踹你是吧?行行行,我惹不起你……”
“我不能亲你吗?我真得喜欢你啊。”
“喜欢就能随便亲吗?要是别人不喜欢你,这就叫性骚扰!”
“你也亲过我了。”安醇不解地指了指自己嘴唇,回想那个天雷撞地火般粗暴的吻,莫名有些想笑。
“我那是,那是……”夏燃词穷了。
我那是想欺负你,你怎么不哭,反而还这么高兴呢?你丫的不会也是个抖M吗?擦,老子这都遇到什么人了,岂有此理!想来想去,胡清波这种光明正大出柜的前男友倒成好的了,不愧是让她倒追的人。
啧啧,真是比比看差距,货比三家识好坏。
对于夏燃这种亲完就失忆的不负责行为,安醇十分伤心。
他撅起小嘴,抹了一把眼睛,夏燃以为他要开始嘤嘤哭了,便打算说你怎么也得让我考虑考虑吧。就见安醇抹完眼睛又抹脸,两手托着脸颊揉了揉,深吸一口气,道:“只有我自己记得也没关系啊。反正我喜欢你。”
他朝着夏燃走出一步,夏燃胆颤地退后了一步,心里叫翻了天,你别过来啊,你要是想亲回来我该怎么办啊,我不能揍你不能踹你不能伤害你,那我只能——咬你了。
“我警告你,别过来。”
擦,这仿佛要抗拒某种暴行一般的台词是怎么回事?
夏燃一边纳闷,一边抬手做停止状,就像个指挥交通的警察叔叔。
可惜安醇向来不听指挥,看到停止信号了还顶风作案,又往前迈了一步,下定决心地哐一下低头,语气无比坚定地说:“虽然你现在不喜欢我,但是我还会继续喜欢你。我会把病治好,创伤和胃都会好起来的,请你相信我。病治好了我再来找你!再见!”
安醇说还真就走了,这副说到做到的模样,还挺像个小男子汉的。
夏燃的心境发生了点微妙的变化,手的姿势也随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再笔挺,不再坚定,手指缓缓放下伸向前方,像是想抓什么东西。
“我没嫌弃你生病吧?有这么明显吗?”夏燃挠挠头。
住院部楼上,安德正在询问护士安醇去哪里了。
小思思已经换上便装准备下班,却被安德一把抓住了。他因为焦急紧张手上的力气便失了准星,疼得小思思差点叫起来。
她刚想说我也不知道要不我替你找找,就见安醇捂着肚子扶着墙慢吞吞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一看到安德顿时哭丧着脸,隔着很远就开始嚎叫起来。
“胃好疼,哥!”
安德肾上腺素顿时撒狗血似的飙升起来,以一个百米冲刺的体验感冲到安醇身边,摸着他被冷汗濡湿的头发,急得都要发飙了。
“你去哪里了?有人欺负你了吗?”
“没有。”安醇一边哭一边自己抹泪,拉着安德往电梯口走。“我们去治病,治病吧。”
安醇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后背也因为腹痛而直不起来,可是精神倒还好,特别是那双眼睛,亮的可以反光了。
安德不了解安醇这个模样的背景起因经过,但是结果倒是和他不谋而合,便顺势半搂着安醇下了楼,转到对面的门诊楼上去了。
经过一番检查,安醇的胃溃疡果然又加重了。胃部还有轻微的出血症状,这应该是他胃痛的原因。好在出血量不大,并不会危急生命,但是并发症比如贫血,低血压仍然不容轻视,而且还有出血的危险。医生建议他卧床休息,稳定情绪,注意饮食。如果可以住院最好了。
安德上次被医生说的胃癌那事吓唬得不轻,先让安醇坐在外面椅子上等他,然后自己又跟医生唠唠叨叨地问了半天,最后医生无奈,只好说让安醇先住院疗养,两三个月后胃出血的症状控制住了,情况就会好很多。
安德脸色沉沉的走出诊室门时,几乎已经决定把安醇按到医院里算了。在家里总是不方便,也没人能随时随地的照顾安醇,安醇也不能接受有外人进家门。
但是一看到安醇坐在椅子上,抱着一大袋子药睡着的模样,又于心不忍了。
虽然安醇没有太明显的抵触情绪,但是安德知道,安醇很不喜欢住在医院,也不喜欢每天看到那么多人,他只喜欢把自己关到黑屋子里。
安德轻轻把安醇叫醒询问他的意见,心想要是安醇不同意的话,可以跟他商量按照1:1的调和关系,处理在家和住院的平衡。
但安醇听完以后连个停顿都没有,就点点头,视死如归般壮烈地说:“好,那我就住院。”
安德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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