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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狠狠地掐了一把眉心,平复情绪后,走过去打开了门。
夏燃喜气洋洋的脸出现在门口,高举饭盒道:“我下午请假了,过来看看他再走,我还熬了点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安德心力交瘁地看了她一眼,想想屋里那口子祸害,忽然有些庆幸她来了,侧身给她让了路,往后一指道:“你去看看他吧。”
夏燃眼珠子一通乱转,没多想先抢步进门,她看到以一个不自然的姿势歪倒在墙边的人时,还以为自己走进了什么奇怪的现场,连忙跑过去晃晃安醇的肩膀喊他的名字。
“他怎么了?睡着了还是晕了?”夏燃焦急地问安德。
安德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眉尖微抖,声音发虚,道:“撞了一下。”
撞了一下?
夏燃捧起安醇的脸看了看,发现这家伙睡着了竟然还愁眉苦脸,好像在梦里也在忍受不为人知的痛苦。
夏燃问:“去医院吗?”
安德:“嗯。”
夏燃觉得安德这态度怪怪的,心里嘀咕了一句,又想安德总不会害安醇,便打横抱起安醇,问:“你开车?”
“嗯。”
虽然这么说,可安德也不动脚,整个人的状态就像梦游一样,远远望着安醇,眼中闪动着难以言喻的光。
夏燃正想问他到底怎么了,怀里的人忽然后背一弓,做出了欲呕的动作。夏燃马上把他放下,安醇眉头锁得紧紧的,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出声:“好疼啊,我怎么了?”
听到这熟悉拖长了调子的声音,夏燃先是一惊又是一喜,试着问:“安醇吗?”
安醇眼睫颤抖着抬起,见到抱着自己的是夏燃,怔了片刻才确定是本尊,点点头,尽力露出一个微笑,鬓边积蓄已久的冷汗却立刻见缝插针地顺着嘴角流进去了。
“太好了。你不舒服吗?胃不舒服?”夏燃按了按安醇的手。
安醇还没来得及看日历看日记调整“时差”,只以为这是两人确定关系后第一次见面。虽然他嘴里苦咸得像是尝了胆汁,胃部剧痛,浑身都在打颤,但是心里却像是灌了一大口蜂王浆,甜得要命,色令智昏地摇了头,神魂颠倒地吐出两个字:“不疼。”
他刚说完就被啪啪打脸了,膈肌强力收缩,呕出一口带血丝的酸水。
“卧槽怎么又出血了?!走走走,去医院!”
夏燃抄起人哐哐几步走到门口,安醇迷离又深情的目光一直追逐着她的脸,虽然嘴唇都白了,但还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一边皱眉忍痛,一边微笑。
夏燃低头看到安醇这副模样,又气又想笑,很想给他来个脑瓜崩警告一下。但两只手都占着,只好退而求其次地低头在他额头上磕了一下以示惩戒,板着脸训道:“还笑,你不是说好好养身体吗,怎么又出血了?安德你还愣着干嘛,开车去啊。”
安德被她一喊,如梦初醒地换衣服拿钥匙。
三个人去医院检查开药,毫无疑问遭到了医生的严厉警告,夏燃去楼下取药,安德和安醇便坐在椅子上等她拿药回病房。
安醇看到夏燃走了,脸上的笑容终于绷不住了,渐渐扭曲成了苦哈哈的表情,回头对着坐在离他不远处的安德说了实话:“哥哥我好疼啊。”
安德怔怔地点点头,眼底划过一抹心疼,下意识就想坐过去哄人,屁股刚抬起来又想起安干的糟心事,最后又坐回去,叹息道:“一会就不疼了,输液的时候睡会吧。”
安醇嗯了一声,忽然发现安德离他好远,便站起来弯着腰往旁边走了几步,坐在安德旁边求温暖求安慰。他习惯性把自己缩成一团,头搭在安德肩膀上,准备打个盹。
这个早就重复过无数次的动作,包含着安醇对自己毫无保留地依赖和信任,此刻对安德来说却像是兜头泼了一桶凉水,他的后背骤然绷紧,瞳孔微颤,似在努力压制着什么,手也攥成拳,都不敢正眼看安醇。
被安醇压住的肩膀像是被冰冻住似的僵直不已,脑中不由自主地闪过安想吻他时的神态,代入的都是安醇的脸,越想越觉得别扭,安德忍不住推开安醇站起来,烦躁难安地走来走去。
安醇对此毫无察觉,还以为安德在担心他的病,便缩在椅子上,嘀嘀咕咕地说:“没关系,我听医生的话好好养着。”
安德注视着安醇眉间皱起的纹路,眼神晦暗难明,心道,不能这样,安醇和安是不一样的,不能因为安的所作所为迁怒安醇。可是安做的事实在匪夷所思又猝不及防,不管他怎么说服自己,此刻都不能像以往那样靠近安醇了。
好在夏燃很快就回来了,她发现安醇走路的时候腰都快弯成u形,便去抄他膝盖抱他,半途才想起来人家大哥还在呢,而且还用那种让人心里发毛的目光看着自己,似乎是在无声的谴责。
夏燃虽然和安德签订了口头的和平共处协议,但心里不免还是发虚,便矜持地谦让了一下:“要不你抱?他走不动了。”
安醇正要说我可以自己走,就听他亲哥紧咬着话尾说道:“不,你来。”语气坚决果断地像是恨不得把安醇立刻送出去。
夏燃只愣了一秒,就从善如流地把安醇抱起来了,大步流星地往电梯走去。
安醇趴在她肩膀上不住往后看,见安德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可也没多想,只以为哥哥累了。
安醇开始输液后,安德就离开了,吃晚饭的时候都没回来。
夏燃今天请假本想帮郝良才张罗婚礼的事,但出了这事她有些进退两难,觉得扔下安醇自己在这里可怜兮兮地输液有些不合适。
但稍后她发现小男朋友只要睁着眼就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看得她有些消化不良。夏燃只待了一会儿就改了主意,跟小思思嘱咐了几句后落荒而逃。
不过为了安抚安醇受伤的心灵,夏燃走之前承诺回来的时候给他带好玩的东西。
她走了以后,病房便落入安静的氛围中,连输液管滴壶里液体滴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安醇不玩手机也没带书,睁着眼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很快就感到困倦,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刺啦一声,像是有人在撕扯胶带,便醒了。
这声音其实非常轻,但他就是听到了,睁开眼睛四处看看,发现针头已经撤下去了,病房里除了他以外并没有任何人。
我听错了吗?
安醇从床上坐起来,穿上拖鞋缓缓走到门口,就在他离门还有三步之遥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并不响亮,但也绝对不是护士软底鞋发出的声音。
哥哥吗?他为什么不进来?
安醇紧走两步拧动门把手,却觉得门把手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现在手软脚软,随手拧了一下竟然没拧开,便用身体的力量压上去,这次终于拧动了。
门开了,卡在把手上的十几朵白玫瑰散落在地上,还有一张纸片在不远处飘飘悠悠地落下。
安醇愣了一秒后,往前一步走,半边身子探出病房,往走廊方向看去。
他所在的楼层是医院私人病房的vip区域,人本来就少,大多数病人又都在午睡,所以走廊上根本没有几个人,他没费力气就注意到离他这间病房最近的一个男人正在急速行走着。
这人身形清癯,即使走得很快身姿也很端正。头戴着棕色礼帽,穿黑风衣和裤子,手上还裹着一双黑色的薄皮手套。
这副形容实在是太奇怪了。
按照A市现在的气温来看,也就只有安醇这样身娇体弱的人才把自己包得那么严实,可尽管如此,他也不会戴手套。而眼前这个人,手里再拿一把雨伞,就可以代言“装在套子里的人”了。
“等等,花是你送的吗?”安醇走出病房,对那人说道。
那人脚步顿住,几秒钟后转过身,彬彬有礼地一颔首,像是默认了。
那人帽子压得很低,安醇看不到他的脸和神情,但以他骨灰级宅男的交际水平来看,绝对不会认识这样的人,便问:“你是谁?你认识我吗?”
十米外的那人足足有半分钟没有做出反应,低着头沉思着什么。安醇朝他走出几步,刚要再问,那人忽然又点了点头,把头抬起来了,冲安醇微微一笑。
安醇看到了他的脸,虽然看不真切,但他无端觉得那一定是张和善又温柔的脸,无关乎长相,更像是气质那种无形的东西造成的。
安醇缓慢地眨眨眼睛,又有些困了,胃也隐隐作痛,便揉着眼睛,声线带着些倦怠地说:“我不认识你,你送错人了吧。以后不要送了,哥哥不喜欢看到这种花。”
那人笑容渐冷,幽幽地开了口。
“是吗?让我看看,我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安醇走去。安醇揉完眼睛再抬头时,那人已经离他只有四米远了。
安醇看到那人长了一张确实不算好看的脸,五官都没有什么特色,组合起来更是平淡无奇,但是看起来很年轻,像是三十出头的样子。
他直勾勾地看着安醇,眼神过于专注而显得凌厉,其中还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是迫不及待想走上前来一探究竟。
安醇吓了一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见他一步步走来,害怕地刚想叫,那人忽然停下来,余光扫到走廊另一边正推着药品车走来的护士,悄无声息地呼出一口气,神情逐渐恢复如常,微微一笑,又是一副令人如浴春风的面容了。
他脱帽致歉道:“我确实认错人了,给你造成困扰,我很抱歉。请你原谅我。”
这么拙劣的川剧变脸手法当然没法再讨安醇的欢心,反而让他毛骨悚然。安醇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人是谁,更无从得知什么时候和他结下了误会,只是本能地想要离这个人远一点。
安醇倒退几步,一手按在门把上,冰冷又坚硬的金属质感让他找到了一点底气和力量,大着胆子说:“你是谁?不要再来了。”
那人笑得更加温和,充满歉意地说:“真对不起,乍一看你和一个故人长得很像,但是仔细看又不一样了,你太瘦啦。祝你早日康复。”
他欠了欠身,戴上帽子转身离开。
安醇惊魂甫定地注视着他离开的方向,心有余悸地抓了抓把手,自言自语道:“他认错人了?”
他还犹疑不定时,那个怪人已然目不斜视地穿过长长的走廊,对安醇毫无留恋,径直上了电梯,就好像真是认错了人。
可安醇心里仍然有些发慌,即使他身处人来人往的医院,专门照顾他的护士每隔一定时间就会来看他一次,但他还是无法把那种不安全不安定的感觉挥散,就好像下一刻这座楼就会倾塌一样心惊胆战。
这个念头一出,安醇暗自发笑,觉得自己像那个担心天会塌下来的杞国人,毫无根据地胡思乱想。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会有危险?他和这个世界的相处仅仅通过安德和夏燃的渠道,从不自己出面,几乎断绝了所有寻仇的可能性。而且那个人已经走了。
不过想起黄医生说过,神经过敏,警觉性提高,也是PTSD症状的一种,他又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因为养胃病懈怠了暴露练习和呼吸训练,才在今天不堪一击地露出了破绽。
安醇深吸一口气,释然地拍拍心口,决定有时间再听录音带复习治疗过程,巩固治疗效果。
自我疏导完毕,安醇的目光盯住散落在地上的白玫瑰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们。
花茎上的刺都被剥掉了,晶莹白嫩的一丛,看起来还挺好看的,安醇有些心动,可一想到哥哥看到白玫瑰会皱起眉头让他扔掉,他就怂了,只敢拽下一瓣花瓣留存,剩下的全捡起来扔了。
晚上夏燃拿着一只咬手鳄鱼玩具来找安醇的时候,安睡神已经连续睡了六个小时还没醒。
他因为胃出血现在还吃不了饭,但是打了营养液,护士便没叫他,任他睡得昏天暗地,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夏燃在他床边坐了一会儿,先仔细观察了一番小男朋友的盛世美颜,留下两人的自拍照七八张,见人还没醒,就偷偷摸摸地打他眼睫毛的主意,拿手指粗粗地比量了一下,发现都快赶上她食指第一个指节长了,耸人听闻!就算是混血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太过分了!
夏燃撇撇嘴,抬起尊臀移到沙发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等安醇醒来,没过半小时自己却先睡着了。
因为她今天下午可算是累坏了,郝良才简直没人性,把她当牲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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