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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黑的SUV在离山附近停下,夏燃把安醇从车上拉下来,弯腰半蹲在他前面让他上来,安醇却一点都不配合,他大惊失色地转身抱住了车门,手忙脚乱往车里爬,被夏燃大笑着一把拖走,扛到肩上。
安醇用全身在拒绝她,像个泥鳅似的不住往下滑,夏燃笑得没了力气,半路听到他嗓子都快哑了,周围确实有很多人在看他们,只好把他放下来。
安醇眼眶微红,一脸悲壮地从一个保镖手里接过装画架和颜料的袋子,像个拉犁的牛似的手背到身后拉住袋子,一声不吭地往山上走。
“生气了?路还很长呢,我帮你拿东西。”
安醇抿着嘴看了她一眼,下巴皱起来,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后,还是别别扭扭地把东西交给了夏燃,夏燃笑着拉起他的手,一步一步往上走。
进了售票口就是一大片长满绿草的缓坡,虽然天气阴沉,但大家不知为何都很有兴致,好多人还带着野餐垫,一家老小围在一起说说笑笑,吃吃喝喝。更多的人继续往山上走,欣赏沿途的景色。
他们还看到了不少像安醇这样背着画架来的人,甚至还看到一群小学生,全都戴着红色的帽子,背着东西,跟在老师后面选择要画的地方,最后他们在一个六角飞檐的亭子前停下了。
成年的或者自认为有实力的画手对这些小地方都不屑一顾,神龙道才是他们的挑战目标,它也是离山逢宣传必定占有一席之位的地方。
果不其然,夏燃他们走到神龙道入口时,几乎挤不过去了。入口处两个石象外五六米的地方,摆满了各种画架。夏燃撇撇嘴,往前探了探路,发现其他的石狮石马前面也堆了不少人了。
夏燃舔舔牙尖,叉着腰看了人群一会儿,发现要想找个空地还真难。可大家都在画那肯定有画的必要,就它了!
她小跑回去,正要跟安醇说,忽然发现安醇这家伙已经在离神龙道不远处的梅树林边坐下了,方圆十米内一个画手都没有,而安醇竟然把画架支起来了。
夏燃诧异不已,跑过去一看,发现他一直仰头看头顶的树和天空,线帽都掉在地上了。
“看什么呢?你要画这个?别人都在画那些石头呢!”
“我不想画那些。”安醇嘿嘿笑着示意她往头上看,夏燃没看出什么来,正要再说,安醇却已经开始拿东西准备动手画了。
夏燃只好耐着性子任着他画,心说反正他画得快,画完这个再去画石头也成啊。
几十分钟后,安醇的画已经成了一大半了,夏燃这才明白他在画什么。
画纸上,柏树暗沉的枝干铺满了大半个视野,只留出左上角一片似灰还白的天空。一条银杏的枝干从右下角横伸出来,叶片圆润浓密,鲜绿欲滴,嫩得要命。它一出场就把满纸的压抑和灰暗横扫一空,一眼扫过去只能觉得生机盎然,满心满眼都是那支绿枝了。
安醇收笔的时候,额头上已经累出了汗,他接过夏燃递给他的水后眯着眼笑了笑,说:“你喜欢它吗?”
夏燃挑挑眉,挤挤眼,叹了一口气,然后爽朗地笑道:“喜欢!我也说不出哪里好,反正看着挺舒服的,比你上次看的画展上的东西舒服多了。”
“真的吗?”
安醇嘴边沾着一颗水滴,周围暗淡的天光称得他皮肤更白,连嘴唇似乎都有些发白,看起来累得不轻。
夏燃心中不忍,正想劝他要不就回去歇着吧,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从神龙道那边传来。
“安醇?!”
夏燃扭头去看,只见两个半大小子从人群中挤过来,他们不走正道,仗着年轻,直接跳过一米多宽的引水渠,迈进人烟稀少的梅树林来。
安醇赶紧扶了扶帽子站起来,他似乎有些紧张,颜料盒都掉在地上了,也顾不得捡,手足无措地看着夏燃,又看看那两个人。
邝清满脸惊喜地上下打量他一眼,又看看他身边的夏燃以及身后存在感十分强烈的保镖们,眼底划过一抹异色,但很快他的视线就再次被安醇面前的画架吸引了。
他刚要走过去看看,夏燃忽然往前挪了一步,站在安醇面前笑着说:“这是谁啊,安醇介绍介绍?”
李文本来就不想过来,再看安醇身边的人这防贼似的态度更不乐意了,他插着兜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都说了人家不想见你,你还非得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
夏燃不乐意了,她脸上笑容渐渐收起,心说这个年纪的小兔崽子们就是欠揍,安醇忽然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
“这是我同学,他是邝清,另一个是李文。”
夏燃扭头看安醇,安醇有点不好意思,还有点讨好地看着她。
“对对,我是安醇同学,我就坐在他后面。哎,你真会画画啊?这是你画的?”
“是,今天有画画友谊赛……”
“对,就是这个比赛,烦死我们了!要是早知道人这么多,我们就去松山转转了。人家大学霸好不容易出趟门,还没玩好,正发脾气呢,别理他!”
邝清朝安醇挤挤眼,试着往前走了一步,像是非得要看看安醇画的画。
安醇扯着夏燃后退了一步,夏燃看这个邝清好像还懂点事,便任他看了。李文被邝清没留面子的一刺,心里更加不爽,当即掉头要走人,邝清笑着喊了一句:“现在走没车,你怎么走啊?”
李文重重地哼了一声,还是要走,邝清看完画见他真走了,又好笑又无奈地追了上去,两人说了几句话,李文又跟着邝清回来了,插着兜一声不吭地站在一边。
邝清饶有趣味地看看安醇,又看看他的画,很惊讶地说:“你真会画画啊!你不着急考大学,是想学艺术吗?你是艺术生?”
安醇连连摆手,窘得脸有点红,说:“只是爱好,我从小喜欢画点东西,我的妈妈……”
“会画人吗?”
“啊?”
“画画我,p图你懂吧,就是把我画在神龙道前面,就那俩石象前面。那里人太多了,我拍个照都拍不全。”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来来,画我画我。”
邝清立刻站在安醇面前摆了个pose。李文无故陪着丢人,把头转过去了不再看邝清,夏燃嘴角抽了抽,劝道:“他累了,以后再画吧。”
邝清挠挠头,安醇却已经换上了新纸,笑呵呵地对夏燃说:“我想试试。”
邝清还以为他要站在神龙道前面才能画,但是安醇只说让他站好就行了,背景不成问题。
安醇很快就把线稿勾好了,就好像那背景那人本来就在脑海里,他只要把它们拿出来放到纸上而已。
邝清最后看到画时还是对安醇竟然会画画这事觉得不可思议,他比大拇指说:“画得真好,大画家再给我签个名吧,”他指了指画中他头顶空白的地方,“就签这里就行了。”
邝清这么不讲究,安醇却不好下手,他觉得自己的字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正不知道怎么办好,忽然又听到远处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大家一起转头去看,发现又有一个人从神龙道那边走过来。
王原戴着黑色的薄皮手套,似乎很诧异的样子,摊着手笑道:“还真的是你?”
他拨开一从梅花枝,说:“刚刚我还在想,这么多人都在画画,你会不会也来凑凑热闹,没想到真看到你了,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安醇茫茫然看着他,刚想站起来,夏燃按住了他的肩膀,转头对王原说:“他已经出来很久了,现在打算回去,改天再聊吧。”
王原神情微顿,略微想了想,难掩失望地说:“那好吧,我还想跟你交流一下呢。”
安醇确实累了,但还不到说不了两句话的地步。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王原抱歉地说:“我最近在上学,所以你推荐的画展没空去。”
“没关系,咱们这不都见到了吗?”王原笑容不变地走上前去,帮安醇收拾东西,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白得耀眼的后脖颈,说:“人生处处不相逢啊。”
李文看着王原手上的皮手套,若有所思地看向邝清。可是邝清光顾着看夏燃了,因为他觉得夏燃跟安醇身后那些保镖好像不一样,虽然都是保护,可是夏燃好像私心很重的样子,还……
“别收拾了,随便扔袋子里行了。快上来,我背你下去,你直接趴我背上睡觉吧!”
夏燃不带动声把安醇拉过来,王南山身后的一个保镖自觉替他们收拾东西。夏燃弯腰站在安醇面前,拍拍自己的后背,催道:“快上来啊!”
安醇却倒退了几步,看看王原又看看他的俩同学,羞愧地无地自容,转身往梅花林里跑去。
“哎跑什么啊?”夏燃一把拽住了他,把他帽子戴好,外套的拉链也拉好。“你脸都白得吓人了,别使性子了啊,快上来。不好意思就把脸蒙上。”
安醇和夏燃别别扭扭地争执着,李文拉着邝清正要走,邝清忽然重重地拍了他一巴掌,“催什么催?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俩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我看最不对劲的是那个男的!还戴着皮手套,还……”李文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王原的手忽然伸到了衣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玩意按了一下。
“行行行,咱们走吧,现在回去学霸还能多做两道题。”邝清高声对安醇说,“我们走了。”然后等不及安醇回答就率先跳过引水渠,朝着山下走去。
一路上李文罕见地没有吐槽抱怨,也没有再说安醇奇怪了,他似乎有什么事想不明白,中途还停下来拿出手机百度,邝清拉都拉不动。
“你没看到那个男的手里的东西吗,我就觉得他不对劲。他戴着手套,看安醇的眼神让我非常不舒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整天看别人都不舒服,大学霸别玩手机了,快走吧!”
李文正要反驳,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紧接着滚滚浓烟从神龙道上腾起,原本就阴沉的天空更加黑暗,潮气和硝烟的味道一起在空气里发酵,让人心悸地快要喘不过气来。
两秒后,一声尖锐的嘶吼打破了寂静,叫到一半就被另一声更加激烈的爆炸声掩盖住了。
处在爆炸中心附近的人们有的不幸目睹了爆发发生那刻的惨烈场景。
当时一个男人正走在草地中间的小路上时,他前面是推着婴儿车慢慢溜达的父母。走着走着,男人忽然把手伸到兜里看了看,脸上露出了恶意的笑容,紧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视线四下一扫,不用费力就找到了目标。
他抢先几步,在年轻的父母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东西塞到了婴儿车里,然后顺着草坡滚了下去。马上就有东西飞向了半空,似乎是撕裂的画架和画纸,折断的笔,零食,衣服碎片,还有一条短短的小胳膊飞出了十几米远,落在一家人野餐的垫子中间,正打算分午饭的妈妈看到上面胖嘟嘟的手背时,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晕了过去。
离山以神龙道为中心,迅速地乱成一团。
人们哭着往山下跑,来不及带身边的物品,甚至来不及管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地往要逃离这里。惊叫声,哭泣声,咆哮声,爆炸声,大声呼喊着亲人名字的声音,在半空中交织成一道惊悚又凄厉的声潮。原本闲适美丽的离山在爆炸发生的几秒后就变成了人间炼狱,漫山遍野都是惊惧奔跑的平民,无数的人摔倒又爬起,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踩了手脚。
除了爆炸中心外,最惨烈的地方在离山另一个景点重阳阁,几十级高高的石阶成了绑在逃难人们脚上的镣铐,慌得手脚发软的七八个人连续从上面滚下来,砸倒了一片,有的人直接在惊恐和磕碰中吓晕了,被挡住逃生路的人顿时骂起来了,从他们身上越过去,但也有人停下来拼命把晕倒的人拉到一边。
与此同时,朝和区分局的警察和A市刑警支队的警察也在赶往离山的路上。他们在半个小时前接到了市民的报警电话,称刚刚在店里看到了疑似陈山的人。
报警的人是一家便利店的店主,他说有人刚刚在他店里买了一瓶水和一把水果刀。那人穿得很厚,肚子和胸口都鼓鼓囊囊的,还戴着黑色的口罩。虽然看起来有点奇装异服,但店主一开始没有主意,直到结账时那人打喷嚏不得不把口罩扯下来,虽然只有几秒时间,但是店主清楚地看到那人脸上有一道疤,从鼻梁一直划到左颧骨。因为店主多看了他一眼,他就狠狠地瞪回去,抓起东西立刻走了,上了一辆封闭式货车。
店主怕认错了人,赶紧把自家店里的监控调出来又看了一遍,和前几个月公安部发布的通缉令上的人对比了一下,越看越像,赶紧报了警。
警察迅速行动,调集便利店所在街道的监控,查找逃犯的去向。他们刚刚查到陈山开的车去了离山,爆炸就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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