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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媛精疲力尽地看了安德一眼,蹙眉不解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阳比徐媛淡定一点,也更清楚形势,头也不抬道:“我打我打,他绑架别人凭什么连累我。”
但是安德的目光投向了徐媛,说:“我要用你们把我弟弟换回来。要是他不肯,我不介意让你们受点罪。”
窗外的闪电照亮他线条凌厉的脸,在无边雨幕的背景下,他就像是一尊坚硬冰冷的雕像,无情地注视着蝼蚁般挣扎不得的人们。
徐媛打了一个寒颤,害怕地嚷道:“你敢!你要是敢动我们一下,我就……”
“你就怎么样?我要是不敢,还会把你绑出来?识相点,赶快联系你儿子。我弟弟身体不好,要是你们把他拖出病来了……”
“我打我打,别动手,他有私人号码,我打我打!”
王阳几乎是用抢的,把徐媛的手机翻出来,找到王原的号码打过去,无人接听。
在第三次自动挂断时,安德失了耐心。他一脚把王阳踹到徐媛身边,打开手机摄像头拍了两人的照片,发送给王原,并附言:交换。
这次电话三分钟内就拨过来了,王原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地大吼一声:“安德!”
安德握住手机的手骤然收紧,力道之大,差点把徐媛手机壳上的碎钻抠下来。
“对,就是我。把我弟弟完好无损地交回来,否则就等着给你父母收尸吧!今天天亮以前要是我还看不到我弟弟,我保证你妈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不敢!你会坐牢的!你的公司前途名声都没有了!你不能这么做,你就完了!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把安醇交回去,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我绝对不会把安醇放回去!你要是敢动我父母,我就在你弟弟身上一刀一刀地割下去,让他生不如死!”
安德心脏骤然被抓紧了,他死死咬着牙,又咬破了舌尖,才让自己狠下心来,语气似乎很淡然地说:“我弟弟根本不用你动手。他身体很差,要是你们不好好照顾他,他自己就熬不住了。在死和受伤之间选一个,你觉得我会怎么选?”
“不可能!你别想骗我!”王原的声音淹没在突然炸响的惊雷里。
王原扭头往后看,只见安醇在后座上蜷缩着身体,嘴里塞着布条,手被反捆到身后,脚上也绑了绳子。随着汽车的颠簸摇晃,安醇的头一下一下撞在车厢壁上,可是他竟然没有挣扎没有反抗,都没有呜咽地哭两声。
王原咬牙关掉手机,奋力往后座爬去。
他托起安醇的头,在路过的汽车发出的远光灯中看到安醇双目紧闭,嘴边有一条细细的血迹,血还是湿的。
他又吐血了吗?不可能!他以前不是把身体都养好了吗,要不怎么能去上学呢?
王原心虚地解开安醇身上的绳子,想起安醇刚刚情急之下吐血的事,心里又急又怒,砰一拳砸在车门上,气得额头上青筋绷起来老高。
安德竟然用他父母威胁他,休想!父母算的了什么?他们愚昧无知,相互嫌弃,像两条狗一样一见面就要互咬吵架。他们有什么值得自己尊敬?只有老师才是他的精神向导,他的再生父母!
“我绝对不能被安德要挟,他们死就死!我不信安德真能抛弃现在的成就去绑架他们,还杀人,他根本不敢!”
王原愤怒地低吼着,他手指打颤,好一会儿才把安醇手脚的绳子和布条解开。
忽然,开车的歹徒紧张地喊道:“不好,前面有交警!”
王原猛然抬头看向前面排成长龙的收费站,只见路边红蓝灯光闪烁,荷枪实弹的警察冒着大雨在盘查路过的车辆。
“掉头走小路,不要上高速了!”
司机毫不犹豫地转动方向盘,汽车插空冲下辅道,朝着被大雨浇透的郊野驶去。
“安醇?醒醒?安醇?”
王原拍拍安醇的脸,发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鼻息也很微弱,心里顿时凉了。
“不会的,你怎么会身体这么差,你快醒醒!快醒醒!”
王原使劲摇晃安醇的肩膀,掐他的人中,安醇头无力地往后仰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像是已经感觉不到痛苦,陷入昏迷了。
“不可能!安醇!安醇!”
叮!一条短信发送到王原手机上,王原心急如焚地低头一看,只见安德又给他发来一张照片,这次照片的内容是他的母亲倒在沙发上,表情狰狞,嘴巴长得很大。她整条左臂鲜血淋漓,手肘以不自然的角度扭到了一边。
“不!你他妈的!”
王原立刻打电话过去,接通的一瞬间,徐媛撕心裂肺的叫声从听筒里传出来,像是给闷热逼仄的车厢又加了一把火,王原一下子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大叫道:“别动她别动她!”
“那要看看你怎么做了。”安德冷面无情地说完这句话,把手机放到徐媛嘴边,说,“求你儿子救你。”
徐媛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松弛的脸颊都快耷拉到下巴上了,长长地抽了一口气后,哭喊道:“原原你别做傻事了,救救妈妈,他们很多人,他们绑架了我!快把他弟弟还回来吧,妈妈好疼啊,他们都是疯子,他们真敢动手……”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安醇,我绝对不会放手!”
“你不管妈妈了吗?妈妈含辛茹苦养了你那么多年,生你的时候难产,妈妈差点死了,你不能不管妈妈啊,妈妈养你这么大,你不能这么回报妈妈。快把他弟弟交回来,他弟弟有什么好,原原你快来救救妈妈,安德疯了,他们一家子都是疯子,他父母疯,他弟弟疯,他也疯了……”
王原目眦欲裂地瞪着被大雨砸得啪啪作响的车窗,听着徐媛语无伦次的求助,脑子一瞬间是空白的。
但很快,他就被那一声声的“妈妈养你这么大”刺激到了。
他双目赤红,下唇哆嗦着,颤声道:“不,你们没有养我。你们都没有养我。你们没有权利要求我回报你们。养我教我的不是你们,是老师。”
徐媛像是听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话一样,突然住了嘴,满面惊怒地看着安德。
突然,她右臂上传来一阵锐痛,本能地又嚷了起来。
但是电话那头的王原却在放声大笑:“杀了他们吧,我不在乎了。老师才是最重要的,让我用这样的人去交换安醇,他们不配!”
“等等!”安德听出王原的状态不对,像是要和父母决裂,当即心态也跟着乱了。
安德眉头紧皱,手指打颤,声音已经开始不稳了,却没有时间再去平息心情,脱口而出道:“你已经被列为嫌疑人,绝对跑不了!要是你把安醇交回来,我还可以放你一条活路!”
“哈哈哈!我会在乎这个?你们也太小看我了!不成功便成仁!要是你再逼我,安醇就得受苦了,哈哈哈!”
王原在狂笑中挂断了电话,摇下车窗,把手机卡抠出来狠狠地抛在雨中。
在开窗的短短几秒时间里,雨水灌进车里,把后座全都浇湿了,安醇脸上衣服上全都是水,眉头不可察地动了动。
王原在亢奋中自言自语道:“都死吧,死了才好!我不需要这样的父母,我只要老师,只要老师。来抓我吧,嘿嘿,你们抓不到我……啊!”
车身忽然往下一沉,王原无法控制地撞向了车顶。司机咒骂一声,换上抵挡缓踩油门,车轮在飞速地打转,溅起无数泥点子,但是车身仍旧深陷在乡间路上的深坑中,动弹不得。
司机推开车门骂骂咧咧地走下去,后面的车也停下来查看状况。他们折腾了几分钟,车子还是没有移动的迹象,王原这才发现出了情况,扬头对着窗外喊了一句。
倾盆而下的大雨把他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司机只能听到他在说话,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王原又敲了敲车窗,司机拉开后车门,对他说车子动不了了。
夹着雨丝的大风把车内沉闷燥热的空气席卷一空,倒灌的雨水再次刮到安醇的脸上,身上。
王原脸色阴沉地下了车,走到车轮处查看情况后,让其他人都下车推车。
接着,他走到后面车上,看到那几个伤员气息奄奄地躺在货车的车厢里时,他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其实在安德告诉他之前,他已经猜出自己暴露了。丽水新城别墅门口摄像头被裘八等人切断时,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并且远程驱动了装在家里隐秘位置的摄像头。
他看到安德的人进了别墅,接着又有警察进入别墅,可是他心里并不害怕。
在得知离山爆炸案没有人员死伤时,他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于是他抱着破釜沉舟的信念,兵行险着把安醇引出来,而且他成功了!
但因此,紧急关头装成人质的打算行不通了,留给他的唯一一条路就是离开。
不过没关系,这里本来就没有他留恋的地方。老师去哪里,他就可以去哪里。只是这么看来,这几个无法做事的人似乎有些累赘了,他们的存在肯定会拖累他逃亡的速度。
那不如……
“喂他要逃跑!抓住他!”
王原霍然抬头,从车厢跳下去,鞋底溅起的泥足足有一人多高,又被大雨压回地面。
王原抹掉脸上的雨水,边走边往前面看去。只见交错的车前灯光下,几个人影交错推攮着,中间一人被拎着后脖领抓起来,恶狠狠地按在车门上。
咒骂声,雨声,电闪雷鸣声,喇叭声,交织成一道遮天蔽日的大网,把安醇朦胧的意识裹得严严实实。
他头昏昏沉沉的,能感到似乎有东西落在身上,干裂的嘴角被雨水润湿,有些发疼。
他下意识伸出舌头舔舔嘴角,是水。
有人在他耳边大叫着什么,但是它和其他声音搅缠着,难分彼此,变成了类似白噪音的东西,从遥远又深沉的海底传来,重重地压在他的耳膜上,带来了类似安眠曲的效果。
他闭上眼睛,微微仰起头张开嘴,更多的雨水落进口中,干涩的喉咙品尝到甘露的甜美,让他本能地使劲吞咽,贪婪地捕捉每一滴雨水。
突然,甘露不见了,他的下巴被卡住,捏住他肩膀的手也不见了。没有力量再支撑他的身体,于是他歪着头,身子软绵绵地顺着车门滑下去,扑通一下,正面朝下,再次栽进车轮旁的水坑中。
这次离安醇最近是王原,王原反应慢了一拍,安醇喝了一口泥水才被拉起来。
安醇剧烈地呛咳着,意识忽明忽暗。王原摸到安醇冰凉似寒铁的手,心说不好,赶忙托着他的腰把他扶起来。安醇开始大声咳嗽,呕吐,那声音如此急剧又痛苦,连雨声都无法掩盖过去。
因为大雨和车子陷入泥坑,推车的歹徒们本来就非常生气,再看到安醇想逃跑,火气更大了。王原把安醇按到车里,正要抬着他的腿往车上推时,一个人忽然伸手抓住安醇的衣服,把他又拉回大雨中。
安醇一声哼都没发出来,就摔在了地上。王原气急败坏地指着安醇和其他人争论什么,往日的温文尔雅和笑容像是被雨冲掉了,露出了压抑多年的阴狠毒辣又暴躁易怒的本质。
这一切安醇无从得知,他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了。他甚至感觉不到雨水正打在脸上和身上,因为他的腹部像是被刀子搅着似的,发出了令人无法忍受的剧痛。
他捂着胃,高瘦的身体竭力地蜷缩起来,一米八八的个子现在看起来还不到一米长。
他在泥泞的土路上蠕动着,嘴巴微张,嗓子里溢出几个没有意义的音节,下唇和眼皮不住地颤抖。
王原愤怒地走过来时,他的颤抖已经遍布全身,他就像个插在水中的音叉,水面被抖出了层层涟漪,给朵朵盛开的雨花添加了环状的纹路背景。
瓢泼的雨水和鞋底溅起的水花扑在安醇脸上,安醇张了张嘴,湿漉漉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终于在寒冷和疼痛中昏了过去,借此获得片刻安宁。
而这场大雨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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