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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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小皇帝，左悦笙懒懒的躺在软榻上，和小皇帝演戏是真的累。

不过好在今天晚上的小皇帝，看着倒是挺好应付的。

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眸，左悦笙努力把自己从感情当中抽离出来，演戏就是真假掺半的，不投入点真感情，又怎么打动的了人心呢？更何况左悦笙的演技离登峰造极还远着呢，就只能拿其他东西凑合凑合了。

反正左悦笙是不相信，谁会那么傻白甜的被那点表面功夫迷惑住。

人是感性动物，迟钝却又敏锐，迟钝只不过是想自我欺骗罢了，其实是否真心假意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左悦笙是宁愿小心谨慎行事，也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自大，而悔恨终生。

想起今天晚上有些反常的小皇帝，又想起小皇帝那凄凄惨惨的十几岁生涯，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心生一计。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左悦笙总是如实相信网上的某些鸡汤段子，并把它们当成至理名言，人嘛，总该给自己苦闷的生活加点调料，哪怕这个调理并不美味，可也总比一味的苦涩好很多。

后来几天，小皇帝依着诺言，每天倒是都来了，陪左悦笙用完膳后也都走的匆忙。

某一日

小皇帝到了午膳还没来，左悦笙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小皇帝，就命人传了膳，自顾自的吃完，就让人装了小皇帝这几日爱吃的膳食，提着就往养心殿走。

“启禀陛下，皇贵妃娘娘求见。”杜全福毕恭毕敬的传话道。

只见戚衍批改奏折的手一顿，随即在奏折上面留下一点朱红，有些不悦的皱眉，“她来干什么？”

“大概是午时已过，皇贵妃娘娘担心陛下处理朝政饿着，所以带了食盒过来。”杜全福眼观鼻鼻观心，像个木头一样站在一旁答道。

这几日陛下总是莫名其妙，一会儿对皇贵妃娘娘极好，一会儿又突然对皇贵妃娘娘不冷不热，上一秒风和日丽，下一秒天打雷劈，果然没过一会就听见戚衍道：“让她进来吧。”

“是。”杜全福退下。

没过一会，就看见穿着浅橙色宫装的小姑娘，领着镜水进来。

“臣妾参见陛下。”小姑娘行了个万福礼，膝盖弯曲到一半，戚衍就上前几步，扶着左悦笙道：“贵妃不必多礼。”

“谢陛下。”小姑娘也没多客气，就直接站直身子。

“臣妾听说陛下一直处理政事，没有用膳，所以带了几道陛下平时爱吃的菜，陛下可别为了国事累坏身子。”

小姑娘的胆子似乎被小皇帝养大了不少，扯着的戚衍手腕就坐下，示意镜水开始布菜。

“贵妃无需如此。”戚衍有些不自在与人如此亲近，手腕上那绵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伸手握了握。

“陛下是想失信于臣妾吗？”小姑娘睁着亮晶晶的水眸，像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兔子一样，湿漉漉的望着他。

似是想到什么，戚衍面色一僵，随即笑着安抚道：“朕都说了金口玉言，怎么会呢？”

“那陛下就好好用膳。”将筷子布好，小姑娘撑着小脑袋看着戚衍，笑眼弯弯道。

看了眼桌上只摆了一副碗筷，戚衍对镜水问道：“怎么只摆了一副，你们娘娘的呢？”

“臣妾来的时候已经用过膳了，现在是监督陛下好好用膳时间。”左悦笙眨眨眼俏皮回道。

然而不知是哪个举动惹怒了戚衍，他的态度骤然冷了下来，“贵妃不必如此。”

小姑娘被这一反差吓到了，呆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被镜水扯了扯袖子，才反应过来，呐呐道：“是臣妾僭越了。”

“无事，只是关于用膳之事，朕自有安排，贵妃体弱还是多多待在玉瑶殿中静养，少出来走动为妙。”戚衍冷漠警告道。

“陛下说的是。”左悦笙脸色有些苍白，轻声应道。

小姑娘原本养大了些的胆子，瞬间收回了龟壳中，沉默着看完戚衍用完膳，就起身告退了。

其实戚衍说完这话，便觉得有些后悔，这话有点重。然而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安慰的话，戚衍也不会说，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左悦笙离去。

左悦笙攥着手，坐着步辇回了玉瑶殿，一字未发就回了卧房，两个贴身大宫女也脸色冷漠跟着进去了。

冬云带着镜花镜圆两人留守在殿中看殿，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就听见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传了出来。

冬云与镜圆眼神一触就立即闪开，随即各忙各的，只有锦花端着一盆热水，敲门道：“娘娘，奴婢镜花端了盆水给娘娘洗漱。”

没过一会，门开了，依旧是镜月，她伸手端走热水，随即关上门，镜花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也浑不在意。

看到这一幕的镜圆嗤笑一声，“镜花妹妹，你就别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反正上面也不领情，还不如混着大宫女的月银，免得到时候不小心就触怒了娘娘，将你撵到内务府去。”

“谢谢镜圆姐姐的一番忠告，只是我们作为奴婢的就是伺候娘娘，上面的事情不归我管，我只是想做好分内之事罢了。”

镜花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看了就让镜圆心生厌恶，懒得再与她争论，便与冬云八卦起来。

镜花看着这一幕，静静守在门前垂眸等候。

总是有些人嫌命长，拿着主子的恩赐做着让人厌恶的事情，不过，这种人嘛。最是走不长，也最为适合当做替罪羊……

殿内

左悦笙张开手掌，只见中间有颗米粒大小的淡红色印记。

“怎么样？”左悦笙问道。

镜月在蹲看了许久，才似是肯定道：“回娘娘话，这印子是前两日留下的没错。”

这米粒大小的印子是她特意命镜月调制而成，本身是透明状液体，涂在手上无色无味极难清洗，只有沾染了镜月调制的特殊药粉才能现出原型。

左悦笙看着这掌心红豆，眉眼弯弯，像是验证了什么事情一样，露出满足的笑意。

接下来的计划，应该能好好实施下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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