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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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雪卷飞茅，苍云盖日月，一蓑衣栖万仞山，捉来大风入酒肠。

诸位，西来剑寒莫敢争，却一朝之间半门尽覆。三尺黄土埋剑骨，旧坟未去，新坟以成山。”

中土神州，洛阳城外酒家。

居堂里的老先生摇首一顿，醒木一惊，啪！

接道“可怜那千城诸侯子民，哀鸿尽绝。可恨那外界妖魔，屠灵我山河，哎，最可惜是那翼鸟分飞生离散，从此人间”

“阿呸，”堂前站起一大汉，打断了老先生话语，寰首四顾道:“

什么翼鸟分飞，老先生，那西来剑骄狂不可一世，有此一举，当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我燕某瞎了眼！”

说着，大汉举起手中大碗，往前一推，道:“诸位，寒冬腊月酒肉穿肠，就莫糟了心，干了。”说完，脖子一仰酒水进肚，

酒肆里，众酒客听那大汉一言，神色且是一缓，散去了乌云，便三三两两遥碗敬那大汉。

过不半晌，众人便都有些醉意，老先生独自坐在堂前的台子上，桌前有半壶酒，看着前方气氛渐渐浓烈，也不时小口饮着，却不再有说话的心思。

洛阳城外的无数酒肆，说书的数他最好，掌柜的不敢怠慢，见老先生壶中没了酒，便笑着脸让小二快去添来。

此时，屋外的大雪越发大了起来，犹如鹅毛般拥挤开来，小二剥开一道窗缝，猝不及防的被大雪扑了满脸。

诶呦一声叫道:“老天爷没把住门，看来是不中用了，真是煞人也。”话未完，便听碰的一声，抬头看来，却见酒肆的大门越过丈余，砸翻了两个食客，接着大雪卷来，刹那就是一片人仰马翻。

“快，堵上口子，糟他娘的罪呦！”众人七嘴八舌，合着小二急急忙忙的抬着大门堵着口子，未了，又抬了几张桌子，这才算好。

“这他娘的好好的，门就飞了，掌柜的，你这是风太大，还是，，鬼啊！！”一声惊呼，吓了众人一跳，扭脸看去，噗噗，又惊倒了半数人。

只见柜台前站着一人，模样形同恶鬼，丑不可言。那人挠了挠后脑勺，反应了半晌，就是一跺脚，怒道:“哪个是鬼，老子打娘胎里我娘都说好看，你们这些肤浅货。”

说罢扭脸去唤掌柜的，却不见人，正左右四顾，一道声音传来，:“兀那丑鬼，莫找了，掌柜的已经被你给吓晕了！”先前敬众人酒的大汉排众而出道。

呃，那人低头一看，见那掌柜的正给地上抽搐，想来是吓得不轻，顿时无语。

“未请教阁下大名，”那大汉接道：“在下范阳燕北，”说着又瞅了瞅酒肆里的大门怒道:“你这丑鬼破门而入，大风卷来，酒撒了一地，肉也浮满了风雪，好不畅快。”

大汉话音刚落，众人缓过了神，一时怒瞪那人。

那人也不惧，反而一脸不恙。气道:“老子叫独夫，大雪门外敲了半个时辰，却不见人应，知道的这是个酒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灵堂。”

“呔，找打了丑鬼。”那大汉燕北也是个暴脾气，当际卷了袖子。要扑上来。

小二一见要打起来，赶忙上去护着，怕是闹将起来，坏着杂物。

此时早有人救醒了掌柜的。那掌柜的也怕坏事，连忙劝道:“客官，莫争，莫争，相逢一笑泯恩仇，且先吃吃酒，热热身子，解解气。”

也罢，独夫刚刚是气话，此时顺了下来，便道:“掌柜的，好酒好肉管上，再坐的众位今儿都算到我的头上，就当赔个不是。”说完，一叠金叶子拍到柜台上。

掌柜的顿时一笑，忙收过了金叶子，吩咐着小二去备去。

独夫从大唐边地而来，年岁不大，未及冠。但因太丑却总总生人勿近，好在人丑心不知。脾气倒也没变得坏来。

众人待到酒水肉食又重上了一遍，也不再计较前事，反到各自敬了一碗酒与独夫。

燕北提着酒坛子走向倾城的桌前，坐了下来，道:“在下品性直，多有得罪。干了。”说着，仰头一坛酒下了肚。也不管眼前的独夫风卷云袭。

独夫抬起头来，咽下食物后，咧嘴一笑，那模样让燕北抽了抽脸颊。别过脸去。

独夫也不在意，笑道:“燕北兄的性格模样，倒颇适合西土剑门。青锋取天阔，余留一线直。”

呵呵，燕北一笑，道:“在下是个江湖人，朝来生夕来死。虽没他们剑门剑取长生，凌绝世人。但也自问不比他们少些骄狂。”

独夫闻言笑道:“燕北兄倒是好心性，世人皆道，求取长生且问仙，问仙何来好，仙人一叶折扁舟，带我宿龙宫，枕梧桐，醒来沧海也千年，愁来腹中空，仙人一笑取大日，换做口中食，又言食无酒，岂可长酣漓。

仙人又摘海中月，酿壶春秋悲喜事。左一口，古人来者洗相愁，右一口，今朝笑眼水长流。哈哈，醉来上宫阙。偷来嫦娥换酒钱，酒钱诶，酒钱诶。

且望洛阳巷深引我路，买来酒香唤仙人。仙人饮我酒，醉把东头宿，唤来不愿醒，推我入天幕。天幕入为仙，从此烦恼故。”

哈哈，燕北举着坛子骤然大笑，道:“我辈俗人当高歌一曲，东篱有酒，，啊呸，这恶贼的名字倒也是败兴！”

“燕北兄说的可是西来剑陆东篱？”独夫问道。

“不是他还是谁，掌剑门之日，引来域外妖魔，更是杀师灭族，十恶不赦。”燕北气愤道。

“西来剑自出道千年来，斩妖除魔无数，也直济苍生无数，西土百姓大多也在家中为他立了香火牌位。”独夫奇道:“听燕北兄而言，他西来剑更是问鼎剑门之主，却好端端的做出这样恶事？好没道理。”

“哼！蜉蝣道可有道理？天下每有大乱，便有蜉蝣道从中作祟。这西来剑便是蜉蝣道的人。好在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燕北接着道：“危难之中，二小姐引天书化生死二剑，斩陆东篱于剑宫，后二小姐也自刎在剑门穹顶之上。”

“这就不懂了！”独夫赶忙问道：“二小姐既然斩了陆东篱，为何又要自刎于穹顶之上呢？”

燕北桌子一拍，怒道：“还不是那瘪犊子探灵司的人瞎了眼！陆东篱真灵在祖星转世了三回，他们竟然没查出来！那红娘也是，断定二小姐跟陆东篱一见钟情，乃命中注定！”

独夫听了轻轻一叹：“哎，这人呐，注定难逃情爱！想想在下也要及冠，十六个春秋虚度，也到了红娘发媳妇的时候了，只是不知道我这命中注定。漂亮否？”

燕北手中酒杯一顿，虚看了独夫一眼，又瞅了瞅自身，有些无言道：“独夫兄弟，还是别想了，你看老哥这一表人才，威武不凡，到如今，红娘也没找着与我一见钟情，命中注定的人！哥哥这番前来洛阳，也是等待明年七月红娘引线的日子！”

呵呵，独夫听着燕北的话，怎么都觉得这家伙是个肤浅货！再说了，范阳的红娘与洛阳的红娘并无不同，来洛阳就能找着了！

近古初期，人族与域外妖魔在星域中的战争，如同血肉磨盘，五大帝国人数锐减，站立在身后的五大门派，也是损失惨重，在当时，五派传下法旨，鼓励人族多生优生！

红娘便是当时五派中长空山与玄天门炼制的神灵傀儡，后遍布在祖星与星域中每座人族的聚集之地。

因玄天门掌天书第一卷，穷天地之变化，自然之规律！故每座城中红娘都是互通有无，长空山掌天书第四卷，穷因果之论，故每个红娘都善推因果，测人情缘！

人族十六岁后，便需要在其所在的城镇中，由红娘推断命中人，红娘断定后，将发配婚书，算是此亲已成！

燕北来洛阳寻红娘引线，不过是寻个心里安慰罢了！

两人饮酒半酣，独夫见屋外大雪纷飞，狂风凌冽，想着进洛阳城不急于一时，便寻着掌柜的借宿一晚。

酒肆中客房不多，平日里多是备给那些醉的不省人事的客人，虽然今日里天气恶劣，好在空房尚有，独夫要了一间，便匆匆与燕北告别，近一个月的时间，从大唐边地的白石镇逃离到帝都洛阳，也有些疲惫不堪了！

要过热水，洗漱一番后，独夫便沉沉的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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