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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望江楼
望江楼,依江而建,是江湖中人拔剑作歌,举杯邀月的圣地。
二十年前,藏剑阁诸人与关人魔惊天动地,至今依然流传的一战就在此地。
如今,江湖豪杰更迭,望江楼依然不复往日的盛景。
楼内残留着刀剑的痕迹,似乎正诉说着当年的一战是如何激烈。
一个中年人正孤独着的喝着酒。
人是寂寞的,酒是孤独的。
他的手保养的很好,不像使剑的人虎口一层厚厚的茧子,也不似使刀的人经脉暴起。
他的手太普通,白白净净,指甲修剪的整洁美观,完全不像一个在江湖里瓢泼十几年的汉子。
他的面上无须,眼睑微垂,斯斯文文的样子,可饮酒的刹那隐约带有一股潇洒的豪气。
识得他的人寥寥无几,听闻他的人多不胜数。
藏剑阁是人人向往的圣地,冷藏锋是人人仰望,德高望重的前辈。
侠客客栈却是人人谈之色变的杀手组织,诸多门派,唯有藏剑阁有一战之力,这些年数次交锋,互有胜负。
藏剑阁是行走于白日的浩然正气,侠客客栈就是漂浮于黑夜的夺命幽魂,行走于黄泉之中。
而“东家”是人人心中的禁忌,哪怕藏剑阁的四剑堂堂主提起也要慎重。江湖中不乏行侠仗义的侠客,却没有敢放言与“东家”一战的莽汉。当年,“东家”与藏剑阁前任阁主梁鸿道论剑,此后不足一年,梁鸿道身患恶疾辞世,恐怕就是受了暗伤,不治身亡。冷藏锋继任阁主以来,至今未曾与“东家”正面交锋。以年岁来算,“东家”或许早换了继承者,身份成谜,但也无人敢小觑。
“大掌柜”仅次于“东家”,侠客客栈的非同一般的暗杀目标都要经由他的允诺。最令人胆寒的是,反而是他的一双普普通通的手。
“大掌柜”感兴趣的人不多,不过他感兴趣的人都已经死了。而且全都是死于这双手。若论掌法,他的“黯然销魂手”公认天下第一。
他自号“一蓑烟雨任平生”,传自江湖中,许多人笑他一个见不得人的杀手,却自封如此名号,太过可笑。当这些嘲笑他的人死于他的掌下,就再也没有人敢笑了。
这些年,他一改侠客客栈的往日行事风格,高调行事,欲与江湖正派一争高低,已经隐隐具有邪派第一的气势,令一些小门小派根本不敢公然与侠客客栈为敌。特别是最近些时日,人人都感觉到,侠客客栈针对藏剑阁要有一番天大的谋划。
一个正派第一,一个邪派之首,怕是要有一场殊死争斗。自寸实力武功都难以企及的门派和江湖中都保持中立,两不想帮。
不过裘芊芊此行的目的就是此人。
孙小小不该有挑动侠客客栈与藏剑阁相斗之心,为了父亲故人之子,也算是替通天晓偿还他犯下的过错,不得不有此一行。
裘芊芊虽然已经恢复女子的装扮,但十几年女扮男装,男子平时的举止习惯已经融入了血肉里,使得她绝美的容颜带有一股清丽脱俗的洒脱韵味。
她坐到“大掌柜”对面,将手里的银票放在桌子上:“
五万两白银,通宝钱庄的银票。”
“大掌柜”看也不看,袖子在上面一拂,银票就不见了:“多了两万两。”
“三万两是这次的酬劳,多出的两万两,我再买一条命。”裘芊芊清淡的语气却带有不容置疑之意。
“大掌柜”镇定自若的一笑:“裘姑娘,你是第一个用这种方式和丁某说话的人。”他的双手按在桌子上,低眉看着。
“两万两买知否一条命,足够了吧?”裘芊芊并不为所动,“我再送你一个消息。”
“大掌柜”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拭着手掌:“知否毕竟是我侠客客栈的人,区区两万两,再加一个消息,丁某也难以向东家交代。”
“‘周流六劲’。”裘芊芊慢慢的吐出四个字,然后她的指甲掐着手心,却神情自若的直视前方。
“大掌柜”擦拭着手掌的动作停了一下来,微眯着眼:“你能确定?”
“不能。”裘芊芊反而否定了,不过她的掐着手心的指甲松开了,手指沾了沾酒水,写出一个人的名字,“你们东家应该很感兴趣。”
“世人皆道通天晓通天之名,丁某本是不信,却也不得不佩服。”“大掌柜”身体往后靠了靠,挺直了腰,“裘姑娘也不遑多让。”
“大掌柜过誉了。”裘芊芊暗咬着牙,“请问大掌柜觉得如何?”
“好,我替东家答应了。”“大掌柜”面无表情的脸突然笑了,那笑容爬上了脸颊,在嘴角散开。他凝目注视着裘芊芊:“丁某可否问一个问题?”
裘芊芊毫不犹豫的摇头:“大掌柜,芊芊所知有限,怕是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大掌柜”呵呵一笑,不予置评。
裘芊芊见“大掌柜”不语,起身道:“芊芊就不叨扰了。”转身就出了望江楼。
楼外的阳光照在身上,裘芊芊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反而有着丝丝冷意。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余下的就要看孙小小是否回头。
望江楼突然出一个不速之客,一个青铜面具的黑袍人。
“东家。”“大掌柜”起身,恭敬的垂手而立。世人皆晓得他“大掌柜”的威名,却不知人人惧怕的“大掌柜”,在“东家”面前如此的小心翼翼。
侠客客栈只以“东家”为尊,另外三个掌柜不过是为“东家”卖命。而他的这个“大掌柜”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他坐上“大掌柜”的位置,曾经暗处行动的侠客客栈就开始逐渐浮出水面,渐渐地能与藏剑阁正面抗衡,一些小门派匆匆避其锋芒。在此之前,侠客客栈与藏剑阁每次交锋,极少占到上风。
他这个“大掌柜”有些或许出色了。即便“东家”依然掌控着侠客客栈,可是人言可畏,人言亦可杀人于无形,他不得不小心谨慎,收敛自己的锋芒。
他有时候甚至会自问,自己是不是过于锋芒毕露了?
“你觉得,她说的‘周流六劲’可是真的?”青铜面人将桌子上那三个字用手抹去,背对着“大掌柜”,朝着楼外的淘淘江水在思索着什么。
“大掌柜”能感觉到“东家”此时陷入了某些回忆里,浑身上下破绽百出,毫无一分防备之心。如果此时,有人从背后给他致命一击,不知能否得手?
“四桥不知。”“大掌柜”更加的恭敬了,“不过,裘芊芊没有理由给一个假消息。”
“是啊。”青铜面人转过身来,幽幽的声音漂浮不定,“她知道太多了,所以她绝不会撒谎。她是怕我不信,不过是找一个借口,把这个消息传给我。”
“大掌柜”垂着双手,不发一言。他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能说,什么话绝不能说。
聪明人总是善于装傻。
2 绿箩
绿箩坐在屋檐下,手里正缝制着一件衣衫。
从小流落街头,与姐姐“红瘦”高钥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一直刻在她的脑海里,虽然很苦,却也很甜。
“绿肥红瘦”名扬四海的那些日子,只有浓重的血腥和暗红的血液在梦里四溢。
她曾以为,这样的日子将伴随她的一生。
暖洋洋的阳光落在身上很舒服,她很感激两个人。
一个就是“红瘦”高钥。
绿箩为了生存,会竭尽全力的做好每一件事。高钥偷偷告诉她,要学会隐藏自己,不落尾,但绝不出众。所以,这些年来,她和高钥执行的刺杀任务并不复杂,偶然遇到棘手的对手,她俩才会显露身手。
而且,绿箩从小就眉目之间就有了娇媚的姿容,,高钥会把自己的饭食分给她强迫她拼命的吃。后来,她终于明白了高钥的用意。
但这样刀口饮血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
后来,孙小小出现了。他没有隐瞒自己,告诉了自己真实的身世,只是想隐藏了他自己的那一部分。可是他忘了,当年的种种只过去了二十年,有很多人都没有遗忘。
孙小小正在劈柴。
一把破旧的柴刀,还有一堆碗口粗的树桩。
他的动作很慢,不急不缓,先把树桩劈成一截截相同长度的短木,再把短木竖立在地上,一刀下去,短木从中裂开,分离为粗细均匀的七份。
一、刀、七、式!
他练成了关人魔的“一刀七式”,一切也就顺理成章。
他要报仇。
杀父之仇。
不死不休。
绿箩用银牙咬断针线,满意的举起衣衫。这所有的一针一线都是自己亲手缝制,她抚摸着这件衣衫,起身朝着孙小小走过去。
木桩已经被孙小小劈好了一半,他的每一刀还是以同样的劲力,同样的劲力劈开木桩,一点也没有急躁。
“试试这件衣服。”绿箩不容他反驳,夺下他手里的柴刀,将衣衫递过去。
孙小小没有一点反抗,拿着衣衫就要回屋里。
“怎么,就在这试。”绿箩瞪了他一眼,不用分说的拦住了他。
“绿箩姐……”孙小小脸色一红。虽然关人魔让他找到绿箩以后,与她结为夫妻。不过,绿箩比他年长了五岁,两个也没有拜堂成亲,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只能暂时这么叫着。
他本来还有些扭捏,突然看到绿箩眼中的晶莹,脱掉短衫,将绿箩为他缝制的衣衫穿了上去。
绿箩抚摸着他身上那件自己亲手缝制的衣衫,泪如雨下。
“绿箩姐,我——”孙小小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该说什么?
又怎么说?
绿箩突然吹了一个响哨,丛林里冲出一匹嘶鸣的黑马。
她翻身上马,大声道:“我会在关外等你,你一日不回,我便等一日,你一年不回,我便等一年,如果你一辈子不回,我就等一辈子!”
“绿箩!”孙小小嗓子沙哑。
绿箩无声的望了他一眼,轻喝一声,马鞭在空中一扬,绝尘而去。
“啊!”孙小小痛苦的吼了一声,脚步却移动不了分毫。
他完成了师父的诺言,却在这小山村里居住,迟迟不回关外,就是仇恨难消。
他不知道报仇是对是错,但是他练成“一刀七式”不就是为了手刃仇人?
“如果你这样,你一定报不了仇。”一个黑袍青铜面人悄无声息的渐渐接近,“你的刀还不够稳,你的心也不够静,冷藏锋已经达到‘万剑归一’的境界,你这样连他一剑也接不了。”
“你来做什么?”孙小小红着眼睛盯着他。
“如果不是绿箩,我一定不会来。”青铜面人冷森森的道,“我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他伸手一扯,披着的黑袍掉落,左手里握着一把黑色剑鞘的长剑。那长剑一寸一寸的被拔出来,连那剑身也是黑色的。
青铜面人刺出一剑。
这一剑太平淡。
失去炫目的剑光。
失去了浮光掠影般的剑影。
更没有凛冽的杀气。
孙小小却如临大敌。
他的心突然满是绿箩的影子。
绿箩的策马而去的影子,将永远在他的心里留下烙印。
自古深情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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