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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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个人故意装出没事儿人的样子，站在街边，一边抽烟一边聊着什么。</p>

<p>千手蝶，拉住孙仲文的手，大踏步走了过去。</p>

<p>二人一看这阵势，手足无措起来，看看千手蝶二人，又互相看看，跑也不是，搭讪也不是。</p>

<p>就在两个男人迟疑的当口儿，千手蝶已经走到二人跟前，把东西塞到了他们手里。</p>

<p>“这是你们的东西吧？”千手蝶打开纸包，把里面机械蜘蛛的零件展示给他们看。</p>

<p>“是，是。”</p>

<p>“不，不是，不是我们的，小姐您认错人了。”</p>

<p>两个人支支吾吾，还是说漏了嘴。</p>

<p>正巧这一段路口，有一个小码头，就是两栋建筑之间有一个门洞，有台阶下去，通向一个小码头。</p>

<p>河水不算宽阔，但却很深，可以行船。</p>

<p>千手蝶望了望灯影摇曳的河面，忽然出手，扣住一人的手腕反背过来，找准他的屁股就是一脚。</p>

<p>那人踉跄几步，一头栽进了河里。</p>

<p>剩下一人反应也算快的了，仗着身高优势，伸胳膊便想绞住千手蝶的脖子。</p>

<p>却被孙仲文一把钳住了手腕，反扣胳膊制服了。</p>

<p>“你们，你们，女的能打就算了，小白脸也能打，操。”</p>

<p>啪——啪——</p>

<p>孙仲文抽了他俩嘴巴，刚被千手蝶调戏，一肚子尴尬还没处儿发泄呢，现在又被他叫作小白脸，气就不打一处儿来。</p>

<p>“谁派你们来的？”孙仲文怒道。</p>

<p>“没，没人派我们来，我们哥俩儿，那也号称是太湖双雄，我们是个体户。”</p>

<p>什么太湖双雄，什么个体户，都什么乱七八糟的。</p>

<p>“到底干什么的？”</p>

<p>“我们，我们就是神经潜入者，初级，初级的，现在有人悬赏，说是能找到一个高级神经潜入者，有不少钱拿，我俩寻思着，这也是一笔不错的买卖，就，就盯上你了。”</p>

<p>“我？你看我像神经潜入者？”</p>

<p>“呵呵，你不是，你不是，但你在找啊，我们只要跟着你就是了，等你找到了，我们把消息卖掉，也能捞上一笔不是。”</p>

<p>“谁告诉你们的？”</p>

<p>“嘿嘿，这个不能说，真——呃呜——”</p>

<p>大概他是想说，真不能说，话还没出口，已经被孙仲文狠狠扼住了喉咙，呃呃呜呜的再也说不出话来。</p>

<p>孙仲文下手可是够狠的，不到一分钟的功夫，那小子已经脸红脖子粗了，眼球充血几乎都要爆出来了。</p>

<p>知道害怕了。</p>

<p>跟踪者说不出话来，只好不停的点头挤眼。</p>

<p>孙仲文稍微松开一点，冷道：“说。”</p>

<p>“呃，啊，呃，咳咳，你，你，你这要把我掐死啊，你来真的啊。”</p>

<p>“说。”孙仲文手上稍微加大了一点力道。</p>

<p>“好，好，好，别使劲儿，别使劲儿了，我说，我说，是云娘，是云娘。”</p>

<p>“果真是他。”</p>

<p>孙仲文说完，一脚把他也踢进了水里。</p>

<p>那人浮上来，把脸上的水一抹，大骂：“他妈的小白脸，吃软饭的小白脸，老子都跟你说了，你他妈还踢我。”</p>

<p>孙仲文一瞪眼，作势就要冲过去，吓得那人赶紧又钻进水里。</p>

<p>千手蝶逗得咯咯直乐。</p>

<p>二人踩着石板路步出狭窄的巷子，转上一座拱桥，刹那间呆住了，时光错然，宛如回到了唐宋时代的姑苏。</p>

<p>河两岸屋脊连绵，檐下窗前挂着一串串精致的红灯笼，灯影摇曳，河上慢慢行过一叶叶细长的乌篷船，船头船尾一样挂着红红的灯笼，不时有吴侬软语的曲调从船里飘出来。</p>

<p>“真是太美了，能和孙先生这样的翩翩君子夜游姑苏，真是一件令人难忘的事情呢。”</p>

<p>“你很喜欢拿男人开玩笑嘛？”</p>

<p>“不——”千手蝶娇笑道：“我只喜欢同孙先生这样单纯善良的男人开玩笑。”</p>

<p>“嘁，鬼才信，我不是你的菜。”孙仲文冷漠的回道。</p>

<p>“对了，云娘是谁？”</p>

<p>“一个俱乐部的领班。”</p>

<p>“妈妈桑？”</p>

<p>“是的。”</p>

<p>“那她怎么会出卖他呢？有个传说，凡事认识他的女人，永远不会做出背叛他的事来。”</p>

<p>“你是在拿我寻开心吗？”</p>

<p>“啊？什么意思嘛？”</p>

<p>“她怎么会出卖他，他是出卖我，让这两个家伙跟着我，妨碍我。”</p>

<p>“可是——她不怕你真的找那个人的下落，被这两个冒失鬼把消息卖掉吗？啊——我明白了，除非那个人——”</p>

<p>“除非他根本不在姑苏。”孙仲文接道。</p>

<p>眠云楼，一间装饰奢丽，气氛暧昧的房间内，一位人虽半老风韵犹存的女人，正独自对镜梳妆，缅怀渐近逝去的青春与容颜。</p>

<p>忽然，吱扭一声，门开了。</p>

<p>首先进来的，正是昨夜前来打探卫青云下落的少年，后边跟着一位妩媚妖娆的女子。</p>

<p>“云娘，打扰了。”孙仲文客气道。</p>

<p>“呵呵，那两个臭小子呢？”云娘直截了当。</p>

<p>“刚才在七里山塘的河里，现在，可能什么地方洗温水澡，晾干衣服吧。”</p>

<p>“呵呵，还是昨天的问题？”云娘毫无惧色，端庄而问。</p>

<p>“把你的人打了，一点也不生气？”孙仲文反问。</p>

<p>“他们不是我的人，另外，给他们点教训也好，初入江湖就学坏，翅膀硬了就不好教训了。”</p>

<p>“我诚心求教他的下落。”</p>

<p>“我相信每个来问他下落的人，都很有诚意。”</p>

<p>“我是真心想和他做个朋友。”</p>

<p>“每个人都说自己想真心和他交个朋友。”</p>

<p>“你不说。”</p>

<p>“我不说。”</p>

<p>“云娘，你到底知不知道卫青云的下落？”千手蝶轻轻拨开孙仲文径直问道。</p>

<p>“不知道。”</p>

<p>“你不怕死？”千手蝶恶言怒视，似乎随时都能将眼前的人杀死一般。</p>

<p>“每个人都怕死，你不怕么？”云娘轻蔑的反问。</p>

<p>“你只是一个弱女子，半点武功都不会，何必逞强？而且这里那些打手，也根本保不了你。”</p>

<p>“你废话太多了。”云娘冷漠的回道，不再理会二人。</p>

<p>寒光一闪。</p>

<p>千手蝶早已亮出一把匕首，停在云娘心口一拳之外。</p>

<p>“说。”千手蝶狠道。</p>

<p>谁知道，云娘只是一声冷哼，身子猛扑向前。</p>

<p>“啊——”这一举动倒是吓坏了孙仲文，他可不想杀人，更不想得罪卫青云的朋友。</p>

<p>云娘扑倒在地上。</p>

<p>“喂，你真把她杀了？”孙仲文冲千手蝶喊道。</p>

<p>“我只是想试试，那个传说是不是真的，谁知道这位大姐，还真是情愿为他去死。”</p>

<p>“你，你，你杀了他朋友，以后——”</p>

<p>“别慌。”</p>

<p>二人正吵吵呢，云娘又扶着地板慢慢爬了起来。</p>

<p>“你，手法很快。”</p>

<p>云娘对着千手蝶漠然说了句，整整衣服，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p>

<p>孙仲文这才转忧为安。</p>

<p>原来千手蝶早有防备，见云娘身子一动，赶紧调转了匕首，刚才她只是撞在了刀柄上。</p>

<p>“得罪了。”千手蝶恭敬道。</p>

<p>“他朋友很多，仇家也很多，我实在不知道他的下落，你们还是另想办法吧。”</p>

<p>“得罪了。”孙仲文也恭敬赔礼，拉了千手蝶退出眠云楼。</p>

<p>第二天，孙仲文便同千手蝶一起到了杭州，不过才到半日，便看到一则新闻《侠盗出手，智斗奸狼周少贵，青云朗日，电脑天才获新生》</p>

<p>“他会不会还在台湾？”</p>

<p>千手蝶故意问道。对于这种情况，她当然不会傻到一点判断力都没有，不过，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如何满足男人的虚荣心。</p>

<p>“也许已经不在了，不过，既然他去过，就值得做一番文章。”孙仲文笑道。</p>

<p>“看你一脸淫笑，在打什么鬼主意？”</p>

<p>她又在调戏他，孙仲文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千手姬，很喜欢跟男人开这样的玩笑嘛？”</p>

<p>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心里确实早有一番盘算。</p>

<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