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复杂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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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忍是名义上的领队，实力也最强，但真正主持工作的还是花夜叉。</p>

<p>她把情况首先通知身在横滨的北野纲，确定千手蝶已经登上飞往台北的航班，还有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达。</p>

<p>“把消息发给她吧，然后立即带人去现场，摸清那里的情况，严密监视，一定要掌握主动权。”北野纲这样命令道。</p>

<p>这是一片古老的红砖建筑群，六七层的高度，在这个满是摩天大楼的都会里，犹如贫民区一般，唯有那些精致、肃穆的建筑风格，昭示着曾经的荣光。</p>

<p>现在，这里已经成为低收入者租住区。自由撰稿人，流浪艺术家，努力很久仍未成名的画家，黑客，贩毒者，妓女，企业普通职员，三教九流，鱼蛇混杂。</p>

<p>根据后续几天的监控录像显示，山本绘子仍在这一带生活。</p>

<p>山本绘子就住在其中一栋楼里，监控只能追踪到单元入户大厅，尚不能确定住在哪一层哪一户。</p>

<p>花夜叉吩咐手下，到古着店、超市淘换来一批廉价，风格各异的服装，三三两两一组，混进了绘子所在的楼栋，他们找到一间未出租的空房——这种房子也谈不上什么门禁系统，就是一把指纹锁，破解时间不到十秒钟。</p>

<p>他们早已黑进台北市消防管理部门，找到了这栋楼的建筑结构图，一共七层，一梯五户，无电梯。</p>

<p>麻烦的是，新闻资料显示有人会将一个户隔成几间，出租给许多人，也就是所谓的群租房，每年冬天因为取暖问题都会发生几起火灾。因为贫穷，屡禁不止。</p>

<p>这里的人太杂了，因为穷困，让他们对每一个陌生人，都充满了警惕和过多的注意。</p>

<p>昨天回来后，绘子一直没有离开过大楼，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按照她的出行规律，今天不会再出门了。</p>

<p>因为不确定那些劫狱者的身份，他们到底有何目的，还有他们对绘子的真实态度，花夜叉等人不敢轻举妄动。</p>

<p>那些劫狱者能把绘子从秘密监狱里劫走，自然是有些手段的，贸然行事，担心会徒添伤亡。</p>

<p>花夜叉戴上一双满是颜料的破旧手套，背上画板，扮成一个街头画家的样子。</p>

<p>她的机械手臂没装仿真皮肤，那种精密的构造和高档的金属质感，与这穷困潦倒的氛围格格不入，需要掩饰一下。</p>

<p>从二楼开始，就能感受到浓郁的生活气息，孩子的哭声，男女的叫骂声，老人几欲撕破喉咙的咳嗽声，也有人把电视机的声音开的震天响，开着门，楼上楼下都能听得到。</p>

<p>还有墙角里阴暗潮湿的气味，门口垃圾桶里厨房残余的酸腐味儿，甚至还有炝辣椒和小孩子的屎尿味儿，从门缝里钻出来，毫不留情的冲进鼻子里。</p>

<p>花夜叉呼了一口气，她对这样的环境并不陌生，她的童年和少女时代，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p>

<p>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油彩和破洞的牛仔裤、皮夹克，那些破洞并非什么风格之作，而是真的因为老旧磨损形成的，她忽然彷徨起来，怅然之间，仿佛生活给了她第二次机会，一个模糊但强烈的画面冲击着她的心脏，好像在什么地方，有另一个自己，过着贫穷但快乐的生活。</p>

<p>如果当年自己不是那么嫉妒同学的公主裙和水晶鞋，如果母亲不是那么偏袒弟弟，如果那个男生可以再勇敢一点，带自己离开……</p>

<p>呵呵，不过不管怎么样，不成为一个恶人的话，都会过的穷困潦倒吧。</p>

<p>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虚荣了啊。</p>

<p>楼道里上上下下的偶尔有之，并不太多，花夜叉趁机把一些公蚁机器人丢在门口，安全据点内，有人正远程操纵它们。</p>

<p>这是一种仿生微型机器人，主要用于侦查，可以爬行和飞翔，和平常见到的公蚁个头差不多，细微的缝隙、孔道都能钻进去。</p>

<p>只是携带数量不多，远远不够一户一只——实在没想到，绘子大小姐会选择这种地方藏身，很可能是被迫的。</p>

<p>就连自己这种贫民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想到来这种又脏又臭的地方藏身啊，你都不知道哪个人身上带着什么可怕的病毒，那些家伙总是又穷又离不开女人，所以在那些廉价妓女身上染上各种令人恶心的性病。</p>

<p>布置妥当，花夜叉回到安全据点，也就是那间“偷来”的房间里——没打算长期潜伏，偷来用一用就够了。</p>

<p>她发了个卫星定位给千手蝶，告诉她这边的情况，还有布置公蚁的事儿。这是北野纲交代的，一切进展都可以同千手蝶同步。</p>

<p>千手蝶的飞机还要十五分钟才能落地，赶到这边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p>

<p>主动权仍在三王会这边。</p>

<p>一只公蚁在四楼的一个房间——403室，找到了山本绘子。这是一间三室两厅的房子，餐厅和客厅连在一起，厨房也是敞开的西式厨房，客厅里的空间就显得格外宽敞。</p>

<p>绘子正对着一台老式的液晶电视发呆，花夜叉认出那部电影——是狄龙和姜大卫主演的《双侠》，这在她还是孩子的时候，都是老古董电影了。</p>

<p>这也正常，这种居民区里，很少有谁看付费的网络电视和有线电视的，电视台便播放这种老古董。</p>

<p>这些免费的电视频道，已经成了慈善公益一样的存在，因为受众购买力太低，没有商家愿意投放广告，电视台便无力购买新片版权——之所以还未倒闭，全赖政府补贴和一些慈善机构的捐赠勉强维持。</p>

<p>绘子抱着膝盖蜷缩在又破又旧的沙发上，看起来很像从哪个楼下捡来的，她表情麻木，只是对着电视发呆。</p>

<p>房间里还有一个男人，有点儿像中俄混血儿，他坐在客厅靠窗子的一角，不停的在摆弄一个高达模型，脏兮兮的模型，不是捡来的，就是抢的哪个小孩子的，看他的样子，两者他都干得出来。</p>

<p>他时不时抬眼看看绘子，偶尔望向窗外——那里可以看到进入社区的主路，他身边摆着一架学生用天文望远镜，旧的，但是用来观察社区内的角角落落，已经绰绰有余了。</p>

<p>他穿着一条牛仔背带裤，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看起来像个修车厂的工人，不过，看他的神情，花夜叉断定他杀过人，而且他的一身肌肉也不像在劳动中练就，更像是格斗者的肌肉。</p>

<p>很明显，这是一名监视者，留心窗外，盯紧绘子。</p>

<p>实在搞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既然肯放绘子外出，干嘛又这么紧张的盯着她。</p>

<p>一名技术员采集到那名中俄混血儿的影像，公蚁传回的画面还算清晰，他在之前绘子外出的视频中搜索了一下，果然，这个男人一直在尾随。</p>

<p>真是匪夷所思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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