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远走他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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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踏在屋顶上，叶青萧最后看了一眼他的家，他就要远去，去走自己的道路，踏上自己的江湖路。

夜色静悄悄的，庭院，池塘，灌木和新盛开的鲜花，一切都像是蒙了一层面纱般朦胧，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听着远方传来打更的声音，又在临出院子前想起了母亲，叶青萧咬了咬牙，还是翻了出去。

此去一别，便不知是何时回来，但他终于脱离了父亲的控制。自由，侠客！

叶青萧腰佩着血枫，行走在街边路巷，那些熟悉的街道，那些熟悉的店铺，他都一一穿过，不再回头看一眼，最后逆着清晨进城的人流走出了城门。

在城外的路边花了点银子，就随意找了辆马车上路。

“这位公子爷，你要去哪？”马车夫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皮肤因长久暴露在日光下而变得黝黑，贼眉鼠眼的，鼻子有点塌了。

“哪里走得远去哪里”叶青萧不太在意，打了个哈欠，就斜靠在车厢里，他还没有想过去哪里，他一个江湖侠客，何必要知道自己去哪里。

“远？最快的莫过于走水路了”马车夫眼睛转着，在叶青萧过来时，他就注意到了叶青萧腰间的小包，上面细细绣着一朵牡丹，一看就是大家公子。

“坐船嘛？”叶青萧打着哈欠，把腿使劲伸直了些，好坐的舒服些，想想他还没有坐过几次船呢，“听起来不错。”

“是啊，公子爷”马车夫笑着说，“躺在船上，睡一觉，船就顺流而下，一晚上能行数百里。”

“好，那就带我去最近的码头吧”叶青萧把刀抱在了怀里，又打了一个哈欠，折腾了一晚上，叶青萧觉得自己眼皮直往下掉，一个晚上，他都没有睡觉。

“好嘞，公子爷”马车夫招呼一声，不紧不慢地驾着马车走在路上，半天没听到反应，回头一看，叶青萧已经抱着剑，在车上睡着了。

贼眉鼠眼的马车夫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继续不紧不慢地赶着车。

行了几个时辰，马车夫也没有停下，继续向前走着，可周边的树却越来越高，越来越密，没有半点码头的影子。

回头见叶青萧还在熟睡，马车夫悄悄驾车偏离了道路，往密林深处而去，行至一半，把车停了下来。马车夫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点点寒光，转身就往叶青萧插入。

叶青萧闭着的眼突然睁开，刀鞘直接捅向了马车夫胸前，马车夫心中大喊不好，侧身躲开，匕首依旧刺去。

叶青萧手臂一翻，刀鞘紧跟而去，顶在马车夫吼间，捅的马车夫一阵剧痛，直接把马车夫逼停了下来，匕首瞬时掉在了地上。

作为一个侠客，随时都要保持警惕，算是武林世家的叶青萧早早就明白了这一点。

“公子爷饶命！”马车夫知是遇见了高手，忙跪下求饶。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嘛？”叶青萧言正义辞，双眼恶狠地盯了过去。

“公子爷饶命！小人知错了，小人不敢了”马车夫在车上哆嗦着，“小人只是一时贪财，望公子爷多多宽恕。”

“去，带我去码头，不许玩花样”叶青萧把刀鞘拿了开来，抱在怀间，依旧斜靠在车厢里，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武州，远走高飞。

“多谢爷！多谢爷！”马车夫弯着腰站了起来，转过身去，咬了咬牙，嘴角露出一丝怒意。

叶青萧没有在意，他又何必在意，这人只会些三脚猫功夫，威胁不到他丝毫。

马车夫一言不吭地掉转了车头，往路上驾去，路上还不时摸摸兜里叶青萧早上给的一点银子，咽了咽口水，想着叶青萧刚才那把刀，虽然没有出鞘，他就已经感受到了恢弘的刀势。

叶青萧直着坐了起来，看向两边的景物，郁郁葱葱尽是树木，远处的杂草长得很高，但除此之外，没有看见第三个人。

“这是通向码头的路？”叶青萧看了半个时辰的周边景色，都只见些高大的树木，没有见到半点人烟。

“是啊，公子爷”马车夫在前头驾着马，整个人随着马的步伐晃动。

“怎么一路上不见人烟？”叶青萧的疑心重了起来，这个马车夫可能心里有鬼。

“公子爷，我这是为了赶路走的近道，这里走要快多了”马车夫回过头来嘿嘿地憨笑起来，配上他那小眼睛，反而显得更加别扭起来。

“那走吧”叶青萧又斜靠在车厢里，把腿伸直了，舒舒服服地侧躺着，又打了个哈欠。心里却想，既是近道，路上不应该杂草丛生？不过这路上不见杂草，就像是有人刚修过一番。

“是是，保准在傍晚前把公子爷送到码头！”马车夫回过头来咧嘴一笑，见着叶青萧又闭上了眼睛，顿时又显露了一个厌恶的神色。

马车在路上赶着，路越走越宽，一路上都是些树木，终于能看见人烟了，远远地就看见有一个小屋在路旁。

近了才发现，是两个人持枪站在屋边，马车夫对他们做了个嘘声的表情，他们也配合着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马车很快驶过了小屋，向着更深处驾去，竟直接上了山坡，山上几座房屋，一块大额匾还写着水泊寨几字。马车直接驾进了山寨中，叶青萧却还依旧闭着眼睛，整个人靠在车厢里睡着。

“来人！快来人！”马车夫跳下马来就是一阵大喊！

这一声仿佛是叫醒了整座山寨，几十人迅速拿了兵器跑了出来，把马车团团围住，把长枪大刀利剑都对准了马车。

“出来！”马车夫在人群中叫嚣着。

“咋带回来了”人群中有人问。

“这小子贼有钱”马车夫向着周围的人大声说着，“但是难对付！”

“难怪你不一个人赚了”旁边有人嬉笑着，“原来是吃不下啊！哈哈”

“好了，快把这小子搞定吧！”马车夫嚷嚷着。

叶青萧在马车里，睁开了眼，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但他不怕，作为一个江湖侠客，多几个武功差劲的窝囊能算什么。

“小子受死吧！”有胆大的直接把枪一挺，直接冲了上去。

叶青萧看了他一眼，步伐轻飘，这是武功基础差的表现，在对方就快近身时，叶青萧出刀了，不，他甚至没有拔刀出鞘，但他的动作很快！一刀挑开长枪，一刀砍在胸前，直接把来人砍了回去，那人被砍翻在地，刀未出鞘，那人却捂着胸口在地上直打滚，周围人一时安静了下来。

不需要为这种人拔刀，这种货色，刀鞘就够了。

“大家怕什么”马车夫在边上喊着，“我们人多！”

“别啊，寨主和几个头都不在，对方看起来很不好惹啊”有胆小的已经开始胆怯起来。

“怕什么！窝囊废！我们人多！”但这群土匪本就是亡命之徒，何时怕过人。

“来吧，让你们一起来”叶青萧跳下了马车，一脚踹开了刚才那把长枪。

这一声仿佛把他们都给激怒了，又有好几个人冲了上去，叶青萧在人群中依旧没有拔刀，身形在人群中穿梭下，没有一个人能挨到他，而他却手拿刀鞘，把众人一一砍翻在地。不是叶青萧太强，而是对手实在太弱了。

几个回合下来，那几个人通通躺在地上不断叫唤着。

“还有谁？”叶青萧拿着刀在众人前一声大吼，看着这群正在退缩的土匪，叶青萧真觉得自己是独步武林的大高手，众人只能臣服在他脚下。

“对不起，少侠！”众人被叶青萧的武技惊吓了，纷纷道歉。

“码头在哪里？”叶青萧盯着那个躲在人群中的马车夫，狠狠地盯着他。

“过了山寨就是！”马车夫心里直哆嗦，没想到寨主和各个头都不在，这下惹了大祸了。

“带我去”叶青萧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马车夫黝黑的脸上露出苦笑，又不能拒绝，只能傻站在原地。

“叫你去你就去！”后面有人推了马车夫一把，直接把他推了出去。在推出去的同时，马车夫也听到一个声音在说“寨主在码头”，心里顿时又有了几分勇气。

“公子爷，其实过了山寨一直往下就是码头了”马车夫被众人推了出来，忙对着叶青萧赔笑。

“带我去”又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是是！”马车夫赶紧上了马车，调转了马头，“公子爷！上车！”

“少耍花样！”叶青萧冷冷地说了一声，直接踏了上去。

“不敢了，不敢了，要是知道公子爷这么厉害，给我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啊”马车夫在前面诉苦道，心里却想着赶紧到码头。

“别油嘴滑舌的！”叶青萧瞪了他一眼，他给过很多次马车夫机会。

“公子爷！小的一定全速送你去码头！”马车夫喊着，一甩长鞭，驾着马狂奔。

叶青萧在车上坐着，马车夫赶的快了，一路上颠簸不断，叶青萧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震散了，心里想要快快远离，却又不得不出声喊马车夫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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