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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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渊根据几个人的交代，立即将参与虐童案中的男子全都给抓了来，一时忘琴轩的柴房内塞满了人。

“我想把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公告蓟城所有百姓，让大家看清这些人的邪恶嘴脸，由众人来决定怎么惩罚他们。”蓝小枫对澜渊和锦云众人道。

“好，我尽快去安排。”锦云点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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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送礼物给我呢？”

“因为大师兄对我好，我也想对大师兄好。”

“如果你一定要送我礼物的话，就答应我一件事情，当作礼物好不好？”

“好啊大师兄！”

“你答应我，把这只小兔子的伤养好，让它健康快乐的活下去，好不好？”

小蓝小枫有些疑惑地看着澜渊，但还是很快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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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小枫正在发愣，澜渊轻轻走过来，将她拥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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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云找到了她父亲在位时的老部下，将虐童案的始末告诉了他们，锦云父亲曾经的一位旧部心腹，现任军司马的，知道真相后，出面主持了整件事。

很快蓟城到处贴了告示，下午就在东门校场举行了一场集会。

现任郡守韩齐，其子韩仁光，其弟韩深，冯珂，赵颂，还有其余几人，几乎集齐了蓟城一半的权势显贵，都齐整地押到了东门校场的木台上，接受全城百姓的审判。

他们的罪行被公之于众，锦云一家的冤案也得到了伸张，许多失去女儿的家庭也都冤有头债有主，找到了真正的罪魁祸首。

而锦扬的遭遇也被大家所理解。

锦扬作为前任郡守锦棠的大公子，曾经为蓟城做过许多事，他没有官宦公子的架子，从来与老百姓打成一片，因此在老百姓心中声望很高。

加之从前那些旧部下依然认旧主，于是，当有人提议，由锦扬任郡守，锦云辅佐时，多数人竟然也都同意了。

这也有很大原因得益于蓝小枫的药丹，虽然没有办法让锦扬头发变回黑色、开口说话，但是，至少让他举止看上去如同常人无异。

这蓟城治理的事，蓝小枫无心也无力插手，她和澜渊站在校场的台上，听着锦云在蓟城的老百姓面前感谢他们的帮助，一直保持这程式性的微笑，心思却恍惚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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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众人决定，将这些人按刑律定罪处罚，该杀就杀。

此时韩齐大概是突然抽风，跪在地上阴阳怪气地大笑道，道：“锦扬？他都这样了，还能当郡守？哈哈哈……”

一直沉默不言的蓝小枫瞪了他一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说他……”韩齐开口道。

冯珂立即打断道：“韩兄，你闭嘴吧，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千万别惹她……”

蓝小枫转头看向冯珂，道：“你说谁是疯子？”

“……你。”姓冯的憋出一个字。

“我怎么疯了？”蓝小枫走道姓冯的身边，压迫式地问道，“我怎么疯了？我有你疯吗？”

姓冯的大概被蓝小枫的那熟悉的杀气给逼疯了，突然失控大声喊道：“你……你他妈比我疯多了！你他妈用匕首一刀一刀在我身上割，一刀一刀割我的肉！我不就是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吊起来用鞭子抽了几下吗？不就是给你喂了一点春.药吗？不就是把你弄爽了吗？怎么样，你喜欢那种感觉吗？喜欢皮鞭抽在身上的感觉吗？……唔……”

手起刀落，肥腻的脖颈一道细长的血印，顷刻血流如注，姓冯的，只能阴间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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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小枫手中的匕首还在滴血，她大口地喘息着，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我……杀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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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一些父母立即捂住了身边小孩的眼睛。

澜渊万万没有想到，蓝小枫竟然会突然动手杀人。

虽然那个人死不足惜。

可是这是澜渊第一次，见他的枫师妹，亲手杀人。

往后虽然还会有许多次……这一次却叫他久久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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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小枫干脆举着匕首，走到韩深面前，指着他道：“你，你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今天就给你一个应得的报应！”

澜渊正要过去阻止蓝小枫继续失控，韩深却突然睁开了绳索，一拳打在蓝小枫胸口上，蓝小枫避之不及，整个人被震飞出去，匕首落在地上，头纱也在空中散开。

澜渊连忙过去接住蓝小枫，对着韩深一掌打过去，韩深飞身一跃，避开了这一掌，身手竟然比此前与澜渊交手时高了许多。

“魔界功法？韩深你……”澜渊没有料到巫白门的弟子身上竟然隐藏了魔界功法！这种事是仙门绝不能容的，他身上又到底藏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

蓝小枫的脸被曝露在大庭广众之下，韩深看到她的面目，愣了一瞬，但很快便御气逃走了。

澜渊又顾及怀中的蓝小枫，不便在众人面前大施仙法，便没有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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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后，人群开始议论纷纷，有议论蓝小枫外貌的，有议论她出手杀人的，有议论姓冯的适才所说的那些轻薄言论的……不过，毕竟流血事件最能威慑人心，大多数人都不敢过分言论。

而澜渊即刻向锦云道歉，抱着蓝小枫离开了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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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深那一掌的力道不算轻，还好蓝小枫随身携带了治疗内伤的药丹。

“枫师妹，你何必杀他？”澜渊道。

“我不知道……”

“他是该死……”可是不该由枫儿你来杀他，污了你的手……澜渊低头将她揽入怀中：“都过去了……以后有什么事，让大师兄来处理，好吗？”

“我不知道……”蓝小枫失魂落魄地依偎在澜渊身上，她的胸口开始绞痛，也许不只是因为身上的伤，还有姓冯的临死前的那些话，以及让她崩溃失控的那种情绪，和她挥剑杀人时的那种可怕的快感。

矛盾，痛苦，挣扎而又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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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琴轩自校场大会之后，便一直来来往往聚集了不少人。

澜渊向锦云告辞说他们要离开。

锦云想挽留他们多待些时日，他们拒绝了。

“灵汐妹妹，那人该死，你不必内疚。”锦云道。

“是吗？”蓝小枫神情飘忽。

“他手上那么多人命，早晚都是要死的。”锦云语气肯定。

锦云又道：“灵汐妹妹，你我虽然相识很短，但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对你甚是喜欢。敢作敢为、敢爱敢恨，嫉恶如仇、不畏强权，令我很是钦佩。姐姐冒然问一句，不知妹妹可否愿意与我义结金兰？”

蓝小枫道：“有幸结识锦云姐姐，也是我的荣幸。不过，我接下来要去处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前途未卜，恐怕和姐姐再次见面都很难。到时候，不是白让姐姐为我担心吗？”

锦云没有想到蓝小枫会婉拒她这个要求，也就不再多提，只是邀请蓝小枫以后有空，再来蓟城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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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扬站在一旁垂着双手，一眼不眨地看着蓝小枫，像一个魁梧的门神。

蓝小枫走到他身边，把那瓶聚神丹递给他，道：“这瓶药，你一日服一粒。它也许根治不了你的病症，但，至少可以让你神志清醒些。”

锦扬用力地点点头。

“那我走了。”蓝小枫说完，和澜渊往外走。

锦扬跟着她走了几步。

“锦扬，你是有话对我说吗？”蓝小枫回头问道。

锦扬开口着急地唔唔啊啊，又动手不停的比划，看起来像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你有特别重要的事要和我们说，对吗？”蓝小枫问道。

锦扬快速地点头。

“哥哥，你是不是舍不得蓝小枫妹妹和贺掌门？”锦云上前问道。

这次，锦扬先是点头，再是摇头。

“你是说，不只是因为舍不得我们，是有其他的事情想说，对吗？”蓝小枫问道。

锦云不停点头。

“放心，我会想办法给你拿到解药的，等你吃了解药，病好了，你再把想说的话好好说给我听，好吗？”

锦扬这才失落又期待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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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门口，蓝小枫说，她想回桐安城见见木头。

实际上，她与凌霄约好，今日日落时分，在桐安城城隍庙等他。

“枫师妹，跟我回太乙山吧。”澜渊道。

蓝小枫沉默不语。

“枫师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澜渊叹口气，“你以前总是叽叽喳喳，整个太乙山都被你闹的天翻地覆，经常绕在我耳边问这问那，要我带你去太乙山各个地方玩，总像是有永远说不完的话。”

——那是因为澜枫懵懂无知，所以容易快乐。

“跟我回太乙门吧，好不好？”澜渊问道。

——用什么身份回去？回去之后怎么面对太乙山的师兄们？

蓝小枫心中郁结，胸口堵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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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人又陷入深深的沉默时，一道红影落在两人面前。

柔夷急匆匆地说道：“灵汐，终于找到你了，快去帮帮师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