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花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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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夜里，张峦在清风苑看自己的小女儿，给小女儿取了个名，唤尔淑。</p>

<p>张尔蓁乖巧又懂事的给张峦送去了美味的荷花酥。杨氏的荷花酥好吃的很，府里的人都知道。张峦吃的满意，张尔蓁便委婉的表达了想去看花灯的想法。张峦看了眼女儿期待的样子道：“此事定没有同你母亲商量，你知道她是不会同意的。”</p>

<p>张尔蓁俏皮地眨眨眼睛道：“娘是蓁蓁上头管事的，可爹爹是娘上头管事的，若是爹爹不同意，无论如何是不行的。可若是爹爹同意……”</p>

<p>“可若是我同意，你便可以去找你娘说，爹爹同意了的，你娘便也只能答应，对不对？”张峦点了下张尔蓁的额头道：“坏丫头，你娘不同意还不是为了你，夜里黑，人又多，你年纪又小，出事了可怎么办？”</p>

<p>“夜里黑才能看灯呢。人多也不怕，我有明月和奶娘，我还是知县大人的女儿，谁敢把我怎么样。另外就因为年纪小出门才方便呀爹爹，若是过几年，女儿可不能随便出门了。”张尔蓁拽着张峦的袖子撒娇，直摇的张峦投降：“好好好，去去去，去找你娘吧，明日出门多带几个小厮，要是给我闯出什么事儿，下次不准出门了。”</p>

<p>“谢谢爹爹。”张尔蓁便不再打扰汤氏和张峦好容易的相处，转入内屋给汤氏告了别便离开了，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决定明天再去给金氏说。</p>

<p>第二日张尔蓁去给金氏请安便说了傍晚出门看花灯的事儿，金氏当然不同意。她恨不得天天把张尔蓁拘在院里，省的出去惹事。张尔蓁拿出了张峦这个杀手锏，金氏再不愿意也只得同意，她一向听张峦的，便吩咐张伯安排两个小厮随姑娘出门。</p>

<p>这还是张尔蓁六年来第一次单独出行，老天也很给面子，连日来的小雨却在今天出了太阳。当橙黄的落日余晖洒向大地，张尔蓁已经坐上了马车前往今晚的目的地——永河巷。</p>

<p>马车是进不去的，所以张尔蓁便从巷子口下了车，新奇又兴奋的看着满眼的烛光闪烁，形形**的花灯，琳琅满目的手工作品，其间夹杂着叫卖声，小吃入油锅的呲呲声，好不热闹。</p>

<p>张尔蓁身材娇小，在人群里行动极快，漂亮的纯手工制作总是能打动一颗现代的心。</p>

<p>“他做的这个小吃问起来香的很，奶娘，我要吃。”杨氏付了五个铜板买了些，张尔蓁转头又逛了其他地方。</p>

<p>“奶娘，这个布老虎绣的精致，带回去给鹤儿。”</p>

<p>“奶娘，这只簪子很配你，买下来买下来。”</p>

<p>“明月，紧跟着我别走丢了。”</p>

<p>张尔蓁一路絮絮叨叨，满眼放光，活像一个挥金如土的败家子儿。</p>

<p>“啊！姑娘快看，好可爱好特别呀。”明月指着一个小摊兴奋的冲张尔蓁喊。人太多了，声音小了怕她家姑娘听不见。</p>

<p>张尔蓁顺着手指看过去，有些不相信的揉揉眼睛，那是大熊猫的花灯？那只憨憨的有两个大鼻孔的是河马？还有小猪佩奇？喜羊羊？</p>

<p>如果光看着这些，张尔蓁恍惚还以为自己回了前世。这个朝代，如果有人知道佩奇，那毫无意外，定又是个同宗同源的。</p>

<p>张尔蓁从人群缝里穿过去，便看见那个小摊前的一对母女。母亲正笑呵呵的找给客人几个铜板，女儿站在一旁扯着母亲的衣裙东看西看。当那位母亲转向张尔蓁的方向时，张尔蓁认出来了，那是张熟悉的脸。</p>

<p>“我过站了！我要下车我要下车！给我停车啊！为什么不停车！”</p>

<p>那张脸张尔蓁死都记得，现在竟然和眼前这个如此相似。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p>

<p>张尔蓁很快地挤到了那里，指着花灯问：“本姑娘喜欢这些，是哪个想出来的，有赏。”</p>

<p>妇人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一身富家装扮，讨好道：“姑娘喜欢哪个就买哪个，若是都喜欢，都买走也可以呀。”</p>

<p>“你还没回答我，这些花灯是哪个想出来的？”张尔蓁看到妇人眼神闪烁，便问道：“这位大娘，我们可否借一步说话？”</p>

<p>妇人不肯，大声道：“姑娘若是买我的灯，喜欢哪个拿了走，我是穷苦人，还得卖了这些吃饭，不能陪姑娘说闲话。姑娘一看就是大户家的姑娘，与我这乡下人有什么好说的。”</p>

<p>张尔蓁顿时眉头紧锁，听罢这些话就更怀疑这个妇人。这样的说话语气，与公交车上那位完美的重合在一起。</p>

<p>张尔蓁气的捏紧拳头，看着妇人很想问问，她害了全车的人，到底有没有后悔？！</p>

<p>“奶娘，她的花灯我全部要了。”张尔蓁指着面前的所有花灯道。</p>

<p>然后看着妇女眉开眼笑的数花灯，一股脑的全部塞给了杨氏。杨氏给了她一两银子，她便满足的牵着女儿走了。</p>

<p>“立行，立为，你们两个跟着她，看看她住在哪里，不能跟丢了。”张尔蓁盯着妇女远去的背影，吩咐家里的两个小厮。</p>

<p>“姑娘，这儿不安全……”杨氏有些担心道。</p>

<p>“快去！不能被发现，不能跟丢了，不能搞错了！”张尔蓁难得厉声道。两个小厮称一声是，便消失在人群里。</p>

<p>张尔蓁也没了再逛的心情，找了间茶楼坐着，等两个小厮回来。</p>

<p>约么一刻钟，两个小厮找到了张尔蓁，气喘吁吁的先是大喝了几口水，立行先开口道：“那婆子看起来很小心，从大道消失后专走小路。小路人少，我们不敢离得太近。她好像在躲什么人，迎面有人走过来时就低着头。”</p>

<p>立为接着道：“最奇怪的是，转了一大圈以后，她却是又回到了永河巷，进了一个小院子。我们悄悄打听了一下，只知道婆子姓庞，带着个女孩子生活，平时不与邻里说话的。”</p>

<p>听罢两人的话，张尔蓁明了了，又迷糊了。</p>

<p>她是重生没错，那房先生的师父，这个庞婆子是怎么回事？那一车的人到底有多少来到了明代？</p>

<p>夜已经深了，必须要回府了。张尔蓁匆匆赶回去，还是受到了金氏的训斥，道她是个疯丫头，玩儿得忘乎所以。</p>

<p>杨氏和明月感觉到张尔蓁兴致不高，心情不好，只伺候了张尔蓁梳洗后便退下了。张尔蓁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条眼镜腿，六年来第一次问自己，如果能回去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