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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市,安泰医院神经内科。
刘牧樵穿着一件L号的白大褂,还略为显得有些短,崭新的3M的听诊器规矩地挂在脖子上。
不算很高,但帅,站在交班的实习生队伍中,养眼。
今天,是他实习的第一天,很幸运,刚好有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郝教授来教学查房,这是一个难得学习的机会。
郝教授是名教授,自然,他查房的阵势相当的豪华,身后,除了他的两个博士研究生,其他的就是安泰医院神经内科的全体医生和进修、实习生了。
总共二十八个,围在病床边水泄不通。
今天查房会诊的重点是重症监护室。
这里有十几个昏迷重病人,大多是脑出血和大面积脑梗死的患者。
当然,也有其他病人,一例重症格林巴利,一例重症肌无力,都上了呼吸机。
11床是昨晚收进来的丘脑出血的重病号,深度昏迷,病情十分危险,是今天会诊的重中之重。
“丘脑出血,15毫升算很严重的病例了,目前,最重要的治疗措施就是穿刺抽出积血。”郝教授对赵一霖说。
赵一霖是神经内科主任。
赵一霖转身对身旁的邹医生说,“你去准备,在郝教授的指导下做穿刺引流。”
邹医生出去了。
他是一个高年资的主治医生,正在准备一篇论文,题目就是关于脑出血穿刺引流方面的。
郝教授拿着CT片,反复在看,一边说:“有些医院,15毫升丘脑出血是不做穿刺引流的,觉得难度太大……”
“叮!”
刘牧樵脑子里响了一下,接着,他眼前悬浮着两个按钮,一个绿色的标记有“Y”,一个红色的标记有“N”。
“请求启动医学智慧系统,同意请按Y,不同意请按N。”脑子里的声音冰冷僵硬。
最近,经常这样。
刘牧樵虽然看过不少网络小说,但是,现实中,他相信科学,特别是医学生,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
所以,他从来没有去摁任何按钮,担心一旦摁下去,精神分裂就成真了。
邹医生拿来了穿刺包,开始了术前准备。
术前准备做的不错:剃头、定位、消毒、铺孔巾、切开头皮小口子、钻孔、准备穿刺针。
不得不说,操作很规范,没有任何值得纠正的地方。
邹医生拿着穿刺针,看了一眼郝教授,又看了一眼赵一霖主任,做了个深呼吸,稳了稳情绪,然后开始穿刺。
穿刺针笔直地穿了进去,足足穿进去了7、8厘米,抽出针芯,不见回血。
他变了变方向,还是没有回血,又变了两次深浅,依然不见鲜血,他不得不重新再来。
郝主任的眉头皱了皱,说,“别紧张,偏左一点,稳住!”
赵一霖主任也赶紧说,“按郝教授说的做,别紧张。”
怎么会不紧张?
邹医生一连三次都失败了。
这可不是好玩的。
此时,围观的人,看着邹医生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穿刺,大家的心都揪得铁紧,这样不行啊,这是脑子啊,每一次穿刺都是一次损伤啊!
邹医生额头上冒起了蒸汽,手越来越颤抖。
安泰医院神经内科,一般都是在出血量达到六七十毫升以上,并且多半是脑叶、脑室或者基底节处出血时才做穿刺引流。
他们很少冒险进入大脑深部,特别是离禁区不远的丘脑。
“我……不行了,谁来帮帮?”
谁会帮?
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大专家郝教授面前,谁敢班门弄斧?
他的上级医生不说话,主任赵一霖也不说话,这个时候谁说话谁就是陪葬的。
邹医生想哭!
“我来吧!”
众人一惊,嚯!还真有人陪葬啊。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挺英俊的年轻医生。
刚才,刘牧樵看着眼前的两个按钮,没有忍住,终于伸手在绿色的“Y”键摁了一下。
随即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声音:“医疗智慧系统启动,奖励新人大礼包一个。”
说完,眼前一个金光闪闪的盒子。
刘牧樵伸手打开了它。
“恭喜,宿主获得大师级穿刺技术指南。”这声音依然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的热情。
刘牧樵一喜,几乎要叫喊出来,中大奖了!
不过,他没有叫喊,而是默念道,“告诉我,大师级穿刺技术是几个意思?”
“穿刺技术分入门级、熟练级、专家级、大师级、宗师级。穿刺分为静脉穿刺,腰椎穿刺,骨髓穿刺、胸腔穿刺、器官活检穿刺和脑穿刺等。大师级是指精准度达到毫米级,也就是说,内脏穿刺,误差不超过正负1毫米。”
刘牧樵不禁吸了口凉气,这么厉害!掌握了它,那可是一门吃肉的本领啊!
此时,所有的人都看着刘牧樵。
郝教授点头同意,说:“行,你上。”刚才,邹医生的技术,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赵一霖主任也微笑着点了点头,说:“这样就最好了。”
刘牧樵二话没说,带上手套,接过邹医生手里的穿刺针,稍稍停了停,瞄了一眼前面,似乎在瞄准,随即快速地刺了进去。
抽出针芯,鲜红的血液出来了。
这个过程,仅仅五秒。
“吁!”
都深深地吁了一口气。
总算成功了。
刘牧樵没有停留,套上针管,总共回抽了15毫升血液,不多不少,刚好是CT报告的血量。
“郝教授,还是你的人行啊!”赵一霖笑了笑,接着说:“附属医院开展这样的穿刺很普遍吧?听说,你们正在给帕金森病做根治手术?”
听这话,郝教授虽然有些迷糊,但后面那个问题,正是他研究的一个大课题。
帕金森病的根治术,代表着神经病学的最前沿,郝教授在这方面是有成就的。
所以,提到这个问题时,他不禁微微把头抬起来,四十五度角度看着天花板,脸上的光彩十分的照人。
“是的,帕金森病最难的就是穿刺定位了。根治帕金森病,目前有两种术式,一是损毁术,二是放置脑起搏器术。损毁术是捣毁苍白球,脑起搏器是把起搏器放置在丘脑底核处。”
“厉害,太厉害了。”
在场的都是神经科的医生,对苍白球和丘脑底核都熟悉,那是两个黄豆大小的区域,在脑组织的深处。
郝教授继续说:“现在,我们一般都是借助手术机械人,在CT定位下完成,风险小了很多。当然,机械人也是在我和张教授的指挥下才能进行手术。机械人的特点就是稳。”
说到这里,郝教授又转过头,看着正在收孔巾的刘牧樵,说:“贵科的这位医生,天赋不错,你们要好好培养,将来,一定大有前途。”
赵一霖一愣。
贵科?
他不是你郝教授的研究生吗?
郝教授继续说:“要把神经内外科搞上去,穿刺和介入是抓手,这样的人才,要好好培养。他可以过来跟我学一两年,我有信心把他培养成穿刺高手。”
赵一霖不淡定了,“呃,郝教授,我问您一个问题,他不是你的学生?”
郝教授觉得很奇怪,说:“怎么又是我的学生了?明明白白,他是你们科室的啊。”
“不是啊!他根本就不是我们科室的医生!”赵一霖说。
“那你怎么同意他做?”郝教授说。
“我见你点头同意的啊。咦,人呢?你站住!”赵一霖把正在溜走的刘牧樵揪住了,“你是谁?”
“我是刘牧樵,新来的实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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