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自天外的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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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无垠的星空，神秘而瑰丽，给人以无限的遐想。

一颗小巧玲珑的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在诸天星海中摇曳。

它奔腾着，欢呼着。

因为它找到了前进的方向，不再迷茫。

封神时期册封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其中有二百八十六位掌控星界。满天星界，皆有神仙住着，他们都为天庭效力，听候玉帝差遣。

只有一个星界除外，那就是扫把星界。

彗星游荡星空的场面太常见了，星界的神仙们没有人在意。

只有一位神仙例外，那就是扫把星界的主人马婆婆。

姜子牙做了东华帝君，感念夫妻之情，他的前妻马氏也成了仙人，尽管是修为最低的初级仙人。

马婆婆是不详的人，一身霉运的人，不快乐的人，孤寂的人，也是个可怜人。

虽说扫把星界有一些外来的人陪伴，她还是觉得很孤寂。

没有知心的人，怎能消极寂寞？

玉帝不用她，各路仙家没有人愿意和她来往，除了那些自认为倒霉透顶，在自家星界混不下去的人，又去不了人间，才会投奔扫把星界。

马婆婆不是慈善家，她不会收留每一人。未成仙位时，她可是泼妇。

星灵草是扫把星界独有的产物，湛蓝色的光辉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在星灵草海中徜徉的马婆婆，眼中有着迷茫之色，满头白发不知是岁月的沉淀，还是孤寂所致。她的背弯了，尽管身材瘦小，没有人敢小瞧她。

当看到彗星划过扫把星界的刹那，她的眼睛和彗星一样亮，腰板似乎也挺直了。

她露出习惯性的笑容，看上去诡异而令人恐惧，尤其是那口黑牙，似有择人而噬的冲动。她的目光随着彗星穿梭虚空，流落人间。

彗星以绚烂的光华，优美的姿态，无与匹敌的速度，朝着楚国飞去，隐没一个角落。

宫中传出噩耗，楚王驾崩。

金秋，黎明。

黑风岭山头，东来紫气化作一缕缕丝线流入一个怪物口中。

怪物口生獠牙，赤目黄毛，身着黑色披风，浑身充满血煞之气。

散乱的毛发覆盖着的后脑中，爆射出两道精光。因为它捕捉到了一道转瞬即逝的光华。

怪物后脑上的毛发忽然外翻，覆盖住怪物一面，露出一面儒雅的容貌。

这是双面妖。

一面兽，一面人。

兽面修炼，人面行走人群。

世上有多少人，和双面妖相似呢？

切段紫气来源，双面妖披风一卷，化作一股黑雾飞走。

每年丰收的季节，都是喜悦的，充满欢声笑语。而今日，只有怨言与憎恨。

他们埋怨蝗虫，憎恨蝗虫。一夜之间，蝗虫席卷过的农田，比脸都干净。

颗粒无收虽说悲哀，有一家却充满笑容。

他们的孩子出生了。

“小娥，你瞧，咱们的孩子多可爱。”粗犷汉子喜上眉梢。

“是啊，山哥，很像你呢。”小娥身子虚弱，脸上却有着慈爱与幸福。

汉子笑着道：“像我的鼻子，你的大眼睛，他的眉毛……嗯，像扫把！哈哈哈！”

襁褓中的婴儿白里透红，乳发还未干，眉毛却有三寸长了。

小娥道：“不会是扫把星吧？”

汉子佯怒道：“净瞎说，我的儿子，就算是扫把星，也是好扫把星。”

小娥白了他一眼：“扫把星就扫把星，怎么还分好坏了？”

汉子嘿嘿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坏的扫把星，带的都是霉气。好的扫把星，带的是财运，还能扫霉气呢！”

“你从哪知道的？”小娥道。

汉子道：“我……”

他的声音被马蹄声打断。

外面开始混乱，求饶声，哭喊声，破骂声，惨叫声，这些声音仿佛集齐了人间的悲剧。

汉子脸色剧变：“山贼，怎会有山贼。小娥，你带着孩子快躲进柜子里。”

嘭！

门被踹开，刀落人倒。

沉浸在添丁喜悦中的夫妻，双双身亡。

小娥瞪大了眼珠，死不瞑目的瞧着婴儿。

婴儿非但不知道哭，反而咿呀咿呀的舞动四肢。

看到婴儿，脸生横肉的山贼大喜，右手拿着大刀，左手提着婴儿往外走。

“大哥，小的给你带口粮来啦！”

为首的山贼，眼中有着畅快，也有急迫。今日，楚王驾崩，官员到都城哀悼，他才能轻易突破官兵的防御，进入太仓县烧杀抢掠。

“小的们，速战速决，去下一个目标。”今日三个目标，他不想浪费时间，否则会被围剿。

“口粮？”贼首看到婴儿时，大笑道：“难得你有此心。”

贼首拍了拍身下的吊睛大虎，吊睛大虎目不转瞬地盯着婴儿，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流出恶心的粘液。

忽然，吊睛大虎夹紧了尾巴，目露恐惧，腿也打起颤来，似乎遇到了天敌。

贼首注意到了异状，诧异道：“宝贝儿，你怕什么？”

一个儒雅的男子，闲庭信步般走来。

目光扫过六十多个强盗，男子脸有喜色：“这么多口粮，够我饱餐一顿的了。”看到婴儿时，更是大喜，“吃个嫩的，不会引来雷罚吧？”

“你要吃我们？哈哈哈！”山贼们大笑。

吊睛大虎都在害怕，贼首暗自心中打鼓，可又不能堕了威风。

“干掉他。”

当下就有两个山贼拔刀劈出，男子笑容诡异地伸出双手，肉掌抓住两把大刀，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下，头颅一百八十度旋转，后脑向前，露出狰狞的兽面。

双面妖对着两个山贼一吸，一缕人的精气入口，抛出干瘪的尸体。

贼首懵了，艰难的咽下口水，吊睛大虎飞速逃离。

“妖怪啊！”众人四散奔逃。

婴儿被扔到了地上。

双面妖冷哼道：“逃得了么？”

呼呼呼~

双面妖几个晃动，余下满地的尸体，干瘪的尸体。贼首的尸体倒在一旁，吊睛大虎吓尿了，如受惊的小猫咪。

“小猫咪，怕什么？我对你没兴趣。”双面妖嘿嘿道，“哎呀，差点忘了，还有个嫩的。”

双面妖一个闪身，捧起婴儿。

婴儿双眼闭着，脸上却带着笑容。

“好可爱的小家伙，能成为我的口粮，你是幸运的。”双面妖道。

陡然间，狂风大作，黑云湮没太阳。

咔嚓，一道惊雷从天空劈下。

双面妖大惊之下闪避，地面陡现一个窟窿。

“该死的老天，我吃的都是坏蛋，你还劈我？”双面妖咒骂道。

双面妖吸收日月精华，人精鬼魄，修行千年。它深知不能滥杀好人，否则会引来雷罚。

山贼供养山神，本有山神罩着。双面妖平常也吃不了几个，这些山贼许久不洗劫，洗劫一次太仓县，竟然全军覆没。

也是够倒霉的了。

轰隆隆，咔嚓~

雷蛇不断从苍穹落下。

双面妖无奈之下，不舍地扔掉婴儿，狼狈逃离。

忽然，几道惊雷同时劈下，双面妖哀嚎一声，嘴角流出鲜血，它体内的金丹出现裂缝。

东方，阡陌上，一个青衣老者东寻西找，口中喃喃道：“厚土芝，厚土芝……”

接着，他瞧见了雷罚。

“有妖孽！”

青衣老者腾空而起，化作青光飞去。

雷云散去，青衣老者发现金丹破碎，气息萎靡不振的双面妖。

见到青衣老者，双面妖心都凉了。

“倒霉透顶！”这是双面妖的遗言，修行千年，它受过两次雷罚，这是第三次。

青衣老者喃喃道：“死在雷罚之下，确实够倒霉的。”

“咿呀咿呀~”

青衣老者抱起不远处的婴儿，遥望惨不忍睹的城镇，叹道：“可怜的孩子。”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杂草间。

那里有一个巴掌大小的伞状灵物，散发黄色的光辉，凝实厚重的灵气。

“厚土芝！”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哈哈！老夫丹成子的一转金丹要出世啦！”

丹成子离开蓬莱仙域，游走人间二十多年，只为厚土芝。

拔起厚土芝，放入储物袋，丹成子松了一口气。

“厚土芝，八仙果，凤尾草……如今，就差星灵草了。”

丹成子仰望天上的扫把星界，看了看怀中的孩子，眼睛一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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