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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掌中竟然藏有刀片!
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站在一个公道立场说了一句话罢了,这人居然心狠手辣至此,对这样的一个小孩子下如此狠手!
于宴祖脑子嗡地一声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涌了上来,眼中射出愤怒的火焰,心像被老虎钳夹住在拧一般。
但他却只能无力地看着男人坐上摊主开着电瓶车扬长而去。
于宴祖连忙脱下身上刚买的衣服为小男孩子捂住伤口止血,然而血却瞬间染红了那件白色短袖T恤。
他向后扫了一眼试图求援,边上原来仅有的几个围观路人却早已站得远远去了。
不幸中的万幸,小男孩子脸上只是皮外伤,但那一刀足足划出了至少三厘米的口子,还不知道伤口里面有多深,血也不好止住。
于宴祖很恨,他恨自己为什么会将那【血肉重生术】如此无聊地浪费掉,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那男人的意图而进行阻止!
若是留有德古拉老祖赐予的【血肉重生术】,可立时让伤口重生愈合止血,之前施放在黄贝贝身上的时候都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了,作用在非致命伤口之上,怕不是持续一两星期都有可能。
两星期之后,伤口怕是早就愈合了。
然而现在小男孩的情况,却是必须要马上送到医院止缝针了。于宴祖扬手招出租车,最近的一辆出租车本来已经已经减速靠边了,见到公交亭里坐着一个满脸鲜血哭喊着的的小孩子,却是一脚油门加速跑远了。
“操!”于宴祖这很少说粗话的人也忍不住骂起娘来,待下一辆出租车靠过来的时候,他直接跳出公路拦在前面进行了截停。
“小子你不要……咦,小于,怎么是你?”伸出头来正准备喷人的出租车师傅居然是昨晚的王师傅。
“去医院!”于宴祖也没多废话,直接就扶着小男孩上了出租车,把事情经过简单地讲述了一遍。
老王也不顾正开着车,皱着眉头一拍大腿怒道:“真不是人啊,居然把什么‘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一**到小孩子身上!报警没有?”随后声音转温柔:“别怕的,医院马上就到了,小伤口而已,很快就会愈合了,过两年脸上也不会留下什么疤痕的……”
“报警了,也通知他父母了,唉……”于宴祖看着窗外景物在飞速后退,想说点什么却没说出口,随意地提醒了一句:“老王你不是开晚班的么,才睡几个小时啊就又出来赚钱?要小心疲劳驾驶啊。”
“没事没事,我也睡得不多,一天四五小时就够了,老实跟你说吧,这车其实就我一个人在开,白班晚班都有兼顾,嘿嘿。”老王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昨晚富贵那小子和他家婆娘怎样了?”
“还……行吧?反正昨晚他们回去的时候,墨炼炼应该也没和李哥吵架什么的。”于宴祖字斟句酌地说道。
可不是么,李驲奇昨晚昏迷到今早才醒过来,想吵也没法吵啊。况且他们确实也是和好了,只是个中理由不太方便对老王解释罢了。
在王师傅犹如赛车一般的飞速驾车驶下,只用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医院。他随意地靠边上停好车,和于宴祖一同下车,抱起小男孩子就往里冲。
“王哥……”于宴祖正想说些什么,老王头也不回地打断:“没啥好客气的,这事你一个学生仔也不懂得处理的。你去挂号,我先带他去止血清创缝合。还有,给你自己找件衣服穿上!”
于宴祖才反应过来他现在还光着上身,还好之前换下的清洁工套装还塞在购物袋里——这里就不得不赞一下于同学勤俭持家的本性了,毕竟那套衣服还是花了五百大洋买下的,他没舍得就这样扔掉。
再次换上那清洁工套装,于宴祖走完了挂号交费等一系列流程后,老王已经从急救诊室中出来。
他把那件血衣扔回给了于宴祖:“你怎么穿这个?”
于宴祖苦笑道:“我说我今天有血光之灾你信么?”这是他在十二小时内第二件被血染红的衣服了,“沈星北他怎样了?”
沈星北是那个小男孩的名字。
“血止住了,打了麻药,正在清创,应该差不多时间开始缝合了吧。”老王问,“你要不要一起进去陪陪他?”
于宴祖回想起沈星北那清澈坚定的眼神,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有种不敢面对这个小男孩的感觉。
“王哥,你说那个凶手最后能不能抓得到?”于宴祖问。
老王淡淡地说:“真要抓的话,调动路上的全部摄像头进行详细对比,确定嫌疑人身份外貎,确实可以抓得到。然而实际上很难,这种骗子肯定不是本地人,多数是外地的流窜犯,平时都是使用假身份,警方不会浪费太多的人力和物力在上面。除非这件事有媒体大肆追踪报导,大量民公关心,这才会在层层的舆论压力之下……”
还没说完他就摇了摇头,自是知道这事希望不大。
华国这么大,这样的小型恶性事件一天不知道几千上万起,又哪这么容易会引起公众的注意呢。
何况沈星北脸上的伤痕也并不严重,从凶手的角度来说,他也不过是“小惩大戒”地“教一下这个小孩子做人”罢了。
“难道就这么算了?”于宴祖脸色越发难看。
“你以为为什么这些年来超级英雄电影越来越受欢迎?普通民众都意识到很多时候官方的无力,只好将惩恶的希望寄托于某些超能力‘英雄’身上。”老王叹了一口气,“一会应该警察也会来了,你把事件描述得详细点,最好能帮助警方把那两人的外貌给还原出来,这样找到凶手的希望会大一点。但最多也是确定身份而已,这种行走江湖的骗子,没这么容易逮的。”
于宴祖点点头,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我说王哥,你这一天开车多少小时啊?身体受得了?我怎么感觉你比在广告公司工作还累啊?”
“嘿嘿,那你就错了,我早上出车送小孩上学老婆上班,开一个上午后随便吃点睡两个小时,下午继续开,晚上接老婆小孩回来后陪他们,然后十点多出车开到凌晨两三点回家,再睡三四个小时——这对我来说就差不多够了。”老王笑道,“至少这不是脑力劳动,开车的时候听听歌什么的倒是轻松多了,实在不行就呆家里多睡点呗,反正也算自由。你怕是没听过我以前做广告的同事是怎么形容我们公司的:‘护垫一样大的公司居然还要有夜用加长型的流量!!’”
于宴祖被老王这句话给逗笑了,心情也好了点。这时候沈星北的老妈也打电话过来了,焦虑地确认于宴祖的位置——她已经到了医院。
挂了电话后于宴祖一眼就看到了那超市中碰面过的胖大妈,对方也找到了他,一见于宴祖手上染红的血衣顿时就慌了神,当场就号啕大哭了起来:“我的儿啊!你可不要出什么事啊,我和你爸这些年来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地把你喂这么大……”
于宴祖和老王赶忙上去好好安抚这位胖大妈,而胖大妈自然也是对两人千恩万谢。
老王不太受得了这种情况,他于宴祖打了声招呼,借口抽烟就跑到医院外面了,让于宴祖带沈星北的老妈进去急救诊室。
老王走出医院大门,点了根烟伸了个懒腰,掏出了个黑乎乎的电话拔打了过去:
“师叔啊,我这样老是巧合地出现也不是办法啊,那小子似乎对我起疑心了……
“行吧行吧,谁叫师叔你起的地卦兆象显示会应在这小子身上,那我再想想办法吧,总不能每天都起个卦来算他需不需要用我……啊呸,用车吧?
“不委屈不委屈,小王我哪敢委屈啊?谁让你是长辈咯,谁让我法力不如你咯,谁让我有求于你咯……
“……过份了师叔,还要我去撮合一下他和黄老头侄孙女?有没有搞错啊,我堂堂……
“好吧好吧,当媒就当媒,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挂掉电话后,王师傅狠狠地抽了一大口烟:“这老头子越来越过份了,唉。”
他无奈地回到医院,这时候沈星北已经缝针完毕,已经转到普通病床上打点滴了。
见到王师傅走进来,胖大妈赶忙站了起来握着他的手再次感谢,同时也命令儿子:“还不快谢谢王叔叔!”
老王见这驾势连忙制止:“别别别,沈娃子脸上受了伤,这时候不好多说话,不用了不用了,心领了心领了。”
而刚刚才被胖大妈感谢多次的“于叔叔”则是在一边看着“王叔叔”与他快二十年的年龄差,隐隐地有些肝疼。
小时候,他犯了错误,总是把20来岁的女生叫成阿姨,男生叫成叔叔……
于是现在遭报应了。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咦,于宴祖,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穿这身衣服?”上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于宴祖转头一看,大班长颜翠梅正躺在旁边病床上,虚弱地对他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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