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散落吧，圣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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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灰烬孤狼的眼中满是暴虐，它张开大口向着厉觉这边——准确的说是“北方”盗贼团尸体哪边发出了愤怒而意义不明的咆哮。厉觉谨慎的架起手盾，慎重的在灰烬孤狼的位置放出一次神秘技巧·结晶。</p>

<p>胜利之前敌人的反扑才是最剧烈的，厉觉的小心谨慎再次救了他。“结晶”的力量被毫无阻拦的吞没了，没有一点声息。而灰烬孤狼的伤势好像恢复了一点，尽管他现在变得比刚才更为庞大，更为扭曲。厉觉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意味着什么，但契约知道，所以他非常大度的给出提示：</p>

<p>“灰烬孤狼理智完全被击溃，‘神秘技巧·饥荒—暴食特性’成功占据灰烬孤狼身体，完全梦魇化计时60分钟。现灰烬孤狼怪物名称变更为‘梦魇之主：灰烬·饥荒’。由于目标失去理智，即将结束资料收集。”</p>

<p>“饥荒除了感染，还有暴食的属性吗……”厉觉眼中冷静一闪而过：“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吃的哦……”</p>

<p>进食的欲望已经彻底占据面前怪物的思维，将厉觉带给他的知识冲击生生的挤出了思维，它的呼吸带着贪婪的恶臭，手掌也因为身躯的逐渐扭曲无法握住匕首，那柄不起眼的匕首“叮”的一声落到了地上。</p>

<p>好像一个信号一样，匕首脱离怪物手掌的瞬间它就完全的失去了一切神志，只知道不停的流着灰浊的唾液。完全摆脱了精神层面的冲击，它猛地向厉觉扑来。厉觉右腿顶住纤维化的地面，左手的结晶手盾架在上方，右手的球头战棍也同时摆出防御架势——虽然球头战棍并不适合防御，但至少令厉觉有了可以反击的能力。</p>

<p>灰烬·饥荒的利爪重重的拍在厉觉的手盾上，这一击比仅仅是物理上的伤害，更有神秘技巧“饥荒”的感染特性，厉觉的手盾瞬间就被饥荒的神秘力量侵蚀。厉觉瞬间凝聚一点神秘让手盾重新生成，之前的手盾则是因为神秘的相互干涉而化为一地粉屑。</p>

<p>梦魇之主的攻击还没有结束，借着从上而下劈下来的力道它的另一只利爪重如千钧的向厉觉刺来。厉觉右手的球头战棍斜向向后格去，直接就把怪物的利爪抛在了身后，然后球头战棍的攻击头就直直的向怪物面骨袭去。</p>

<p>加大加粗加重版球头战棍本来就不是用来防御的，而是进攻的武器。球头上“硬度”、“结晶”两种特性厉觉还没有撤下来呢，而现在，厉觉和怪物学到了一种新的“神秘”运用方式，将这些神秘的特性附加成属性伤害加持在武器表面。</p>

<p>这也算是厉觉现学现卖，刚才他还体会过这样的攻击，而且两种结晶的能力相互影响，竟然出乎意料的形成了一种厉觉意料之外的特性！</p>

<p>神秘技巧·结晶二重特性：几何淘汰率！</p>

<p>厉觉手中加强版的球头战棍破头槌正正的镶在灰烬·饥荒眼眶里，结晶的力量开始生根发芽。而晶体的结晶习性是垂直于结晶基底面方向的晶体结晶速度最快，结晶后期的时候只会保留着垂直于结晶基底面方向生长的晶体晶面——这里的结晶基底面指的就是梦魇之主被破头槌砸出来的伤口内侧，而且这些晶体同样会附着上“硬度”所以——</p>

<p>场面一度十分恶心猎奇，连厉觉都对自己的“杰作”做出了这样的评价：</p>

<p>“我自己都忍不住要报警了！”</p>

<p>梦魇之主作为承受如此猎奇伤害的承受主体，发出了凄厉的惨嚎！就厉觉看来，这样的伤势绝对不存在生还的可能，但梦魇之主就这样活了下来，而且——剧痛是它暴怒不已，锋利强壮的利爪在周身划出一片片冷光，见到这样的情况，厉觉急忙后退几步，总算是闪开了梦魇之主的攻击范围。而那些“北方”街舞队的成员就惨了，它们并没有足够的脑力驱动这被诅咒的沉重身躯离开攻击范围。</p>

<p>鲜血与内脏的碎片混合在一起，在地上画出奇怪的形状，在菌丝一样的结构诡异的光芒下有一种混乱的美感。灰烬·饥荒嗅到了血肉的味道，更加疯狂的把身边的一切撕成碎片，抓起一把碎木屑混杂着肉糜鲜血与内脏碎骨的混合物直接就往嘴里塞去。</p>

<p>神秘技巧·饥荒特性——嗜血渴望！</p>

<p>（嘛，如果是“数学渴望”就赏你一发非欧数学尝尝鲜！）</p>

<p>以上名称是厉觉自己起的，而且契约也没提什么反对意见，显然这个命名是符合契约标准的——至少厉觉是这么想。虽然这样的表现也有可能是“暴食”的衍生能力，不过是什么无所谓了，现在厉觉需要的是“怎么做”。</p>

<p>看了看强化时间，还剩三分钟——梦魇里的时间不是一成不变的流动的，这里的时间有快有慢，特别是梦境主人不稳定的时候。厉觉谨慎的对灰烬·饥荒挥动着球头战棍，但根本不能打断它的进食。不能破坏敌人的行动，那做点什么才能缓和现在的状况呢……厉觉心里虽然有所认知，但是他不敢冒那个险。</p>

<p>比如，下毒。厉觉不清楚身上的蕨类植物材料会不会对这家伙有效；再比如，试试用更强力更重的攻击看看能不能打断它的动作；再比如，利用它的进食，给它的“食物”里加点料——厉觉的黑曜石小刀就是很好的选择。</p>

<p>于是厉觉悄悄地挪了过去，用黑曜石小刀切开一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内脏，然后把小刀埋了进去。做完这些，他就把这块“加了料”的香饵扔到了怪物附近，并把一点神秘悄悄地送进黑曜石小刀里，藏了起来。</p>

<p>做完坏事的厉觉慢慢地从血肉浸透的地方退了出来，他压低脚步，贫金的扣子闪烁着狡诈的光辉，很快就退回到了安全距离。这时他瞥了一眼梦魇之主，它正把刚抓起来的一把血肉胡乱的吞到肚子里，而那里面夹杂着厉觉的“私货”。</p>

<p>看了看时间，最后十秒的强化时间，混乱的梦魇之主正被大量的血肉迷惑，为了满足它饥饿而空虚的胃而努力奋斗着。厉觉想强行打一波，但考虑到之前的种种强打不成反被艹，厉觉认为这个梦魇里他还是不要强行上的好。所以他安稳的等了一会儿，地上浸透鲜血的地面都快被梦魇之主打扫的一尘不染的时候才有所行动。</p>

<p>并不是他不想等下去了，而是梦魇之主的伤势由于大量的进食在飞速的好转，而那些献出了自己血肉的怪物也并没有被消灭，反而快速的转生了出来。最近的一头就在厉觉之前所谓安全位置的前面！</p>

<p>趁着还没有成型，厉觉先上去用饱含神秘的球头战棍来了一波脑残三连击，直接就把梦魇的力量拍得四分五裂。但是厉觉注意到，散开的梦魇力量正在往一个方向汇聚，就是梦魇之主那边！</p>

<p>“看来梦魇怪物也不是不能复活，而消灭梦魇的方法就是消灭梦魇的主人！”厉觉看到这样的力量流动，自然就判断出了梦魇的运作机制，也自然的就想出了应对的策略，正好契约及时的收到了消息：</p>

<p>“强化‘被神秘力量浸染的十倍放大镜’完成，当前可使用消耗3点神秘为武器附加火属性神秘，附带微弱太阳特性，对特定生物造成更高的伤害。”</p>

<p>“等的就是它！”厉觉眼中的兴奋非常的深刻，他看着离他不足五米的梦魇之主，左手就戴着手盾往腰间的皮套上点了点——</p>

<p>星屑一样的红光从皮套里飞出，下一刻，一层带着灿烂光芒的油脂状能量就镀在了厉觉右手上的球头战棍表面。这内里澎湃的炽热岩浆一样流淌在球头战棍表面，对厉觉坚定地信念散发出来无比欢快的情绪，同时对怪物投出了审判者一样冷酷而炽烈的目光。</p>

<p>厉觉不再犹豫，踏前一步、球头战棍高高举起——怪物似乎也感受到了磅礴的杀意与炽热的危机，扭动着庞大的身躯想要正面迎击厉觉的攻击，但是很可惜，它身体的臃肿、被欲望充塞的每一寸神经不能很好的执行大脑的命令，更何况他还需要分出精力凝聚其他怪物的复活躯体。</p>

<p>它只好鼓起神秘能量想阻挡厉觉一二。</p>

<p>可惜——太迟了！</p>

<p>烈焰浓郁的就像熔岩流，随着厉觉的挥击如天河倒泄一样向怪物奔涌而来。</p>

<p>神秘屏障，碎！</p>

<p>利爪与肢体，碎！</p>

<p>面骨，碎！</p>

<p>颅骨，碎！</p>

<p>一股奔涌的能量携带着无边的怒火直接将所有的诅咒和污秽烧成灰烬，这就是来自太阳力量的审判！</p>

<p>带着太阳力量的神秘直接毫无阻滞的灌入梦魇之主：灰烬·饥荒的身躯，并将被扭曲的、被腐化的、被改造的以及一切正常的力量与肉体全部焚烧殆尽，它凄厉的哀嚎穿透了梦魇直达外界，直至被烧成焦炭，烧作齑粉，烧成一缕青烟。</p>

<p>厉觉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眼里还留着一抹挥之不去的震惊。这次的战斗是厉觉经历过的最艰难的、最多样化的战斗了，从肉搏的被动防御，到召唤小弟时的紧张激烈，到奥数飞弹瘫痪敌人时的侥幸与狂喜，再到敌人完全丧失理智之后的谨慎冷静，乃至最后直接暴力破解焚毁敌人时的震撼。时不时来袭的饥饿感更是作为调料极大的丰富了这顿战斗大餐的体验，而厉觉最大的收获事实上不在于战胜梦魇之主的“见闻+1”，而是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神秘学”开篇第一句话：</p>

<p>“和怪兽作斗的人要小心自己不要也变成了怪兽。如果你长时间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尼采《善恶的彼岸》”</p>

<p>虽然原意可能并不是这样的，有学说指出这句话是暗讽苏格拉底的形而上学（怪兽）与当时的虚无主义思想（深渊），但是厉觉理解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怪兽真的是怪兽深渊也真的是深渊。</p>

<p>就在厉觉自省完之后，那个梦魇之主尸体化为的火堆还没有熄灭。厉觉看了看，发现远处有什么东西在火光的照耀下出现了影子。走近一看厉觉发现，这正是梦魇之主作为人类时使用的武器，那柄灰扑扑的，但是锋锐异常的匕首。契约认可这把武器的地位，并“慷慨”的给出了相关信息：</p>

<p>“圣石的雕塑师</p>

<p>这是一柄怪异的匕首，不只是何物锻造的刀锋饱含镇静的力量，持有它可以一定程度上防范混乱力量的侵袭，它的刀刃似乎无坚不摧，就连最坚硬的混乱圣石也可以被雕琢成型。一位外乡人来到了这里，他那混乱的傀儡拿着秩序的刀刃为教会工作，将死去的一切重新杀死，化为原初的混沌——这就是圣石工坊的由来。</p>

<p>圣石那无法背负的黑暗，是一切原罪的开端。</p>

<p>刀柄上有一行小字：宽恕我，否则死。”</p>

<p>橘色的火堆映照着厉觉的脸，他的表情在明灭不定的火焰里闪烁着。看到信息的他心沉到了谷底，这绝对是一件惊天秘密的开端，但是厉觉并不想现在就揭露它——以厉觉的见识，没准会直接SAN值见底崩溃而死。</p>

<p>他刚从自省中得到了启示，决定背负起这个秘密，并严格的保守住它，直到自己有能力揭露这个秘密的时候。</p>

<p>而这时，火堆也差不多熄灭了。厉觉感到，虽然他杀死了梦魇的主人，但事实上他依旧在梦魇中，这又是为什么呢？</p>

<p>他并不慌张，因为他很快的看到了答案：那火堆的中央，有着一个被众多丝瓜瓤一样的菌丝紧紧缠绕的东西，厉觉敏锐的感觉到了，这就是梦魇所有神秘力量的源头。</p>

<p>他用球头战棍试着把它击碎，但是试了几次都没什么用，一时间厉觉有些束手无策。无论是结晶还是灯油的烈火，都没办法破坏外表附着的那层菌丝一样的东西。厉觉非常清楚，要想脱离梦魇，就必须破坏这个看上去无关紧要的东西，但一时间他没有任何办法达成这一目的。</p>

<p>突然厉觉心里灵光一闪，刚才得到的那把匕首可是契约信息里号称“似乎无坚不摧”的存在，会不会……</p>

<p>不知道行不行，但是值得一试。厉觉从脚边捡起了这柄名为“圣石的雕塑师”的怪异匕首，用那并不起眼的刀刃对准菌丝用力切下——</p>

<p>就像用剃刀切开一张A4 纸那么简单，匕首斩断了纠葛的根须，碰到了一个奇怪的物体——很奇怪的是，它明明就在那里，但厉觉找不到任何言语去描述它，这是一种更高位的东西，它在那里又不在那里，它记录着所有的扭曲与罪恶，它正义而扭曲……都不对，这是一种“不可名状”，它并没有任何的状态，就是一个物品，但是想要给它一个描述简直是世间最痛苦的刑罚。</p>

<p>厉觉的脑子有点混乱，他知道这个状态非常的糟糕，被这件东西的神秘所吸引，进而影响，最后迷失——这就是好奇的代价。所以厉觉并不犹豫，直接把手中怪异的匕首插了过去。</p>

<p>随后，梦魇分崩离析，厉觉的手上攥着一柄匕首，以及一块不可名状之物的碎片。</p>

<p>“调查员成功脱离梦魇，结算探索奖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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