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烈火中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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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厉觉提供的解决方案非常的简单粗暴，基于之前材料的硬度、韧性所提出的精细化配比，表面淬火则是“显微超细化”的过程，根本上来说也是一次“结晶”！</p>

<p>所以厉觉完全不担心淬火之后的表面硬度问题，他现在只在意一点——修好的武器能发挥出怎样的性能？</p>

<p>不多久，瓦洛夫大叔就带着大大的包袱来到了与厉觉约定好的见面地点。厉觉直接请瓦洛夫大叔打开了包裹，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几块大小不一的金属锭，泛着蓝色的是作为触媒的蓝铜，一大瓶白色的硼砂，还有几块黑沉沉的金属块。</p>

<p>“厉觉小兄弟……呼呼……都在这里了。”瓦洛夫大叔气喘吁吁的把这一个大包裹里的金属锭排在厉觉面前：“铬铁块、钼粉，还有一小片陨铁——不得不说，这玩意真是贵的不行。”</p>

<p>厉觉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看着那块陨铁非常的满意。这是一片典型的石铁陨石，切面上分布着非常漂亮的橄榄树玻璃，金属部分呈现出了完美的正三角形花纹。</p>

<p>厉觉想做什么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现代的合金配比，可以进行深度淬火的铬钼不锈钢！还没完，他打算做一次“三明治夹钢”，来保证成品的完美品相。可以说，这一次帮助瓦洛夫大叔修复武器，厉觉打算拿出他的一身所学，倾尽全力完成这一件作品！</p>

<p>只可惜，这里的炉火有些勉强，厉觉也不想因为这一点点失误造成最后的作品有什么遗憾，所以他打算拿出另一件宝贝——切西的油灯！</p>

<p>他计划把灯油用在高温处理的时候，所以他尽可能的恢复体力，并且用打火石点燃了油灯。打火石哪里来的？当然是铁匠铺自带的了！</p>

<p>而且厉觉发现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这里的打火石是一种奇怪的矿石，并不是厉觉熟知的燧石。他认为这种矿物里富含稀土元素，而且根据打火的时候的火星来看，极有可能是中稀土或是重稀土元素！</p>

<p>既然如此，这样的打火石自然也出现在了厉觉的材料清单里。</p>

<p>带着瓦洛夫大叔来到租好的铁匠铺，驱散了围观的学徒和偷偷围观的铁匠之后，厉觉生起了炉火。</p>

<p>慢慢的热炉子，厉觉顺手把瓦洛夫的动力斧连接件一点点的拆了下来，螺丝、轴承、齿轮、棘轮一件不少。虽然是粗糙的工业流水线制品，但依旧散发出一种粗狂而精密独特美感。</p>

<p>终于，厉觉看到了那颗石球的完整状态，他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石球，一边喃喃自语的感叹道：“真是完美的小家伙，一些矿物的形态是我原来从未见过的……而且它的神秘传导性能还真是厉害啊，虽然比起我的球头战棍还是差了些。”</p>

<p>嗯？等等，球头战棍？球头战棍的神秘传导性又是怎么来的呢？</p>

<p>厉觉思索片刻，又把目光凝聚在了眼前的石球上，嘴角微微的掀起了一点点弧度。</p>

<p>“结晶！”</p>

<p>厉觉直接催动了神秘技巧，不过这次他并不打算干涉什么，而是很巧妙地把神秘力量渗入石球的缝隙，进一步观察着石球的细节。</p>

<p>“果然是这样的！”厉觉脸上浮现出一抹兴奋，连一旁紧张的全身哆嗦的瓦洛夫大叔都没有注意到，直接操作石球里的晶体进一步玻化！神秘的波动荡漾着厉觉的指尖，精密的神秘操作技巧控制着矿物搭成了一个一个的“三角孔”里面一点点的填充着矿物的雏晶，而在厉觉的操作下，石球散发出的神秘波动一点点的变强！</p>

<p>结晶效果·玻化！</p>

<p>结晶构造·假玄武玻璃！</p>

<p>厉觉正在用自己的力量创造着一个仅有一人知晓的奇迹！</p>

<p>“什么？怎么会！动力芯核正在增强！这……”一旁的瓦洛夫早已目瞪狗呆，如果说之前他还对厉觉修复动力斧存有疑虑，现在他对厉觉的信心是空前的爆炸！</p>

<p>比起修复芯核，修复斧刃什么的……洒洒水啦……</p>

<p>一旁的炉火熊熊的燃烧着，火焰舔舐着坩埚里的金属块，三个坩埚放着不同的金属块们，正发出橘红色的光。</p>

<p>厉觉的精神集中在动力芯核的石球上，一点点的，一点点的把芯核的结构从里到外化为更为合理的“假玄武玻璃”！这样的结构实际上是有利有弊的，有利的一点是会增强芯核的强度，让芯核更为耐冲击，对于神秘的抗性与传导更为顺利；不利的一点是之后如果芯核损坏，修复芯核的代价就会变得非常巨大。当然，想象这次一样轻易地重伤核心就是个极难完成的壮举了。</p>

<p>黑曜石是属于天然玻璃，当然——黑曜石是属于岩浆岩中的喷出岩类，如果是同种岩浆形成的侵入岩是闪长岩，所以黑曜石的玄武玻璃的成分依旧是硅酸盐矿物与角闪石类矿物为主，望周知。</p>

<p>黑曜石事实上是一种完全玻化的玄武岩，而玄武岩有一个著名的东西叫做三角孔结构，还有一个“假玄武玻璃”的称呼就是来源于镜下三角孔内的非均质体表现。</p>

<p>所以说，厉觉的所作所为事实上是将已知的与未知的矿物化为了“假玄武玻璃”的状态，由于“晶体内能最小原理”，进一步的延伸了这颗石球对于能量储存与释放的空间。</p>

<p>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解释起来事实上非常的简单粗暴：事实上就是通过“神秘技巧·结晶”改变了石球内部的结构构造，从而把石球里的能量空间从散乱无序的状态“整理”成了有序的状态，相当于给石球里放了个“收纳柜”。</p>

<p>神秘在厉觉手中跃动，结晶特性·硬度与结晶特性·刚性都被厉觉一点点的封在了石球里，并且厉觉预留了变形用的两个能量输出通道。</p>

<p>原本的石球能量通道就是单一的一个而已，只能控制一组能量活塞做出前进和后退的指令而已，而且硬度的附加完全就是依靠着石球核心散发出的无规律能量波动实现的。现在厉觉把核心一顿魔改——是真正的“魔改”——能量核心的强化也更有针对性。那个预制的能量通道就是完成连接与武器刃部的强化的。</p>

<p>关于这样的改动会不会让整柄武器的操作性大幅度降低，操作难度直线上升厉觉是有所考量的，显然，瓦洛夫大叔的肌肉哲学让厉觉理解深刻。这样的武器根本不用考虑锋利度之类的问题，只需要结实、耐用、方便操作、傻大黑粗就行，至于其他的——没看到厉觉还在冶铁炼钢嘛！</p>

<p>芯核的修复时间有些出乎厉觉的预料，竟然持续了超过十五小时。十五小时的高强度操作让他觉得精神十分疲惫，索性厉觉在完成了强化之后就面对着火炉子躺下，不到三次呼吸他就打起了响亮的鼾声，而一旁的瓦洛夫则是一脸懵X，不过他知道厉觉已经累了，也不去打扰，悄悄地离开了铁匠铺走向了自己的小窝。</p>

<p>在回到文明世界的同时，厉觉没有直接和文明世界畅谈一宿，或者是和新朋友瓦洛夫大叔好好的交流一番，甚至是去红灯区放松一波减少一下在桑卡积累的压力而是蜗居在一间狭小的铁匠铺里，这样看来厉觉的精神并不正常。事实上，厉觉在回到文明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问题，毕竟“心理学（40）”并不是摆设——而且他还有个最直接的证据：</p>

<p>理智（SAN）：32/85</p>

<p>那一次在桑卡被未知神秘重创，厉觉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特别是精神方面的创伤深深地烙印在了厉觉的灵魂里。之后他凭借着意志的支撑强行启动了八音盒逃出桑卡，SAN值再次降低，所以为了安全的休养生息恢复SAN值，厉觉只能先行避开与人类社会的接触。虽然这样会降低SAN值的恢复速度，但至少安全，胜在稳妥。</p>

<p>厉觉这样想着，脑海放空，思绪渐渐地平稳——或者说，在他想要休息的时候，他的身体到灵魂都一瞬间放松了下来，然后三次呼吸而已，他就已经沉沉睡去。</p>

<p>一夜无事。</p>

<p>第二天一早，厉觉就被口渴的感觉折磨的不得不起了床。他看了看坩埚里的金属，在一夜的煅烧之后，已经有相当一部分化为了液体。当然，这样的成绩厉觉并不满意——虽然在他的意料之内。</p>

<p>毕竟这里的科技有限，工具和场地的限制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决的。所幸厉觉还有一件宝贝——</p>

<p>切西的油灯！</p>

<p>这东西的灯油效果简直拔群，耐烧、提高温度都必须要用它。不过在最后一次高温煅冶之前，厉觉还需要做一下准备工作。</p>

<p>废了好大的力气，厉觉用锻造锤砸碎了十几块燧石。他打算用比较笨的办法选出精稀土矿——重选法初筛，浮选法精筛，但是有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他没办法配制出浮选法使用的试剂。</p>

<p>所以厉觉就只能用多次重选的方法粗提纯稀土矿了，这种方法需要极大的力量，厉觉在这几天接触到的人力量或许都不够，这下厉觉犯愁了。</p>

<p>该找谁呢……</p>

<p>于是，瓦洛夫大叔的脸浮现在厉觉脑海中……</p>

<p>就他了！厉觉就这儿就愉快的决定了。</p>

<p>“啥？小兄弟，用水选矿？还因为我力气够大？”瓦洛夫一脸的不可置信，盯着厉觉的脸仔细的瞧个不停：“而且还是敲碎的燧石块，这真的是……难以置信！厉觉小兄弟，你确定那玩意里面真的有矿？”</p>

<p>厉觉笑着摆了摆手说：“确实有矿，只是我没办法把它提纯出来，所以只能依靠瓦洛夫大叔的力量咯。”</p>

<p>“好吧，信你一次。”</p>

<p>于是瓦洛夫就在巨大的水槽边用一个小型的漏网兜着被敲碎的燧石块狠命的筛了起来……</p>

<p>厉觉看了看，瓦洛夫大叔的力量和耐力是非常惊人的，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把他所需要的东西精炼出来——说实话，用纯粹的力量在水中精细提纯稀土矿石，厉觉也是头一次尝试，他完全没有任何的把握让稀土元素成功的精炼。</p>

<p>但是如果完成了这一壮举，那瓦洛夫的武器至少还会加强一个档次！韧性、耐磨性能都不可同日而语。</p>

<p>厉觉没有去管瓦洛夫大叔的动作，他把目光转向正在熔融金属的坩埚上。前期的预热与中期的保温已经做得非常到位了，厉觉用铁钎掏出了几次氧化后的杂质炉渣，他再看了看下金属的色温，决定加大火力，先熔化金属形成合金！</p>

<p>切西的油灯里乳白色的灯油被厉觉储存了整整一罐，它们装在长柄的铜壶里，现在正被厉觉提在手上。厉觉用力的踩动皮老虎——就是一种可以踩动的风箱——火焰“腾”的窜了起来，与此同时厉觉把铜壶微微倾斜，乳白色的油脂从壶口缓缓流出，短时间内就化为透明的液体，快速的流向了锻炉中。</p>

<p>火焰的颜色由鲜艳的橘红色转变为了静谧的青色，就连燃烧的噼啪声也渐渐的低不可闻，但是厉觉很清楚这样的安静只是假象，超高的炉温不停地舔舐着坩埚，坩埚里的金属纷纷熔成液体，在温度这一双细腻的手轻柔的抚弄中融为一体。</p>

<p>厉觉并不奢望得到很多材料，他只希望手头的合金不要有太多杂质与气泡，达到相当的强度，这样他就满足了。</p>

<p>精神集中，用手头破损的构件翻了砂模，制作了新构件的样板，厉觉就把目光投向了同样被投入锻炉的原动力斧斧刃上。</p>

<p>这种奇异的金属似乎是人造的合金，但是性能异常的优越。除了本身几乎没有延展性以外几乎没有明显的缺陷。厉觉足以熔融普通矿石的青色火焰似乎对于这种金属来说也是不疼不痒，这就让厉觉非常的在意。</p>

<p>看着仅仅熔融近三分之二的动力斧斧刃，厉觉眼中感兴趣的神色一闪而没，随即他就抄起了切西的油灯。随着新鲜灯油的注入，火焰越来越静谧，而炉中的青色也越来越浓。厉觉操纵着火焰在锻炉里舞动，就像火焰与生俱来的主宰一样，在这小小的铁匠铺里闪烁着异常耀眼的光辉。</p>

<p>“还不够……”厉觉喃喃自语着，而瓦洛夫大叔也满身大汗气喘吁吁的端着一小碗——啊，不——是一小坩埚灰白色的粉末来到了厉觉旁边。</p>

<p>“小兄弟，这就是最后冲不走的东西了……真特娘的累死大叔我了……”</p>

<p>厉觉满意的看了看这些细砂，虽然无法做到元素分离，但在肌肉哲学面前，重稀土元素还是很给面子的留了下来。</p>

<p>“基本上是够了的，要快——”厉觉直接把这个小坩埚塞进了锻炉，当他把坩埚钳从锻炉里抽出来的时候，坩埚钳都已经熔化了一部分。所幸坩埚们还是稳稳当当的放在锻炉里。</p>

<p>厉觉这次的目标很明确，四种合金是他非常看重的东西，不容有失，否则之后修复出来的武器将会大打折扣。</p>

<p>而修复出来的武器，也不能再叫动力斧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