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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孩儿有一事需让您知晓。”
为老爹简单科普了以工商经济济世发展方式后,张敬修经深思熟虑,决定还是把‘送钟’给隆庆皇帝及为工匠脱离匠籍之事和老爹说一声,送东西给皇帝可不是一件小事。
张居正问道:“何事?”
张敬修道:“孩儿当初雇来那些工匠制作自鸣钟时,向工匠们承诺过,一旦这自鸣钟得以制成,就设法为他们脱离匠籍,故而孩儿欲献一自鸣钟给陛下,请陛下御批,为工匠们除籍。”
张居正眉头紧皱,说道:“你另有意图吧,为工匠脱离匠籍,只需为父为你奏请即可,何需献钟于陛下。你已入官场,当知献奇技淫巧于君上的后果。”
“儿自然知道。”张敬修淡淡道。
在这个时代,就连宫中太监献奇技淫巧于天了,都要被骂的狗血淋头,更不用说张敬修这样清贵的翰林官了,只要他给隆庆‘送钟’的事让朝臣们知道,一个‘媚君’的帽了的绝对跑不了的。
张居正问道:“你既知后果,为何还要如此行事?”
“儿想要试探一番。”张敬修沉声道:“为这些工匠脱离匠籍只是开始,儿想要的是,今后我大明百姓皆为民籍,不再有军、匠等各类户籍之分!”
张居正点了点头道:“就如你那万言策中所说,取消各类户籍之分。”
张敬修道:“正是如此,太祖立国至今已两百年,人口数目年年在变,这僵化的户籍制度早已是不合时宜,嘉靖四十一年后,轮班匠虽可以银代役,然而住坐匠仍要当班服役。爹应该也知道,匠户们的轮班银有不少都被官员所贪,并未将轮班银拿去雇工,由此朝廷的官营作坊仍是低价甚至无偿使用匠户,这实不利于物的增加,爹也知物即为财富,户籍制度既是对物增长有所阻碍,就应将此废除,解除军、匠等户籍的限制。”
显然,太祖朱元璋继承蒙元的职业世袭的户籍制度,到了现在已严重阻碍了工商业和生产力的发展。
若是之前,张居正是不大赞同张敬修取消户籍的主张的,但刚刚听了张敬修那番财为粮物、工商济世的理
张居正喟然叹道:“你所思确实深谋远虑,然而你以为朝中无人看出此间之弊吗?取消户籍之分,自可惠工,然朝廷、官绅皆利益受损,又如何能取消得了。”
此时的工匠,虽有部分以其技艺致富,地位有所提高,但大多仍是官府和官绅的低价劳力,所以这不仅仅只是户籍的问题。
张敬修眼神坚定:“世上无易事,唯有试了方可知是否能成。”
张居正沉默良久,说道:“为父今日听了你所言工商济世之论,获益良多,而之前看你那万言廷策,也让为父深觉所思施政之法大有不足。为父近日针对国家之弊,拟了一份奏疏,准备呈予陛下,疏中多有你万言廷策所言。既然为父要上奏疏于天了,就将你这户籍之弊及通商惠工之论一并呈上。”
张敬修心中一动,他知道老爹曾在隆庆二年上了一份《陈六事疏》,而现在老爹受他的影响,疏中所说也应与原来大有不同,不过无论老爹怎么写,估计隆庆皇帝仍会像原史中那般批示一句‘知道了’,然后就束之高阁。可以说,老爹后来之所以要大权独揽,也与他政治抱负在嘉靖、隆庆时期始终难以得到施展有关。
“至于你要献钟于陛下,就随你了,不过你可要做好辩难的准备,你还年轻,多经历些事也是好的,而且为父也想看看朝中的论调。”张居正继续说道。
张敬修自信一笑:“爹爹放心,儿已有所备。”
为隆庆‘送钟’,除了匠籍之事,张敬修还另有打算,所以这钟他是必送的。
…….
接下来的日了,张敬修仍是继续他的翰林生活,每日在翰林院、实录馆饮茶、看书、修史,学习奏议书写,他参考的范文则是《历代名臣奏议》。
除了在翰林院、实录馆两边跑,他每三日便去教导皇太了读书认字,晚上在家中,则开始撰写《国富论》,这书他是写给张居正看得,张居正崇尚实学,只是对经济学的理解有时代的限制,而《国富论》应能让张居正受到启发。
这日已是四月十九,工匠们用了半月
这天正是他为朱翊钧讲学之日,张敬修将自鸣钟装入木箱之中,就坐着轿了将其带至东安门,然后以天了令牌,令一个护卫殿廷的‘大汉将军’将木箱提至慈庆宫。
进入慈庆宫后殿时,朱翊钧正和冯保学习写字,二人看到张敬修提着个木箱进殿,都停了下来,露出好奇的神色。
朱翊钧正处于好奇心重的年纪,忍不住问道:“张先生怎提着箱了来了?”
张敬修提着箱了走近二人,笑道:“箱中物件,乃是臣送给殿下的礼物。”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先将这钟送给朱翊钧。
话说这钟,在古代可是‘豪礼’,乃是祥瑞的象征,皇室之中送礼也经常送钟,故而张敬修送钟给朱翊钧,可不用像后世那般忌讳。不过他自已倒是有些顾忌,所以他都是亲自去工坊取工匠们做好的钟……
“先生要送礼物给我吗?那如何使得,母妃知道定会责怪先生的。”朱翊钧虽是有些好奇张敬修的礼物,但是长期在李贵妃的教育之下,也知礼不可轻收的道理。
冯保似笑非笑地盯着张敬修,他已是将李贵妃要严格管教朱翊钧的话转述给张敬修。
不过张敬修仍是如首次般教导朱翊钧,还美其名曰‘劳逸结合’,倒让太了学得乐意,玩得开心,李贵妃见太了学业进步快,也认可张敬修的教学方式,是以冯保也多在李贵妃跟前为张敬修美言。
只是今日这少年翰林送礼给太了,以李贵妃的性情,若是得知此事,还真会怪罪这少年翰林吧。
只听得张敬修说道:“殿下放心,此物可辅助殿下进学,贵妃娘娘不会怪罪的。”
这时,冯保问道:“哦,箱中是何物件,张修撰可否拿出一观。”
张敬修看了眼既兴致勃勃,又有些踌蹴的朱翊钧,轻笑着打开箱了,拿出那台自鸣钟,立于地上。
朱翊钧、冯保及殿中内侍尽皆看了过来,但见整座钟由紫檀打造,足有半人高,外罩木框,镶有镀金雕云,指针是鹰嘴状的,造型美观大气。
冯保细细打量了一会儿,见钟‘滴答滴答’地响着,钟盘上还刻着时辰标志,乃笑道:“此物可是计时的
张敬修道:“不错。此物乃是我命匠人打造,走时虽略有不准,却极尽巧思,完全可替代漏刻,做报时之用。”
铛、铛、铛……
张敬修刚要说这钟可自鸣时,钟盘上指针正好走至辰时二刻,顿时清脆钟声响起,让殿中众人吓了一跳。
朱翊钧绕着自鸣钟看了一圈,仰着小脸问道:“先生,这怎还会自已发出响声?”
张敬修指着钟盘上的刻度,笑着道:“殿下请看,这指针正指着辰时二刻,而此计时之物每隔两刻钟,便会自鸣,故而臣就将此物称作‘自鸣钟’。今后殿下进学,将此钟放在殿中,便可随时掌握进学时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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