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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雨不雨的秋日午前,天色昏沉,仿佛一种威胁。
已经乱梦纷纭地睡了十几个小时的陆离勉力睁开眼睛,室内光线迷蒙,他一时不知身在何处。慢慢意识聚拢,原来是醒在自己的屋子里。
他随意穿上件家居服想去厨房弄点吃的,下楼经过客厅时,发现王婉莹正在沙发里看书,手上捧的是自己看完并做过批注的《百年孤独》。
王婉莹今天的装束比较正常,穿了白色九分裤,搭一件淡蓝色的雪纺袖衫和一双米色搭扣鞋,齐肩短发微烫造型自然,活脱脱一副邻家小姐姐的打扮。
“睡醒了呀?你怎么连院门都不关?”王婉莹听到了楼梯上的脚步声,从书本中扬起了头。
“在美国的生活习惯还没改过来,忘记了。”说话间陆离走下了楼梯。
“美国应该比中国要乱啊,那里也敢夜不闭户吗?”王婉莹没太明白陆离给出的原因。
“不是,”陆离知道王婉莹可能误会了自己的回答,“在美国时都是家里的佣人负责这种琐事。”
“啊,啊~”王婉莹满脸黑线。
陆离走到王婉莹的身后,打开了矮柜上的音响。
“当你说回家怎样/可知我已热泪盈眶/你还像从前一样/轻言细语秀发芬芳”
深情悠长的歌声从一套有年头的天朗音响中飘散开来,是音乐诗人李健的《你像从前一样》。
“你平时还爱听音乐呀,生活真够精致的。”王婉莹没想到陆离这样的内敛直男竟也有追求情调的一面,但过不了几秒她就会意识到她还是太天真了。
“房子很空一个人穿梭过往一点生气都没有,弄点声响出来不会那么孤单。”
王婉莹瞬间无语。
“你吃饭了吗?我饿了,要去厨房弄点东西吃。”陆离没有觉察出王婉莹的异样。
“哈,你说的是早饭还是午饭?”王婉莹指了指山墙边的钟。
“呃…Brunch,要不要一块儿吃点?”陆离有些尴尬。
“好,那你可得好好露一手,我的嘴可刁得很。”
陆离进厨房之后就没了声响,王婉莹从钱包里抽了一张纸币当作书签合上书本,想去厨房看一下这位来自美国的上流人士是如何准备餐点的。
陆离家的餐厅和厨房是一体的,装饰风格与客厅类似,但是家具家电成色很新,显然是刚换过没多久。王婉莹一进餐厅,烟火之气便扑面而来,陆离不知做的是什么料理,正在出锅盛碗。
“好香啊?”王婉莹凑到餐厅与厨房中间隔台前往里瞅,碗里的食物青白杂糅热气腾腾,她从前没吃过也没见过,“你做的什么好吃的?”
陆离没有着急回答王婉莹,而是将饭食、碗筷在餐桌上安排好,才成就感满满地对她说:“来吧,尝尝这人间至味。”
王婉莹有滋有味地吃起了眼前这碗鲜香四溢的粥糜,陆离边吃边给她科普这种食物,“这是渣豆腐,是沂蒙山区的特色小吃,食材简单,就只有豆渣和青菜两种,做法也简单,但做好却不容易。”
“那你一个常年生活在国外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东西?”王婉莹对吃的以及陆离大都比较感兴趣。
“我小时候在国内生活过十多年,这道菜是当时做饭的阿姨教给我的。”陆离提起在国内生活的事,心中竟有些怅惘。
两人在闲聊中结束了这顿午餐,之后又窝在沙发里继续没有完结的话题。
“下午我要去齐东拜祭我的母亲,你有什么安排?”陆离看时间不早了,再不走当天就回不来了。
“我没事做啊,今上午去稷下图书馆报了个到,李馆长让我这几天先安顿好自己的生活。”王婉莹实在想不出待会儿自己能去哪,“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反正我也没地儿去。”
“陪我去齐东来回很折腾,要不你就留在这等我回来。”这是陆离少有的体贴别人。
王婉莹嘴一噘,似是一个百般不乐意的小孩子,“我不要,一个人在这多无聊。”
“那好,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然后咱们出发。”
陆离再次出现在楼梯上时已经换上了一条宝蓝色的裤子和一件简单到没有口袋的白衬衫,他的脚步声比刚才沉重很多,原来是穿了一双棕褐色的手工硬底皮鞋。
齐东距离渤海不是很远,驾车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陆离根据陆西文给的地址,先去城外的印台山祭拜母亲。印台山是典型的岱崮地貌,因其最高峰外形酷似一方印台而得名,山上有千年古刹醴泉寺,陆离母亲的遗骨就葬在寺庙的后面。
印台山不是很高,海拔只有三百多米,漫山遍野种满了松柏和国槐,偶有几丛酸枣枝。山势不是很陡,从山门到寺庙铺上了柏油路,陆离毫不费力地把车开了上去。
陆离听陆西文讲,他母亲的名字叫黄雅筠,是一个非常漂亮恬静的女人,但陆离却不能领略母亲的风采了,连墓碑上都没有照片供他寄托哀思。陆离看到黄雅筠的墓在这人迹罕至的山坡上孤零零地度过了三十年,不禁悲从中来,抱着母亲的墓碑痛哭流涕起来。
王婉莹任由陆离发泄,没有去打扰,她去寺院找僧人借来农具,一个人默默地开始清理墓地上的荒草。收拾完墓地环境,她拿出祭品摆放好,将准备的秋菊花束揽在怀里,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陆离整理好情绪。
从悲恸中缓过劲来的陆离点上香烛,接过王婉莹手中的花束耐心地分散摆放在母亲的坟头,之后他点燃冥币元宝,向母亲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做完这一切,陆离转过身对默默站在身后的王婉莹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拜祭母亲的事情了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探寻关于齐东靳氏的信息,追查父亲当年意外失踪的真相。可是茫茫一座齐东城从哪里下手呢?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十年,即便留有蛛丝马迹,但物转星移还能残余多少痕印呢?
王婉莹见陆离愁云惨淡,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陆离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身世之谜的来龙去脉全盘托给眼前这个尚处于相识阶段的女子,就算要说给她听,也不知道该从哪一段开始,他想了想还是算了,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告诉她吧。
“没有。”
“那我们去庙里拜拜菩萨吧,或许能解决你的烦心事呢。”王婉莹清楚陆离是言不由衷,他这副眉蹙不展的样子绝对有忧心之事。
“好啊。”陆离心里盘算着回去做足准备后独自再来一趟齐东,今日就当专程来拜祭母亲了。
二人到寺庙还了农具,走进大雄宝殿朝拜佛像。二人跪在佛像金身案前双手合十,内心澄澈,伏身叩拜,各自默默祷告了心中所忧所愿。
拜完佛二人要走出庙门的时候,被庙里的一个僧人喊住了,说主持传话给想见一下来客,陆离和王婉莹只好又折返回来。因为寺庙戒律严明,内院不入女客,王婉莹被留在大雄宝殿,陆离随僧人前去会见主持。
醴泉寺的主持是一位白眉白须的期颐老人,低眉颔首,宝相庄严。
“大师唤我前来不知有何事?”陆离虔诚地做了一个合掌礼拜会这位主持高僧。
主持微笑着看着陆离,语态超然的说:“我听弟子说寺后坟茔来了祭客,又听说他进了寺庙,便想见见。”
“大师知道孤坟主人的事迹?!”听主持提到母亲的坟茔,突然激动起来。
“不知。”大师依旧颔首微笑地望着陆离,“这坟茔在这荒了二十年,若不是寺院僧人年年祭扫,恐早就坍圮了,现在终于有了祭客,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陆离有些失望,但还是对寺院表示了谢意,然后还是没有放弃继续追寻,“大师,我能向您打听点事情吗?”
“施主请讲。”
“您听说过齐东靳氏的靳伟东吗?”
“靳伟东施主曾布施过本寺,他为人乐善好施,在齐东地界享有一时盛名。”主持高僧虽然已是百岁高龄,但他依旧唇齿清晰,精神矍铄。
陆离一听主持知道自己的父亲其人,心中的愁云尽皆散去。“听说他是明朝崇祯皇帝的四儿子朱慈炤的后人?”
“他不是。”主持灿灿一笑。
陆离顿时懵了,心中疑云四起,“世传齐东靳氏是朱慈炤的后人啊,一些考古发现也证实了。”
“齐东靳氏是朱慈炤的后人,也不是他的后人,但靳伟东一定不是他的后人。”
陆离一时理解不了主持的话,觉得他像是在给自己讲禅。
“朱慈炤逃难至此,化名姓白非姓靳,后来被官府发现,一家三代皆被处死。”主持见陆离不解,就讲出了原为。
从醴泉寺出来,王婉莹被庙门前的无花果树吸引,停驻在树下抻颈游目观察树上的果实,走出几步的我回头瞥见阳光正好,树影斑驳,丽人娇憨,一句多年前背诵的古文忽然涌上嘴边:
“吾妻死,室坏不修。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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