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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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回去的一路上，段长歌一直都没有言语，白寒烟跟在他身后，瞧着他笔直的身影，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p>

<p>白寒烟双眸腾起精光，段长歌一定是知道什么，至少那个那做灵姬的被王锦杀掉又做成佛像的女人，他一定认识。</p>

<p>白寒烟想起那个操控狐狸的女人，她似乎也认识灵姬，她口中所说的佛像里藏着的什么秘密，会是什么？</p>

<p>而她和段长歌又有什么渊源，王锦和程潇诡异的自缢而死和她究竟有没有关系？</p>

<p>还有那两个家奴，瞧着他们的样子，是日日子时的时候都会来为灵姬佛像上香，口中吟出的诗为何如此古怪，又是谁指使他们如此行为的，会是王锦么？</p>

<p>还有那阴间执法者，他似乎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p>

<p>“你先回吧，我出去走走。”</p>

<p>段长歌忽然开口打断了白寒烟的思绪，话落，他不等她回应身子陡然腾起，在夜里化作一道绯红的光，转眼便消失了。</p>

<p>白寒烟微叹息，自己一人回到了张望的家里。</p>

<p>天已接近黎明，张望夫妻睡的还很熟，白寒烟合衣躺在地上，心里开始有些焦急，王锦死去过了第四天了，竟还一点线索都没有，案子渐渐的进入了一个死胡同，她被困在里面，找不到一点头绪。</p>

<p>白寒烟翻了一个身，困意却渐渐袭来，没有段长歌在身边，她难得想要睡去。</p>

<p>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脸颊一阵瘙痒，白寒烟用手拂了拂，转过身子继续睡去，可无论白寒烟如何摆脱，脸上的阵阵瘙痒仍紧紧缠着她。</p>

<p>她陡然睁开双眼。</p>

<p>入眼的竟是苍离忍俊不禁的笑脸，手里拿着一截儿狗尾巴草，还在不停的骚弄着她的脸。</p>

<p>白寒烟嚯的坐起身，睁大双眼诧异道：“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p>

<p>苍离扔了手中的半截草， 身子一歪就坐在她身旁，看着她笑得灿烂：“自然是在大人的指引下寻到的。” </p>

<p>白寒烟眸底精光一闪，这个段长歌果然心思深沉，他何时留下记号她竟然都没发觉。</p>

<p>“就你一人来的，李成度和王徒呢？” 白寒烟向后逶了一步，和苍离微微保持了点距离。</p>

<p>“他们在武乡县呢，段大人让他们查程潇的外甥。” </p>

<p>是那个人，想起他白寒烟忍不住眯起双眼，从那老仵作的叙述中，他的确有很大的嫌疑，也许他根本就知道程潇死的有异样。</p>

<p>“查到什么了么？”</p>

<p>苍离又往她身旁挪了挪，摇了摇头道：“他走了。”</p>

<p>“走了？”白寒烟吃惊道：“什么时候走的？”</p>

<p>苍离沉下双眸，道：“据县衙里的人说，他是突然探亲来的，结果就赶上程潇想不开自缢，夫人又失踪了，所以他安排好程潇的后事，便离去了。现在想来，那个人倒是很有问题。”</p>

<p>“可打听了他具体的相貌？”白寒烟急问道。</p>

<p>“没有。”苍离也感到疑惑：“那人虬髯胡须，长相凶恶，并没有人记得他具体的样子。”</p>

<p>白寒烟握紧了手掌，冷冷勾唇：“一定要找到他，他有很大的嫌疑，也许那天和段长歌在棺材里听到的那个人，就是他。”</p>

<p>白寒烟蹙起眉头，想不通为何他来推棺，又为何忽然收手，难道与那两声敲击声有关？</p>

<p>苍离却因着她的话而瞪大了双眼，连呼吸都是一滞，不敢置信地开口：“你竟然敢直呼大人的名讳，还，还和他睡在棺材里？”</p>

<p>苍离忍不住凌乱，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p>

<p>白寒烟白了他一眼：“我们只是为了破案，并不想暴露身份才会如此，你莫要多想。”</p>

<p>苍离更深看了她一眼，一个劲的摇头道：“没有，没有，我没有多想。”</p>

<p>白寒烟不理会他，转头看向那低矮的火炕，不由得拧眉，段长歌还没有回来？</p>

<p>“他怎么还没回来？”</p>

<p>“你说的是谁？”苍离凑近了她问到。</p>

<p>“段长歌，还能有谁？”白寒烟睇着他，不解他为何如此愚笨。</p>

<p>“你和段大人……”苍离抿了抿唇，有些难为情，道：“你们，你……”</p>

<p>“我们怎么了？”白寒烟不解。</p>

<p>苍离探究似的上下瞅了她两眼，忽而凑近了她问道：“你们改不会真的有奸情吧？”</p>

<p>白寒烟一巴掌拍在他的额头上，苍离整个人被她推的向后倒去，砰的一声疼得他直哎呦：“我就是问问，你急啥？”</p>

<p>白寒烟怒从胸来，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道：“别说我韩烟不是断袖，就算是，我就是一辈子打光棍，也不找他那满身血腥的家伙！”</p>

<p>屋门砰的一声被踢开，段长歌站在门口微挑双眉，他的脸上还保持着平静的神色，甚至带着一丝笑意，但那没有温度的笑容却带着一丝阴恻的意味，他冷眼睨着白寒烟道：“打一辈子光棍，也不找我这样满身血腥的？”</p>

<p>苍离看着段长歌一脸笑意，只觉脊背发凉，眼角睨着窗下破木案台上有一碗凉水，想了想还是低头喝水，将自己与他二人隔离开来。</p>

<p>白寒烟瑟缩了一下，气势已然矮了几分，想了想她所说实属事实，不由得抬头挺胸道：“我这一生，不喜杀戮，只喜欢救人，所以以后若找良妻，我只想找个大夫。”</p>

<p>苍离一口水全都喷了出来。</p>

<p>张望夫妻在厨房忙碌着，见到家里忽然又来了一位客人，朴实的将缸里的米全都拿出来招待客人，白寒烟陪着他们忙碌着。</p>

<p>张望家门口几棵垂柳，枝叶翠绿 在风中轻轻摇曳，袅娜多姿，段长歌站在树下负手而立，任由枝条撩拨他的发。</p>

<p>苍离站在他身后微微俯身。</p>

<p>“查的怎么样了？”段长歌淡淡的问道，脸上没什么表情。</p>

<p>苍离正了神色，恭敬回道：“并没有他的踪迹，这件事好像和他无关？”</p>

<p>“无关？”段长歌嗤笑一声，冷哼道：“你太不了解乔初了，他做事片叶不沾，总会把自己摘得很干净，给我在查，我不信灵姬的事他不知情。”</p>

<p>“灵姬……”苍离轻轻说着她的名字，轻声道：“大人还是忘不了，她没……”</p>

<p>段长歌忽然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垂目低低的叹息：“我知道她活着……”</p>

<p>苍离也叹息一口气，抬眼看着他的侧颜，有些担忧的问道：“如果，大人在看见她，会不会动手杀了她？”</p>

<p>“会。”段长歌说的斩钉截铁，抬眼看了一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初生的日头带来了一点微弱的光，他转身看着苍离，脸上的神情极淡，道：“一切按计划进行。”</p>

<p>说罢，抬腿离去。</p>

<p>苍离低头应诺，看着段长歌被日头渡的金灿灿的背影，却带了浓浓的悲哀，接着叹了两声，摇了几摇头，道：“怕是……也不会独活了吧。”</p>

<p>正午时分，阳光正暖，段长歌正在为张望妻子把脉，白寒烟站在他身后，瞧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心中讥讽的嗤笑，这段长歌还真会装模作样。</p>

<p>“神医，我这身子怎么样？”张望妻子看着他，双眼腾起一片希望的光。</p>

<p>段长歌方要启唇，门外忽然传来叮叮哐哐的声音，几人回身瞧去，见张望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了进来，合拢房门时因为颤抖得太厉害差点夹到手指，张望妻子急忙起身，关切问道：“相公，发生什么事了？”</p>

<p>张望忽然跌坐在地上，似乎是吓极了，舌头都颤了起来，口吐不清道：“王家，王家，遭报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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