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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寒烟心下警觉三分,只觉这一桩桩事件,竟都在别人的手掌之间玩弄有余,而乔初的目的也实在诡异得让她心慌,猜测不透,连带着自己也束手束脚,无法施展半分。
“乔初,他果然是个聪慧的人,若说到算计,恐怕还无人能出其右。”白寒烟抿着唇,又将手中的纸条举到眼下细看,深邃的眸里淹了戾气。
“只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究竟是什么。”林之蕃沉声道:“如此费尽心机的将京城搅得风云变色,难道他真的是为了动摇江山,有不臣之心!”
“我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他最不该动的就是段长歌!”白寒烟一甩袖子,起身走到窗下,任窗外的冷风吹拂在脸上,冷冽入刀,想起她与乔在贵阳牢狱里初遇之时,他那一双诡谲的眼似乎就能看透人心,三言两语就让她心甘情愿的调查去段长歌,将矛头指向他,从一开始她便成了他手中的棋子,心机不可谓不深沉,而且段长歌似乎与他早有仇怨,乔初从一开始针对的人也是他。
“或许,段长歌早就是他的眼中钉,心头患,为了拔出他,乔初已经做了多年的准备,只是……”白寒烟微眯起双眼,瞳孔隐晦墨深:“只是他为何会让你在诏狱里救出我,他到底在打算着什么?”
林之蕃此刻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摇摇头连连叹息,身后的刘胭却恨恨咬牙,只觉一股怒气上涌,挺直背脊,重重一拳捶在身旁的柱子上,冷笑道:“此人着实可恶,与常德沆瀣一气,我不管他有何目的,他都不该设计放过常凤轩,本以为经此一事,常家便会倒台,可没想到皇上现在不知是不是老了,竟然就这么容易放过常凤轩,想必常德他也会一并放过。”
白寒烟猛然抬头,好看的眼里划过一抹精光,刘胭的话倒是提醒她,略沉吟片刻,不由得抿唇道:“我明白了。”
林之蕃抬眼看她,惊疑道:“你可是想明白什么了?”
白寒烟在窗下缓缓转过身,眼底已不禁浮现出了惊骇之色,微微一挑眉眸子沉沉,道:“段长歌的旧部现在驻守在城外,安营扎寨,随时都有可能扬起马蹄攻下京城,如果皇上现下想解困京城危机,他该怎么做?”
林之蕃蹙起眉头,深想了想,道:“自然是调来驻守在其他地域的军队来制衡,可现下情况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离京师最近的林城军最迟也得十余日才能赶到,其它离京师的近的军队驻守,皇帝多疑,又哪里允许有超过一万人的,倘若这期间段长歌的旧部一举反叛攻入京城里,只怕是什么都来不及了。”
“不对不是林城军。”白寒烟眯起的双眼眼珠微转,素手握拳,力道越发紧了,沉声道:“林之蕃,你可还记得,去年常德在锦州剿匪之事。”
“锦州剿匪?”
“不错,去年锦州有悍匪作乱,皇上派常德去锦州镇压剿灭,那群恶匪有五千余人,永乐帝派了御林军,金吾卫共一万多人随行,可常德竟然进攻了月余,才攻进匪窝,缘故那为首的匪头骁勇善战,擅长用兵,虽战败仍让常德好一番费力生擒,而常德一时竟起了爱才之心,回京向皇上进谏,让其在锦州驻军,将那一股贼匪编入了兵部。”
“你是说皇上调来的是那锦州的匪军!”林之蕃思绪一转,皱眉道:“可那群匪军加起来也不到二万人,段长歌手下旧部可是有六万人,不过是以卵击石而已!”
“你别忘了京城还有十个千户下辖的锦衣卫,金吾卫,御林军加起来一共也有一万五千多人,锦州离京城不过七日路程,若要在京师下行成合围之势,前后夹击,皇帝不是没有胜算,眼下他不处置段长歌,不过就是争取时间罢了。”
白寒烟只觉这一颗心,似乎瞬间跌落到了冰窟,那种冷和凉,几乎把她的血液都冻得凝结:“更何况。段长歌原本就没有反叛之心,只要皇上让我安全无虞,恐怕他会甘愿俯首,甚至于自裁来护住那六万人旧部的性命!”
“所以……”刘胭猛的出声,声音有些颤抖:“这也是皇上不杀常凤轩,不治常德的原因!”
白寒烟点了点头,痛苦的闭上眼:“皇上还用常德来笼络这群匪兵,毕竟这些人是常德留下性命的!”
刘胭一掌拍在门檐上,冷哼道:“此番皇家祸乱,真是白白便宜了常家!可怜我的小宝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白寒烟却不停的颤抖的嘴唇,身体一软,便跌倒在地上,紫嫣连忙伸手去扶住她,却见她早已泣不成声,林之蕃在身后不停的叹息,最后他暴怒的抬手,一掌拍碎了门沿,连整个门框都塌了下来,冷风趁机长驱而来,白寒烟更是颤栗不止。
“现在已过去四日,那段大人岂不是没了活路?”刘胭满眼同情的看着白寒烟,这种失去的痛苦,同为女人她能体会得到。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白寒烟在紫嫣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伸手推开她的搀扶,勉力站稳,再引袖把脸上泪痕擦净,刚才的哀戚之色瞬间荡然无存,若非双目血色未褪,几乎看不出她曾哭过,她沉声道:“事情还有转机。”
林之蕃抬眼看着她,只觉得她浑身被一种决绝的气息所包围,不由得心下大动,疾声道:“白寒烟,你要做什么,段长歌可是舍了命救你出来,你千万别做傻事!”
白寒烟哀绝的脸上泛出一抹笑容,苦涩无限:“他可以为了我不顾性命,我为何不能为他也搏一搏命!”
林之蕃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忍不住暴怒一声道:“白寒烟,你若死了,他这一番苦心可就白费了,这乱臣贼子的污名已经挂在他的身上,这辈子拔都拔不掉,你若死了,又让段长歌情何以堪!”
白寒烟淡漠的偏头,看着窗外的青天白日,面容反倒平静下来,林之蕃见她此刻这个模样,那双明亮的眼中分明已动怒气,转眼却这般安静不语,立时让人感觉出一股子森然肃杀之意。
白寒烟唇边发白,双眼依旧远望天际,反射着广袤深远的碧蓝,飞鸟掠过,那碧蓝的底色上,便划过一道深重的阴影:“所以,我不能让他将这污名背负一生,死后在青史书青册上留笔,还要被后世所诟病,他这一身这清白正气,铮铮铁骨既是为我丢掉了,那么也该由我为他一样一样的拾起来。”
“你……白寒烟,你要做什么?”林之蕃瞪大了眼睛,莫名的感到一阵惶急,大步走到她身上,双手如铁钳一般桎梏着她,又有些无奈道:“寒烟,你父亲临终前托我照拂你,要我定要保全你的性命,我一直谨守这个诺言,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向深渊,更何况你父亲的污名也同样需要你来平反,不是么?”
白寒烟身子一颤,缓缓闭上了眼,紧紧的抿着唇道:“所以,我会极力保全,保全他,也保全我自己,即便我们再无缘成为夫妻,只要他,活着便好。”
林之蕃缓缓垂下双手,心中震撼万分,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而身后的紫嫣却诧异的微张红唇,不觉低低地念叨着方才林之蕃说出她的名字,心底震撼的让她僵在原地,抬头看去,看到了刘胭也是一脸的惊怔,张着嘴却半个音节也没能发出。
最后还是紫嫣反映过来,不由得惊呼出声:“扶疏,不,白姑娘,我与刘胭私底下也曾猜测过你,瞧你的身手和验尸的手段,想法和眼界,决计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可我们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前户部侍郎白镜悬的女儿,白寒烟!”
白寒烟在窗下转头看着二人,柳眉却已聚起,露出一丝彷徨和歉意:“对不起,是我骗了你们,我的身份若是暴露,只怕会对你们造成危险,毕竟我父亲留下的千万两赋税银子,本就是一场祸乱。”
紫嫣二人对视一眼皆摇头一笑,眼中清明亦无畏惧,刘胭低声道:“与白姑娘相处多日,姑娘大义,我姐妹二人皆为之钦佩,虽为女子,不像男儿那般有用武之地,可我姐妹却也不是软弱之辈,白姑娘若有需要,我姐妹二人即便是豁出命,也会鼎力相帮!”
紫嫣也是含笑道:“亦然,刘胭所说,正是我心中所想。”
白寒烟心下被她二人震撼万分,忍不住一阵珠泪涟涟,宛若梨花带雨,感激的道:“谢谢你们…”
紫嫣二人一起上前拥住她,三个苦命的女人拥着一团,皆忍不住悲从中来,命运多舛,老天尚未善待她们,可她们从不曾退群,亦不肯低头,成事虽在天,可谋事却在人。
林之蕃低叹一声,抬眼看着窗外,只觉秋日明媚,天空澄蓝,可凛冽的寒冬却马上就要来了。
“林大哥,你带着她二人尽快离去,做一个地方好生安顿好。”白寒烟缓缓抬起身,忽然凝眸出声。
“白姑娘!”紫嫣二人齐声惊呼道。
林之蕃悚然一惊,反问道:“那你呢?”
白寒烟淡淡一笑,道:“我就在这儿等乔初,我料定他会来找我,而且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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