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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殿内,紧张的气氛四处弥漫着,岁寒跌坐在地上,裙裾抖落的垂了一地,去谷外探寻的侍卫已然归来,半跪在地上,脸上也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惊骇之色。
岁寒怔怔的看着窗外的夜,彼时她的目光,竟说不出是焦灼,还是无奈,但胸口的呼吸已异常急促。
白寒烟站在金花殿一旁的角落里,冷眼看着这一幕,绮罗族这一群无辜的百姓,终究要因岁寒的野心承担着永乐帝的怒火,一场血腥杀戮就在眼前一触即发,那时,便是刀剑呼啸,兵刃相错,叱杀连天。
白寒烟想,到了那时,岁寒可会后悔她多年的所作所为?
“即便不是岁寒,永乐帝也不会放过普落。”段长歌看穿她此刻的心思,低叹着缓步走到她身旁,伸手拥着她的腰身贴在自己的胸口之上,柔着声线说着:“除非……白玉一直不见天日,也许永乐帝还会忌惮,只是那样对他太不公平。”
段长歌一席话也是让白寒烟幽幽的一叹,他说的对,帝王的野心向来残酷无情,有岂会让一个小小的绮罗族永远玩弄在手心里。
白寒烟侧头看了一眼在乔初身旁的白玉,他此刻被李成度护在身后,坐在地上低垂着头,一尘不染的白色衣袍此刻脏污不堪,白寒烟看不清他的神色,白寒烟想,此刻最难受的便是他了。
“是乔初给永乐帝通风报信的?”白寒烟想了想看着段长歌,有些想不透乔初的心思,皱眉问道。
段长歌脸上表情淡然,那般无波无澜,嘴角噙着丝若有似无的笑,他收紧了箍在她腰身上的手臂,缓声道:“不,是我。”
白寒烟蓦地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惊骇道:“什么,长歌,是你给皇上通风报信,你……”
“除此之外,你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能解决这场危机么,而且,去报信的暗卫是在乔初的眼皮下走的,他若不是默许,恐怕那暗卫根本就没命出绮罗族外谷。”段长歌打断了摆白寒烟的惊讶,淡淡的说着。
白寒烟柳眉紧蹙,知晓此刻除了永乐帝,真的无人能够解决这场乱局了,可白玉他才是这件事情当中最无辜的,她低叹道:“为什么,上天为什么这么残忍,白玉难道要随着皇上回到京城么,以他的不谙世事的性子,京城无疑又是一道牢笼,难道他的命运就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里么?”
段长歌无奈的摇了摇头,神情惋惜道:“寒烟,这是他的命,是从他出生后就没有办法改变的,可人会变得,寒烟,白玉并不是那么脆弱的人,经此一事,他会长大的。”
白寒烟抿唇不语,也许吧,人嗯是在逆境中成长,即便这逆境太过血腥。
乔初站在门口,看着夜色已然快走到了尽头,还没有完全亮起来,依然有几颗星子挂在天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勾了勾唇,笑道:“时机刚刚好,一切都该结束了。”
岁寒素云锦带勾勒出纤细腰身在乔初的话落后颤了颤,玉手半掩在华美水袖间紧紧的交握,似乎心有不甘,乔初微偏过头,对她提唇冷笑道:“莫不是姨母还不甘心,如今绮罗族的祸事因你而起,姨母莫不是想要绮罗族血流成河,才会甘心?”
岁寒脸上狠厉的神情在乔初的话中渐渐散去,身子软软的垂在墙壁上,头无力的靠在墙壁上,恍然一瞬老了十岁。
乔初看着她的神色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走近白玉身旁俯下身,缓缓拉起他的手腕将他从地上拉站起身,眼中的神色复杂又纠结,好半天,他缓声道:“白玉,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白玉怔怔的看着哥哥亲切的目光,心中各种滋味胶着着,惊愕、狐疑、不安和忧虑种种情绪掠过心头,令他眼底浮现出极为复杂的神色。片刻后,那神情最终在乔初温柔的凝视间化作了坚定的决然,白玉知晓,大哥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信任的人,随即他缓缓笑开,用力的点了点头。
白寒烟看着他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深处,一双如水的眼睛却带着些伤感,她道:“他二人真的可以平息永乐帝,制止这一场杀戮么?”
毕竟,永乐帝对于乔初当时也是下了杀心的,即便白玉是他的儿子,可他们终究没有见过面,没有一丝感情,更何况帝王本就无情,杀子屠儿的残忍之事,本就不是怪谈,永乐帝会因为这一点血脉而存了饶恕之心么?
白寒烟决计不信帝王的那点仁慈!
“会的。”段长歌狭长的双眼微眯,眼中精光一轮,他拥紧了白寒烟的肩头,缓缓的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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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后,天终于亮了,红光满面的太阳从远方的地平线上探出了个头来,金灿灿的阳光如同闪光烁烁的长剑划破了灰蒙蒙的天际,被这等耀眼的光芒一刺激,山峦中栖息沉睡的雁群就此醒了过来,一天之中,也就这个时段最为清凉了,风吹过来,甚是舒适。
乔初和白玉比肩走到永乐帝大军的辕门之前,一排密集的马停于帐外,晨色中仍隐隐可见帐外旌旗节钺,严整有威。守卫的一排士兵横起手中的尖枪指着他二人,疾声道:“什么人,改擅闯御前营帐!”
乔初睨了一眼闪着寒光的尖枪,淡淡的道:“告诉皇帝,我的名字叫朱瞻乔。”
守卫的侍卫闻言立刻变了脸色,收起尖枪,沉着眼细细看了一眼乔初,神色也从之前的警惕转变成恭敬之色,对乔初拱手道:“公子稍等,下官立刻去御前禀报。”
乔初没有理会他,转头看着白玉抬手为他理了理衣襟,白玉却心有惶恐,手心里全是汗珠,只好抬眼看着渐渐亮起的日头,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日出,这般美丽,瑰紫色的晨雾自天际缓缓升腾,拨拢开撒了墨一般的暗色天幕。山峦之巅泛起鱼白,金红色的朝霞吐纳和暖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山谷中的野马青山,他这一颗心也渐渐松缓,抚慰着像他这般的颠沛离人。
永乐帝亲自到辕门口迎接二人,身后跟了一排训练有素的行兵在永乐帝身后散开,呈扇形列于御驾之后,那是金吾卫和神机营官兵,是永乐帝的心腹,他们个个执红缨长枪,表情冷漠。
永乐帝穿着常服,敛去了身上的肃杀之气,他那一双浑浊又精明的眼紧紧的盯着白玉,一时间眸心动荡不已,不知是悲伤还是欣喜,转眸他又看着乔初,一股子戾气夹杂着歉疚在眼底纠结着,乔初冷眼看着他,竟隐隐的觉得十分好笑,他也确实嗤笑出了声来。
永乐帝立刻变了脸色,一股子肃杀在他身周荡漾着,让白玉一惊,立刻闪身到乔初身后,永乐帝知晓一定是吓着了他,幽幽一叹,散去浑身的戾气,声音变得很淡道:“我没想到,你会来,我以为你恨我……”
乔初知晓这话是对他说的,冷哼了一声,眼睛瞄了一眼在金光闪闪中那一排威风凛凛的行兵,轻笑一声:“难道陛下就打算在这里同我兄弟二人谈话?”
兄弟二人这四个字让永乐帝身子颤了一下,他低低一叹,一摆手示意身后的行兵散出一条道来,道:“走吧,你们……随我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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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帝的营帐被围百帐在中央,众星拱月似的烘托着,风吹起檐下的铃铛,正簌簌作响。
乔初和永乐帝对面而坐,帐内置了一桌,桌上一炉檀香,两旁各有一杯茶,茶杯倒是奇特的很,萦绿的杯身中竟是一个大大的“禅”字,禅字最后一笔拖曳直下,几乎又占了一个大字的位置,笔直锋利,仿佛一柄倒悬的利剑。
乔初把玩着茶杯讥讽的笑开:“陛下这几年倒是改了性子,竟然也信起佛道了,怎么,是厌倦了杀戮了么?”
乔初的话足够是大不敬的了,即便此刻帐内只有他们三人,永乐帝的脸色仍旧沉的不好看,白玉在乔初的身后缩了缩,眉头越皱越紧,总觉得眼前的人可怕的很。
“你还是这么大的胆子,这点可不像你的母亲。”永乐帝沉着声音道,嗓音因为情绪的压制而显得有些嘶哑。
“母亲?”乔初只觉得这两个字着实好笑,落下茶杯他竟是笑出了声来,笑的声音大又放肆,好半天他才渐渐收了笑,沉着脸一瞬不瞬得盯着永乐帝,冷声道:“我的性子不像母亲,那就是像了父亲了。”
“放肆!”永乐帝终是动了怒气,一落掌,桌上的茶杯都抖出声来,乔初淡淡的挑眉,道:“怎么,陛下怒了,不如杀了我,再诛我九族?”
“乔初,你是笃定了我不会杀你么,这么多年你在外做了什么,你以为我真的不知?”永乐帝眼中乌云密布一片阴沉,如同暴雨将至。
“呵,陛下每每都会如此吓唬我,可这么多年,皇上不是仍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这么放肆又安稳的活着,不是么?”
乔初饮了一口茶,在唇齿间匝的味道,可出口的话却让人心口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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