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你是我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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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坐落在江边，木栈道上，楚翊倚靠着扶拦环臂而立，在他的旁边，袁晓棠面对着江面，目光看向远处，而赫连铭的眸子却紧紧的锁在她的侧脸上。

“袁晓棠，你还真是让我震惊，你告诉我，我算什么，我他妈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袁晓棠舔了舔唇角，转过身看着他，面对着他的怒容，她的眼中却波澜不惊，或者说反而冷到了极点。

“噩梦。”

“什么？”赫连铭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我说是噩梦。”她又重复了一遍。

“晓棠。。。你是故意这样说的对不对，是因为他吗？”赫连铭看向楚翊的目光充斥着恨意。

“和楚老师没有关系，我说过，你应该找的不是我而是可儿。”

“别跟我提她，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总是将我推给她。”他难忍怒火，伸手握住她的手，而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也握紧了他的手腕，稍一用力他的手就松开了。

赫连铭强忍着手腕的酸疼，对楚翊说：“晓棠不是那种女孩，如果只是想玩玩的话，放了她吧。”

他是个骄傲的人，可是此时他却好像一个丢了玩具的孩子，无助又慌乱。

“我和晓棠之间不会用到这个字，我尊重你们的过往所以才调了课在这陪你们吹江风，如果聊不出什么结果，那么我就要带着她回去了。”他牵起袁晓棠的手转身要走。

“等等，晓棠，你真的对我一点情面也不留吗？四年时间，我为了你在澳洲四年时间，我以为你也会同样的想念我，可是我错了，是我的付出太少还是你压根就是铁石心肠？”

袁晓棠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付出？赫连铭，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她转过身去，眼睛中的盛怒让赫连铭心中一个激灵。

隐忍了这么多年的情绪被他一句话激起了巨浪，这么长时间的委屈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那些东西从我口袋里被搜出来时，我对你说过，不是我的，还求你相信我，可是你相信了吗？你没有信，你自认为很潇洒的对我说有你在不会让我出事的，确实，你也做到了，可是从此我就背上了害了你的罪名。想知道你去了澳洲后我都过了什么样的日子吗？”她顿了顿，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然而有些东西却并不是她想压制就压制的了的。

“每天我们班的黑板上我的大名在最中间，旁边写满谩骂的话，私生活混乱各种各样的声音每天在我耳边传来传去，开始的时候我的同学还能帮我擦了黑板顺便来安慰几句，时间长了，他们也开始孤立我，老师向学校反应问题，为此还展开了反校园霸凌的活动，可是又能怎样，老师看我的眼神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的书包依旧会被藏起来找不到，课本也时不时的少几页，不管走到哪，都会有人对我品头论足，偶尔一点小意外也没什么可意外的，这就是我的高三生活，怎么样，刺激吧。”她的手有些颤抖，楚翊从后面紧紧握住。

“你以为你给我的是庇佑是光环，可是对我来说，那就是噩梦，你就是我的噩梦，赫连铭，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是喜欢是什么，喜欢不是盲目的奋不顾身，而是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刚好就在。”

他的眼底是一片愕然，可是她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楚翊手心的热度将她暖的刚刚好，江面因为风的吹袭而不再平静，一如当年他走的时候留下的波澜一样。。。

回学校的路上，楚翊将车停靠在路边，还是那个小广场，他说下去走走吧。

上次来这，路面上是层层浮雪，再次踏入，却是花雨绵绵。

高三的生活可远不止她说的这样简单，那样的痛她不想再尝试第二次。此时，心情已经平复了好多，而手心里是他包容的温度。

“晓棠，我没想到高三这一年你是这样走过来的。”他的震惊一点不输赫连铭，更多的则是心疼，她的懂事、她的内敛以及她的压抑原来不是没有根源的。

他能够想象的到在那偌大的校园里，娇小的她是多么的孤立无援。

她清浅的笑着。

“也托了他的福，我闷头学习，居然考上了H大，否则也不会认识你。”

他揽她入怀，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这样的方式将你送到我的身边也太残忍了一些。”

“既然不容易，那就要守好了，可别一不小心把我给弄丢了。”

“这个倒是可以放心，弄丢自己也不会把你弄丢的。”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弄丢自己也不会把你弄丢的，若干年后，再想起这句话，她依旧能够忆起他含笑的嘴角以及那怜爱的目光，一如他一直以来给她的温暖一样，扫除着她心底的晦暗，这大概就是时光留下的礼物吧。

。。。。

薛敏的出现是出乎她意料的，当时正值下课，同学说外面有人找，出去后才发现来人是薛敏。

她们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直奔主题。

“以后你不用再防着我了，我打算离开这了。”

“你要辞职？”袁晓棠有些意外。

“对，本来到这来的目的就是楚翊，现在看来这个念想已经破灭了，万万没想到他会爱上你这么一个小女孩。”挣扎过后才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楚翊真真实实的爱上了袁晓棠。

“一开始我以为他和你在一起是为了报复我，因为我自信那三年对他来说是美好的是不忍遗忘的，而现实给了我一记耳光。”她无奈的笑笑，“他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眷恋，再美好也抵不过感情的一点污迹。”

“他和你说什么了吗？”袁晓棠心里有所猜想。

“怎么，很好奇他会对我说什么？看来他还是给我留面子了。”她喃喃自语，“罢了，一个学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自动退出，起码现在退出还能有些姿态。”

她深吸一口气，看得出她还是有很多的不舍。

“那你来找我是。。。”

“除却感情，其实我还是蛮欣赏你的，要是我像你这么年轻时也有你这城府，想来也不会把他弄丢了。没有别的意思，来和你告个别，还有。。。好好待他。”

她离去的身影显得有些孤独，袁晓棠虽心有不忍，可是唯独在感情面前，每个人都只能选择自私。

她也没有去过问楚翊究竟和她说了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对待感情是认真的，对待第一段感情也是认真的，不是没有眷恋，而是选择将其保留在回忆中，即便不会时常翻阅，可是在夜深人静之时也偶尔会有所感怀，当然这些他不会让她知道，而她也不会试图探知，她知道什么是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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