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身世显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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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铎站在青常街的街角，对着远去的猛禽皮卡挥了挥手，顶着串串店老板怪异的目光买了一大杯关东煮，带着四张银行卡和装有上品武器的檀木盒子回到了住处，回去之后章铎便与贾剑交接了肉身的支配权。

“武器是你灵体的延伸，你现在太弱还用不上，这把钢鞭暂时先放起来吧。”

好吧，你说弱就弱吧……贾剑掀开床板，把檀木盒子放了进去，将床板归位后，贾剑捧着银行卡看了好久，弱弱地问了一句。

“我的圣王四皇子吾王章大哥，这钱？”

“都给你！”

“真的？”

“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

“谢谢章大王……我……”贾剑没有说完，就已经跪在了床上哽咽了起来，用手背蹭掉泪痕。

“我的章大王，我的记忆你都已经看过了，但我还是想亲口说给你听。八年前，两个外境间谍要从海威市逃离，他们劫持了一艘渔船，那渔船是我家的……自那之后我便成了孤儿。天玑阁的人将整个事件封锁了起来，也没有给我一个交代，我连杀害我家人的凶手都不知道是谁……”贾剑说着说着，再一次抽泣了起来，“后来我被大伯收留，我那禽兽大伯却在占有了我家人的抚恤金之后，借着旅游的借口，把我扔在了这巨连市……”

“所以，你顽强地活了下来，即便资质浅陋，你也没有放弃，你要为家人报仇！”章铎立在魂冢之中，看着落到床单上的泪水，犹疑了一下，那一句我又何尝不是如此，终归是没有说出口。

“我还要去质问天玑阁，我要为我的家人要一个公道！”

“我欣赏你！明天不去上课了，去置办一所宅院。”

“做什么用？”

“这不用你管！”

“可，这是我的钱……”贾剑破涕为笑，抓起讹来的四张银行卡，对着空气挥舞了两下。

“你特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滚……”

“我的圣王四皇子吾王章大哥，你是怎么来这的？”

“这不用你管……”

“额……那你的身世不会和我一样吧？”

“我身世显赫，自己体会！”

“明白明白，皇子岂是谁都能当的，必须显赫！”贾剑坐在床边，嚼着关东煮含糊不清的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吃这东西，真好吃，简直美味。”

“你这边的货币价值我虽然还没有摸透，但是你这一大杯一共才花了20块钱，你告诉我这是美味？”

“真的好吃，换你来尝尝？”

“不用……”

“别拘谨，自己人。”

“滚……”

章铎在魂冢里躺着，他现在的灵魄极为虚弱，攫取魂魄确实能够短暂提升实力，但是灵魄的裂痕，并不是那些异兽的低等魂魄能够无法修复的。

“那个……我的圣王四皇子吾王章大哥，现在都快凌晨两点了，咱们定的今早三点的修行，是不是可以……”

“我现在很好奇你们的修行方式，细细讲给我听一下。”

“我记忆有的，你翻一下……”贾剑美美地灌了口汤汁，把吃得精光的纸杯扔到门口。

章铎差点一口老血喷到魂冢之中的彩屏上，老子现在这么虚弱，你个臭小子要我动用灵魄之力来读取你的魂魄，特么……我真想一刀劈了你丫的！

“你小子不愿意？”

“愿意愿意，你等我一下哈。”

贾剑端着脸盆跑到公共水房涮洗了一番，颤抖着回到了被窝里。

“怎么不用热水洗？”

“电费贵，我穷啊……”贾剑说到一半就把被子掀飞了，“特么老子现在有钱了！今晚必须插一宿电褥子！”说完，瑟瑟发抖地去到地上把被子捡了回来，顺手插了上电褥子。

“别磨蹭，赶紧说！”

“是这样的，我的章大王，我们呐啊不对，是天枢阁那帮蠢货定的规矩，气旋和气脉你知道，就是心脏和血液的这个关系。天枢阁编的那个修行特质判定办法里是这么说的，人体内最多只有三个气旋，气旋是定阶的，天生三个气旋，就是高阶天赋；天生两个气旋，就是中阶天赋；只有一个气旋的，比如我，就是低阶天赋，据说低阶有点侮辱人的意思，改成了初阶天赋；没有气旋，无法修炼。属性很好理解，金木水火土风雷七个属性。战力等级的话，最厉害的是十级，最弱的是一级，我倒数第二，二级。在学院里战力等级每年定一次，毕业之后每两年定级一次，去到魁杓七卫设立的定级中心进行测试就行。”

“这特么……听起来好像是有些道理。灵体特性方面呢？”

“灵气输出速率和灵气能量充裕程度。”

“说来听听。”

“灵体修炼办法里说，气旋是周身灵气循环的动力源，气旋越多，灵气输出速率越高，灵体能量也就越充沛，才会更加迅速地释放出规模更大，威力更大的具现化法术。”

“对机体方面的影响呢？”

“体内的灵气充足，另外一个好处就是机体各项机能的提升幅度也更大。”

章铎听完贾剑的话，基本已经确定了天枢阁的这套理论就是一半抄袭外加一半胡扯的狗屁，继续问道，“这套理论用了多久了？”

“大概一百年了。那个，三点钟的修行？”

这地球上的人如果都是按照这个理论在修行，不是都练废了吗？章铎感觉天都塌了，他特么是来搬救兵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白白跑了一趟，关键他还不知道怎么回到中州……

贾剑等了一会儿不见章铎动静，知道他又没了指导修行的意思，乐呵呵地熄了灯，怀揣着银行卡睡了过去。

……

猛禽皮卡上，严华和任洪两个人都铁青着脸，一个是因为再一次受到了侮辱，另一个完全是因为冻得。

严华转头看了看任洪，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又憋了回去。

任洪处理着宽粉一般的鼻涕，完全不想说话。

开出去好久，两个人才有了第一次沟通。

“任洪哥，今天的事……要保密！”

“我，绝口不提！”别说提了，任洪都恨不得刚才的事情就没有发生过，下车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地告诉严华——你绝对安全！一分钟不到人家刀就架到严华脖子上了……脸上真疼！他自己呢？身为堂堂日涧狩猎团的副团长，被一个孩子威胁到作茧自缚，实在是太丢人了，传出去怎么解释？作茧自缚是为了取暖还是为了化蝶？

“额……这一次希望你说到做到吧。”

严华伸手摸了一下外衣兜，兜里有一张巴掌大的纸壳，是贾剑在车里交给严华的，上面写的正是解决严华灵体气旋问题的方法。纸壳粗糙的触感让他的心情很是复杂，尽管贾剑的价码离奇，起码这纸壳是贾剑事先准备好的，贾剑是真心想要和他交易的，结果呢？一个贪念外加一个依仗，导致整件事情过下来，他严华输钱、输势又输人。

严华在一个公寓门口放下任洪，开车兜了一圈，来到了海边。环海路上今夜特别安静，没有汽车避震器的吱吱声。天冷之后，车震的热度也跟着降了下来。

严华拢起一个发髻，打开灯，从兜里夹出那张纸壳，捧在手上读了起来，贾剑的字东倒西歪的，还有涂改的痕迹，看起来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管他呢！有用好用的话，再丑他也能忍，胸腹腔就好像是重物压迫着一样，那种无力感和压迫感实在是太糟了。严华暂时放下对贾剑字体的偏见，照着贾剑描述的方式，调动起体内的灵体。

严华按照贾剑提供的方法，重新调配了两个气旋之间的距离与气旋周边的气脉分布位置，上百条的气脉全部梳理下来，严华感觉整个人都虚了，内视灵体本就极为费神，更不要说是内视两个多小时了，这是对体力和意志的双重考验。

严华擦掉脸上的汗水，倒在宽大的座椅上瞄了一眼仪表盘，凌晨四点一刻。

这就可以了？严华有些小兴奋，忐忑不安的一直等到六点钟，除了肚子饿的咕咕叫之外，胸腹没有任何不适的状况出现。

“不可思议！简直神奇！”

严华收好纸壳，便从车上跳了下去，甩开发髻，任由清风拉扯着长发，立在海滩上，踩着松软的细沙，迎着橙黄的曙光，兴奋地吼了起来。

“啊——啊——啊——”

两个锻炼的老人刚好路过，盯着严华看了一会，对严华招招手，“大闺女啊，你这嗓子都哑成这样了，听着都像个爷们了，别嚎了，你要爱惜自己。”

本是豪情万丈的时刻，画风就这么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