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没有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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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铎下到第48层，捡起陈国的短剑，返回49层半，切掉陈国十指指纹，又将陈国的尸体反过来，从陈国背后抽出剑鞘，将短剑擦干净之后入鞘，塞到了口袋里。

“这把剑还不错，留给你防身用。”章铎说完，催动着身体飘了起来，好好感受了一番，赞赏了一下自己，“这是我做过的最完美的一次灵魄淬炼之术，你的身体现在堪称完美！”

贾剑在魂冢中听着章铎自吹自擂，心中只有一个形容词——臭不要脸，是谁忍了两个小时疼痛心里没有数吗？是谁在猪血里泡了两个小时心里没有数吗？

章铎夸完自己，沿着50层的楼梯飞转而下，利用疾风把贾剑来时的鞋印，清理了个干干净净。

“尸体怎么办？”贾剑有些害怕。

“扔下去。”章铎边说边飞，回到了49楼半，拉起陈国的尸体，飞到了50楼楼顶，拉着陈国的尸体从顶楼飞了下去，甩毛绒玩具一样随机的向楼板上甩。一路甩到30楼，章铎才松开了手。

贾剑看得清楚，尸体还没有到30楼，就已经被撞的面目全非了。章铎给他看过一部分记忆，章铎原本是一个不喜杀伐的人，现如今变得如此冷血，他很清楚，但是他并不认同章铎此时的做法。

章铎似乎猜到了贾剑在想些什么，漠然道：“以后你会明白的。”

说完，章铎再一次升到了高空。

贾剑在魂冢中百无聊赖，飞行的快感对他来说已经不新鲜了，问道：“我的章大王，我上次问你为什么要我叼着根胶皮管，你还记得吧？”

“记得。”章铎继续爬升高度。

“那你能告诉我具体的解释吗？你告诉了我阿克琉斯之踵和木桶效益。”

“你查过这两个词的意思吗？”

“查过了，阿克琉斯之踵是说他当年被他母亲提着脚丫子洗澡，但是因为脚丫子没有浸到冥河里，于是他的脚丫子就留下了唯一的死穴。木桶效益就更简单了，一只木桶到底能装多少东西，是不取决于那块最长的木板的，决定性的因素是最短的那块木板。但是脚丫子和短木板，和胶皮管有什么联系吗？”

章铎等着贾剑继续往下说，但是贾剑好像已经说完了，这孩子怎么就差这临门一脚呢？他很气，继续诱导，“你想一下，如果你不叼着胶皮管，会怎样？”

“憋一会儿就憋不住了。”

“憋不住会怎样？”

“那就出水了呗。”

“那你的脑袋和阿克琉斯的脚丫子不一样吗？都没有浸到水里去！”章铎急了，回头避着风，喊了起来。

“不是……我的脑袋和他的脚丫子怎么能一样呢？”贾剑也急了，他不能容忍别人侮辱他没有智商。

这特么失智了吗？章铎感觉贾剑的脑袋和身体是一样的，顿挫感极强的思考能力和顿挫感极强的运动能力竟然可以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思来想去，他决定从灵魄淬体的原理入手，给贾剑讲解一下。

听不懂、想不明白是你贾剑的问题，但是没讲清楚，导致你贾剑听不懂、想不明白，那就是我章铎的问题，今天我章铎必须给你讲通透了。章铎冲破云层之后，一个急刹，整个人飘在一片云中，望着挂在夜空中那一弦皎月，章铎娓娓道来，“灵魄淬体这个法术在我发动的时候，我灵魄就像是一个黑洞，我将灵魄分散开来，填满你的整个机体，之后分出一小部分，在你身体外表面上铺开，形成一层膜。”

贾剑点点头，那层膜他感受得到。

“在那之后，灵石里蕴含的灵气能量以血液为媒介，被我的灵魄不断吸纳。灵气能量穿过你的身体之后，汇集到你的灵体内。这个过程中，你的身体因为灵气能力直接穿过的缘故，会得一直得到强化，这也就是你感到疼痛的原因。灵体能够孕养机体，天枢阁的这个理论是正确的，但是这种由内而外的提升方式，强化机体的速度太慢，强化十年都比不我这灵魄淬体十分钟的功效。”

“所以……我疼了两个小时，那现在的身体强度，其实是普通提升方式，1一百二十年的强化成果？”贾剑简直太兴奋了，大树底下好乘凉果然没错。

“你跑题了……”章铎一脸黑线。

“哦哦，是跑题了，我的章大王，那胶皮管到底是为了什么？”贾剑自己给自己圆了场，很拙劣的表演。

“你想一下，如果你的脸一直漂在猪血之上，其他身体部位都经过了一百二十年的强化，但是你的脸只可能是顺带着被强化一点点，那么你脸的强度，就会是整个人身体中最弱的，也就是阿克琉斯之踵。”

贾剑终于悟了，脸要是不浸在猪血里，就成了没脸没皮的乞丐版——没有脸皮，感悟道：“啊……原来是这样，我的章大王我明白了！我一直想不明白是因为我觉得灵体本身就是遍布全身的，就好像是个海绵，即便是一头吸了水，渐渐地，水分就会占据整块海绵。但是实际上这淬体就是锻打嘛，脸露在外面一直不捶打，最后即便挨了几锤子打成了一把刀，可能哪天刚好打到脸这块位置，刀就直接断掉了。”

章铎很高兴贾剑的智商又回来了，身形一动，向着普瓦区的家飞去

……

孙鹏宇这边领着五十几号人，在港东大道的莎士比亚会所门口一直等到十一点，也没有等到陈国。孙鹏宇简直要气炸了，他没有想到陈国这个人放着40万不拿，竟然逃了，而他竟然被骗了。

“明天，你联系一下瑶光院的人，要他们把巨连市在册的风系觉醒者和激活者的名单都给过来。至于那些不在册的人，你自己想办法，后天晚上我就要所有的资料。”孙鹏宇翘着二郎腿，对副驾驶上坐着的短发女子吩咐道。

短发女子是今天一早才上任的，他的上一任护卫长因为护卫不力，已经被孙鹏宇开除了。她明白这个任务的完成情况将直接决定她的仕途，点点头，回身对孙鹏宇保证，“您放心，我一定将最完善的资料送到您的手上。”

“叫外面那帮废物也散了吧。”孙鹏宇伸手指指窗外，之后又拍了拍前排的座椅，“司机你也回去吧。护卫长你来开车，陪我去趟普瓦区。”

短发女子不敢怠慢，打电话遣散了一众打手。她换到驾驶位之后，孙鹏宇也从后座换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你喷的什么香水？”孙鹏宇凑了过去，瞄了一眼短发女子的领口，继续说道，“你知道这巨连市哪里最适合车震吗？”

短发女子涨红了脸，摇头。

“我这车里，最适合车震。”孙鹏宇说着，伸手摸向了短发女子的大腿，“你要是再装傻充愣，我恐怕你也会像陈国一样消失。”

短发女子咬了咬嘴唇，把车速降了下来，停到了一处阴暗的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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