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临危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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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院子的木门发出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可是住在院中的人似乎没有听见。

“啊……”

敲门的人被赶来的黑衣人一刀砍中了背部，发出一声惨叫。

大雨依旧铺天盖地地下着，雷声震耳欲聋。

雨水将空气中的血腥味冲得荡然无存。

卓家院里院外站满了黑衣人，这些黑衣人面向南屋，手中的大刀在闪电的照耀下很是刺眼。

卓悠然翻了一个身，嘴里嘟嘟囔囔说着呓语，嘴角挂着口水。

……

“阁主……”一个黑衣人叫着另一个黑衣人道。

“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今天的行动会如此的顺利……”

那个被称为阁主的人看着南屋，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阴笑。

抬起脚，用力一蹬，‘嘣’的一声，木门顿时被他一将紧闭的木门踢开。

紧接着，“嗖”的一声，一个金属暗器从暗沉的屋中飞出朝他的面门疾飞而来。

黑衣人大刀向前一挡，只听‘当’的一声，飞出的暗器正好打在了他的大刀上，两力相撞，暗器被弹开，往旁边斜飞出去，深陷于泥地中。

“晟王爷，这暗器使得倒是不错呀……（狡黠的鹰眼看着屋中的四人）如今我们又见面了……”

看着卓家一家四口手里拿着剑站在屋中，如临大敌地对着门口。

‘卓盛’在黑衣人刚到时就觉察到了危险。

可是当他看到院子里乌压压的黑衣人，一时间没敢轻举妄动。

原本想从暗门里逃走，但他刚探出头，竟然发现后面的地洞口已经站着一群黑衣人。这时他才知道，这些人是有备而来。

萧正娄见还少一人，说道：“你那个装得颇像傻子的女儿呢？”

四人没有回答。

一个人回道：“阁主，那个叫卓悠然的还在睡觉……”

此时近百的黑衣人将卓家小院围得水泄不通。

雨渐渐停了。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气息……

看到来人，‘卓盛’冷笑道：“阁主对卓某真是锲而不舍，竟然这么偏远的山野之地都被你们找来了……”

“哼”九龙阁阁主萧正业冷哼一声道：“原本我们也是找你不到的，只是你太不自量力。竟然敢打宁王救命恩人的主意。不过你藏得够深的，先前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隐藏在宁王身边……果然不愧是北国碧柳山庄的庄主，谁能想到你从北国消失以后会到这穷乡僻壤来过这穷苦的日子？”沉吟了一会儿，接着道：“话不多说，你也知道我们今天来的目的……”

“哦！这我可不知道……”晟王赵令民试图拖延时间，他在玄国可不止这周边的护卫。不过他也明白面对这么多的敌人，如今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很难。

就在双方对峙期间，大雨渐渐变成了小雨，而后小雨又停了，后来月亮也出来了。

看着多变的天空，晟王赵令民想到那个多变的人，就像今晚的天气，让人触不及防。

借着余晖，晟王赵令民才看清外面的黑衣人。

“看来为了我赵某人，你们九龙阁是倾巢而出呀！不过这么大动干戈，只为我一个人，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赵令民看到外面除了数不清的死士外，大树顶上还有两个江湖高手。

看到两人的面孔，竟然都是二十年前就已经名动江湖人物，不由对九龙阁能找到这样的人效力而感到佩服。

这两人，一个是玄国云宗宗主杨敬之，一个是白石山庄庄主白居延。

虽说自己的武功不弱，但就凭眼前两人的功夫就足以让他分身乏术，甚至不堪一击。

更何况萧正业身后还站着一个东陵国禁卫军统领，同时也是东陵第一高手的宋全期。

怪不得萧正脸上全是得意之色。

看到这里，赵令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九龙阁阁主萧正业听他如此说，便道：“不……只要得到了‘决胜千里剑’，这样的阵容也不算小题大做。再加上，你可是北国碧柳山庄的庄主，不来点货真价实，岂不是让你笑话我们九龙阁没有实力？”

看了看站在他身后三个下属，“晟王…今天你必须将决胜千里剑交出来！至于你在石林的人，不好意思，宁王已经派人去一网打尽了……”说完，不由得露出张狂的笑来。

赵令民听‘石林’两字，便知这一局自己已经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至于‘决胜千里剑’，他早已经送回了北国。如今手里只是一把仿冒货而已。

现在想到宁王，不由恨得牙根痒。

心想果然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看似玩世不恭，不问世事，竟然是个厉害的角色？

心里虽然如此想，嘴里说道：“决胜千里剑？难道已经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了？”

“现在装糊涂恐怕已经没用了吧……”萧正嘲讽道。

话音刚落，院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院中的黑衣人让出一条道来。

“王爷……”众人齐声道。

赵令民抬眼一看，从院外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装得正义凛然，对他信任有加的。口口声声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玄国宁王娄士林。

两人相视一眼，娄士林对萧正业道：“怎么了？还在僵持吗？”

他以为双方已经开战，并且这‘假卓盛’一家被九龙阁的人制服了。看样子还没有开始。

“宁王，没想到你…难道你就不怕你们皇帝知道你是装疯卖傻，你想你的下场是什么？”

娄士林冷笑一声道“我的下场不用你管，我劝你是不是关心关心你自己。晟王，今天你不仅要交出‘决胜千里’，还要说出我好友一家人的下落。如果他们被你杀死，那么我想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赵令民道：“如今看这情形，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他了？不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娄士林指着‘卓正著’道：“原本是分不清的。可是你身边的一个将你出卖了。就是他……我三儿子曾经和卓家三公子是好友，两人在悠然谷有过一个共同秘密。当我儿子问他时，可是这个假的卓正著却全然不知……”

赵令民了然道：“原来如此，不过你的演技不错……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好友一家我可没有杀。只是给了他们一点儿教训罢……至于‘千里剑’，呵，已经被我送回了北国，我相信现在已经出了玄国的管辖之地了吧！”

娄士林、萧正业两人相视一眼，萧正问道:“既然已经将决胜剑送了回去，你怎么还留在玄国？”

“你们猜猜看？”

娄士林看着他那张与卓盛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说道：“晟王，如今你还要顶着我朋友的这张脸吗？”

“什么叫我顶着这张脸？本王本身就长成这样，而且我本来就是他……”

“不可能，如果你是他。那你为何不会他独创的飞天剑法……他们在哪里？”

“好吧，果然是骗不到你。我就告诉你，他们就在这江湖之中……”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才最关键之处。萧正业问道，

如果之前还觉得是巧合，那么今天听到赵令民说他并未取卓盛一家人性命，那就更加肯定卓盛与眼前这个有某种联系了。

要知道作为北国碧柳山庄的庄主，他那令人胆寒的手段，可是在江湖早已人尽皆知。

越令民挑了挑眼道：“我与他毫无关系……”

如果没有关系，他就不会在二十多年后再次面对他时，就不会悲愤交加了。如果没有关系，他怎么会不忍心取了他们一家人的性命？

……

这里在剑拔弩张，卓悠然却在屋中睡得比任何人都香甜。

“今天你是束手就擒还是拼死一搏？”娄士林问。

“你觉得我会束手就擒？”赵令民反问。

话音刚落，长剑划过空气朝娄士林而来。萧正业挥刀相抵，‘同时将娄士林护在身后。

当’的一声，发出一股火花。

宁娄士林被下属护着离开战斗点。

这里的两人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拆了数十招，从地上打到屋顶，再从屋顶到树上。

高手对决，往往是以性命相搏。

两人飞檐走壁，刀剑相交，发出“当当”的声音。

下面的人则是引颈观望。

赵令民的三个属下（假黄莺儿，卓正然，卓正著）这时也加入了战斗，这三人都是碧柳山庄的培养的绝顶高手。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原本平静的同，山村如今变成了人间炼狱。

一时间三人将九龙阁的人压制下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原本一直站在树上观看赵令民与萧正业交战的玄国云宗宗主杨敬之，白石山庄庄主白居延飞身下来，与三人混战一处。

……

对于高手过招，娄士林还是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现在除了观望，就是躲到一边想着下一步的行动。

当有人告诉他，这院子中还有一个一直并未出现时，心里不禁担忧起来。

可是这种担忧很快变成了哭笑不得。

没有出现的一个人就是还在屋中睡得正香的卓悠然。

一个黑衣人将门打开后，看到她正四仰八叉的躺着，偶尔还能听到打呼的声音。

娄士林听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于是在属下的保护下，来到西屋的单间里。

“啪……”一人巴掌拍在了她的脸上，但对于卓悠然来说，好像力度还不够。于是一个又给了她一巴掌，这才让她睁开了眼睛。

“你们这是干嘛？”嘴角还流着口水，说话的时候还吸溜了一下。

看到突然多出这么多人，卓悠然忽地一下坐了起来。

“起来，我们王爷有话要问你……”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这什么味道呀，好难闻。”，卓悠然不由得皱了皱眉道。

娄士林看着她，在她眼里没有一丝一毫如临大敌时的惊慌，心里不由猜测，难道这是‘临危不乱’的最高境界？

对身边的人回望一眼。

“王爷……”一个属下道，“看来这姑娘还真是个傻子……”

卓悠然见他们只是看着自己，便又倒下重新闭上眼睛，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又睡着了。

看她又躺下，娄士林有些哭笑不得，“既然她想睡，那让她永远睡着吧！”说完带着愉悦的心情走了出去。

这样的事情给原本血腥残酷的夜里增添了一些乐趣。

他一定要将其当一个笑话说给在家里操持家务的老婆听，相信她听到后肯定会高兴得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