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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申时初刻第三梯队攻城时,西城墙上还活着的军士不过一千余人,公孙瓒不得不从各处城墙紧急再抽五百人补充到西面,做最后的、徒劳的、注定没有希望的负隅顽抗。
这边攻防战打得如火如荼,那边,各门观察到的军情还在不停报到公孙瓒这里。
辰初二刻,一千回撤军士在东门被围,少数被杀,大半投敌;
辰正三刻,一千回撤军士在北门被截,大半被杀,少数溃散;
巳初三刻,两千回撤军士在东北角遇敌,未战溃逃,不知所踪;
巳正二刻,两千回撤军士在南门被围,几乎全军投敌;
午正二刻,一千回撤军士误闯刘虞中军,全军覆没;
未初三刻,两千回撤军士在东门被截,少数被杀,大半投敌;
……
一日之内,约有一万余回撤军士被围城敌军挡在城外,或被杀、或溃散、或投敌,几乎将公孙瓒的老本悉数耗尽。
公孙瓒站在城墙上,有时能看到自已的军队被成建制瓦解,痛不欲生地一边咒骂刘虞该死,一边怒斥部将愚蠢。
但无论如何歇斯底里,都无法改变残酷的现实。
他将被刘虞彻底消灭,他的势力,也将被刘虞连根拔起!
公孙瓒感到了绝望,他在龙凑大败之时,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现在只盼着天色早点黑下来,盼着气温再降得狠一些,盼着能有奇迹出现。
因为他的军士们实在支撑不下去了,鲜于辅的大军可以轮战轮休,他的部下却只能凭着一股血气之勇死战硬撑。
一天打下来,就算铁打的人,也该精疲力竭了!
终于等到酉时,两军之中都燃起了火把,鲜于辅才将第三梯队撤了下去,整个城墙上到处躺满了人,要么是累瘫的活人,要么是毙命的死人。
公孙瓒兀自站立着,扫视战场,他又看到了那个被他撤掉的城门尉。
那人斜靠在一堵女墙下面,并未如大部分军士那样瘫倒休憩,而是缓慢地擦拭着军刀,像是在为下一次血战做着准备。
公孙瓒大感欣慰,他认为,这才是一名老兵、一名精锐该有的样了!
“喂!”公孙瓒
刘得仍然没有抬头,一边继续擦拭着军刀,一边轻飘飘答道:“刘得。”
“嗯!”公孙瓒并不在意他的无理,反问点头称赞,“你很好!我命你为护城将军,明日起便随我左右,助我守城!”
刘得听来人好大口气,心想你不去歇着,在这装什么大佬,便不去睬他。
其实他实在是筋疲力尽,这一旦坐下了,便不愿费力气抬头,也不愿费力气说话。
“嫌官小?”公孙瓒皱起了眉头,用脚踢了踢刘得的脚。
“哎!我说你这人……”刘得嫌弃地嘟囔一句,极不情愿地抬头去看,本要骂上两句,一看是公孙瓒,急忙缩回脚撑出一个单膝跪地的姿势,“小的不知是主公,主公赎罪!”
“不碍事!不碍事!”公孙瓒连忙伸手去扶,口中继续说道,“整日大战,休息休息本是应当,你坐着,坐着。”
“谢主公!”刘虞重新把脚一伸,坐了下去。
“明日必然又是大战,你可有什么看法。”公孙瓒既然新任命了一位裨将,总要做出些样了给军士们看,便随口问了一句。
他到没指望刘得能有什么真知灼见。
“我们城高,他们本来很难攀援。”刘得出人意料地说,“但他们的投石车真是厉害,几下就是一个坑,砸得多了,城墙也就好爬了许多。”
“嗯,说得不错!”公孙瓒点头道,“你可有办法?”
“我看这气温骤降,水缸里都结了冰,不若往城墙上浇水,明早保准全部冻住。”刘得出了个主意。
“好主意!”公孙瓒又点了点头,“这样,城墙便又滑又硬了!”
“主公英明!”刘得恭维了一句。
“很好!”公孙瓒拍了拍刘得的肩膀,“你先休息吧,明天可还有大战!”
“喏!”刘得也抱了抱拳,然后重新去擦拭他的刀了。
公孙瓒随即起身离开,他表面上称赞刘得的建议,只不过是安抚人心之举,却不会真去实施。
因为这建议实在不怎么样。
刘虞军中有对楼、有云梯,城墙上结冰并不能真正有效阻止这些器械发挥作用。
何况要让城墙结上厚冰,得用
再者说,气温也没到滴水成冰的地步,一个晚上的时间,根本没有可行性!
直到公孙瓒走远,刘得才又抬起头,眼中露出鄙夷神色。
他知道自已的建议行不通,但他还是说给公孙瓒听,其实是在奚落他,嘲笑他已无路可走。
两人各怀心思,各做各事,他们本也不是一路人。
布置好夜间的巡视,公孙瓒终于下了城墙,回到自已的中军帐。
他没有召见任何人,他知道所有人肯定都很疲惫,只有让他们休息好,明天才有力气再战。
可是,明天拿什么再战呢,他手上还有多少兵力呢!
公孙瓒独自坐着,一边思索着眼下困境,一边不禁想起了当年在管了城的往事。
中平五年,他与张纯、丘力居等鏖战于辽东属国石门,张纯等大败溃散,抛下妻儿逃入鲜卑境内。
他继续追击,由于太过深入,反被丘力居围困于辽西管了城二百余日,以致粮尽士溃,军士死伤大半。
那时的光景,可比现在艰难百倍!
最后,他在万般无奈之下每人仅留一匹战马,其余全都杀了让军士饱腹,以此立下死志,绝地反击。
其实丘力居也已粮尽疲乏,更未料到公孙瓒竟敢主动出城冲杀,以至大败亏输,远遁柳城。
经此一役,朝廷诏拜公孙瓒为降虏校尉,封都亭侯,又兼领属国长史。
所谓不破不立、不死不生,那次的冒险之举,最终成就了公孙瓒。
如今的情形,和当年多么相似!
如何不能再现荣光?
想到此处,公孙瓒冰冷的心又重新火热起来,他跑上城墙,在烈烈的寒风中反复观察城下敌军营地。
而后,作出了一个和当年一样的,胆大妄为的决定:
趁夜出城、借风纵火、勇猛冲杀、直取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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