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耍蛇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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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巳时，繁盛的街道之上，行人如织，各种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异常的热闹。

五坊牌楼是永正街最大的一道牌楼，两边是各种店铺，便连地面也是由青石铺成。

绵延数里，直至三坊牌楼方止，而这中间的一条街道，相传当朝的状元郎，便是出身于此，故而此处，也被人们称之为状元街。

而且牌楼上挂着的一面木匾，还有状元郎的亲笔题字，可谓是极为的著名。

此时此刻，苏提手持着一柄折扇，身旁跟着银儿，正自牌楼口，缓缓的迈步走过。

由于状元街一带，有不少的店铺都是苏家的产业，苏提此次一是为了查账，二来他也是顺道前往铁匠铺，看看刀打造的怎么样了！

这么些天来，他一直待在府中提升内丹术与阴阳鬼术，可以说基本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今日好不容易闲下来，可得好好散散心。

朝着前方走了一段路，已然是到达了闹市区，行人越来越多，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哐……哐哐……”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之间，一道铜锣声传来，同时伴随着一阵雷鸣般的喝彩声，顿时引起了苏提的注意力。

循声望去，只见前方不远，熙熙攘攘的围了四五十人，男女老少，堵得水泄不通。

苏提觉得有些奇怪，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让身旁的银儿上前打探了一番。

不消片刻，银儿回来禀报，神色之间显得有些紧张，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看到什么了？搞得这副模样？”

苏提见状，微微有些好奇，出言问道。

银儿喘了口气，这才将她所看到的情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少爷，前面是个跑江湖耍把式的，在那里鼓捣着两条长虫，引得一众人喝彩！”

闻听此言，苏提倒是有些好笑，看这丫头的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不过小姑娘怕蛇，这倒也在情理之中。

京城繁华热闹，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当街卖艺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不过基本上，一般很少会有这么多人观看。

如今听她所说，只是个耍蛇的，但是却集聚了这么多的人气，看来必然有两把刷子。

苏提顿了一顿，随即还是直接朝着人群之中走去，既是顺道出来散心，那么看看热闹也无伤大雅，毕竟这种机会，以后可不多了。

银儿见状，面色变得更加难看，虽然自幼就惧怕这种动物，但是此刻少爷要凑热闹，她也没有办法，只能不情不愿的尾随其后。

拨开人群，苏提硬是挤到了第一排，只见在面前的一处空地上，正盘着两条青蛇。

这两条青蛇一大一小，大的约有幼儿手臂般粗细，长约三尺有余，一身青色的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而小的只有黄膳般大小，一双眼睛十分的灵动，同时在它的额间，有着一个小红点。

“诸位看官，承蒙不弃，小老儿特在此献上一段把戏，若是看的高兴，还望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小老儿谢过了！”

两条青蛇的旁边，站着一名年逾花甲的老者，佝偻着背，朝着周围众人拱手说道。

他声音沙哑，无比低沉，而且张口之间，明显可以看到，他的两颗门牙已经没了。

伴随着周围众人一阵鼓掌喝彩，那老者这才慢吞吞的，解下了腰间挂着的一个小铜铃，面上带着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各位看官瞧好了！大青，过来！”

话音刚落，他摇动铃铛，只见刹那之间，原本盘在身前一动不动的大青蛇，此刻忽然扭动躯体，朝着那老者爬了过去。

老者面带微笑，一句一句的发出着指令，说向左，那青蛇便向左摇头，说往右，它便往右摇头，说行礼，它则转身朝向众人连连点头，可谓是十分的有趣，异常的神奇。

大青蛇表演完了之后，人群之中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喝彩，老者也是颇为满意，收回了铜铃，继而让它回到原地盘着。

第一轮表演结束，老者手捧着铜锣，神色恭敬，在众人的面前挨个儿走过。

有愿意捧场的，便丢几个铜板，而纯属看热闹的，则是十分识趣的往后退了出去。

当然了，苏提也是丢了两个铜板进去。

虽然看的人很多，但是真正愿意掏钱捧场的，实际上就只有那么七八个人，故而老者这一圈下来，所获得的收益并没有多少？

但是他也不恼，不骄不躁，既然选择了当街卖艺，那么就应该要做好心理准备。

有些耍把式的一天下来，运气差的话，甚至连一碗面钱都挣不到，相对于此，老者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将铜锣中的铜板全部收入怀里，老者继而回到了场中，朝着众人行礼说道。

“多谢各位看官老爷们捧场，方才的表演只是前奏，接下来才是好戏登场的时候！”

老者欣然的说着，随即从身边的袋子里，掏出了两个竹环，架在地上，并且在上面涂上了松油，同时拿出了火折子，直接点燃。

“二青，该你了！给各位看官老爷们，来点绝的！”

这回他没有借助任何的辅助工具，直接就是口头交流，就仿佛那条小青蛇，能够听得懂他说的话一样。

然而事实也正是如此，老者的话音刚落，那小青蛇便直接爬到了火圈的对面，双眸清澈灵动，就好似人的眼睛一般。

苏提在细看之下，心中也是莫名其妙，浮现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丹田之处原本就不多的灵力，似乎微微的有些躁动了起来。

灵力不比真气，它精纯，灵性十足，而且最为平静柔和，容易掌控，威力妙用也比真气更高，同时还能强化宿主的感官以及肉身。

并且强化的高度，不是真气可以比的。

“跳！”

老者一声令下，只见那小青蛇双眸一凝，隐隐中似乎迸发出一丝丝红光，显得无比的妖异。

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连跃过了两道火圈，安然无恙的到达了对面。

蛇是冷血动物，对火有着天生的畏惧，如今在老者的训练之下，竟然能够飞跃火圈。

由此可见，这老者着实是有些本事。

只是他们只看到了小青蛇飞跃火圈的精彩表演，却没有看到它的双眸之中，隐藏着的一点点寒芒。

但是这些微小的细节，显然没能逃过苏提的双眼，他缓缓运气，压下了躁动的灵力。

只是心中的异样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的双眼死死的盯住了那条小青蛇，总觉得这其中，肯定隐藏着什么猫腻？

恰在此刻，在众人的叫好声中，那老者又捧着铜锣，自所有人的面前，逐渐走过。

这一回比起上次，倒是着实多收获几枚铜板，以及不少人的赞叹声。

老者心中也是颇为满意，苍老枯瘦的面容之上，一直洋溢着笑意。

只是当他来到苏提面前的时候，一锭十两大银，掷地有声的放在他的铜锣之上。

老者乍见此状，蓦然一怔，随即抬头望向了苏提，面上的表情凝固，似笑非笑。

“这……公子！这未免太多了些吧！”

他似乎有些为难，同时也有些惊疑不定。

苏提却只是微微笑了笑，淡然的说道。

“不多！不多！老伯请开个价吧！你的这条小青蛇，我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