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帝国繁荣下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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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了一个星期。

赫塔城周边的荒地也只有寥寥十几户自由农民前来开荒。

经过斯金的调查，也都是赫塔城里的自由民，哈迪斯想要吸收其他领地的领民前来的计划落空了，这也在哈迪斯的预料之中。

奥伦帝国是典型的封建制国家，帝国中央并不集权，除了皇室的直属领地，大多数领地的领民甚至不知道皇帝的名字，更别提哈迪斯这样的大贵族后裔了。

也就是所谓的“皇帝手下的手下不是皇帝的手下”，对于大多数领民来说，领主便是他们的“皇帝”，帝国由皇室与所有贵族阶层共同统治，皇室之所以是皇室，是因为皇室是最强大的贵族。

帝国阶级森严，最下等的是农奴，农奴与领主签订契约，将自己的人身自由依附于领主，从而获得贵族的庇护和生活保障，农奴需要为领主无偿劳动，按照帝国法令规定，农奴每七天最少要为领主无偿服务三天，农奴无法离开所属的领地，农奴不能读书，除非领主同意，所以农奴的下一代还是农奴，农奴种的田是领主的，需要交地租。

帝国向领主收税，领主向农奴收税，农奴一年要交很多税，家庭税、放牧税、木材税、自由圈养税…有些领主甚至还会施行结婚税，即领地内的女性结婚时的初夜权，当然也可以用实物缴纳抵消，所以贵族领地或庄园里的农奴就相当于贵族的私人财产，农奴就是帝国最底层的平民。

尽管在骑士出现之后，也流传有农奴获得机缘成为骑士，就此翻身的美好故事，但依旧无法改变农奴的现状，而农奴唯一的权利便是不可买卖、不可随意杀害，这是农奴与奴隶的区别，而奴隶并不属于帝国平民，奴隶就是一件商品。

比农奴状况稍好的是自由农民，自由农民拥有一定的自我财产和土地，他们不需要为某个封建主无偿劳动，自由农民享有独立的家庭、婚姻、财产权，不完全依附领主，拥有人身自由，相应的不受领主的庇护，保护他们的是帝国法令和军队，而自由农民破产或丢失土地后会成为农奴。

而自由民除了自由农民之外，还包括商人、工匠、市民、雇工、佣兵等，他们拥有人身自由，有“完全人”的权利，受帝国法令保护。

在之上便是骑士，骑士是最低等的贵族，骑士能够拥有自己的领地，即骑士领，骑士领往往就是一个小村庄或是庄园，领地内少的有三五户农奴或自由农民，多的有几十户甚至上百户，骑士提供庇护和生产资料，农户提供供给骑士一家生活和出征的需求，如此便形成了骑士领。

上到皇帝、国王、公爵，下到伯爵、子爵、男爵都可以册封骑士，前提是此人必须是骑士，同时也可赐予封地，前提是要有足够的领地，一般来说，贵族只会赐予有重大贡献和实力强大的骑士封地。

再说到男爵，男爵爵位是一个很复杂的爵位。

帝国早期册封的男爵有两种，一是皇室成员，二是战功卓着的功勋之臣，他们的封地的面积和富饶程度不下于伯爵，爵位世袭到如今还未断绝的被称为“大男爵”。

而在帝国的发展过程中，一些特殊时期皇室和大公爵又陆续册封了一些男爵，他们的封地有大有小，有富有穷，他们的整体实力不如“大男爵”和伯爵。

大致在帝国历190-270年这段时期，男爵爵位是可以私下买卖的，而在帝国第十一位皇帝加冕之后，宣布帝国一切爵位禁止买卖，并且在位期间收回了部分被购买的爵位，但男爵依旧是帝国中数量最多的贵族。

而子爵是奥伦帝国比较少见的爵位，仅仅在帝国建立之初册封过小部分。

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子爵处在男爵与伯爵之间，大多数时候册封要么是男爵，要么是伯爵，再经过接近五百年的时间，其中很大一部分已经血脉断绝消失了，其中也不乏被其他贵族吞并的可能。

如今还存在的子爵比较出名的有伊兹行省的特洛斯·胡安子爵，他是普蒂斯公爵的属臣，替普蒂斯公爵管理着距离钢铁堡南边七十标准里的雷伊塞城。

而这里又涉及到了世袭封地贵族的领地问题，一个封地贵族失去领地只有三种情况。

一是他国入侵而丧失领地。

二是家族后继无人，也就是血脉断绝，领地没有法定继承人，那么领地将会被皇室收回。

三是领主战争，当两个领主因为领地问题产生争端，并且有一方或双方准备以武力和战争解决时，帝国贵族院以及帝国议会介入调解，如果双方还是无法达成一致，那么将会在贵族院成员及帝国议会的监督下进行可控范围内的领地战争，战胜一方有权占领战败一方的领地。

整个东大陆都注重血统，奥伦帝国的贵族爵位继承也是依靠血统来判定，这导致贵族与贵族之间产生了许多伦理上的问题。

奥伦帝国是建立在曾经的几十个国家、城邦和部落之上，虽然结束了战争混乱的“黑暗时代”，实现了和平，但有些地区的文化、习俗却保留了下来。

比如缪兰家族实行的是长子继承制，由长子继承爵位，而其他子嗣将会继承部分财产和土地，但如果长子死了，那么其他儿子就有了继承爵位的机会，当所有男性全部死亡，那么爵位将会被收回。

绝大多数女性继承人只能继承财产，不能继承土地和爵位，包括其妻子，而且女婿也有财产继承权，这就可能会导致亲人相残、私生子、一夫十几个妻子等等问题。

又例如帝国南方的贵族大多实行子女均分制，贵族的所有子女、妻子以及女婿都拥有继承权，最终会通过考虑贡献、能力等因素以及家族选举的意见，最终由现任爵位者选定继承人，这里面存在的问题更多，更加血腥和道德沦丧。

再说到伯爵，奥伦帝国的封地伯爵爵位分为两类。

一类是普通伯爵，一类是边境伯爵，边境伯爵往往拥有更大的领地和军事实力，比如哈迪斯的父亲莱特伯爵便是边境伯爵，位处帝国西北的雄鹰领曾经与北方的萨克森王国接壤，他们的另外一个称呼叫做“侯爵”，而奥伦帝国从未册封过真正的侯爵。

下一个是公爵，奥伦帝国的公爵除了帝国之初册封的圣骑士家族，其他公爵全部都是皇室成员。

比如现存的普蒂斯大公便是现任皇帝的叔叔，普蒂斯公爵的直属领地是钢铁堡，但实际上整个伊兹行省都由普蒂斯公爵统治。

他为帝国镇守着格特山脉，防御北方魔族的南下，伊兹行省的贵族领主和城邦领主既是帝国的封臣，也是普蒂斯公爵的封臣，普蒂斯公爵可以命令伊兹行省的贵族们，但除了伊兹行省的贵族之外，其他的封地贵族与普蒂斯没有从属关系，属于两个独立的个体。

缪兰家族如今的爵位并非继承自缪兰家族的祖先圣骑士被授予的伯昂第公爵，公爵爵位传承至哈迪斯的祖父的父亲那一代时，因继承人只有一个，且早亡，并未留下后代。

哈迪斯的祖父的父亲作为缪兰家族当时的骑士团团长，属于旁系血脉之后，也正是那个时期，萨克森王国向奥伦帝国宣战，并且大肆侵占帝国领土。

当时帝国还在与西斯帝国交战，钢铁堡必须抵御魔族，帝国北境贵族群龙无首，各自为战，摩尔行省三分之二的领土沦丧。

值此之际，哈迪斯父亲的祖父统帅骑士团进军摩尔行省抵御萨克森王国军队，之后联合北境贵族组成联军，击败了萨克森王国的军队，并收复了被占领的领土，之后更是攻下了萨克森境内的凛鸦城及周边军事城堡。

在停战后的两国协议中，奥伦帝国获得了以凛鸦城为界线的大量领土，这块领土被帝国命名为拉齐纳领，归帝国所有，由皇帝指派的属臣负责军政财的管理。

而凛鸦城也更名为凛冬城，如今已成为北境第四大城市，也被称为“北境贸易之城”、“雪原里的宝珠”，帝国付出的代价是原本要被收回的雄鹰领继续由缪兰家族掌控，哈迪斯的曾祖父被册封伯爵爵位，同时赐予缪兰家族三个男爵爵位的名额，并且保留了原先“伯昂第行省”的七个男爵领。

按照帝国法令，贵族或骑士开拓的土地是“非帝国领土”，那就属于开拓者。

而想要成为开拓领主也不容易，首先需要获取开拓令，其次本身需要强大的实力，因为能够轻松获得领土早已被帝国和周边各方国家和势力占据，剩下的未开拓地区都存在着各种困难。

要么死在开拓的路上，要么无法守住开拓的领地，这是这条道路上最常见的风景，但数百年来还是有无数的人走向了开拓的道路，因为这也是仅有的改变命运和阶级的机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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