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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早南碟和张钦和也过来了,带了许多补品,南碟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说他们兄妹几个不容易,二嫂死了,孩子都不愿意送去二哥那里。
南锦看了那信,心中有些不愿意。
是觉得他们好说话,才把孩子托付给他们么。
南碟起初不太懂,不过后来她娘提过一句。
觉得这孩子送到南锦那里不合适,徒增麻烦。
王姨娘说她这些年进荣王府,除了刚来那几年受了些刘岚夏的磋磨,后面这些年过得挺不错,虽然是刘岚夏的孙女,但还是有了恻隐之心。
正好她出来后,一个人觉得寂寞,身边有个孩子陪着,也多些乐趣,只希望孩子长大后不要像荣王府的人。
而且王姨娘隐约的觉得,刘岚夏是杨佩云毒死的。
杨佩云有多恨这个婆婆,她这同一个府里的,再清楚不过。
就依着杨佩云替她出了这口恶气,孩子她就帮着养了。
今晚府上做的是羊肉水饺,南锦还亲自下厨准备了火锅。
火锅底料都是从火锅店拿来的。
南炎虽然不会做这些,但很难得的拉着孙儿陪在儿子旁边,看着儿子那熟练的操作,心里涌上一阵心酸,但又觉得骄傲。
甚至也会动下手,帮着儿子拿着碗筷。
他们的相处完全没有皇家的那种疏离,多里几分平常人家的相处,反而让二十多年没见过面的父子拉近了很多距离。
南炎时不时的也会送南锦一些礼物,比如儿时的木剑。
手刻的木偶,都是南炎亲手做的。
对于别人来说,这简直幼稚的不堪入目,但父子二人却乐在其中。
南炎想弥补迟到多年的父爱,南锦想要儿时的父爱。
这一晚南炎难得的喝醉了,阿锦也是晕乎乎的。
只有一旁的溯儿坐在一旁看着两个不省心的大人,小大人似的唉声叹气“哎,他们太不省心了。今天应该守夜呢。”
一旁的管家笑着道“小郡王今日要和谁睡呢,两个主子都喝醉了。”
“管家爷爷,你把他们放到里屋的床上,今晚我要和小灰灰受着他们。免得他们着凉了。”
“是。”
管家对于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觉得突然有这样的主子挺好,主子们脾性都好,后宅也空旷的很,没有那些乌烟瘴气,他们这些下人也不用胆战心惊的过日子。
溯儿小家伙看着父子俩红润的脸,坐在床的一头盖着被子,自己抱着娘亲给他缝制的小熊娃娃,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不过没一会儿,就开始点头恍惚了。
不远处的李尚书家里,叶辰正和外公喝着就聊着天。
叶辰想要劝着外公跟着去北境。
李尚书却摇摇头“外公也想走,可惜皇上愣是不放人。年纪确实大了,有时候做事会马虎。
好在皇上见我年迈,就提拔上来几个人,我平日里只是见监督一下,有时候早朝也不用我去。现在朝堂上确实没几个能用的人。
辰儿,要不你也留下吧。以外公的能力,给你在都城安排个职位,也是很轻松的。
这几日你先别回北境府,北境王来了,皇上虽然晾着,但私下里派了不少人盯着。
特别是祁连,之前祁连是北境王的陪读,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要好,如果祁连敢和北境王说上一句话。皇上肯定起疑心。”
“外公,如此这般,干嘛还要让我当官,我打小自在管了,看不惯那些官员们的作派,还是算了吧。”
“你年纪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了,你看你妹妹,孩子马上两个了,你母亲不在了,家里就我一个长辈,外公得为你操这份心。”
“外公,莫要操心,我武功好,要去也是去军营里。北境的军营随时都欢迎我。
我答应过之前的义父,要好好的看着北境王,等没人害他了,我在出来去军营,当个将军光宗耀祖如何?”
李尚书看着这个外孙,看着吊儿郎当,其实是个有城府的人。
哎,女儿年轻时心思单纯,倒是生两个好孩子。
李尚书倒也没在劝,不过叶辰有些不忍心留下年迈的外公独自在都城。
听说那皇帝阴晴不定,底下的官员经常挨骂,每天战战兢兢的。
他不想外公这么大年纪还受这罪。
叶辰微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没想出什么好法子。
今夜年节,自然要开开心心的,也就没再纠结。
吃过饭,亲自为外公端了热水,帮他洗了脚。
一老一少在暖哄哄的屋子里下了一夜的围棋。
而此时的都城外,不知何时缓缓的飘起了雪花。
城门外的一处廖静的山头,一人一仆打这个灯笼,站在一处坟头,前面的人许久哀叹了一声,对着一旁的仆人道“错了,错了,当初我就不该认识她,不该接近她。”
“主子,当初你有避着的,是羽郡主非要缠着您。”
“以后世上,在也没有羽郡主,也没有李怀这个人咱们走吧。”
“主子,不回家看看么?”
“回家?”李怀自嘲一笑,摇了摇头“他们现在恐怕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我。走吧,就让他们当我死了。”
随后两人,顺着白雪的亮光,上了一辆朴素的马车,行想了远方。
没人知道他们走了何处,准备在和何处定居。
曾经那个恣意的贵家公子,不复存在。
这个黑夜里不光一处远行的。
荣王府的门口,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拿着包袱,不舍的看了眼身后的门匾,轻轻叹了口气,对着一旁来接她的儿子道“以后对你媳妇好点儿,这人行善才会有回报,行了恶,总要有遭殃的一天。”
“娘怎么突然这般说了。”
老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和儿子说,她是荣王府的老人了,在厨房干了七八年,荣王府的事儿她最清楚不过。
那天三夫人亲自送来一包药,她就知道怎么回事。
也没多问,就直接揣进了怀里,之前受过三夫人的恩,她知道,现在该是报恩的时候了,她一点儿也没有犹豫,因为她觉得刘姨娘该死。
虽说如此,但良心上的谴责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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