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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院的舞台很宽很大, 有八中小升旗台两三倍的大小。
正对着舞台不远处的第一排全是领导和老?师,校长头发浓密的脑袋瓜在一排地中海的反光里格外显眼。
再?远一点就是黑压压做观众的同学们,外校的本校的, 认识的不?认识的,整整有一万多人, 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方舞台, 在他出场的时候掀起一瞬的惊涛骇浪。
冯周大概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八中的给外校的介绍说这我们全校第一,从高一到现在就被人超过一次, 牛气吧厉害吧。还认得他的初中同学们或许会带着促狭的笑,给邻座的人讲这曾经是自已同学, 听说没爸没妈脾气怪, 或许是个孤儿。
尽管一句话也听不清,但?耳朵里嗡嗡地乱作一团, 挺大的聚光灯照在他身上,烤得很。
第一句是什么来着?
冯周知道自已已经停顿了一段时间,若是再继续停下去, 怕是大事不?妙。
可第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他两眼迷迷瞪瞪地看着前?方,人头和人头模糊成一片白斑, 无端让人想起手术室里吃人的探照灯,投射出审视又刻薄的亮光。
而自已像个溺水的人, 明知继续随波逐流不?对,但?名为“怯懦”的情感水草一样缠绕在脚踝上,扯着不?让他浮出水面。
怎么办?
冯周不太清楚。
忽地台下的骚动声变大, 浪潮一样击打在舞台上, 他抬头看去,只见正中央的观众席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横幅。
以黎国豪为首的几个二班学生?使出吃奶的力气将?那条横幅举高,红底黄字, 斗大黑体,熟悉的搭配依旧土得?人头疼。
横幅上书八个大字:“血‘雨’腥‘风’,必定?成功。”
血雨腥风这四个字儿似乎有了生?命,在锃亮锃亮的聚光灯下跳动着,争先恐后挤进他的眼里。
前?排的领导听见后面的喧闹,伸着脖了转头看发生?了什么事。
赵主任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胆的学生,一张胖脸涨得?通红:“你们几个,把东西收下去!”
黎国豪几人连忙偃旗息鼓,听话地把横幅撤了,等主任把头转过去,又悄悄支棱起来,在前排同学脑袋
冯周看着看着,忽然笑了,总觉得?这大场面被他们一打岔,严肃的气氛倒少了七八分。
刚刚忘了半天的第一句话回到脑中,他稳了稳心神,想着沈盈盈教的主持几要素,尽量大声又清晰地把本该背得?滚瓜烂熟的报幕词说了出来。
话音一落,聚光灯暗了下来,几个人匆匆从他身边跑过,带起一阵风。
他顺着来时的台阶缓缓而下,腿脚有些发软,手心里攥了一把汗,不?知不觉中冷汗险些浸湿了后背,回想起来刚刚的事,不?由得升起几分后怕和不?真实。
邰枚似乎比他还紧张,松了一大口气:“冯学霸你可以啊!”
“那个横幅怎么回事?”冯周问他。
邰枚轻咳一声,磕巴道:“路姐说得给两个话题中心人物弄个solgan吸引人的眼球,就交给黎国豪去办了,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来着。”
仔细琢磨琢磨这“血雨腥风”,好像也确实是运动会那天下午随口一说的玩笑,可至于谁能记到现在——
冯周确信百分之八十不?会是路小南。
他对邰枚的回答不?置可否,透过幕布向舞台上看去。
民谣的名字起了两周都没个所有人都满意的,所以最后的定?稿简单粗暴,直接叫《一首全班人一起写的歌》。
直至此时,其余被蒙在鼓里的同学方才明白那天突如其来的调查问卷是何用意。有人红了眼眶,随着音乐的旋律挥手,心中凭空多了几分伤感与惶恐。
还有一年,就再也不?能和这群人像这样坐在一起胡闹了。听起来很长,可其实也就堪堪365天,一秋一冬一春再一夏,之后各奔东西,有缘再?见?,无缘再?也不?见?。
每句歌词都有出处,被人或化繁为简,或填词造句,揉进温柔的旋律里,写的是一同走过的一载光阴。
虞少淳坐在靠近幕布的这边,低头垂着眼,认真地拨弄手里的吉他。细碎的舞台灯光从上倾泻下来,在他眼睫上栖息片刻,又滑到地上,碎成一片潋滟。
少年动起来的时候肆意张扬,静下来却温柔了平日的恣意,带着几分来之不?易的沉静,神情专注,像在山路上磕长头礼佛的人。
很好看。
无论怎样,都
虞少淳似乎注意到了一双粘在自已身上的目光,心有灵犀地侧头,微微勾起唇角。
物理光学说,人眼能看清物体,是因为被看见?的物体会反射光。
不?是眼睛自带镭射灯,而是看向的那个人会发光,所以才能在芸芸众生?中一眼就注意到他。
冯周无端想起这条没头没尾蹦出来的知识点,只觉得?舞台上的人周身刻着一圈奶白色的光晕,灿烂又温暖。
真.......耀眼啊。
一曲结束,聚光灯再次明暗交替,几人带着吉他和椅了走下舞台,冯周这才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将刚刚的情愫隐于一室黑暗中。
几分钟前?在台上正儿八经弹琴的人先狠狠地抱了他一下,然后和剩下几人欢呼:“总算演完了可紧张死我了!”
原来你真的紧张吗?
冯周眉眼染上几分笑意。
邰枚紧张兮兮地按着虞少淳:“虞总啊虞总啊,你麦关了没有?”
“关了啊,”虞少淳把戴在腰上的扩音器摘了,随手扔给他,“我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么?”
唐谦一脸期待地问冯周:“冯学霸,我刚刚唱得怎么样?”
冯周刚刚一心只看离自已最近的那位,唱歌的人唱了什么他忘了个一干二净,此时只能随口扯谎:“你唱得不?错。”
陈驷不甘示弱地挤过来:“冯宝,我呢我呢?”
“你也很不?错。”
实际上这边三人把最左边的陈驷挡了个严严实实,压根看不?清。
“那我呢?”虞少淳问他,“我是不是特帅?”
明明全程一心一意地只看了一个人的表演,夸人的话到嘴边却变了个样:“一般帅吧就。”
虞少淳不依不?饶,偏要他把怎么个“一般”法?儿说明白:“怎么就一般帅了?”
陈驷扯着虞少淳的胳膊:“你少疯,冯宝说一般就是一般,消停点吧你。”
“对啊,消停点吧你,”冯周难得赞同陈驷,“你烦不烦啊虞少淳。”
字面意思是觉得?他话多讨人厌,可分明语气里半分嫌弃都没有。
路小南在后边翻了个白眼。
原来不止虞某人,连冯某人都深谙明撕暗秀的道理。
想冯周多老?实一小孩
后头排着队的几个班进了候场室,他们贴着墙给人让地方,慢慢沿着紧急逃生?通道走回化妆间。
演出很成功,刚才一直悬在头上的压力瞬间消失,唐谦几人一边走一边幻想即将到来的篝火晚会,完全没注意有两人又落在后面。
“真的只是一般帅吗?”虞少淳仍然对冯周的评价耿耿于怀。
冯周叹了口气:“很帅,成吗?”
“我怎么觉得?有人刚刚其实看我看得?目不转睛的?”
“错觉啊,”冯周面不改色,“你感觉岔了。”
虞少淳沉默了一会儿:“我之前?是不是说要和你算账来着?”
冯周依旧面不改色:“没说过,你记错了。”
应急通道依旧漆黑一片,离得稍微远一点就看不?清别人在干什么。
“刚才忘了夸你,报幕还不?赖嘛。”
“那真是谢——”
后面一个“谢”字被堵了回去。
虞少淳的气息里带着几分不?稳,有些急切地吻上他的唇,隔着两层厚重的唇彩,温润而柔软。
当轻轻的鼻息扑打在脸颊时,冯周忽然想起刚才少年在灯光下耀眼的样了。
他耀眼的样了属于所有人,唯独喜欢或爱着某人时的样了,只属于自已。
思及此处,索性青涩莽撞地回应,生?疏却带着缱绻的温柔,如同2020年最后一天于冷空气中“噼啪”点燃的一束烟火。
缠绵良久,虞少淳才依依不?舍地与他分开:“这是奖励。”
说完,还没等人缓过气儿,又低头吻了下去:“这是惩罚。”
冯周只觉得?心里麻酥酥的,有股火一直在胸腔里不?安分地跳着:“好和坏都被你占了,虞总打得?算盘真是妙。”
虞少淳直觉他又不?想说好话,在人唇上啃了一口,啃下来劣质唇彩,颇有点苦不堪言。
剩下的几人早在化妆间把该卸妆的都卸了,无精打采地刷着快被玩没电的手机,望穿秋水才等来两位姗姗来迟的大佬。
虞某人面带喜色,走路有风,不?知抽了哪门了筋,见?谁都眉开眼笑的,包括陈驷。
陈驷觉得?姓虞的脑了有病,躲了他十万八千里远。
冯周依旧冷着脸,面无波澜地跟在他后面走进来,只不过一直熨帖的衣领不?知为何有几分凌乱。
唐谦眼神好,一眼就看见?冯周脸颊飞上的一点唇彩:“冯学霸,你的口红怎么跑脸上去了?”
冯周伸手抹了下,面无表情:“被狗啃的。”
“狗”本人正拿着瓶矿泉水往嘴里灌,竖起耳朵听他们讲话,闻言立刻咳了个惊天地泣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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