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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96.
徐薇在去她家的路上,沿途风景还是一如当初,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弄堂里依旧有很多小巷,小巷依旧交错复杂,小巷里头倒是多出几盏或精致或古典的路灯。那时阳光并不刺眼,懒散地把整个弄堂包围起来,使得那个弄堂在午后有种道不尽的烂漫。
当时陪徐薇一起回家的只有邓梦伊和赵一宁。她们身边或多或少会有一群幼稚的孩童,他们看上去也才八岁光景,最大的也不过十岁。他们就这样嘻嘻哈哈地跟徐薇她们擦肩而过,掠过一片欢声笑语,这些孩子们看似青春洋溢。徐薇偶尔都会回过眸看一眼这些孩子们带着笑声离去的背影。
迎面有老人骑着单车跟徐薇她们擦肩而过,单车铃特别清脆。也有微风轻抚着徐薇她们娇羞的脸庞,甚至拨弄徐薇她们那头秀逸的黑色长发。道路两旁种的榆树在温柔的春风抚摸下飘下几片枯叶,好些枯叶在空中飞舞时就好像是成群的枯黄叶蝶在翩翩起舞。
雀鸟歇在枝头上纷纷望向不远处的徐薇、邓梦伊和赵一宁,都叫得婉转动听,就好像是在为徐薇她们唱响欢迎曲,直到徐薇她们经过它们时,它们才害怕地扑着翅膀飞向更远方。羽毛不小心飘了下来,在徐薇的眼下慢慢地落在地面。
徐薇跟邓梦伊和赵一宁在途中都在开着彼此的玩笑,都在好奇彼此的故事。
邓梦伊挽着徐薇的肩膀,质问着徐薇:“老实交代,这五年里都碰到过什么男人?”
徐薇眼珠子转了转,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具体数目,一旦说出来了,这不明摆着告诉邓梦伊——徐薇失败了这么多段爱情。徐薇这才敷衍地说:“好多个。”
邓梦伊推开徐薇,架起双手,很不开心:“不说就不说呗。”
赵一宁在一旁听得都咯咯笑了。徐薇则是不留心地瞥了身边的赵一宁一眼,她真想问赵一宁她跟顾凯发展得怎么样了。
她们嘻嘻哈哈的,看上去很和睦。她们就好像回到了当初的小美好,让世人不禁有些羡慕她们的感情真挚。
……
徐薇就算五年没回上海了,但这里跟以前一样热闹非凡,甚至一点变化也没有。就这样,徐薇满怀着对曾经的家的期待,轻车熟路地跟着邓梦伊和赵一宁回到了她在上海的家。
徐薇站在她的家门口,仰望着眼前这栋普普通通的屋子,不禁有些怀念。她曾经跟她最爱的爸爸妈妈在这屋子里住了十八年,而如今她爸妈却跟她阴阳两隔已经有五年了呢。
虽然徐薇有五年没回家了,但她的好姐妹——邓梦伊和赵一宁隔三差五都会给徐薇这个家打扫卫生,这才让徐薇现在一看,屋子还崭新得刚从房产中介下买下来似的。本来徐薇在回来上海之前都在想,一套房子荒废五年了,外墙表面应该会长满苔藓之类的脏东西,看来,果然还是徐薇想多了。
徐薇虽然有把她家钥匙交由邓梦伊和赵一宁保管,但她从没要求邓梦伊和赵一宁给她家打扫卫生。邓梦伊和赵一宁对徐薇的热情,让徐薇有些热泪盈眶。
徐薇对身旁的邓梦伊和赵一宁连声感谢:“谢谢梦伊和一宁给我家打扫卫生。”
邓梦伊和赵一宁都目光柔和地看向被她们夹在中间的徐薇,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是好姐妹啊。”
邓梦伊和赵一宁都讶异地看向彼此,她们没想到这话居然是同时说出来的,默契度还真够高的。徐薇也发现邓梦伊和赵一宁异口同声地说出这番话,都有些忍俊不禁。看来这五年来,邓梦伊和赵一宁的姐妹感情磨炼得还不错。
徐薇说:“你们说话真是神同步啊。”
邓梦伊和赵一宁难免害羞地不再看彼此。徐薇为了解决邓梦伊和赵一宁之间的羞涩,便转移话题,她目视前方,大大咧咧地说:“走了,我们进屋去。”
“嗯。”邓梦伊和赵一宁再次异口同声地应道。这让两人又羞涩地望着彼此,她们相望了有几秒,都莫名其妙地哈哈直笑起来。徐薇在一旁看她们笑,自己也想着掺和,也跟着她们一起没心没肺地笑出声来。那时,三个女孩的笑声就如风吹响风铃般清脆婉转。
……
徐薇进了里屋之后,就只站在玄关处往客厅一看,大吃一惊。这里面的布置崭新得一尘不染。沙发,电视,书柜,饮水机等等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似乎这五年里没移动过半厘米。
邓梦伊牵起徐薇的手,说:“进去吧,徐薇。”
徐薇看着邓梦伊,幸福地笑着点点头。徐薇就这样跟着邓梦伊和赵一宁走到了客厅上,她目光一转,就看见了厨房,仿佛看到了幻觉,她看到她妈妈系着白色碎花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的背影。徐薇经不住感怀伤事,感觉鼻腔里特别酸涩,有点要哭了。她只是眨了眼睛一下,厨房里除了冰箱、厨台、厨具、厨柜等东西就空空如也了。
徐薇再把目光从厨房往沙发上看去。她又看到了幻觉——她的爸爸正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份足球报纸聚精会神地看。徐薇又只是不小心眨了眼睛一下,看到的却是——赵一宁和邓梦伊坐在沙发上了。
邓梦伊见徐薇杵着不动,好像在发呆。她问徐薇:“怎么了?”
徐薇摇了摇头,微微笑着,说:“没事。”其实也只是迅速抬起右手,迅速且偷偷地用手背把眼角下的泪水给擦去罢了。她这才强颜欢笑着来到沙发上,跟邓梦伊、赵一宁坐在了一起。
三个女孩坐一起,难免耐不住疯狂,都勾肩搭背着——邓梦伊和赵一宁搭徐薇,徐薇搭邓梦伊和赵一宁。然后开始哼唱起耳濡目染的那首经典老歌:
“再会了,让我哭,哭你我坚持仍然未能成事,再会了,让我痛千次,我痛心你我坚持,却终于理智……”
她们这次是边唱边晃着身体,而且还是带着笑唱完这首歌的,然而就是一个不小心,邓梦伊身体晃得厉害,把徐薇和赵一宁给压倒了。她们纷纷摔倒在地板上,乱成一片后,依旧朝着彼此傻乎乎地放声大笑。
……
徐薇、邓梦伊和赵一宁都聚在厨房里,开始洗劫着冰箱。邓梦伊拉开易拉罐可乐的易拉环,喝了一口,看着徐薇和赵一宁,说:“今天为了庆祝徐薇回来上海,我们今晚去夜店嗨吧。”
徐薇无所谓的。邓梦伊问赵一宁:“一宁,你要去吗?”
赵一宁很抱歉,拒绝了:“我就不去了,我已经被顾凯给约走了。”
徐薇听到之后,面色有些难看,但不会太引人注目,再怎么说,赵一宁在场啊,徐薇可不会愚蠢到在赵一宁面前暴露她的不甘。
邓梦伊看向赵一宁,撇撇嘴,很不满:“果然啊,姐妹情在爱情面前不值一提。”
赵一宁也只是轻轻一笑。看来,她觉得邓梦伊说这话是在开玩笑。又或许,顾凯在赵一宁心中的位置永远是重要的。
其实徐薇回来上海有个最主要的原因,她是想找林子翰的。她倒是想知道,林子翰为什么要把手机号给换了。
徐薇向赵一宁和邓梦伊告辞:“一宁,梦伊,我还有事,先出去会儿。”
赵一宁好奇地问她:“什么事?”
徐薇笑笑说:“也没什么事。”她是不会告诉赵一宁——她向林子翰表白过的。“徐薇,你说话总是遮遮掩掩的,到底……”邓梦伊还来不及好奇。
“啊啊,走了走了。”徐薇就已经看破邓梦伊想刨根究底的心思。
徐薇慌慌张张地跑到家门口,把门打开,呼哧一声就跑出去了。“啪”地一声,关门的声音特别响,徐薇走得很着急。
邓梦伊看着徐薇跑出去,有点疑惑地挠挠头:“徐薇真古怪。”
赵一宁也轻轻地“嗯”了一声。那时赵一宁对徐薇还是放心不下的,赵一宁哪知道徐薇跑出去会不会去找她的男朋友——顾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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