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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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桃魇就早早地去了仙后殿。

仙后不在，接待桃魇的还是那个清秀小仙娥。

“不知小仙如何称呼？”桃魇一边走着一边问了句，她与这小仙娥已经接触了不少时日，这仙娥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中规中矩，话不多。

“小仙竹篱。”小仙娥回首微微一笑。

“竹篱？”桃魇轻声呢喃着，这名好与竹苑听起来似乎出自同一族。

小仙娥似乎是看透桃魇的疑问，笑笑道：“仙子想的没错，小仙与竹苑仙子却是同族，竹苑长了小仙一千年，是小仙的前辈。”

“哦，原来如此。”桃魇满心疑问，竹苑是幸存者，那竹篱也是吗？竹篱又是如何逃过屠杀的？

“仙子可是听竹苑讲了什么？”竹篱放缓脚步：“那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早年间竹苑渡劫遭了难，有些事她记不得，有些事又混淆了，总是会胡言乱语些什么，仙后大度，不与之计较，还许了片竹林与她。”

末了，竹篱笑问了句：“仙子可还有什么想问的？”

桃魇微微一怔，摇了摇头。

桃魇自然是信竹苑的，可竹篱这套说辞一时间也挑不出什么漏洞，眼看着到了那处别洞，竹篱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仙子请，小仙就在此处候着。”

“好。”桃魇点头轻车熟路的进了那洞中。

桃魇照常输了自己的灵力进入老树干中，经过一番查探，依旧没有进展，桃魇抚着树干：“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可是你若是一直如此也不是办法，有些事逃避是解决不了的。我愿意聆听你的一切，帮助你。”

桃魇轻声说着，一边想着竹苑提到的第三条路，那异香究竟是什么呢？

桃魇越想越深，眼前的一片渐渐模糊起来，桃魇瞪大了眼睛却依旧什么也看不起。

“小桃树，走吧，你救不了我的......”

混沌之中似天际传来一道苍老又疲惫的声音。

桃魇一个激灵，是那株老树！

“我会想办法救你的，你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会死的！”桃魇冲着远方大声说着，试图努力看清远方。

“走吧，走吧，走吧......”

恍惚间，那道声音渐行渐远，桃魇眼前突然一片清明，耳畔边静悄悄的，抬眸看了一眼那水流中的老树，似乎又枯了几分。

“如何？”

身后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桃魇敛神，转身行了礼：“拜见仙后。”

“回禀仙后，这株老树有意继续活下去的，小仙方才已经与老树取得相通之处，只是老树长久以来灵识未开，意识混沌，修养起来许要花费一段时日，还请仙后耐心些。”

“哦？”仙后露出一抹笑容，上前几步，飞身落在老树顶上，抚着树干：“既然有救，务必救活。”

桃魇清楚的感知到老树颤了颤，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是，多谢仙后，小仙告退。”

洞口，竹篱果然候在那里。

“仙子出来了？”竹篱面上挂笑破天荒地率先打了招呼。

“嗯，走吧，有劳仙子带路了。”桃魇掩下神色，面无表情的跟在后头。

竹篱面儿上闪过一丝错愕，这桃魇仙子前几日还客气的很，今日怎的突然变得如此冷漠，却也不好说什么，照旧挂着笑。

回到桃园，桃魇眉头紧锁。

“你可知竹篱？”

竹苑微微一愣，眼眸低垂，长长的眼睫微颤：“你，见过她了？”

桃魇点头：“早前便见过面，今日才问的姓名，方才知晓她与你同族。”

竹苑唇角扯出一抹苦笑：“她与我不同，想必她告诉了你一些旁的事吧。”

“是，我想听听你的说法。”桃魇定定地看着竹苑。

竹苑顿了顿，想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路过竹林的仙娥发现我的存在后上报给了仙帝，仙界众人才惊觉，原来那片竹林并非失灵不开窍没有仙缘，可怀疑也随之而来，为何过了那么久才独独形成我这一只竹灵。”

“我试图去找仙帝讨个公道，可那时我仅仅是一只修为低弱的小灵。”

“后来谣言四起，众仙声讨仙后养竹意图，为了掐灭这些谣言，仙后花费千年才又培养出了另一只竹灵，那片竹林早已被荼毒，想要成灵已是难上加难，而新的竹灵打破了那些谣言，竹篱的出现也将我的所作所为定为荒唐至极。”

“仙后为显大度没有同我计较，还收留了竹篱，亲自教导。至此竹林一事才渐渐落下帷幕，这么久过去了，也渐渐被人遗忘了。”

竹苑长呼一口气，冲桃魇绽开一个没心没肺的笑：“我很开心，你愿意信我，没有将我当做胡言乱语的疯子。”

桃魇只说了一句：“我有耳眼，会闻会看，我了解你。”

竹苑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

*

广寒殿。

与啸詪一别已是数日，兔儿手里攥着半串发黑的冰糖葫芦呆坐在冰凉玉砖上，看着小窗外日升月落，数着已经过了几日。

即便现在，兔儿依旧无法相信，她一直跟随的仙子会这般待她。

那日与啸詪告别后，兔儿拿着冰糖葫芦蹦蹦跳跳就往回走，到了殿前却没见守门的仙娥，殿内一片寂静。

兔儿虽有疑惑却还是进了去，赫然发现从前殿到后殿竟然空无一人，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难道是仙子有事叫大家去帮忙了？”兔儿摸不着头脑，捏着那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就朝自己的小屋走去。

打开房门，正坐在屋内的不是广寒仙子又是谁？！

兔儿被吓得一连后退数步：“仙......仙子，您怎么来了？有事您派仙娥传唤一声便可。”

可那广寒满脸黑气十分可怖，兔儿嗅到一丝不寻常，转身拔腿就要跑。

“啊——”

岂料一根冰蚕丝缠住了她的脚腕，兔儿还没跑远就被硬生生拖拽了回去。

“呵，你倒是清闲。”广寒阴鸷的眼神盯在兔儿身上，兔儿不禁浑身发颤。

“仙子......您这是做什么？”兔儿攥紧了手里的冰糖葫芦跌坐在地，身上的衣物在拖拽中弄得歪歪斜斜，却也顾不得去调整，胆寒的看着广寒。

只听‘唰’的一声，兔儿双目一下瞪得老大，仙子手上拿的不是寒骨鞭是什么？

那寒骨鞭用的是七七四十九只凶兽的脊骨炼制而成，触手生寒，打在身上伤口带着冰碴，少则三五月多则一两年，伤口不得恢复却又不会腐烂，只会一日一日的痛着，叫人生不如死。

兔儿瑟缩的看着那寒骨鞭，哆哆嗦嗦的开口：“仙子......您莫不是想用那鞭......啊！”

兔儿话音未落，广寒手中的长鞭已然落下，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广寒殿，却再无旁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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