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自我献祭与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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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亚站于一座屋顶之上，大剑驻地，昂首看着天空之中漫天飞舞的阴影触手，她的灵感清楚的感知到广场周边的普通人越来越多的被拉入到深渊之中，虽然她感激与奎因斯等人为她做出的努力，但这为她赢来的仅仅是最后告别的时间而已，无尽的哀伤和悲悯在她眼中徘徊。

她清楚自己不能再犹豫了，视线望向虚空，索菲亚似乎洞穿了空间的界限，看到了远方躲在油画后的身影：“你罔顾如此多的性命，不就是要我做出最后的抉择吗？不得不说你的目的达到了，梵妮·梵缇·塞西尔。”

索菲亚留恋的看了这世界最后一眼，缓缓闭上眼睛。

“我怜悯，万物终将陷入黑暗

我怜悯，万物终有时间

我怜悯，万物无有自由

我怜悯，圣骑之道前路已断

我怜悯……我即将逝去，化为世间尘埃

我怜悯，未来再无我一席之地

”

“这，这是圣骑最后的言灵绝唱。”索尔兹伯里远远听着，顿觉不对：“她要最后献祭自己，换取圣骑士9阶威能的一击。”

“什么？”奎因斯赫然看向索菲亚·杰拉德，只见此时的她浑身散发着丝丝缕缕的金光，天地似乎都在为其助力，但若是细看的话，却能看出那缕缕耀眼金光下，是身体的急速崩溃。

那金光星星点点，散落当空，弥漫着对人间的不舍与悲悯，所有碰触到金光的异怪竟然不可阻挡的开始褪化，无数污秽阴暗的秽物从异怪口中吐出，所有人都在如此伟力之下褪变为正常人。

就连奎因斯，索尔兹伯里这样的超凡者在接触金光后，一些之前碰触高阶神秘可能带来的后遗症亦是烟消云散，化为乌有，巴迪全身的伤势亦是全面好转了过来。

紧接着，一点璀璨夺目的金光从索菲亚身上冉冉升起，恍惚间一个顿挫，已然投入到那众人看不见的祭坛空间之中。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威势惶惶的异景，就像是白雪遇到了初阳，祭坛空间在无声间化为潺潺流水，烟消云散，再看不出半点污秽阴暗的痕迹。

巴迪跳下牛头人的胳膊，目瞪口呆的看着躺满一地人的广场，有些难以置信道：“就这么结束了？”

“大概吧。”索尔兹伯里结结巴巴道。

“结束？或许是另一个开始。”奎因斯的心中某种预感越来越强烈，甚至呼之欲出。

就在巴迪欲待追问时，索尔兹伯里惊呼一声：“快看，那是什么？”

奎因斯循着索尔兹伯里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广场边缘处，一十五六岁的女孩肚子隆起，显然是怀有身孕，而此时那五六个月大的肚子中，却散发出灼灼银色柔光，透出皮层脂肪，在寂静的广场上尤其显得瞩目。

奎因斯双目眯起，心中念头电转的同时道：“去看看。”

巴迪与索尔兹伯里对视一眼，没有反对，这种情况下，出现如此出乎意料的状况，怎么想都不寻常。

三人疾步间刚刚走至广场中央，边缘的女孩却突然无风自起，慢慢飘了起来。

“什么情况？”巴迪怪叫道。

周边也有几个零零散散与奎因斯等人一样际遇的超凡者围拢过来，有人已经目露贪婪，这女子腹中之物一看就来历非凡。

奎因斯对巴迪两人使了个眼色，让两人不要轻举妄动，旁观待机即可。

三人两牛一满，就显出周遭数人动作的快速了，很快数名超凡者已经把飘于空中的女孩围在了当中。

不过还未待这几人有所动作，几人脖颈间似乎被擦掉了一块，咚咚咚，数个头颅受不住力，滚落了下来。

“我……艹，这怎么回事？”巴迪见到如此诡异的一幕，吓的差点蹦了起来。

奎因斯沉声道：“都退后，不要靠近那里。”

三人缓缓退后，这莫名其妙的死法一时间让三人谨慎之极。

很快，女孩飘到广场中央，倏尔间虚空中一道门户如画画般被一笔一划的画了出来，到最后一笔完成，这道有些儿戏的门户似从画中走入现实，具现为了真实的一道门户，门户打开，两个人影从中走了出来。

“三公主殿下梵妮·梵缇·塞西尔。”奎因斯一字一顿的说道，眼前所有的一切似乎有解释，又似乎没有，奎因斯预感到有一块关键的拼图就能解释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而那块拼图，就掌握在面前这位公主殿下手中。

梵妮·梵缇·塞西尔闻言，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奎因斯：“奎因斯，我们又见面了。”

“这一切都是你预谋的？”奎因斯沉声道。

“呵呵，果然不愧是我看重的人，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索菲亚是你的人吧，为什么不救他？”

梵妮·梵缇·塞西尔看着漂浮在空中散发银色柔光的女孩道：“因为她啊，没有9阶怜悯之光的净化，怎么可能在百万可能中诞生出如此伟大的奇迹。”

“百万可能？”奎因斯三人骇然：“所以，污染塔奥帕腓的百万人口，只为了一个百万分之一才会出现的可能，你就置这些普通人于不顾，宁愿牺牲索菲亚，也要在背后推动影徒的计划？”

“能有百万分之一的概率，已经让我欣喜非常了。”梵妮·梵缇·塞西尔欢快的看着女孩，眼中丝毫没有丁点的内疚。

那一刻，奎因斯三人如坠冰窟，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无情的人。

“你不去做刺客真是屈才了。”奎因斯叹道。

“那些只是小把戏，不值一提。”梵妮·梵缇·塞西尔不屑道。

“那么说来，调查科，猎魔工会，钢铁与蒸汽教会，情报三处都是你施手段拖延的？”

梵妮·梵缇·塞西尔：“这你倒是只猜对了一半，情报三处想要索菲亚死，所以他们很配合的堵在了猎魔工会的门口，真是一群蠢货啊。至于其他三处，自然也有人拖住他们。”

“未想影徒累死累活，最后却全成全了你。不过你机关算尽，最后只为了这女孩腹中的胎……儿，值得吗？”

“胎儿？！”梵妮·梵缇·塞西尔咯咯一笑，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你知道影徒弄出来的章卵有什么作用吗？”

“章卵？”奎因斯摇头：“这却是不知。”

“很简单，大批量的章卵通过特殊手法，能合炼出一种胎胞，如孕妇腹中胎盘，经过某种将临仪式的话，能召唤神灵进入胎胞，孕育神体，育化出神灵的地上行走。”

“什么？”奎因斯三人心内狂震，育化出神灵的地上行走，那岂不是眼前女孩腹中经过9阶怜悯之气净化的“胎儿”也能召唤神灵降临，不对，既然是百万分之一的几率才会出现，没道理与影徒炼出的胎胞一样，必然是一个更加珍贵的存在。

“你要召神灵降临？”奎因斯问道。

梵妮·梵缇·塞西尔没有作答，而是道：“奎因斯·多德，这一次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以现在这样的身份见面了，再次相见恐怕不知未来何时了，我想到了那个时候，你一定会后悔没有接受我的招揽。”

说着，梵妮·梵缇·塞西尔拿出一块斑斓的布匹罩在女孩身上，倏尔间布匹收缩变小，化为梵妮·梵缇·塞西尔腰间一个小小的布囊。

就在梵妮·梵缇·塞西尔两人转身离开时，奎因斯突然道：“等等。”

“何事？”梵妮·梵缇·塞西尔没有回头。

“最后一个问题，天命术士真的看到了她预料中的一切了吗？”

“或许吧。”说完，梵妮·梵缇·塞西尔随同伊夫琳·奥利弗踏入了虚空中开启的门户。

刚刚目送梵妮·梵缇·塞西尔离开，几道恐怖的气息由远及近快速接近。

奎因斯仰天叹道：“来不及了。”

全程懵逼的巴迪突然问道：“你说，那张真理书页是不是被那娘，额，是三公主殿下得去了，她要是没得到，简直不合情理。”

一旁的索尔兹伯里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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