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准备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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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柳碧草担心了几日，不见柳二磊和王氏上门，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也不再关心沈谨谦用了什么方法。</p>

<p>这几日，雪渐渐的化了，村里的人在家也呆不住了，都互相串门子，但是眉间依然是愁云惨淡。大雪是停了，可是随之而来的是过年啊，镇子上的东西价钱只增不减，年节需要的物品怎么来，成了人们最愁的事情。</p>

<p>沈家但是不愁，沈谨谦之前就去镇上一次性买回来了，又有钟镖头让人送来的东西，过年是不用愁的，和沈家关系亲近的几家，譬如隔壁秀玲家和柳碧草三叔家，沈谨谦都去说了信，提前做了准备倒是能够安稳的过个年。</p>

<p>这日下午，太阳终于是舍得露出脸来，沈梅惦记着之前说的绣帕子的事情，迫不及待的去找自己的小姐妹去了。</p>

<p>柳碧草也趁着天气难得好，拉着沈谨谦去地里看之前和沈母一起种下的白菜。</p>

<p>连着下了那么些天的大雪，柳碧草早有准备白菜会被大雪压坏，没想到的是半亩地的白菜有一半好好的在地里。</p>

<p>柳碧草眼睛一亮，拉着沈谨谦的袖子，高兴的在原地蹦了两下：“谨谦哥，你看白菜还有活着的。”</p>

<p>沈谨谦看着她像个小孩子一般，难得的激动溢于言表，无奈的笑了笑，眼神里是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宠溺。</p>

<p>“我回去拿背篓和箩筐。”沈谨谦扶着她在原地站好。</p>

<p>柳碧草笑眯了眼，点点头，松开沈谨谦往地里去了，拔起第一颗白菜。</p>

<p>等沈谨谦拿着箩筐和背篓带着沈瑾信和柳博安来的时候，柳碧草已经将一边的白菜拔完了。</p>

<p>“快去歇歇，这里我们来就好。”沈谨谦看着她被冻红的手，不禁心疼，把她推到一旁休息。</p>

<p>三个人的速度很快，将白菜收完，小心的放进箩筐和背篓。大一颗大概有一两斤，小的也有半斤左右。</p>

<p>柳碧草也没有闲着，把坏了的白菜外面的叶子剥掉，里面的收起来，准备拿回去喂竹林里的鸡鸭。</p>

<p>“哟，这么多呢。”沈母看着放在院子里面的白菜也很高兴。</p>

<p>“是呢，我还想着会全部压坏了，那么大的雪，没想到还收了这么多回来。”柳碧草把喂鸡鸭的放在一边，“咱们自己留一些吃，剩下的拿到镇上去卖了。”</p>

<p>“行，阿姐，那我们拿挑一些拿去地窖放着了？”柳博安看柳碧草点头之后，说干就干当即和沈瑾信动手，挑拣白菜起来，两人的唯一标准就是长得丑都是自家的。</p>

<p>想着明日要去镇上卖白菜，柳碧草想起堂屋剩下的那么的栗子，想着做成栗子糕明日一起拿去镇上。</p>

<p>心里有了成算之后，立刻准备起来，去杂物屋找到过筛的筛板，见没有蒸笼，想起三叔家有。</p>

<p>知道三叔有时候喜欢喝点酒，又回房里拿了几文钱，去村里卖酒的人家去了。</p>

<p>一家人看着柳碧草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知道她要干啥，沈母看着留下的背影是哭笑不得。</p>

<p>“三婶，在家吗？”柳碧草买了酒直接去了柳三磊家。</p>

<p>“在的，这么冷的天你咋过来了？快进屋暖暖。”何氏听到柳碧草的声音连鞋都没有穿好，就出去了。</p>

<p>柳碧草跟着何氏进了屋，上了炕，等着身子暖和一些才说明来意。</p>

<p>“你说你，来就来带酒做什么，不花钱啊。”何氏和柳三磊只有一个儿子柳天石，大一些之后便把柳天石送去隔壁镇上学手艺去了。两口子因为没有女儿，又加上唯一的儿子难得的回来一次，所以对柳碧草姐弟是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疼，见柳碧草花钱少不得要说她几句。</p>

<p>柳碧草一向和何氏亲近，挨着她撒娇：“这又用不了几个钱，让我三叔高兴高兴。”</p>

<p>何氏点点她的额头：“行了，我去给你拿蒸笼，拿了就家去吧。”</p>

<p>“是是是，拿了东西我就走，保证不在您面前晃悠。”两人毫无芥蒂的向亲母女一样的开着玩笑。</p>

<p>“碧丫头，你不去看看你爹？”柳碧草出门的时候，王氏想了想还是问出口，“总从你爹他们被赶出来之后，日子是真的不好过。”</p>

<p>柳老婆子和柳大柱夫妻两个是真的心狠，眼看着家里的存粮不多了，见柳二磊一家吃法的人多，商量着同意之前柳大磊提出来的分家。说是分家实际上和把柳二磊一家赶出去没有什么区别。</p>

<p>“我.....我不想去看他。”柳碧草垂下眼帘，“我见到他，就想起我娘，还有青竹和博安受的那些苦，三婶，放心吧，我知道我和博安只要在这个村子一天就要为了名声，大不了年节的时候多送一些礼就是了。”</p>

<p>王氏知道她是个知事的孩子，听了她的话也不多说什么。</p>

<p>“大嫂，你拿蒸笼做什么？”回家的路上刚好碰上往家去的沈梅。</p>

<p>柳碧草停下脚步等到沈梅走到面前了，两人又才往前去，边走边给她说：“这是我拿来做栗子糕的，之前做的是咱们家人自己吃的，这次要拿去镇上卖，自然要做得好吃些，所有就去我三婶家借了这蒸笼回来。”</p>

<p>两人回到家，沈母已经整治好了晚饭，两人帮忙把晚饭端上桌，趁着一家人吃饭的功夫，柳碧草把自己的打算说了。</p>

<p>做栗子糕不是很麻烦，就是花费的时间不少，因此，第二天柳碧草一大早就起来，沈瑾谦也跟着起床。</p>

<p>“吵醒你了？”其他人都还在睡觉，柳碧草压着声音和沈瑾谦说话。</p>

<p>沈瑾谦拿过头天晚上柳碧草放在床头的衣服穿好：“没事，我醒了还能帮帮你。”</p>

<p>两人轻手轻脚点了油灯去了厨房，洗漱好之后便开始着手做事情，柳碧草先是把栗子放进冷水里，让沈瑾谦烧大火，一刻半钟之后捞起来，放到蒸笼上蒸半个时辰左右。</p>

<p>刚蒸熟的栗子很烫，沈瑾谦就用手去要剥壳，“啪”的一声就被柳碧草打了手背。沈瑾谦疑惑的看着她。</p>

<p>一时着急打了沈瑾谦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到那栗子那么烫就要用手去碰，瞪了他一眼：“刚熟的不烫吗？呆子，去打冷水来，放在冷水里，不仅不烫还更好去壳。”</p>

<p>被自家媳妇瞪了眼的沈瑾谦摸摸自己的鼻子，照着柳碧草的话去做，没有反驳半句。</p>

<p>做完这些，沈母沈父和几个孩子也都起床了，只有两个小的还在睡觉。</p>

<p>“爹娘，你们怎么起来了？”柳碧草看着进到厨房的几人，明明两个人的手脚都很轻呀，没道理把家人吵醒。</p>

<p>沈瑾谦见她难得的迷糊，不明白这是故意起早来帮忙的，也不故意解释，只自己坐在一边给栗子去壳。</p>

<p>“你是被你们吵醒了，是我们想着人多做起来也快。”沈母和沈父坐下，学着沈瑾谦的动作去壳，沈瑾信和柳博安也不耽误，也学着做，沈荷见没有自己的位子，自发的去柳碧草那边和她一起弄昨晚准备好的红豆。</p>

<p>外面天还没有亮，厨房里只有一盏油灯亮着，一家人挤在厨房里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情，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流淌这温馨，柳碧草抿了抿嘴角，再次感受到什么是家。</p>

<p>等做完，天都快亮了，沈瑾谦和柳碧草不敢耽搁，收拾好东西往镇上赶去，同去的还有沈瑾信。</p>

<p>到了镇子上还是跟以往一样，将白菜给那那几个大户人家送去，不管老百姓的日子多难过，那些大户和地主老爷家，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受苦受难的只有百姓罢了。</p>

<p>镇子上的情况比之间好多了，但是还是能够看到雪灾之后的问题，街道上乞讨人比之前多了，来来往往的人愁眉苦脸的多了。</p>

<p>白菜换了的大钱还是由柳碧草收着。因着之前钟镖头让人送了东西去沈家，所以柳碧草拿了两斤栗子糕送去给他的孩子当零嘴，也当作是谢礼了，又拿了些去药房给王大夫和绣房的胡绣娘就算是要过年的一点薄礼了。</p>

<p>第一次做栗子糕到镇上卖，柳碧草心里也没有低，就没有做多少，送了人之后剩下的就在胡绣娘绣房外面放着卖。</p>

<p>栗子糕做的稥，又是要过年了，还是有出来置办年货的妇人狠心买些回去给家里孩子常常，再者，过年家里放点糕点也要好看些。</p>

<p>卖完这些，柳碧草想着家里还有些细面和新收的白菜，索性晚上包饺子吃，所以三人又去西街买了斤粗面，然后买了两斤肥瘦相间的猪肉，看到有卖糖葫芦的又给家里两个小的买了两串糖葫芦。如是，三人才赶回大河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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