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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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三十这天，大河村苏醒得很早，柳碧草依然是沈家起来的起来得最早的，接着是沈母和沈梅。</p>

<p>家里的人个个都穿着沈母和柳碧草做的新衣新鞋，沈荷和沈谨言一起床就迫不及待的去玩沈谨谦带回来的焰火棒。</p>

<p>“两个傻子，这个东西要晚上玩才好看，你们现在玩个什么劲儿。”沈瑾信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筷子，“吃早饭去。”</p>

<p>两个人依言放下焰火棒，屁颠屁颠的跑去厨房，吃早饭。</p>

<p>一家人在厨房用完早饭之后，又开始准备团圆饭了，沈母在吃早饭时就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事情去做，就连沈父也不例外的被安排着杀鸡。</p>

<p>沈父默不作声，背着手去了竹林，到了竹林，放慢了脚步，怕把鸡鸭惊扰了。竹林里的鸡鸭正闲庭阔步，丝毫不知道有个小伙伴即将离他们而去。</p>

<p>沈父仔细挑选好一只鸡公，趁鸡公放松警惕之后，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提着鸡公回到院子里。</p>

<p>利落的一刀搁在鸡的脖子上，然后扔进沈母准备好的烫水里，退鸡毛。沈瑾信和沈荷看着好玩，也蹲在沈父旁边一起拔鸡毛。</p>

<p>“爹，那个鸡毛留给我，嫂子说了，要给我做毽子的。”沈荷人小力气小，一只手拔不了几根鸡毛下来。</p>

<p>沈父难得的露出笑容：“行，给你留着，让你大嫂空了给你做毽子。”</p>

<p>“沈瑾信，你给我起开。”院子里的温馨，被堂屋里柳博安一声气急败坏又无奈的声音破坏了。</p>

<p>厨房里的沈母和柳碧草相视一笑，无奈的摇摇头，反正早已经习惯了两人这样，也不去管。</p>

<p>“臭小子，我比你大，应该叫我哥，谁让你叫我的名字的。”沈瑾信整个人都压在柳博安的背上，柳博安是寸步难行。</p>

<p>“你也知道你比我大，那还欺负我，你给我下去。”</p>

<p>沈瑾信要被气笑了，分别是自己的东西被他抢了，还反过来说被欺负，自己才是有礼无处说去。“你把东西还给我，我就下去。”</p>

<p>柳博安双手死死护住从沈瑾信手里抢的东西，就是不给他：“你先下来我就还给你。”</p>

<p>“你先给。”</p>

<p>“你先下来”</p>

<p>“……”</p>

<p>两人就保持这个样子在堂屋挣了近一刻钟的时间。</p>

<p>看见沈谨谦进来，沈瑾信马上从柳博安背上跳下来，柳博安趁机会一溜烟的拿着东西从沈谨谦面前跑过，进了厨房。</p>

<p>“大哥，你怎么不拦着他？”沈瑾信眼睁睁的看着柳博安进了厨房，质问起门口的沈谨谦。</p>

<p>沈谨谦眼皮一抬，看了他一眼：“什么东西见不得人？”</p>

<p>被自家大哥一问，沈瑾信刚刚的气焰就下去了，不敢说什么，灰溜溜的跑了。</p>

<p>厨房这边，柳博安拿着从沈瑾信哪里抢来的东西，献宝似的拿给沈母和柳碧草看。</p>

<p>“荷包？瑾信的？”刚才堂屋的动静，厨房里是听的一清二楚的，只是不知道这荷包沈瑾信是从哪里来的。</p>

<p>柳博安点点头：“瑾信哥偷偷藏在床头的，今天拿出来的时候给我瞧见了。”</p>

<p>“这荷包针脚仔细。”柳碧草凑过去看了看跟沈母说道。</p>

<p>“就是不知道是哪家姑娘悄悄送给混小子的。”沈母抿唇一笑，让柳博安把荷包还给沈瑾信。</p>

<p>一家人井井有条的做着事，等着最后一个菜端上来的时候，天开始微微擦黑。</p>

<p>今年的年夜饭很是丰富，年年有余的鱼，富贵吉利的鸡，恭喜发财的猪手，一路通顺的藕片等等。</p>

<p>“哇，好香啊。”一说开饭，沈荷放下柳碧草抽空给她做的毽子，等沈梅给她洗好手后，跑到桌子边等着。</p>

<p>等沈父和沈母都上桌了，小辈们才坐下，但也没有动筷，等着沈父和沈母说话。</p>

<p>“今年过年，咱们家多了个人，多的我不说，你们大嫂进门以后做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当爹的希望你们敬之，尊之。”沈父举着沈荷给他倒的酒。</p>

<p>“是，爹。”</p>

<p>“爹，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对敬重，尊重大嫂的。”</p>

<p>柳碧草自从亲生母亲去世之后，就没有感受到家的温暖，听到沈父的一席话，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希望与这个家共患难。</p>

<p>“谢谢爹，也谢谢娘。”柳碧草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p>

<p>柳博安见沈家一家对自己的姐姐这么好，也是替姐姐高兴。</p>

<p>“你们爹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不过娘倒是希望明年过年的时候咱们家能够再多一个人。”沈母看着围坐在身边的孩子是真的高兴。</p>

<p>柳碧草明白沈母的意思，只是弟弟妹妹都在，觉得不好意思：“娘。”</p>

<p>“娘，我们会努力的。”沈谨谦在桌下紧紧握住柳碧草的手，这让柳碧草本来就红着的脸更加红了。</p>

<p>沈父和沈母听了沈谨谦的话，高兴的点点头，见柳碧草红着脸，知道她害羞，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看到沈父动了筷子了，大家也等不及的拿起筷子，吃着准备了一天的年夜饭。</p>

<p>有说有笑的用完饭，已经半个多时辰之后了，沈母带着柳碧草和沈梅手脚麻利的收拾好碗筷。</p>

<p>年三十这天，家家都要守岁，大河村烛火通明。</p>

<p>“娘，大嫂快来，大哥放焰火棒了。”沈荷兴奋得，要不是沈谨谦怕危险不让她玩，就要自己动手了。</p>

<p>“哇，好漂亮，哈哈。”沈荷看着沈谨谦手里点燃的放出五颜六色的光的焰火棒，高兴得拍手直跳起来。</p>

<p>沈瑾信和柳博安两人也忍不住，从沈谨谦那里拿了些自己拿着玩。</p>

<p>一时间，沈家院子里，笑声一片，不停。</p>

<p>“快进来，爹娘给大家发压岁钱了。”沈谨言自从跟着沈谨谦念书之后，整个人是越发沉稳了。</p>

<p>听到压岁钱，纷纷丢下刚才还喜欢的不得了的焰火棒，回了堂屋。</p>

<p>因为沈荷最小，大家都让着她，让她先拿压岁钱，沈荷过去跪下，先是给沈父沈母磕了头才说：“祝爹娘身体健康。”</p>

<p>沈父沈母笑着把压岁钱给了，接下来是沈谨言、沈梅、沈瑾信。</p>

<p>“博安，愣着做什么？过来呀，压岁钱不想要了？”沈母见柳博安站在一旁，没有上前的意思。</p>

<p>柳博安愣了下，没想到还有自己的压岁钱，被沈瑾信推了一把，趔趄的跪到沈父沈母面前：“谢谢叔，谢谢婶儿。”结结实实的磕了个头。</p>

<p>“大哥，新年快乐，恭喜发财。”沈梅突然伸手到沈谨谦面前，向他要压岁钱。</p>

<p>往年都是爹娘给压岁钱，沈谨谦虽然是大哥，但是从来没有准备过，今年自然也是没有准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p>

<p>柳碧草就在一旁看着弟弟妹妹朝他要，也不帮他。</p>

<p>见沈谨谦看过来，立马清清嗓子：“瞧我做什么？还有我的压岁钱呢？”说着也朝他伸手要。</p>

<p>一向处事不惊，稳重的沈谨谦见自家媳妇儿也来凑热闹，不禁有些慌：“媳妇儿，我……”</p>

<p>“行了，还当真呢。”柳碧草噗嗤笑出声来，“你们大哥没准备，嫂子给你们准备了。”说出摸出早上准备好的压岁钱，每人一个。</p>

<p>“所以以后要压岁钱不能找大哥，得找大嫂。”沈瑾信拿着压岁钱揣进自己的胸前，被柳博安笑话是财迷。</p>

<p>时间越是晚，越是玩得兴奋，沈父和沈母年纪到底是有些大了，交代一番之后，自己去睡了，只留下孩子们在堂屋。</p>

<p>沈荷和沈谨言年纪小，到后面也是受不住了，打着哈欠坐在那里却不肯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柳碧草看着直笑，伸手把沈荷搂紧自己的怀里，让沈瑾谦把努力想要睁大眼睛的沈谨言抱着。</p>

<p>等到子时一到，里正家的爆竹声一响，其他人家的爆竹声也一声接着一声，瞬间，大河村的爆竹声响彻云霄，迎接新的一年。</p>

<p>等着沈瑾谦放完爆竹，柳碧草把玩疯的几人赶回房间睡觉，两人才回到自己房里。</p>

<p>“媳妇儿。”柳碧草刚退去外衣，沈瑾谦就从后面抱住她。“你干什么？”怕把刚睡下的弟弟妹妹吵醒，柳碧草压低声音问。</p>

<p>“你说呢？忘了吃饭时娘说的话了？嗯？”沈瑾谦边说边用下巴去蹭她的脖子，柳碧草怕痒，笑着挣扎着想躲。两人一个闹一个躲，没一会房里的笑声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求饶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