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鱼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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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干就干，沈谨谦第二天便带着柳博安去了镇子上镖局，先找钟镖头打听情况，之前钟镖头就提及过他认识一个人，专门做鱼苗生意的。</p>

<p>按照钟镖头说的情况，沈谨谦和柳博安二人去了隔壁县城枫林县。</p>

<p>枫林县有个镇叫鱼镇，因为镇子上的家家户户都是靠卖鱼为生，因此得此名。</p>

<p>鱼镇每家每户卖鱼为生，而提供鱼苗的却仅此一家，便是钟镖头说的那个人，要找他并不难，稍微一打听便知道他的住处在哪里。</p>

<p>“你们可是来买鱼苗的？”门口坐着一个小姑娘，正是卖鱼苗人家的小女儿，名叫妮子，“我爹爹在里面呢，你们要是买鱼苗就进去吧。”小姑娘年纪倒是不大，瞧着和沈荷差不多年纪，说话待人规矩都不差，看上去倒是家里人教过的。</p>

<p>沈谨谦微微颔首，柳博安朝她道了声谢，两人推门进去。一入眼便是满院子的桶，桶里装的都是鱼苗。</p>

<p>“请问，谁是赵大哥？”因着镇上只有这一家卖鱼苗的，又姓赵，久而久之人们也就叫他赵鱼苗，柳博安年纪小，便叫一声赵大哥。</p>

<p>“我是，你们是买鱼苗的？”说话的人穿着粗布短杉，黝黑的脸上有些汗水，也不在意，用已经洗得发白的袖子擦了两下，一副憨厚样，倒是看不到有半点商人的精明样。</p>

<p>“正是，我们是钟大哥介绍寻来的。”沈谨谦走上前去。来之前，钟镖头就说过，直接说他名字就可以了。</p>

<p>“原来是钟老弟介绍你们来的，来，坐下说。”果不其然，一说是钟镖头介绍来的，赵鱼苗立马热情起来，忙招呼两人坐下，又让在屋子里的妻子给二人倒水。</p>

<p>三人坐在院子里，也没有兜圈子，沈谨谦直接说明来意与鱼苗的数量，赵鱼苗也爽快的说了价钱。沈谨谦在心里算了算，倒是比过年之前自己去其他地方问的价钱要便宜。</p>

<p>如此，便是说好了，先给一半的钱，剩下的等着鱼苗送到大河村的时候在结清。三人说好鱼苗的事情后，又说了其他的。</p>

<p>见天色有些晚了，赵鱼苗便让二人留下，明日再走。推辞不过，沈谨谦和柳博安便就在了赵家过夜，第二日再返回大河村，倒是也不怕家里人担心，出门时便和家里人说了，晚上是极有可能宿在外面的。</p>

<p>赵鱼苗是个诚实守信的人，沈谨谦二人回到大河村的第二天就把鱼苗送来了，还带着妮子。</p>

<p>村里的人见有外人拉着打车还带着一孩子，起初还以为是又有人落难逃到此处。</p>

<p>见他直接往村子里去，有人叫住他：“大哥，你这是打哪儿来？”</p>

<p>赵鱼苗抬手擦擦因为赶路出的薄汗：“我是鱼镇来的，来给沈老弟家送鱼苗的。”</p>

<p>村里姓沈的可不就只有沈老哥一家吗？大家都想看看热闹，一路上跟着赵鱼苗往沈家去。还没有等到赵鱼苗上前敲门，等不及的村民自己上前“啪啪”的拍门，没有让人久等，很快门就开了。</p>

<p>“你便是赵大哥？。”来开门的是柳碧草，早就知道这两日赵鱼苗要送鱼苗过来，又见来人拉着车，车上放着木桶，后面还跟着一群伸长了脖子想看热闹的人。如是，眼前这人的身份不难猜出来，正是来送鱼苗的赵鱼苗。</p>

<p>“是，沈老弟在家吗？”赵鱼苗摸了把脸上的汗。</p>

<p>柳碧草点点头：“在的，赵大哥一路幸苦了，先进来歇一歇，喝点水。”说着把人迎进门，又对站在门口的柳三磊两口子说：“麻烦三叔把我爹娘叫回来，就说是送鱼苗的赵大哥来了，三婶站门口做什么？”</p>

<p>何氏笑着走过去：“我也来瞧瞧你家的热闹啊。”说着两人也进了门，门也就不关上，索性让看热闹的人看个够。</p>

<p>在后院修篱笆的沈谨谦也被沈谨言叫了过来。</p>

<p>“还幸苦赵大哥自己跑一趟。”沈谨谦知道赵家是有两个专门送鱼苗的短工的。</p>

<p>赵鱼苗不在意的摆摆手：“倒是这丫头，听说我来你这儿，偏跟着来，麻烦弟妹了。”说完指了指站在自己身边的妮子。</p>

<p>“姐姐，博安哥哥可在家？”妮子见自己的爹指了下自己，便开口问柳碧草。</p>

<p>不曾想妮子来是要找柳博安，不过也没有在意，牵着她的手：“他去地里了，我让小荷带你去找他？”</p>

<p>妮子摇摇头：“不用了，姐姐，我听博安哥哥说家中有个小哥哥会读书写字？”妮子睁大眼睛看着柳碧草。</p>

<p>何氏爽朗的笑出声来：“这小孩子还真是，你告诉婶子，你到底是来找博安哥哥的还是找会读书写字的小哥哥的？”</p>

<p>本来是想逗逗妮子，妮子也不怕，大声的说：“我是来找会读书写字的小哥哥的，会读书写字好厉害的。”</p>

<p>“你说的那个是我小哥哥，我带你去找她。”一旁的沈荷迫不及待的拉着她，两人手拉着手的去沈谨言的屋子里找正在练大字的沈谨言。两人走到门口又听见沈荷的嘱咐声“我三哥在练字，进去了不能打扰他，不然会被大哥罚的。”</p>

<p>正在说话的空挡，在地里干活的沈父沈母得了柳三磊的报信，几人便一起赶了回来。</p>

<p>和沈家交好的陈大叔也带着儿子帮忙把鱼苗放进池塘，沈家是村里这么些年来第一家养鱼的，好多人围着池塘看热闹，当然也有人在心里悄悄看沈家笑话的，就想着这鱼想不活。</p>

<p>厨房里有沈母和何氏做饭，还有陈婶儿和秀玲帮忙，柳碧草也就没有留在厨房，跟着去了池塘，看着放鱼苗。</p>

<p>柳碧草捉了条鱼苗放在手里，看着它蹦了蹦，心里是说不出的开心。想着这批鱼养起来了卖了钱，可以给沈谨言付一年的束修，家里也会有些存钱，沈谨谦可以不用那么幸苦去山里打猎和去走镖。</p>

<p>在沈谨言房里的沈荷，知道外面要放鱼苗了，抛下见惯了的妮子和专心练字的沈谨言去了池塘边。</p>

<p>柳博安和沈瑾信两人正脱了鞋袜进了池塘，新放的鱼苗在脚边钻来钻去的，惹得两人哈哈大笑。见岸上的沈荷露出想下去的表情，一脸希冀的看着他们，沈瑾信坏心的笑的更大声了，故意逗她。</p>

<p>沈梅赶到的时候，沈荷正偷偷的趁柳碧草不注意想脱了把脚伸进池塘。</p>

<p>“小荷，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沈梅虎着一张脸，平时柳碧草就教两姐妹要知道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沈荷也不小了，虽然说这是乡下，但是也要是注意名声的。</p>

<p>想着这个便偏头瞪着池塘里的两人，被妹妹瞪着，沈瑾信也不敢笑了，他也没有想到现在的沈荷胆子便得这么大，当着这么多人面敢脱鞋子。</p>

<p>“你们两个还不赶快上来。”沈梅拉着沈荷看着池塘的人。</p>

<p>柳博安听话的连忙上岸，见沈瑾信还站在池塘里，沈梅威胁着他：“二哥，你再不上来，我就告诉大哥和大嫂了。”</p>

<p>“小祖宗，别啊，我马上上来。”一听说要告诉大哥大嫂，沈瑾信几步就上来了。</p>

<p>“沈老哥，这鱼大了到时候可得要请我们吃鱼肉啊。”陈老大的话一出，村里平时和沈家关系好的也起哄道：</p>

<p>“就是，你们家可是村里第一家养鱼的。”</p>

<p>“一定，一定。”沈父看着一桶一桶的鱼苗放进池塘里，心里也是高兴，笑呵呵的答应下来。</p>

<p>因为人多，吃饭时便分两桌，男人一桌，女人和孩子一桌，沈母还专门去竹林挑了一只鸡来杀。</p>

<p>饭后，赵鱼苗又专门给沈谨谦和沈父讲了许多养鱼的事情，才带着妮子匆匆的走了。</p>

<p>鱼苗倒是放进了池塘，柳碧草心里的石头是放下一半，可是还有一半揣在怀里。</p>

<p>“怎么了？”沈谨谦她见下午还高兴的，这会儿在房间又愁眉苦脸的，走过去，搂着她的腰。</p>

<p>柳碧草顺势靠在他肩上，蹭了蹭：“没什么。”见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就是有些担心，家里的钱都用来买藕种和鱼苗了，要是……唔。”</p>

<p>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谨谦用唇堵住了说不话来，好半晌才被放开，看着妻子红着脸微微喘着气，伸手替她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p>

<p>“不必担心。”</p>

<p>家里第一次种藕养鱼，沈父是又兴奋又担心，愁的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还没有等到鸡叫第一声的时候便起床去了池塘。</p>

<p>池塘此时在夜幕下，连水面也是静静的，只有偶尔的风过，水面便漾一层小小的涟漪。沈父就这样坐在池塘边，看着池塘到天亮。</p>

<p>“爹呢？”做好早饭没有看到沈父，沈荷便问沈母。</p>

<p>往日里到吃饭的时间，沈父是会在家的，如果去了地里不回家吃饭也会说一声，让把饭带到地里去，今日却不见人，也没有说要带去地里。</p>

<p>“你爹一大早就去了池塘，这会儿还没有回呢。”沈母被沈父吵的也没有睡好觉，精神有些不好。</p>

<p>“娘，不说爹担心，就是我一晚上也没睡好觉。”</p>

<p>“怕什么，有什么事情咱们一家人也就过去了，只要一家人一起什么大风大浪不能过去的？别担心。”沈母拍拍柳碧草的手，安慰她。</p>

<p>沈谨言来叫沈母吃饭的时候，沈父还坐在池塘边儿上，拍拍屁股上的灰，和沈谨言一起回去吃早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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