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游弋莫辞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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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给你个下马威，你怎么不给他们一个，那些翎卫你难道留着不用？”多浪费呀！这么好的资源呀，拿出去多好显摆。

车夫早已掀开帘子让顾皓华踏出马车，而南溪冷冷地看着门前的小厮。

本来装腔作势的小厮顿时感到一阵恶寒，顾皓华用和南溪相同的眼神瞪住门口的小厮。

“我们家溪儿当真这样想？”若是没了胡子，顾渣爹的确看不出三十多了，反倒应是一个美少年的模样，南溪越看越觉得顾渣爹的胡子好假，而此时两人又对视了一眼，顾渣爹的眼里满是溢出的笑意，若是她早出生几年怕是真的会溺毙在这温柔的眼神里，但是渣爹就是渣爹，笑得今南溪深觉不安。

她都自爆身份了，这个渣爹还在“调戏”自己的女儿！

“杀鸡儆猴。”

顾皓华掩去了眼底的星辰，整个人的气质有瞬间苍老了十多岁，连南溪都惊讶这样的变化，顾渣爹平时果然是装的！

守门的小厮一脸不屑，用扫帚赶道：“哪来的乞丐，臭要饭的，这里可不是你们这种人可以来的地方！”

但顾皓华和南溪没听到一样，还在联络父女感情！

“我家溪儿说得可真对。”满耳的清冷嗓音在对着她是却变得温润，让南溪有一种穿越进霸道总裁小说中的感觉，不过……这个人是她的顾渣爹！

顾皓华守旧古板？听谁说的！这完全就是一个霸道总裁攻！

“翎，动手！”

风吹落了树叶，留下光影让人看不起时间的轨迹。

扫帚落地的声音和血色融合在了一起，吓坏了抢先踏出一步的文怡珂，一屁股重新跌回了马车里，还压倒了顾沉吟。

“姐姐，你也是怎么了，没事吧。”苏梨容看着突然跌倒在地的母女俩，有些许惊讶，但出于好心还是上前扶了一把。

文怡珂扭着抬起头，有些犹豫地站了起来，顾沉吟被压倒，站起来自然是又哭又闹，顾皓华一个冷眼投过去不知道是在警告文怡珂还是顾沉吟，文怡珂还是胆战心惊地扶着顾沉吟并好好安慰了一番。

“姐姐刚刚是怎么了？”苏梨容是个明白人，刚刚外面还有人声现在却没有了，从漏过的空隙看州府衙门的阶梯上也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人……死了吧！

老爷下手也太快了吧，苏梨容用手帕掩着鼻子，蹙着眉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血，腥场面。

文怡珂拦在前面不好下马车，于是顾皓华又是一个瞪眼，文怡珂哪还顾得了自己的不满，安安分分地下了马车，另一座马车里的丫鬟早就下了车了，在一旁候着。

什么都没有了？若不是文怡珂真的看到了人和血迹，她真的会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顾皓华怎么做到的？

在文怡珂的眼里，顾皓华是冷漠的，外人可能觉得他是守旧古板的，但是和顾皓华接触那么多年，他绝对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他对她甚至是苏梨容都是不带一丝感情的，像一个没有心的野，兽，冷血无情。

直到今天才刷新了她的认知，原来他也会笑，也有感情……只是却不属于她，她嫉妒，但她也不敢奢求，因为顾皓华很恐怖！绝对不是她看得透惹得起的。

翎卫的动作也太快了，迅速就清理了血迹，南溪只看到一道残影就结束了战斗。

努着嘴南溪弱弱的开口：“这些翎卫听你的话吗？他们不会回去了吗？”

顾皓华抖了抖手臂，向上提了提南溪，让她看起来更舒适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锦州州府衙门。

“这些是皇上，也是我的人，不会回去的！小溪儿是想要这些翎卫吗？”

……呵呵，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那南溪也就不尴尬地直接开口了：

“我可以帮你在四年内改造锦州，只要你给我翎卫的使用权。”

连顾皓华都有些惊讶，四年……他向皇上许诺的时间都有七年了，他家的小溪儿怎么在四年内完成皇帝的要求呢？

“小溪儿知道我们要做的是什么吗？”顾皓华轻轻地在南溪耳边吐息，顾皓华在朝堂上说话老气横秋，说是五十多岁都有人信，现在冷峻得不成人形，说二十岁都有人信呀，这么多变的声音，感情顾渣爹你是个CV呀！但是这样的顾渣爹却让人觉得正经无比，完全不可能是刻意想逗她才专门伪出来的声音，这就是顾渣爹原原本本的声音。

“你给我人，我会竭我所能的做到我能做到的。我会练兵，会安顿百姓，会治病，只要你信得过我。”南溪也变得严肃起来，眼睛里多了道锋刃，气势顿时凌冽了起来。

顾皓华却突然默不作声……

以前的顾皓华清风月霁，冰冷如霜，是人间少有的颜色，也是皇城少有的贵公子，从不寻花问柳，赌酒不沾，却也是个病秧子，身体虚弱，这样的顾皓华不知道迷了皇城里多少年轻姑娘，也不知道掰，弯了多少富家子弟。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早早定亲，让无数求亲之人望而却步。

“小妹妹，你是哪家的，好可爱呀。”少年润朗的嗓音空灵又婉转，却打不动地上拔（毁坏）花草的小孩子。

但是他不死心地坐在了人家对面。

“那你多大了呀，告诉我好不好。”少年诱拐着说道，变着戏法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糕点，“你要是回答我了，这就是你的了。”

可眼前的人却把玩起了他腰间的玉佩，少年一看有戏便收起糕点立马说道：“我把这块玉佩给你，你做我小媳妇行不行啊！”

小孩觉得自己再不说话就不礼貌了，于是硬气地说道：“我今年七岁了，”他手里拽着那块玉佩不舍得撒手，他看了第一眼就喜欢的东西都想要，眼前的少年虽然油嘴滑舌不是很讨喜，但应该也还不错，“真的，玉佩给我？”

“那你答应做我小媳妇喽。”

小孩子可能不知道小媳妇是什么随口就答应了：“嗯。”

“你都会些什么呀，书法，围棋，不会我可以教你哟，我十二岁了呢！”少年歪过头，甜甜一笑，不由分说地把玉佩解了下来放在心上人手里。

小孩想了想才开口：“我会练兵，会安顿百姓，会治病。阿娘说我要成为一个为百姓为明主为天下苍生着想的人。”

“我家小媳妇这么棒的吗。”

…………

南溪并没有发现顾渣爹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里去，继续开口：“你可以给我提意见我会听但是我不一定会做，更多的时候你要配合我。”

…………

“这件事情我才没有做错，我不管，我才不听你提的意见，我才不要这样去做，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许反驳我。”

“行行行，都听你的，都听你的好嘛，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别不理我嘛，我真的错了。”

唉，年华已逝，旧梦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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