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 看守所的当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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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018年5月30日,每个月的这个时候看守所为震撼在押人员的嚣张气焰,都会联合武警中队的军人一起对每个监室来一次大的清监活动。主要是搜查监内是否有违禁物品。例如:香烟,火机,打火柴,绳索,刀具,利器等。当然还会默认他们故意找找借口对调皮份子采取适当的武力镇压。
武警借口打人的事一直屡见不鲜,看守所管教允许其存在的前提是不重伤人,不打死人,更别打一些有身份的人。我多次幸运逃脱他们的武力对待,扪心自问,若是我被无辜殴打,以我的忍耐力和承受委屈的能力肯定是要反抗的。我选择反抗是因为骨子里天生就有种不向恶势力屈服的骨气和血性。二是因为鄙人认为自争一口气,面子比命更重要,所以无论会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选择反抗来维持我一贯以来在别人心中坚韧不屈的伟岸形象。
说什么就来什么,今天这些事真的发生在我的身上。下午三点半左右,透过窗户看到走廊上来了一群气势汹汹的“土匪”,是的,我们大家都这么形容这帮人。他们的行为和土匪没什么两样,所道之处必是一片狼藉,怨声四起,对于他们,我可不怕,毕竟是见多了,其他人匆匆躲避或低头不敢正视。我却靠在门口冷静的望着,终于引起了一名“土匪”的注意。
一个身材干瘦的士兵面色不善的冲我吼道:“操你妈的,看什么看。”
“别骂人。”我随口回应。
“骂你怎么了,等老子进来收拾你!”
我微笑着应对,仔细数着门前拿着各种橡胶棍,甩棍,防暴棍的小兵,整整十五人。各个气势汹汹的催促管教开我们这个监室的门。
管教打开门迅速离开,“土匪”一拥而上,命令我们脱掉衣服和鞋子,面向墙壁,双手举过头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当然如实照做。
“站在第一个穿白背心的家伙,转过身来!”
说的就是我,我应声转过来直视他们。我想我的眼神还是很有魅力的。不一会儿就勾上了七八个人直接走到我的面前,一个班长模样的士兵上来就是一橡胶棍打到我的头上,我纹丝不动,双眼显露出杀气。
另一名小兵或担心我会反抗,迅速上前卡住我的脖子,一巴掌扇到我的左脸上。
就是这一下彻底激怒了我:“各位,我并没有得罪你们,再不要动手了,我认为这样下去不好。”我虽语气平淡,但心中早已燃气一团烈火,只等他们再次动手,就会将它点爆。通过目测,他们一起进来十一人,四人在放风,监内七人,各持橡胶棍和警用钢制甩棍。我若背靠墙壁,凭我巨大的爆发力和专业的格斗技巧,打开几人控制一人不成问题。内心认为只要顺利控制一人引起管教注意,看守所民警为了不让事情恶化造成不良影响一定会管的。而事实相反,我高估了民警的素质,也低估了小兵们的实力,更忽略了他们的现状,其实他们和我们差不多,每天也在煎熬着,每个人心中也在压抑着,而且年龄尚小,做事根本就不会考虑后果,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想在队长或班长面前表现的。
我的语音刚落,一个小兵蹲下一脚踢到我的腹部,我顺势双手抓住往右侧一甩,对方倒下,我紧接着上前一个提膝,打到我面前那个士兵的胸前。其他小兵见状纷纷上前。我背靠墙壁双手抬高抵挡住打过来的棍棒,抓住一个机会我突然迎招截住对方一个手臂顺势“缚背下压”将对方制服在我跟前,“全部别动,再动老子扭断他的手。”
小兵全部停止,我便说边警觉,顺势后退,右手臂上前锁住小兵的脖子,左手试图控制,右脚用力蹬其小腿后侧,他双膝跪地被我彻底制服,随后民警赶到,担心事情恶化,劝退武警,指示我放手,不几日,所内传遍我的大名,各个佩服不已,崇拜我为“英雄”大哥。
不好意思,上一段是幻想出来的,是为了满足我个人的虚荣而想象出来的,我并没有反抗,除此之外,挨打是真的,此时此刻我浑身酸痛,左臂甚至不能高抬,后背几条长长深深的淤青痕迹,头昏昏沉沉,左脸明显红肿。
是的,因为我一不小心的直视,被他们找到借口发泄,说的更准确的应该是让他们找到机会表现,表现出他们原本孤独脆弱的心通过对我的暴力征服而变得强大,当然,他们也渐渐迷失自我,丢掉初衷。
提起手中这支笔,我无数次回想起几个小时前我被揍的那一幕幕。此时此刻同监室的牢友都已经睡着,我努力在追忆中拼凑每一个细节,深刻反思,或许很多人都认为我选择默默承受是因为害怕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流露出一丝丝惧怕,我甚至享受那个过程。
当各种棍棒和拳脚打到我身上的那一刻,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就当是一个测试,仔细聆听自己的心跳,我确认,自己心跳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在很平静而有力的跳动着,没有一丝紧张和担忧,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真的变了,变得更强大了,他们虽然能伤害我的身躯,却伤不了我的心和我的意志,而我的默默忍受定是让他们选择自我伤害,因为在他们伤害我的同时也渐渐丢掉了自己的善良和正直。我想这种损失对他们整段人生路来说是不可弥补的罪过。
此时此刻,我想起自己经常问过自己的一句话:“你想做勇者,还是智者?”我现在对自己的回答是:“我想做智者。”
我知道,我已无坚不摧,我为自己感到高兴,因为我了解了不被伤害的至要法宝——要不强大到别人不敢伤害,要不像水一样能包容,包容一切伤害。
之前我选前者,现在我正向后者锻造自我,我不想再次因为我的一时冲动而牵累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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