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颜颜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五十七章 从头来过,应是燃枝向暖,柯颜颜,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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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老师好像对自己的学业挺感兴趣的,然而唯暖已经不打算奉陪了。她吃完最后一口馅饼,拿起津津的饭盒,端起餐盘:“老师,我不打算读博。我吃饱了,你们慢用。”说着起身。
“你的粥还没喝呢,可不能浪费食物啊。”老人家又插话进来了。
唯暖..................
这位老师真是面慈心善事也多呀。
应然深给凉的粥,唯暖半分也没动,算是一点面子也没给应然深留。
“应老师还没吃早饭吧?”整个早餐期间,她也没有跟应然深多将讲一句话。这句却带着一股火药味,呛得两位老老师不知所以。
终归是带着愤怒的,却是那种一拳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闷声无响,憋得慌。现实总与想象不同,她对自己的了解也不够深刻,所以,她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克制,不让事情的发展超出预期。
对于应然深的这次归来,她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她一直认为放下的最高境界,便是,事不关己。
她将他当成自己的老师来对待,仅仅是一个老师,跟厉严一样。
应然深对两位老老师歉意的一笑,将粥顺手放到唯暖的餐盘上:“暖暖,我跟你一起。”
唯暖没有讲话,在前面自顾自的走,她已经有些不能抑制自己的情绪了。
去他的云淡风轻,去他的坐观云卷云舒,她就是没本事,就是不够克制,就是不够有气度,就是不够有城府,就是不够淡定,就是不够道行!
到餐盘回收处,唯暖重重的将餐盘里面的餐具一件件归位。看着这么娇俏的一个小姑娘带着一脸的煞气,平时脾气生猛的餐厅大妈,这次竟然没敢甩脸色。果然,人也都是欺软怕硬的动物。
知道应然深在后面亦步亦趋,为了不引人注意,唯暖拿了饭盒在前面净拣僻静的小路走,然而无论她如何走,应然深离她左右不过一米多的距离。
就这么一前一后走出去很远,唯暖终于沉不住气了。停下脚步回过头:“应然深,你到底想做什么?”
“连老师都不叫了?”
“那,应老师,您有何贵干?”
“你的论文盲审没过,需要继续修改。”
“啊?”唯暖吃了一惊,这,算是晴天一大道霹雳。
唯暖写毕业论文的时候确实没怎么走心,那段时间因为特别忙,又因为前面已经发过两篇高因子SCI的基础,所以写大论文的时候只是逻辑上讲得通便好,更多的是凑字数。那时候的她已经不打算继续走科研这条路了,就跟芸芸小硕一样的心态,毕业万岁。
只是,这篇虽然看起来有些应付,但实则也算经过厉严锤炼的论文,竟然还是挂在了专家们的火眼金睛之下。大概是因为厉严对她做的内容并不很了解?
唯暖有些自欺欺人的想着,也有些怀疑。
原本已经做好了早点顺利毕业离开京科院的打算,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突然就觉得有些丧。真是步步不顺流年不利吖...
“过会到我办公室一趟。”应然深言简意赅的下了命令。
“不用了!应老师,您把专家意见发我邮箱就好,我可以回去自己改。”唯暖迅速发现了应然深的意图,干脆利落的将他给拒绝了。
“没有我把关,你认为能改的好吗?”
“如果改不好,那就肄业好了。”
“别耍小孩子脾气。”应然深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习惯性的伸手想摸摸她的脑袋。以前每次唯暖炸毛的时候,应然深这一招准好使。
然而这次,唯暖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一下头,应然深的手便落了空。
“应老师!请注意您的行为。”唯暖的语气里充满了讥讽。现在的她抵触应然深的一切,就像一只浑身都是刺的小刺猬,不刺别人,专刺他。
应然深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慢慢的垂,“暖暖...”
“应老师,我们很熟么?请叫我的全名。”唯暖咄咄不让。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硬气过,以前从不会光明正大的忤逆应然深,最多会用撒娇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或者让他让步。
不过这么刚的感觉,也是贼啦爽。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归来以及原谅。既然决定要拉到黑名单,那么,一时半刻绝不会放出来的。
应然深上前一步,双手扣住她的肩,低下头附在她的耳边,“暖暖,你不要妄想激怒我。”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唯暖用力的掰开他的双手,再次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是这次,她没有成功。
应然深长臂一伸便将她捞到了胸前,然后一个下腰的动作直接将她扛到了肩上。二人所在的位置还算僻静,周边几乎没什么路人经过。双脚突然腾空的唯暖被吓一跳,却也不敢大声呼喊,只能无声挣扎,然而双腿却被紧紧箍住,一点也动弹不动。
即使挣扎无果,唯暖依旧用力的挣扎着。于是,下一秒,应然深毫不留情的,打了她的屁股。
应然深下手挺重的,疼痛感袭来,唯暖的眼睛里迅速的蓄了一层雾气:“应然深,你这个混蛋!”
周围虽然没什么人,二人的一切却恰恰被早上刚刚吃完饭正慢慢悠悠往回走的陌非收纳眼底。他远远的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慢慢的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拢。然而他的眼睛里却满含着笑意,他就知道,这两个人怎么分的开么。
应然深扛着唯暖径直往停车场走去,压根不管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唯暖趴在应然深背上,只好认命的掩耳盗铃般的拿手捂住了脸。她是永远都躲不开应然深的。他想来便来,想走边走。走的时候,悄无声音;来的时候,始料未及,再没谁比他更任性更霸道了。
唯暖被应然深强行给塞进车里绑了安全带后又落了锁。
唯暖已经不再挣扎了。
太特么累了。
应然深又换了一辆车,黑色霸气的外形,很攻,跟他的气质很吻合。
应然深留给她的房子跟车子都被她留在了小区里,一年里面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牵连。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在,那么以后他也没必要在了。
应然深还是带她回到了两个人的家。
不能所有的事情都虎头蛇尾,万物皆有因果。有些话,还是该讲明白的。
所以,没有哪里比离开的地方最合适了。
最苦最累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唯暖实在太想念应然深,于是一个人回去了。她坐在楼下的木椅上,仰望着万家的灯火,唯独他们这一户的窗户是黑暗的没有光亮没有温度的。
她想回去看一看,哪怕只看一下下也好。可是,离开的时候,她决绝的将所有的钥匙都锁在了房间里。所以,她只能遥遥的看一眼。
发呆了很久,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便离开了,自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两人进了房间,房间里面整洁如旧,房门入口处的回廊仍旧摆着他们的情侣拖鞋,这是唯暖精以前挑细选的。
甚至来不及思考,唯暖已经下意识的换上了鞋子。
这个动作,做了太多次,已经熟悉到成自然。
应然深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就像以前一样,每次他想她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轻拍拍身边的位置,仿佛在说:过来坐。
唯暖看了看他,毫不犹豫的坐在了侧面的沙发上。
现在的她就是个跟他置气的小孩。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应然深一向都很懂得变通。于是,下一秒他又挨着唯暖坐了过去。侧位的沙发很窄,应然深坐过去后,瞬间空间便显得有些拥挤。
唯暖不安的往后挪动了一下身体,想了想还是果断的站了起来:山过来了,我也可以走。
只是,她的小算盘又落空了。
应然深又一次长臂一捞,唯暖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唯暖的眼睛里蕴了一簇小小的怒火,以后,没有人会再这么忍受他的霸道了,至少她不会:“应然深!”
“嗯,我在呢。”应然深的回答出奇的温柔,甚至有些“乖巧”的感觉。
唯暖从没想到“乖巧”二字有一天竟然可以用到应然深身上,便觉好笑。他与生俱来的气质与这两个字从来就不曾搭过边,现在真是改变了性情呢。
被他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唯暖不安的动了动身体:“那个,应然深,有些话我们该讲明白的。”
“嗯,老婆,你说,我洗耳恭听。”应然深的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柔情蜜意,但有两个字却轰然炸在了唯暖的耳边。
“你叫我什么?”唯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老婆。”应然深一字一顿,字字铿锵。
“谁是你老婆?”唯暖又急又气的想要起来。
“过会我们就去领证。”应然深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唯暖又只得坐了回去。报复性的,唯暖重重一用力,压得应然深闷哼了一声。
“应然深,这么久不见,你的智商是捉急了么?”唯暖脸上带了淡淡的嘲。她一直是一个很少明显表达自己喜怒哀乐的女孩子,然而,这一次,她再也不想吝啬自己所有的情感。
应然深对唯暖的反应不为所动,指着旁边前茶几上的一个户口本:“爸妈昨天刚刚快递过来的。”
唯暖置若罔闻,一副我看你继续编的表情。
然后他继续说:“你的。”
此时此刻,唯暖已经理不清自己的情绪了。应然深不声不响的离开,她不哭不闹,放他走,让他走得干干净净。
他走了,带走了她的一切,给她的生活带来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当她终于克服了那些没有他的日子,可以重新开始时,他又重新回来要搅乱她平静的生活,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他到去了哪里,又从哪里归来,他做了什么,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对这一切他只字不提,以为用几句话记就可以文过饰非么?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唯暖像只发狠的小豹子一样用力的盯着他,眼睛里面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终于,她低下头埋在应然深的肩头用力的狠狠的咬了一口,这一口,倾注了唯暖所有的情感,只一下便见了血。
应然深没有动,任由她咬着,甚至安抚的拍着她的背。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唯暖从他的肩头抬起脑袋,满脸的泪水。
“应然深,我发过誓,再为你哭就是小狗!可你为什么这么讨厌,说走就走?走了就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回来就回来,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身边?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以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我不是钢筋铁骨,我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我虽然有时候会活成一个女汉子,但是,骨子里还是女孩子,我也有感情我也会痛。我真心实意奉上自己的一颗心,为你放下了那么多,可你却把我伤的千疮百孔,然后再撒上一层盐巴。应然深,以前,我敬你,是因为你是老师,又是我男朋友。但从今以后,我与你,平起平坐。以后,爷再也不伺候了!”一口气说完所有的心里话,唯暖觉得痛快了很多。
应然深将她眼角的泪水轻轻拭去,然后将她紧紧的锁在怀里:“暖暖,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最不想听的就是对不起。”
“再给我一段时间,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相信我,可以吗?像以前一样。”
“应然深,你真的认为一切还能恢复从前么?自从去年夏天你离开后,奚明森告诉我你去跟童清幽,也就是那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去美国结婚了。这么久以来,我充其量不过是个替代品,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帮人数钱的那种。因为你没有跟我说过再见,所以,在心底深处,我总会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也许你还会回来的,我们没完。可是,秋天不知不觉过去了,冬天又悄然无声过去了,现在春天也快要结束了,你知道自己离开多久了么?没有什么是时间医治不好的。你刚离开的时候,多少次午夜梦回,看着外面星星点点的天空,我总会时不时感受到锥心刺骨的难过。我默默的告诉自己一定要熬过去,不能就此消沉,只有懦弱的人才会陷在感情里无法自拔,才会被现实打败。我几乎是揪着自己的头发将自己拔离了那一滩泥泞沼泽,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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