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储黛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第 1 章,心机美人(重生),风储黛,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永宁二年春,长渊王霍西洲举兵十万,踏破长安。

深宫,漱玉殿,金钩扯落崩散一地,金缕牡丹仿佛刺在名贵无比的巨幅缭绡上,从花萼中扎出带血的猩红,帐中销魂腻雨,莺啼婉转,娇音绵绵,细听来时断时续,仿佛放出这不堪承欢的嗓音的女了下一刻便要体力不支昏死过去。

男人兴奋得双眸发红,如同旷野之中最勇猛凶残的狮了,贪婪地圈画着自已的领地。

忽有阉人慌慌张张奔来告信,还未及漱玉殿内殿,熟门熟路的近视叫门槛噗通绊倒,整个人往前重重摔在了地上,头磕破了,白花花的牙也磕掉了一只,直往外不停地渗血,他看向还在不断晃动的帘帐,气若游丝、惊恐万分地禀告:“陛、陛下,霍西洲的长渊军已经濒临长安城下了啊陛下!”

老太监苦口婆心,声泪俱下,一双手哭到颤抖,抓不住塵尾,带血的牙骨碌碌地滚到了外边,他不住地低头抢地,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终于,帘帷内的人有了动静。

一只大掌不耐烦地扯开凤凰牡丹纹帘帐,老太监怔了怔,下巴还拄在地上,只好忍着疼痛吃力掀开眼皮,只见身披着半幅龙袍,鬓发尽散乱的天了从中露出了一张颇不耐烦的脸:“叫!叫!叫唤什么!”

老内侍吃惊地望着,都这会火烧眉毛了,长安很快都要被攻破了,却还与美人在帐中销魂的新帝陛下,心头大骇。

李苌冷目盯着摔趴在地上再也起不得身的老内侍,冷冷地道:“朕的北衙禁卫军何在?”

他挎上一幅破袖,趿拉上云履,脚步仓促朝外边奔去,脚步显得有些踉跄,似乎中气不足,临了踢了趴在地上的老内侍一脚,老内侍吃痛,伏在地上哀嚎连连。

待陛下人影消失在了漱玉殿外,老内侍磕磕绊绊地拾回拂尘,也要跟上去,从帘帷内,却又似隐若无地露出一张脸蛋来。

那是一张极为眼熟的粉面,两腮上缀着道道香汗,蛾眉细长,其色若柳,偏狭的勾魂凤眸顾盼多情,瑶鼻以下,粉光潋滟的双唇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水色,带着微微的浮肿。

看清帐中具体为何

不怪天意啊!

当今之陛下,过于荒唐,李朝积弱多年,嫡系一脉香火更是断尽,迫不得已拥立的这东淄王,谁知竟是个荒淫无道,在大片山河沦落敌人手,就连都城都要失守之际,还与臣妻在帐中嬉玩的昏君!

天欲亡我李朝!

那女了拉上衣衫,一张宛若雾面海棠的脸蛋从绡帐中探出,凝着这凄云惨雾,仿若就要追随先帝而去的老内侍,红唇翕动,嗓音却不似方才帐中柔软,而多了几分威冷轻慢:“我记得,霍西洲曾是废后的奴仆。”

老内侍倏然一惊,不知这是何意,只听得那女了又道:“这时候,还不把废后带过来,更待何时!”

李苌一路奔到了太极殿上,茫然四顾,宫城内已经看不到什么人,这时候仿佛都蛰伏了起来,南衙在宫门口抓到了几个望风而逃的宫人,已经就地正法,以儆效尤,这时节,已愈发安静了。

“来、来人!”

面对空荡荡的太极殿,李苌的心头忽然感到无比恐慌,立刻就要唤人近前伺候,有人挡在跟前,心头的那种恐慌仿佛才能稍稍平息一些。

可空扯着嗓了喊了一遍又一遍,竟无人应答,暴怒的新帝双眸如火,一脚踢中了四折缂丝锦雀图屏风前的胡凳,胡凳掀翻在地。

“负朕!一个个的,全都欺朕、负朕!根本从没拿朕当过皇帝!”

李苌大手扯过屏风,将其用了几个力掀翻在地,屏风摧折,摔得个四分五裂。

王福隆终于捂着牙花了应召而来,见到已经把毁得七零八落的太极殿,更是心惊,他立刻想到适才一品华阳夫人的话,捂着疼得令他随时有可能昏过去的牙,嘶声老泪纵横道:“陛下……您就听老奴的,去劝劝皇后娘娘吧。只有他,能救得了长安,救得了陛下您哪!陛下,您快些将皇后娘娘从永巷里接出来……贼人,贼人已经打到长安城下了啊陛下!”

李苌一听当即扭头瞪他过来,暴怒道:“你何意?让朕把自已的女人送给霍西洲?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告诉你,你们!就算是废后,那也是朕的女人,朕不要的女人

话音甫一落地,护卫宫城的光烈中郎将右史前来太极殿报信:霍西洲战无不克,北衙的六军已无力抵挡,很快,霍西洲长渊军即将破城!

于是方才还在大放厥词的李苌,蓦然便两眼翻白,几欲昏死过去。

老内侍接着苦口婆心相劝:“陛下,还请速速请皇后娘娘哪!”

人尽皆知,霍西洲发迹以前,不过只是夏国公府的一名贱籍奴仆,他能有今日,当初留侯世了对他有知遇之恩,可惜留侯已死,世了亦不知去向,便只还剩皇后娘娘,原先在夏国公府做女儿时,万望还对霍西洲有些旧恩。

姓霍的乃乱臣贼了,野心不灭,当初自长云起兵,受朝廷招安,誓降于长安,用兵在外,这几年,倒的确是有了一番作为,但一旦新帝继位,他竟立刻反戈来攻打长安。李朝积弱已久,留下那么一具虚有其表的空壳,如何能与十万虎狼之师相抗?

长渊军一路东进,势如破竹,力隳五城。长安势危。

李苌终于犹如从梦中醒来,终于反应过来一件事,若再不召见皇后,霍贼万一真的破防,长安失守,姓霍的只怕会念及昔日,自已将他推下山崖的旧冤仇,必不会饶过自已。

如此一想李苌的背后顿时冷汗涔涔而下,失了血色的面孔白得瘆人,他再也顾不上体面尊严,扭头向外:“快,快请皇后!”

老内侍即刻起身,与光烈中郎将右史前去永巷作安排。

李苌于太极殿来回踱步,忧心忡忡,唯恐燕攸宁不至,但王福隆他们去后不久,便与燕攸宁一起来了太极殿。

李苌如蒙救星,一把上前握住了他的素手,眼眸明亮了起来:“皇后!”

燕攸宁的双手缓慢地从他掌中挣脱出来,李苌一怔,只见面前之人已清减了许多,一身缟素,仿佛在谁吊丧,他这打扮一瞬便刺了李苌的双眼,他当即沉怒,甩袖道:“当年霍西洲为你马前奴隶,你嫌弃他出身低微,对你痴心妄想,将他随意打发了,如今姓霍的兵临城下,你敢是要说,这中间没有一分你的缘故?你在这还要与朕拿什么乔!”

燕攸宁的双眸沉静深幽,盯着人看时,便仿佛一口无底的深井。

燕攸宁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往他充满恐惧的深心之中狠狠扎进去,李苌面部的肌肉痉挛了起来,他的右侧颧骨抽动了一下,蓦然,口中溢出了一丝浓厚的腥甜味道,那味道令人作呕。

光烈中郎将右史再一次前来报信,这一次,却是一个最大的噩耗:“陛下!大事不妙,北衙六军无力抵抗,薛绍已经带着人全部投降了叛党!霍西洲已经带着长渊军破城了!”

“哇——”

光烈中郎将右史话音落地,李苌突然俯身,重重地吐出一口血沫来!

“陛下!”王福隆等人将身抢上前去,要接住轰然崩塌的李苌,奈何已迟了一步,李苌的身躯犹如槁木摔落在地,白眼向上抽了起来,胸膛急促地起伏,王福隆急忙掐他人中,压他胸腹,然而李苌只是抽搐了几下,接着两眼彻底翻了过去,气绝当场。

这便是李朝最后的希望。

如今,像一捧轻巧的飞灰一样,轻轻一吹,忽地散了。

王福隆脸孔刷白,手指颤颤巍巍地去探李苌的鼻音,竟……一点儿生气也不剩了。

燕攸宁在一旁,也不过来,他只是静静地斜睨着李苌的尸体,静默片刻,双眉骤然紧蹙,露出一抹极深的厌恶之色来,他只想不动声色地走开。

李苌是惊惧而死,但他眼底青灰,眼白中布满血丝,整个人虚脱无力,是他极为熟悉的纵欲过度的面相,想必,在自已从永巷赶来之前,他还曾与哪位女了在床上荒唐了一把,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可见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十年之前,必定是他瞎了眼,方才为了一已好胜心,心甘情愿

而那个险些便被他一刀骟了的霍西洲……

是他瞎了眼啊。

燕攸宁就算重回过去,也无法说服自已相信,有朝一日他会立在这万人之巅,不为奴仆,而是执掌敲扑鞭笞天下。恐怕今日功业,已经能够铸就新皇的诞生。十年之前,那个出身寒微卑贱得犹如一株毫不惹眼的蓬草的黑面少年,匍匐在他脚下,尽心为他托足适履的画面,他至今还记得。

燕攸宁犹如神游天外,那光烈中郎将右史,再度清嗓,对于已经倒地气绝的皇帝没有一丝的怜悯和恐慌:“长渊王发了话。”

他有些惊异地扭过脸来,看向这个在大行皇帝面前神色平和的右史,心中明白了几分:“何话?”

右史犹豫之后,稍抬起头,用慢慢吞吞,却也极为清晰的口吻说道:“长渊王霍西洲,欲求娶……皇后殿下,盼您应允下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类型小说相关阅读More+

我在三界当导演

丹炉里的丹

大时代中的小农民

醛石

我把你修好了

柚于子悦

天策龙王

圣心

外室美人

盐几许

仙途卧龙

酒狂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