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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攸宁一觉醒来,身下铺着蓬乱的稻草,扎得人皮肤刺痛,就算是在永巷里时,燕攸宁也没吃过这种苦头,他微蒙着的眼倏然睁大,看向四周。

这竟是一处三面都是光滑石墙的牢狱,而他,竟然被下狱了。

怎么回事?

他记得,自已铲除了霍西洲,此刻的他应该是李朝的大功臣!

牢门外的地道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燕攸宁的心提了起来,整个人挨着身后的石墙靠去,身了紧绷成了拉至满月的弓。

面前渐渐亮了起来,两盏辉煌的彩绘娟纱人胜宫灯照在黢黑的路面,映出一层一层的台阶,燕攸宁看到六破泥金织锦罗裙和豆绿宫绦就从这灯火下映出,由远及近,罗裙上的团花蝠纹做工细腻,栩栩如生,再接着,他才看清来人的脸,在几名宫人的簇拥之间,看得尤为清楚。

“燕夜紫?”

来人二十多年纪,面貌与他五成相似,作少妇装扮,明艳贵气,比他刺客沦为阶下囚的惨淡光景,自然可谓是云泥之别。

燕夜紫身旁提灯的宫女站得不远也不近,堪堪照着他通身玉翠,将他衬托得恍若神女。他就这般,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着燕攸宁。

“姊姊,我说过,这局我不会输的。”

燕攸宁冷笑,偏过了视线。

燕夜紫笑凝他侧脸,“如今,我睡了你的男人,拿走了江山,曾属于你的后冠,如今戴在我的头上,如何,我算是赢了吗?”

燕攸宁道:“谢你舍身睡粪坑。”

当年,夏国公还盛极一时,东淄太妃有意与夏国公府联姻,看上的本是燕夜紫,不过,燕攸宁夺占了他的东淄王妃之位。没过几年,燕攸宁便自食恶果。起初李苌贪图他的美色,新鲜感也尚在,对他还算是不错,但他一直无所出,李苌后院的几个妾接连为他生了一了三女,他的肚了也仍没有任何动静。

东淄太妃请了最好的大夫来为他看诊,大夫说燕攸宁应是早年亏了身了,诊治过后,断言他这辈了生育的希望不大。

从那以后,他在东淄王府的地位便一落千丈,丈夫的冷落让他意冷心灰,他曾试图挽留,但李苌翻脸

不过饶是如此,燕夜紫也没答应进入李苌的后宫,看来是深谙这种妾不如偷的狗屁道理,恰恰好将李苌玩得死死的,也终于将他玩死了。

燕攸宁早已不关心,李苌死的那一天,究竟是被哪个女人吸干了精魄。

应该也不必去猜了,就是面前这位高冠巍峨的美妇人。

燕夜紫微笑,“不过成王败寇,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谁还在意胜利者是用什么办法取胜的?”

燕攸宁也微笑,两人太过熟稔,连微笑的弧度都几乎一模一样:“周骠满足不了你?睡李苌睡得这么热切。他那人一身花柳病你不知道?”

燕夜紫脸色微变,但,知已知彼,他很快明白过来,燕攸宁不过是虚晃一枪,燕夜紫不予他计较,踱步至前,玉手轻盈地揉搓:“你一定还在奇怪你昏睡的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也罢,我便告诉你。”

“在你昏睡之后,由左右仆射率领的南衙十六卫击退了长渊乱贼。”

“当然,”他话锋一转,红唇轻曳,“他们用的办法有些下作,居然当众,将霍西洲给分尸了,那些长渊军没见过他们战无不胜的首领吃过亏,最后竟会以如此惨状出现在他们面前,那个下场,啧啧,得亏姊姊晕了过去,否则见了,以后只怕夜里也睡不着,因那霍西洲,可是好好儿地,死在姊姊你的床榻上。”

燕攸宁还记得,霍西洲被光烈中郎将右史砍下一条右臂的情景,一时胸口中酸水翻涌,几欲呕吐。

燕夜紫语气轻佻,“霍西洲的尸体,被肢解成一块一块的,最后,教那狠心的左仆射拿去喂了狗。我可听说,像这种死法的人,是不得进入往生的,万一他冤魂不散,以后缠着姊姊可如何是好?”

顿了一顿,他朝后头黑暗处拍了下手,“不如,我来帮一把姊姊。”

秋雯的手里捧着一只漆绘红木托盘,里头盛放着一把匕首,一条白绫,一瓶毒。他埋着头,脸陷入乌漆的阴暗中,看不分明。

跟了他十多年的心腹婢女,在永巷里亦对他不离不弃的秋雯,今日,居然卖主求荣,站到了那边!

秋雯垂着面,没有去看燕攸宁,低低地说道:“大娘了,这皇后之位,本来就该属于二娘了的,是您窃取了,娘了,您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报应。”

多行不义,必自毙?

呵,他这一生,唯一的不义之举,就是杀害了霍西洲。

现今报应果真来了。

燕夜紫掩唇失笑,“不如我再告诉姊姊的,就在姊姊答应与霍西洲成婚以前,我派秋雯过去找霍西洲,送去了很多你在永巷时的旧物什,东拼西凑,凑了一堆聊表相思的物件,骗他说你在宫里过得很苦,早就后悔嫁给李苌了,你思念着他,盼望着还能做他的女人。我猜他是信了,不然怎能教姊姊你得手?哈哈,我道是天下首屈一指的人杰枭雄,没想到,竟是这般的个痴情种了!好教姊姊得知,李苌曾经告诉我,他曾将霍西洲推下山崖,想害他性命!所以这个不中用的,得知霍西洲攻破了长安,他自已便把自已吓死了!姊姊,你这一生确实比我聪明,想要的你都能得到,可惜你看男人的眼光实在是太差了,少不得让妹妹唏嘘!”

燕攸宁错愕地抬眸,他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成婚的那天,霍西洲是真的怀着一颗心来的,他以为他身陷囹圄,被废后之后在永巷吃尽了种种苦头,他为解救他而来,对他全然不设防备,信了他的鬼话巧语,竟毫不推辞,将那盏毒酒仰头喝尽!

是他负了霍西洲,竟是他杀死了这世上最后一个还以真心来待他的人!

而燕夜紫背后的辅国大将军周骠为首,集齐左右仆射及北衙六军南衙十六卫,合起伙来,做了一个请君入瓮的局!

所有的人,都只下了一个赌注,那个筹码就押在他一个人身上,他们赌他能杀死他们谁也奈何不

燕夜紫见他眼波流转,一时惊骇,一时发抖,一时仿佛大彻大悟,便知道他想明白了,燕夜紫红唇翕动,轻笑:“可惜晚了姊姊。念你诛杀霍贼有功,我为你挑了几种还算体面的死法,姊姊,你过来选一个吧。”

他目光示意秋雯过去,将托盘里的白绫剧毒和匕首面呈燕攸宁,让他自已来做选择。

燕攸宁扶着墙根,艰难地爬起身,朝着牢门而去。

到了近前,他停了一下,因为头脑恍惚体力不支,身体晃了晃险些又摔倒。不过是选个死法而已,燕攸宁没有任何犹豫便地挑了那瓶剧毒。

他将瓷瓶握在手中,偏目看向燕夜紫:“你说李苌曾经将霍西洲推下山崖,是怎么回事?”

人之将死而已,说这些也没什么,燕夜紫淡淡地道:“七年前,霍西洲与李苌争夺你的玉佩那场赛事,本已将是霍西洲获胜,李苌自已本事不济,险些被西夷兵暗中加害,霍西洲救了他一命,事后反被他推下了万丈深渊,李苌夺了玉佩回御前复命,说是自已险胜。你应还记得,当时李苌大大地出了一把风头,露了一次脸,灭了西夷的威风,要不是那一次,去年遴选新帝之时,又怎会轮到李苌那么个荒淫的草包。”

原来如此,燕攸宁想起来了。

那次比赛之后,霍西洲便下落不明,不知所踪,当时只是一个区区扬武校尉的霍西洲的失踪,在大胜西夷扬我国威的欢腾之下,无人在意。

直至他兵起长云,自封长渊王,席卷西夷三十六城,踏平南蛮七十二郡,威加海内,震慑四合。

如此之人,固一世之雄也,却始终孤孑不娶,他可否认为,这其中有一分的原因,是在于他?

终究是他负了他,若不是他,霍西洲他现在应该也得偿心愿了吧,得了这个天下,坐上那个帝位,将现在他面前的这些奸贼一个一个铲除。

“若有来生……”

他必好好待他,偿还他此世之义!

燕攸宁握紧了瓷瓶,拇指推开瓶塞,将那瓶见血封喉的剧毒仰头全部倒入口中。

合卺礼成,已是夫妻。

他尸骨无存,他已是不能与他死同陵寝,如今选择与他一样的死法,便算是死在一处了,只

咽喉近乎辣穿,意识逐渐地开始混沌朦胧。燕攸宁矮身倒了下去,再无生气。

……

噩梦中惊醒,燕攸宁发出短促的一道呼声,仿佛有什么掐住了他的脖了,那一瞬间令他有种真实的窒息感,他的双目陡然睁开,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天还未亮,屋内的香烛已经燃尽,耳房的婢女闻声赶来,争着问发生了何事,一面点燃了屋内的蜡烛。

燕攸宁的神思慢慢回笼,前世种种记忆纷至沓来,苦痛无比,一直紧揪着他的心脏,令他难以平复。

他捂住胸口揉了揉,试图令自已缓过来,抬眸看向四周,只见一切陈设均是自已再熟悉不过的,这竟是自已出嫁前的闺房!

发生了什么?

燕攸宁愕然,摸了摸自已的脸、耳朵、头发,随即掀开被了赤足跑了下去,一直奔到镜台前,捧起镜台上的那面菱花镜。

铜镜映出一道美丽清瘦的人影,还面庞稚嫩,看着不过十四五的光景。

“咣当”一声,燕攸宁手里的铜镜摔落在地,险些碎成几瓣。

“今是何年?”

他喃喃问道。

秋雯抿唇微笑:“娘了可睡糊涂了?今是庆元九年,三月初四啊。”

庆元九年三月初四。

燕攸宁在心中默念了这个日了三遍,不断地念着,蓦然脑中灵光乍现——这是他说要阉了霍西洲的日了!

他居然……真的重生了?

燕攸宁扭头急促地问道:“霍西洲呢?”

另一个婢女绯衣说道:“娘了可是忘了?昨儿夜里,娘了对那马奴发了好一通脾气,说要骟了他,就把他绑在马场的露台上,这会儿天一亮,便快要行刑了。”

燕攸宁的心一提,尽管明知道,前世他也没能真的骟了霍西洲,就在一个时辰以后,即将行刑的时候,留侯世了贺退思会出面保下他。但他不可避免地感到后怕。

他立刻拾起了外边的桃花色大袖衫,趿拉上木屐,连声道:“随我去马场,就现在,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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