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六十岁的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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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快过来。”

杨尘躲在贴满华贵瓷砖的卫生间中瑟瑟发抖，浴室开着暖风，但并给不了他温暖。

就在三十分钟前，他怀揣着兴奋满满的心情坐上了电梯，来到了这个人生第一次到过的豪宅，准备迎接‘馅饼’的到来。

毕竟，那个男人是那样告诉他的。

“哟！小哥！我这里有份好差事，你要考虑吗？”

“呵，好差事……”

那个男人的帽子遮住眼睛，声音像是娘娘腔一样尖细。

“这种人看起来就是一副坏人模样，怎么可能有好事？”

“但反而，那种从坏人手里骗到钱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为什么我不会是最聪明的那个？”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握上了那个男人伸过来的手，并且接受了他口中的那份‘好差事’。

在他敲开那扇门后，这份‘好差事’有将近两百斤的体重，并且年龄和自己在乡下的奶奶差不多，不过好在对方懂得保养，夹在在衬衫的脂肪看起来油光锃亮。

她咧着血盆大口一脸喜悦的将自己抓了进去，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瘦弱身躯在对方的手中像是一只刚刚出生的鸡仔。

他强作镇定，脸色惊恐的问：“姐姐，我可能走错门了，您让我出去好不好？”

一想到待会要发生的事情，可能给自己的童年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他的腿就像得了风湿病，不停地发抖。

“小哥，没错的，赶紧去洗洗，姐姐等你好久了。”

他肥腻的手指总是在自己的膝盖摸来摸去，脸上的笑容足够融化冬日里的寒冰。

大概太害怕了，他的腿竟然不听使唤，像上了发条一样，机械的走进了浴室。

听到她在门口体贴的为自己打开了暖风，并说：“小哥你快点哦，不要让姐姐等太久。”

“啊、恩、好、好。”

在得到杨尘的肯定后，对方哼哼着离开了。

她的声音在开始的时候像是尖锐的东西摩擦在玻璃上一样的感觉，但现在，却像是一个刚放学的孩子，吃到棒棒糖一样。

在浴室中他渐渐的冷静了一些，至少现在不用面对那个母性巨兽一样的生物。

他坐在马桶上，那款智能手机被他满是汗水的手紧紧地握住，顶在下巴下发出咯咯的声音。

“百度搜索……”

“当一个六十岁的老女人绑架了自己，我该怎么办？”

“评论回答：跟腱肌肉未断裂情况下，你可以跑。”

“评论回答：电信没有倒闭的情况你下可以打110。”

“评论回答：抽一支烟，然后等待。”

“嗯？”

在几种回答似乎都能够有效的解决自己目前的问题，他犯了选择困难症。

他冷静并且沉着的思考了几种方法，从前两者看来都属于比较简单并且易操作的，通常也会这样做，但是他一向是不走寻常路。

“抽一支烟，然后等待！”

他决定按照这名网友提供的方法试试。

在从兜里摸烟的时候，他联系了这名ID叫做‘你的生命我做主’的网友。

“请问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烟雾缭绕在浴室中，胸腔因为尼古丁充斥的原因让他安逸下来。

“果然有用！”

“这大概只是第一步，但既然第一步都这样有用，之后也全听他的好了！”

他暗自想到，脸上流露出轻松地样子。

这时半支香烟燃尽，门外缓缓传来脚步声，这让他忽然一愣，第一时间以为是对方要催促他，敷衍的词语在口中顿然浮上。

但这时，门突然打开。

……

不知什么时候，对方关掉了走廊的灯，一道充满艺术气息的身影在光亮下拉的狰狞恐怖。

而自己就这样，在退无可退的浴室中，手里拿着半支烟，蹲坐在马桶上毫无防备。

“宝贝，我已经等不及了！”

“……啊咧？”

啪嗒……烟掉在了地上，他的瞳孔在放大了数倍之后将对方全部的身躯和那张血液充斥的头颅全部容纳下去，以及因汗水打湿的面孔和妆容，混合在一起，像是泥潭中的瓦匠。

这时一道微光闪烁了一下，是他的智能手机。

是‘你的生命我做主’网友回复了他。

“等待全村人来你家里吃饭，全国的兄弟都会在电视上哀悼你的。”

……

“沙雕网友，不得好死。”

此时的杨尘已经被拖到了沙发上，湿漉漉的水在地板上留下了印记，当然并不是他洗澡后流下的。

而是因为流了太多的汗，洗了个脸，还没来得及擦干，就被带走了。

这张英俊的面孔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呲呲的声音，抓住自己脚裸的那个人仿佛要把他拖到地狱的尽头。

好在停了下来，正当他舒缓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看到的画面让他的心顿时吊在了嗓子眼。

就见这位六十老妇羞答答的褪去身上薄薄却被勒紧的衣物，像是一头挣扎在囚笼中的洪荒巨兽得到了释放。

她口中的粗气变成了一道道的白雾，巨大的牙齿在嘴缝中隐约闪现。

“她一定好胃口。”

“小哥，你怎么还不脱，是害羞吗？”

她就这样趴在他的肩头，粗大的手臂压在自己的身上，那股恐怖的力量让他咬紧了牙齿，血液甚至都从牙龈中渗出。

面孔也因此变得扭曲。

这时她将自己的下巴抬了起来，自己那张抗拒，时刻说着不要的面孔展现在对方的视角中。

但她并没有理会，或者她事实上早已经沉醉在享受食物的美妙过程中。

自己的一切动作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一想到自己才二十出头，纯真的连女生的手都不曾拉过，如今竟然就要倒在这头巨兽的身下，这份屈辱让他顿时流泪。

“小哥，你这是怎么了？”

他甚至都闭上了眼睛准备等死，没想到对方竟然问他了。

“我，我想回家。”

“呜……”

“对，我想回家，我想妈妈做的饭。”

他不禁在内心中补上一句，同样，委屈的泪脱离眼眶流了出来。

……

最后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的安慰，还是贼心不死的，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给了两百块钱，放他走了。

在听到允许他离开这里的话后，他十分不敢相信，甚至认为这只是自己强烈期望导致的幻听而已，但当两百块钱美妙难以言喻的触感接触到掌心的时候，他流泪了。

“世界上果然还是好人多。”

在内心复杂的状况下他离开了这个地方。

虽然得到了‘不菲’的报酬，但这份差事是以失败告终，以后在想要……

“不，以后都不会了。”

杨尘坚定地确定，再也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至少不会在为这样的人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