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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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吗？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陈默揉了揉眼睛，随后眯着眼看着空中的太阳，仿佛和之前的太阳也都是一模一样，但是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已经不同了。他坐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在这草坪上睡午觉还真是舒服啊。他望着不远处的那群踢着皮球的少年，无忧无虑地，似乎拥有无限的经历，在公园中心的那块空场地上来来回回已经踢了快一下午了。

有这么好玩吗？

陈默其实有些时候并不是很明白这么多的人围着一个小球跑来跑去有什么意思，就像有些人天生喜欢跑步，而有些人却喜欢跑步，就连喝可乐，有的人喜欢冰的，也总有人会喜欢喝常温的。陈默并没有什么意见，他或许只是单纯的不喜欢玩球儿，仅此而已。

那他喜欢什么呢？陈默问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小说动漫影视剧，看的时候是爽的，看完之后，陈默就会陷入新一轮的无聊，那是种什么感觉呢？就好像是有一股诡秘的力量，将你心中某个地方给抽走似的，让人顿时感觉到一种莫大的空虚。就像是饥饿的野兽，空腹时只想着寻找到食物，陈默也是如此，当他将所有的“精神食粮”全部吃完之后，就又陷入了新的空虚，随后就是去寻找新的“食物”，循环往复，如陷深渊。

陈默微微一怔，他这么一想才发现自己往日的生活，忙着琐事和所谓的“食粮”，日子也就这么过去，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湖水中，就这样下沉，最终掀不起一点的水花。陈默使劲回想着自己的过去，得出来的却往往是苍白如纸的回忆，他想要在自己的记忆湖水里打捞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才恍然惊觉，自己的生命竟然是如此的浅薄。

陈默很少见的开始思考起来，这在他过去的二十年里是几乎从未有过的事情，他胸无大志，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发现自己的人生竟然是这么地无聊。

无聊，或许是他们这代人的主旋律。而无聊，同样是扼杀灵魂的罪魁祸首。

真的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陈默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微风刮起，身旁的乔树撒落稀稀疏疏的树叶，公园里踢球的孩童，长椅上相互依偎的恋人，小径上搀扶行走的爷孙，他看着四周祥和的世界，又想起那个夜晚，瞪着碧绿眼珠的莹白蜘蛛，长着黑色耳翼的人形怪物，还有那一位位明显不是普通人的执行官......

明明是同一片蓝空下，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此刻的幸福，是真的幸福吗？为什么他觉得处处都透着一股子不安和虚假？陈默再次扫视四周，看到的景象迥然不同，乔木枯萎，孩童哭泣，恋人争吵，爷孙分离......像是一个恶毒的诅咒一般，陈默不知为何坚信这一幕会发生，越是这样想着，他心中的不安感就越浓厚，直到他睁开了双眼。

是梦吗？

陈默揉了揉眼睛，看着刺眼的阳光，坐起了身子，偌大的公园里只有他一个人而已。陈默回想着梦中的思考，梦中的景象，扯了扯嘴角，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他站起身，随手拍了拍屁股，将粘在裤子上的草屑拍落，随后朝公园外走去，他的身后微风刮起，乔树撒落稀稀疏疏的树叶......

陈默走在街道上，看着四周和往日里一样热闹的店铺，依旧车水马龙的道路，他明确地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但是真要他说是什么感觉，他又说不上来，自从他变得和常人不一般后，他就时常有了这种感觉，说实话，他可以将昨天那几个追自己的小混混给打爆，他知道他有这个能力，他知道他想飞向蓝天，那种自由飞翔的感觉，真的很好。似乎就是拥有了这种超乎寻常的力量之后，陈默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无所事事地混日子了。

他觉得，上天选中他是给予他一个机会，要不然，为什么那天路过那个巷子的人不是别人，偏偏是他？

陈默看着四周祥和的世界，突然觉得这些来来往往的人们十分的可悲，就一如曾经的他一般，浑浑噩噩，庸庸碌碌，他们所了解的，知道的，明白的关于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都是别人所呈现给他们的，而这个世界背后的真正现实，他们一无所知。陈默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机缘巧合，他打开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知道了这个世界背后真相的一个小小角落。

陈默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感觉不一样了，于是他缓缓睁开双眼。

是梦吗？陈默喃喃自语。

......

“伊凡队长，还麻烦您为我多跑一趟。”林子聪颇为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一旁的伊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眯眯地对着林子聪摇了摇头，“小林子，这么容易害羞啊？新人嘛，第一次任务失败不是挺正常的嘛！多失败几次，以后出任务也就熟能生巧了。”

“队长......能不能不要这么叫我？”林子聪泪流满面，回应他的依旧是伊凡无懈可击的笑容。

“说起来，队长曾经也失败过任务吗？”林子聪好奇地问道。

“没有，我目前为止一共出过任务347次，没有一次失败过哦。”伊凡笑着摇摇头，鹅黄色的刘海随之摇晃。

那你刚刚的安慰算是怎么回事？！林子聪面色一僵，但很快他就会恢复原状，转过头望着下方的那个人说道，“我们将他收进后勤官真的好吗？他说到底只是一个没有经受过任何训练的普通人啊！”

伊凡望着公园中那躺在草坪中央还在酣睡地陈默，第一次收敛了笑容。

“这个指令可不是阿尔卡纳分部下达的，而是中央星城的人直接传达的。他的情况极为特殊，一般人在没有特殊保护的情况下直接接触异界物质，绝大多数都会直接发生变异，成为没有思想只想要杀戮的怪物，稍微次一点也是遭受精神和肉体的双层污染，导致局部变异和精神错乱。”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为什么第一次没有检查出来陈默异常的原因。”伊凡翻身下树，林子聪紧随其后，显然林子聪还没法做到像伊凡那样无声无息地水准，他翻身下树时动静不小，让乔树稀稀疏疏洒落了不少的树叶、

“但实际上这种情况虽然概率极低，但是还是存在的。在峡山那块区域就曾经出现过这样的例子，有一名少女接触了异界物质却没有任何异变，反而相互融合。归根到底，这种情况和我们服用基础药剂的原理是一致的。”

“一致的？”林子聪先是反问了一句，很快就明白了伊凡的意思。

所谓服用基础药剂来获得超凡之力，实际上就是通过获取异界的物质进行压缩提炼，配合更多的材料进行中和，成为了一种稳定温和的药剂，服用这种药剂的融合率虽然不是百分之百，但也绝对不会太低，当然凡事无绝对，某些特殊药剂的融合率还是低到让人难以接受的。而服用这种药剂虽然有一定概率失败，但是真正因为融合死亡的训练生却是极少的，这些都是归功于科技官将原材料的大部分对人有害物质给祛除掉的缘故。

而直接接触异界物质和服用基础药剂的原理是一样的，只是未知的异界物质往往害处极大，并且具有某种诡异的活性，无论接触的人情愿与否都会直接侵入其体内，造成“活性污染”。而接触者也就被迫成为了载体，身体会得到极其惊人的强化，乃至于被过多的污染物质导致变异，成为执行官要讨伐的怪物之一，这种怪物如果不及时处理，那么其留下的排泄物、唾液、血液、肢体残肢等都会成为新的污染源，就像是传染病不断传播开来。

但是，也存在着少数的正常人接触并不会变异的现象，这则是因为融合率的问题。

不同人对不同基础药剂的融合成功率各有不同，而异界物质也是如此，若是该物质和接触者的融合成功率极其高，那么将会被接触者完美吸收，并不会导致接触者的突变，这就能解释陈默和峡山那一例的情况了。能够和常人正常融合的异界物质，首先就是被默认为污染程度极低，否则是万万不可能成功的。这也是为什么陈默会得到释放的理由，就他目前的状况来看，他的融合情况很稳定，和其他融合基础药剂的特战部成员在本质上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林子聪正是明白了伊凡的意思，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恐怕将其收编进后勤官也是想着吸收人才的想法吧！毕竟每年联邦培养出来的训练生数量有限，而融合有失败的概率，能收编一个新的超凡者就多一个，毕竟联邦最近的情况最近可不是很安稳啊！

走在前方的伊凡没有多言，他刚刚举的峡山那个女孩的例子事实上是极少数的例子，而这些例子最终的结局毫无例外都是失踪或死亡！中央星城的人如此重视这个陈默，恐怕另有想法吧！

而当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的时候，陈默陡然坐了起来，耳畔传来了米诺赫斯的声音，“【安魂师】来给你洗脑了......”

“【安魂师】？”陈默念叨这个名字。

“就是那天晚上跟你对打的那小子，看样子那天他跟着你就是来给你洗洗脑的。”米诺赫斯打趣道。

“刚刚那些都是梦吗？似乎没有什么用的感觉......”陈默抚了抚额头，他只是在梦中想些事情而已啊，似乎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你以为想要给像你这样的人清洗记忆容易吗？你强化的耳翼不仅是强化了你的身体素质，还有你的精神力量，他的力量篡改普通人记忆绰绰有余，对你的话只能是让你睡个好觉，顶多让你心理方面受点影响，这应该就是他们的目的了。”米诺赫斯平静地陈述道，似乎早就知道这一点。

心理受点影响吗？

陈默看了看四周，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是心理作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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