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崩塌之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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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筠与安令落下的地方就是辛子宽死的地方，她们刚刚落下，就可以看见辛子宽的尸首。明白筠还觉得有些尴尬，毕竟曾经是安令的夫子，听说还对她动过心思，现在却这般凄惨的模样……却听安令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我去见他们，你等我一会儿。”

嗯……明白筠瞅了瞅身边凄惨的样子，默默远离了一些，乖巧道：“好。”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安令蹙着眉出来，后面跟着另一个少女。安令见了她，点点头，道：“麻烦你拖住赵山菱……如果你不认识的话……”

“我知道是谁。”明白筠忍不住开口，“不过其实如果把连煦带来的话会胜算更大吧？”

安令一脸奇怪：“不是你不想和他一起来的吗？我只认识你是明家人才求帮忙，我可不认识他是谁。”

咦？她，她，她没有吧？她有吗？事实上明白筠内心还有些小高兴：连煦自以为天才，还不是有许多人不认识他？哼，叫他嘲笑自己。

身边的少女有些困惑，安令就解释道：“……她就把手抽出来，哭着跑到我这边来，不敢抬头看那人。”

她在安令眼中原来是这样子的？！那在连煦眼中……明白筠内心已经没有脸见人了。

少女的声音娇娇软软：“这不就是小两口吵架了吗？哼，你和风镜关系那么好，当然不理解，还把人带走。”说着搂上明白筠，“来，跟我说说怎么了？”

明白筠觉得自己明明比她们大，却总是被当做小辈——难道是自己看起来太年轻了？这么想着，她心中舒坦多了，开口：“倒也没什么事，是……”咦？不对呀，她和连煦怎么就成小两口了？嗯……

她尴尬道：“其实，我们就是师兄妹，刚好一路走。”

“啧。”自以为妖艳贱货的烟雨撩了把头发，“我懂了！一定是他喜欢你你不喜欢他伤害了他然后现在又喜欢上又不敢告诉他于是马上就跑但是心中又不舍得所以……阿令你拉我做什么？”

“走了。”安令一脸冷漠。

明白筠的眼睛里已经开始出现眩晕，心中第一个想法是：好像还挺有道理？第二个想法是：这位姑娘看过的话本可真多！最后一个想法是：不知道她的话本哪里找来的？直到安令开口才拍拍脑子清醒过来，尬笑道：“是啊是啊，我们快些吧，免得学生们出事。”烟雨这才不情不愿被拉走。

赵山菱之前在院长的楼阁中，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明白筠盘算了一下，觉得自己虽然不了解邪道，但对付洞明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安令说拖延，也许有其原因，还是不要直接打打杀杀的好。

沈莹阁楼旁边就是赵山菱的房间，明白筠还敲了敲门，见无人应答，才用神识探查了一遍。却当真没有人，倒是隔壁时不时传出少儿不宜的声音——现在听到了，明白筠倒有些希望有人能捂住她的耳朵，不用听这些个事。

明白筠想了想，便向辛子宽的住处跑去。这次她直接用神识扫了一遍，果然有人在二楼。那人也发现了明白筠毫不遮拦的神识，一惊，起身怒道：“何人敢在我逍遥岛随意打探？”

随着她的声音想起，一道风刃直冲明白筠而来。明白筠轻飘飘闪身躲过，脚下生长出树木，将她托举起来，立在二楼窗外。

“赵夫子为何在这辛夫子的地方？”

赵山菱脸色一凛，冷声道：“我与他育有一女，怎么不能来？”

“可是辛夫子好像不待见你……这沈莹长得也不像他啊——倒像是院长。”明白筠想要找茬时，语调要多恶心人有多恶心人，也就连煦能面不改色忍着。

“你胡说什么？”赵山菱脸色大变，立即挥手要下杀招，却听见明白筠道：“辛子宽死了。”

“什……什么？”她面色惨白，酝酿的掌意立即泄了气。“死得好……”她低声喃喃，又忍不住落下泪来。少年倾慕，不择手段，哪里料到养育自己长大的和自己钦慕的，都是豺狼。

明白筠觉得自己似乎是有几分救世主的腔调，听她这么一说居然就会心软，不忍再问下去。不过，她的样子与之前他们的猜测也有几分接近。明白筠换了个话题：“院长修炼的是什么邪术？”

“呵。”赵山菱突然出手，明白筠一跃，跳入屋内，双手织起一道金色的防护壁。赵山菱的风刃擦过，没有留下太深的痕迹。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什么邪术？就是跟沈莹一样的邪术。我当初……当初怀上沈莹时，经脉天赋早就被破坏的差不多，本来是不可能生下她的……可是，可是沈于方说要留下她，把他培养成自己一样的人！”

明白筠一惊，才终于明白这个院长的想法：邪术无法使他剥夺男子的力量，不如留下辛子宽，培养成自己人；至于偏袒沈莹，则是因为借助沈莹可以将男子的力量转变成自己的！辛子宽不喜欢赵山菱，何尝不是担忧赵山菱也练了这种邪术？

“……若不是安令那小贱人，沈莹早就可以踏入洞明，迟早可以摆脱沈于方的控制！都是因为她！”赵山菱面目狰狞，突然脸色一僵，后背缠绕上一根枝条。

“你这样说，是为了让我放过沈莹，还是可怜你？”明白筠轻笑，“若仅仅是如此，要那些普通人做什么？你可要想好了再说！”后半句音调抬高，枝条已经嵌入赵山菱后背。

她脸色发白，终于慢慢道：“我没有胡说……一开始是这样子……后来，我才知道沈于方用这种办法只是提升自己天赋罢了，他可以通过杀人来提高自己的境界……据他所说，凡人之所以是凡人只是天赋未被激发，他吞噬那些人的血脉越多，境界生得越快。”这还是她偶然听他说起，后来他险些杀了她。

明白筠蹙眉。这个道理倒也没有错，明家一些古籍上面确有记载这方面的丹药炼制，只是有一位药材已经灭绝了，再也炼制不出这种丹药。但是如果按照赵山菱说的，用自己的身子作为丹炉提取未被激发的天赋，理论上是可以的。

“我不怕你杀我！只是……只是沈莹她……”察觉到明白筠的杀意，赵山菱连忙开口。

“我不会杀她。”明白筠开口，“她不过是个废物，我有什么理由动手？”不过关于邪术这方面的事，最好还是抹个一干二净。

赵山菱眼睛一亮，然后又黯淡下去。是，沈莹是个废物，还得罪了不少人。待逍遥岛上的消息传出去，谁不是杀之而后快？赵山菱神色一凛，突然捏了个火诀朝明白筠的枝条烧去，想要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噗嗤！”枝条穿透了赵山菱的心口，在她心口处开出了一朵红色的花朵。

明白筠点点头：她不动手，自己也不好意思动手呀。然后伸手抚上那朵花：“你本是院中的绯颜花，如今她的血液使你长出了这么一朵妖艳的花……她一开始就被养歪了，她的女儿也已经无药可救，可你不是。不如，今后你就叫做初颜吧。”

她的手覆在花上，手上淡淡的金光，落在花瓣上：“初颜之花，与绯颜花同生，初诞于恶人之血，食之可忘却一切，回归最初的样子。食其枝条，可使记忆重归。”

远处安令的手恰好从院长的心口抽出，听烟雨道：“这世间似乎多了一味花？”

“有什么奇怪的？”安令在院长衣袍上擦了擦手，“走吧。”

－－－－－－题外话－－－－－－

晚上还会有的！（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动力……是因为已经想好了大纲懒得打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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