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升窥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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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阴云笼罩着山河，带着不详的气息。明寒的身影忽而晃动，变得更加莫测。她不喜欢因果，因为她不了解，没有办法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因果是如何继续，又应该如何如何终结。“罢了。”就在身形消散前一刻，她听到了外面的动乱。

此时，尘埃戒已经真正向阮容开启。

“谨以此身献天地？”阮容念着悬浮着的那几个字，忍不住皱眉，这难道是下一句？用一句句富有玄机的话来引导来人的成长……这似乎，不像是多么厉害的存在。

阮容走上前一步，伸手去触碰。这次，字没有消失，反而是一个声音回荡在她脑海：“谨以此身献天地，你可想好了？”

阮容立即收回手，环顾四周：“若我不答应呢？”

那个声音犹豫了一下：“……道……倒也没问题。”

阮容更加警惕。若是叫她放弃这尘埃戒，她倒还会考虑一下。可是若是说没有关系，反倒像是有更大的图谋。

“我可以出去吗？”

“可以。”

这次那个声音毫不犹豫，似乎十分好说话。

阮容不解，问道：“你是戒灵？”

“不是。尘埃戒没有灵。我只是一条规则。”

阮容张了张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回答。“那……”她还想问，却被对方打断。

“你若答应，便可以进入下一步。在你离开尘埃戒时，必定可以晋升窥见。”

那声音似乎识破了阮容的心思，句句说在她的心坎上。

“方才说没有关系，是因为修炼无情道的人大多会走上这么一条路。但是根据戒指的冶制要求，你必须先答应这个要求。另外，为了让你能够与天道更加契合，你必须修炼到凡人所说的神。尘埃戒也会尽量帮你。”

阮容还想说些什么，就听那个声音补充了一句：“毕竟我是规则，或者说，神谕法则。”

阮容垂眸略略思索：法则所说的，正好解决了她心中的困惑，又提出那么多条件有利于她。虽然她现下似乎摆脱了危机，但她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此外，戒指来自于明白筠，她没有必要害她，更不至于经过庞澄的手来骗她。那声音所说与白筠所知道的略有出路，想来不是戒指之主，明家人也没有办法控制它。最后，她确实，因为走上无情道，很想试一下成为神王，获得力量的感觉——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别的追求。

此刻，明白筠、连煦与庞澄已经在赶来的路上。虽说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但到底都在西界。加上世界崩塌后，就剩下了九川，对于明白筠他们而言，来往也不过一日的路程。

“好在我机智，没有跟着你们在山里乱逛。”明白筠足踏金莲，远远看着当真像是仙女一般。

连煦和庞澄默默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话说当时庞澄为了挽救自己的声誉，说要下山走正常的路，明白筠表示也不知现在在哪里，说不准还没有找阵法快。两人便僵持了一会儿，直到连煦忍不住开口：“就算从东山之巅过去也不过五六日，难道我们还能在九川之外？”

“也是！”明白筠拍掌。

“我看你到不急着去找阮容。”这本是庞澄的心里话，却被连煦这么坦坦荡荡地说了出来。庞澄不敢看他们，怕一不小心对视。他抱怨明白筠，也只敢在心里抱怨，毕竟他们真的不是那么熟悉——像阮容那样见面亲切就亲近的……他学不来。

“急什么？”明白筠耸肩，“严捷死了，不必担心她被人追赶，既然不担心她被追赶，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是……”庞澄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琢磨着语气，“阵中说不定被困了许多人，若是他们遇上阮容，说不准也是会下手的。”

明白筠笑道：“你不是用过尘埃戒吗……”她突然顿了一下，“啊……你选择了炼丹。”颇有几分嫌弃。

微微停顿后，她又恢复原来的语速：“我不说了那尘埃戒蕴含万法，想要让一个人重回脱壳甚至超越都不是难事。也就你……”

“她会死吗？”庞澄已经后悔了。

明白筠眨眨眼：“严格来说……不会。”

“那……”那也是要化身天道啊。可是，可是是他亲自把尘埃戒交给阮容的，都是他的错。

明白筠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对她而言，化身天道并非死亡，甚至是长长久久地活着……只是有些孤寂罢了。

微风拂过明白筠的发丝，她微微怔了一下。

那种感觉，似乎是突然间豁然开朗了起来，又像是，什么联系断开了。

“白筠。”连煦突然从她身边掠过，“别回头，跟庞澄走。”

庞澄也迅速从她身边过去，朝着另一个方向。

明白筠来不及多想刚才的感觉，立即跟了上去——左不过有人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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