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降鬼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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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不错。”轩遥却没有再追问。

千机仙在几年前便已经已经杳无音讯了，传言纷纷，有人提到说他是找到了良人佳眷，与其一起隐归了，至于事实是否如此，轩遥无从得知。

莫铃手上为什么会有千机仙所制的竹哨，轩遥无意探究，这个人连同那位晨暮楼楼主身上，都有不少的秘密，想要撬开这张看起来柔和实际上却死硬的嘴，还需要花不少功夫。

“风寒露重，你又没有内力运转护体，不冷吗，居然还有吹哨子的心情。”轩遥瞥了一眼莫铃身上单薄的外衣。

“这就不劳轩阁主挂心了。”莫铃收了竹哨，散漫地倚在石背上，嘴角携着笑意，“只是如此之夜，若是有坛子酒就不错了。”

“做梦。”轩遥冷嘲了一句。

他想起他被莫铃拘押在地牢里这人第一次请他喝酒的时候，他看着摆在眼前的酒杯，仅凭蛮力硬生生地把它捏碎转手就朝莫铃的要害处掷去。

晶莹的酒液从他还未愈合的伤口上流过去，掀起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他却只死死地盯着铁栏外的那人。

莫铃注定要让他失望地动作轻松躲过了那几块碎片，略恼地皱了皱眉，他记得当时那人说：“什么脾气啊，行，你是读书人，还考取进士当了大官，就这么心高气傲不喜欢喝我的酒是吗？”

彼时的莫铃，轩遥成为阁主前的那段不为人知的经历，他也是清清楚楚。

然后莫铃就踹了一下牢外的某个机关，他只觉得手脚间的铁链迅速地收紧，整个人被牵制着狠狠地砸到了后面的石壁上，凹凸不平的墙面只一撞便让他口生腥甜。

而始作俑者却是毫不在意地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上了一杯酒，看着他无法反抗跌在地上的狼狈。

轩遥越想越觉得胸中意难平，不再管莫铃，长袖一甩转身回了房间。

次日。

轩遥起床洗漱过后，看到院子里的莫铃那闭着眼平静的睡颜，没直接打扰他，而是叫手下把早餐端过来，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

简单的瘦肉蛋花粥，几个包子，一碟小菜，轩遥拾起筷子，拂衣坐在了另一边的石椅上，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香味徐徐地从腾腾热气中溢出，扰了莫铃的清梦。他睁开迷蒙的眼睛，手脚有些发酸地动了动，直勾勾地看着轩遥面前的饭食，这才察觉到自己腹中空空。

“想吃？”轩遥眼神也不转，边勺粥边问。

莫铃没说话，转过眼去，他宁可饿死也不想要嗟来之食，何况轩遥不可能就把他饿死这么简单，既然如此，只是受一阵苦也无所谓了。

轩遥用余光观察了莫铃一段时间，只觉得要被这家伙的执拗气笑，眼神玩味地又喝了口粥，顺手放出一缕内力解了莫铃的禁印。

莫铃只觉得突然一阵暖流，四肢百骸中的内力失而复得，他思绪一顿，刹那间挣开了捆住自己的绳索，身形转向轩遥。

轩遥好整以暇地放下了碗，挑眉看看莫铃准备做些什么。

莫铃没有施展轻功逃走，也没有直接攻向轩遥，而是把身上七零八落的碎绳子都抖落在地上，然后又坐回了石椅。

“怎么，鬼使者的本事就这么点？”轩遥含笑地看着他，一只手随意地搁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撑着头，似乎并没有任何要聚集内力的样子。

“打了一棒子之后给个甜枣，难道我还要以为我抡着棒子打回去便能打赢吗？”莫铃倒是丝毫不掩自嘲地反问了过去。

“看来你不蠢啊，”轩遥很有兴趣地看着莫铃，一点也不愿意回想起自己当初成为败寇的时候是怎么飞蛾扑火地反抗的。

“啸月阁不养废物，你以后就当我的贴身侍卫吧。”轩遥不容置疑地安排道。

莫铃眯了眯眼，“贴身？你不怕我哪天一剑封了你喉？”

“哦？要是没有了我对碎月印的控制，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万一我就是想同归于尽呢？你要是真这么像找死的话，我也不介意给你陪葬。”莫铃勾唇看着他，昔日藏在暗影下的锋芒隐隐露出了头角。

“哈哈……”轩遥笑了几声，“我的心，早在很多年前就被焚毁过一次了，如今更是了无牵挂。”

莫铃愣了愣，正以为这人万念俱灰死生无谓了，却听轩遥问道：“你觉得，你真的那么恨我，想杀我吗？还是你觉得我会对你有什么威胁，想要除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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